第三卷 第58章 “女傭”和子女們

第三卷 第58章 “女傭”和子女們

韓紅雨並沒有繼續留在覃家莊園,她現在和覃文璋光明正大的同居了。

沈嘉木和卿生先見的是韓紅雨,她和覃舒然一般年紀,身材高挑,據卿生目測有174cm左右,她的骨相生得很美,穿着打扮也很時尚,皮膚緊緻細膩,近小麥色,卿生已知她在學府進修的就是家政專業,“女傭”只是俗稱,更正式些應當稱她為“生活管理師”,事實上她的收入也相當可觀。

她和覃舒然是性格截然不同的年輕女性。

“我和文璋早就相識了,是因他引薦,我才被覃先生雇為生活管理師,我其實在進入覃家前,就已經和文璋戀愛了。”

韓紅雨說起覃巍來,雖然仍用了“先生”的敬稱,不過她絲毫不掩示對覃巍的鄙惡:“覃先生覺得我出身普通,和文璋門不當戶不對,但他不反對文璋和我戀愛,只不過挑明了,他說絕對不允許我和文璋結婚,就算我要成為文璋的情人,用非婚方式和文璋長相廝守,也必須先經過他檢驗我是否合格。

我覺得覃先生真是個滑稽的人,但文璋因為還念着他的養育之恩,不願意和他翻臉。我當然沒有因為想和文璋長相廝守就接受他的‘檢驗’,我打算等合約期滿就正式提出辭呈。”

卿生問:“可是韓女士,你的合約期還有三年。”

“那又如何呢?我不願意,覃先生還能強迫我不成?”韓紅雨微微一笑:“違約會造成不良記錄,而且文璋也需要時間償還覃先生的養育之恩,三年時間我等得起。”

“請再說說案發當天你去繁花館的情況吧。”卿生要求。

韓紅雨也不抗拒:“下午兩點整,是覃先生需要按摩的時間,一般按摩后他還需要進食一些糕點,所以我準時去給覃先生提供服務,但那天覃先生的情緒異常焦躁,又再提出‘檢驗’的事,我明確拒絕,他大發雷霆,借口我準備的糕點太過甜膩,讓我重新準備,而且還警告我如果我重新準備的糕點仍然不讓他滿意,他就會起訴我,說我違背職業準則。

我也很生氣,所以忍不住找文璋抱怨了幾句,文璋提出他替我去送糕點,其實就是想請求覃先生不要再為難我,我沒有反對,畢竟,覃先生對文璋還是很看重的,而我在覃先生的眼裏,與玩物無異。”

許卿生說:“但據我了解,覃先生似乎一直很滿意你的服務,有時候你在繁花館會逗留好幾個小時。”

“許助理,我畢竟是專業人士,不僅精通按摩手法替人緩解疲勞,而且還進修過心理學,覃先生存在一定的心理障礙,他需要我為他進行疏導,出於職業準則,我不能拒絕。”

“你覺得何律師與覃先生的真實關係如何?”卿生又問。

“他們是情人關係。”韓紅雨微微一笑:“覃先生在繁花館,從不談公務,但只有何律師例外,每回覃先生約見何律師,都會讓我準備何律師喜歡的香薰,覃先生還試圖利用何律師刺激我的慾望,他跟我說過他會把何律師列為他的遺產繼承人,如果覃先生過世,何律師將繼承一大筆財產,就算……何律師的壽命比覃先生短,何律師的家人也能獲得這筆財產。”

“你真的不動心嗎?”卿生的提問很尖銳。

“不動心。”韓紅雨正視卿生的眼睛:“我靠自己,就能享有富足的生活,當然也許和覃先生這一階層相比,差距很大,不過那又怎麼樣呢?給我多少錢讓我吃屎也是不行的,我又不是沒飯吃。”

許卿生覺得韓紅雨這樣的想法是對的。

而覃文璋相比韓紅雨,就顯得有些搖擺不定了。

“我愛紅雨,我覺得我這輩子只可能愛上她一人。可是我真的沒辦法妄顧養育之恩,我懂事的時候,就知道自己是孤兒,但我受到了很好的照顧,大姐他們都必須服從家長之令,為覃家的繁榮儘力,否則就會受到責備和懲罰,只有我……我是被收養的,但我能夠自主選擇我熱愛的專業,我受到的拘束從來都是最少的。

除了和紅雨的事。

我的想法是可以接受利益聯姻,但只要我為覃家盡到了自己的一份責任,那時候我就能徹底的自由了。”

許卿生覺得覃文璋沒有說實話,她繼續問:“當你知道覃先生對韓女士懷有企圖心,你難道就不憤怒嗎?”

“我了解紅雨,她不會屈服,既然是不會發生的事,我只能寬慰我自己。”

“所以,你還是覺得憤怒的吧?”

“誰會不憤怒?”覃文璋提高了音量,然後他又立即捧住了自己的頭:“但我欠的債太多了,我只能忍,我慶幸我愛上的人是紅雨,否則我會變得更不幸。”

“我有點不理解。”卿生說:“當初你為什麼要推薦韓女士擔任覃先生的生活管理師。”

“我沒有想到後來的事,我不能未卜先知!”這時的覃文璋倒是挺憤怒的,他甚至開始扯自己的頭髮:“是我害了紅雨,讓她受到這麼多的壓力和委屈,但我當時真的擔心他的身體,他的心理障礙已經逐漸嚴重了,我想紅雨是很出色的生活管理師,讓紅雨照顧他,也算是我對他的報答。”

“案發當天,你在繁花館是否和死者發生過爭吵?”

當卿生問出這話的時候,沈嘉木看過來一眼。

在死者家屬跟前直接把死者稱為死者?

他終於明白為什麼卿生主動提出要擔任“主審”了,看來是悟了,洞悉了他的為難之處,而且已經想好了章程。

沈嘉木不由微微一笑:秋鴻真是找了個好幫手。

“沒有爭吵。”覃文璋停止了扯頭髮的舉動,他恢復了平靜:“他還是心平氣地跟我說話,畢竟他從沒跟我挑明過他對紅雨的企圖心,他說他只是因為舒然和阿琛的事煩躁,遷怒於紅雨。

但他說他沒有胃口,讓我把糕點拿走,我把糕點直接送去了歡歌館,糕點被客人們分食了。”

“你也知道覃小姐和周琛戀愛的事?”

“當然知道,不僅我知道,大姐他們也都知道,舒然很膽怯,或者說懦弱更確切,她從小就依戀周琛,兩個人幾乎形影不離。”

“你那時候,也很疏遠覃小姐的吧?”

“不是疏遠,只是無意靠近,畢竟我和她都是寄人籬下,在大姐他們眼中沒有任何區別,如履薄冰的人是無法互救的,如果走得太近,結果只會是踩碎那層薄冰都墜入冰窟窿里。”

卿生沒有再問什麼。

她跟沈嘉木交流:“覃文璋的陳述,對於死者使用的都是第三人稱,而不以‘爸爸’稱呼。”

“恨意。”沈嘉木點了點頭:“我們現接觸的嫌疑人,覃文璋彷彿對死者的恨意最深。”

接下來見的人就是覃舒婷和覃文傑、覃文宇姐弟三人了,他們現在比鄰而居,覃舒婷獨居一幢別墅,覃文傑和覃文宇居住的別墅就在覃舒婷的右側。

覃舒婷是個很精幹的女性,短髮齊耳,脖頸修長,她並不喜歡和人四目相交,但當她真看向某個人時,眼神犀利。

卿生和她的交流,完全覃舒婷佔據了主動。

“我知道你們最懷疑的人就是文傑,因為只有他可能把安/眠葯落入咖啡里,再殺害爸爸……不必太驚奇,我自然有我的途徑打聽清楚案情,我知道爸爸是先服用了超劑量的安/眠葯,而且安/眠葯是加入咖啡里。

但你們這些警察,到底有沒邏輯?這肯定是精心策劃的一場謀殺,兇手必然不是激情殺人,如果兇手真是文傑,他怎麼會留下這麼多的破綻?或許你們還會懷疑文宇,懷疑他是文傑的幫凶,但你們應該如何解釋覃文豪的供述呢?覃文豪可是言之鑿鑿,他離開的時候爸爸是清醒的,當然也是活着的,覃文豪不會給文宇打掩護,所以文宇絕對不會是下藥的人。”

“覃小姐為什麼會認為我們會懷疑覃文宇和覃文傑?”

“我只是想提醒你們警方,破案是必須得有證據的。”

因為覃舒婷當日並沒有去繁花館,她不可能親自下藥和殺人,而且擺出如此強橫的態度,卿生覺得也不需要再多問什麼了。

只是在告辭的時候,她忽然說:“我挺不喜歡何律師的。”

覃舒婷才露出笑容:“你還算沒瞎吧,姓何的這種女人,掛羊頭賣狗肉而已。不過我雖然厭惡她,但也不至於在意那點小錢,我爸那種人,可從來不會色令智昏,姓何的只能從他手上拿到一點賣身錢,我爸花出去的這種錢多了……呵,許助理你很聰明嘛,看你這表情,就是認定了我在忽悠你。

是,我爸對姓何的有點與眾不同,畢竟連覃舒然的媽都沒被列為遺產繼承人呢,但誰讓姓何的是律師呢,這羊頭是真帶着膻味的,做律師的嘛,誰手上沒委託人幾個把柄,我可沒興趣知道我爸的把柄。

許助理,我一直明白爭取接班人的正確方式,我也成功了,只要我成功,文宇和文傑都能在未來的覃氏集團佔據一席之地,姓何的手裏的把柄,對我可沒有作用,我爸活着,改立遺囑對我們和姓何的都有利,我們為什麼要殺他呢?”

說完這話,覃舒婷就轉身上樓了。

負責送客的是器佣。

而卿生對覃文宇的感覺,還真就是個表裏如一的紈絝。

他居然很殷勤的親手給卿生煮了壺咖啡,一旁的沈警官並沒有獲得一個咖啡杯。

“美女,能留個聯繫方式嗎,我萬一想起什麼來,也方便及時告訴你。”覃文宇搬了張椅子,挨着卿生坐的那張單人沙發,他甚至還撩了撩他燙成大波浪卷的長發。

卿生碰都沒碰下那杯咖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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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願愛情不錯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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