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提升
常平和他的妹妹常常沒久呆，很快離開。
李開河望着他們的背影，忽然氣惱地將手中的刀用力地扔飛了出去。
他一屁股坐到苦樹下。
陳凡見狀，不禁笑了起來。
“你的心情看起來比我還糟糕。”
“是啊。我覺得自己做的事一點意義都沒有。”
李開河坐在陳凡一側，神情沮喪，拿着石頭在沙地上划來划去。
他忽然抬起頭，說道：“我就算掌握了精通級的刀法又能怎麼樣？”
“不過多活了一兩天。”
“最後還是會死掉，爛成一團腐肉。”
李開河說到這裏，面色白了白，似乎是預見到自己悲慘的下場。
陳凡安靜地聽完，重重嘆了一口氣。
“你也覺得很無聊，對不對？！”李開河問道。
“我在想，老天真是不公平。”
“是的。”李開河重重地點了點頭。
陳凡繼續道：“我明明很想活下去，但不光中了慢性毒藥，還受了如此詭異地，聽都沒聽過的傷。”
“要不是身上的傷痛難以忍受，我都要認為這一切都是一場夢。”
不等李開河插話，他又接著說道：“但我還是想活下去的。”
“有人活得比我好，現在卻坐在我旁邊說他快要死掉。”
“要是，把我的傷勢和他的換一換多好，這樣我就能多活一陣子。”
“嗯，你說的有道……”李開河聽着聽着，忽然從地上跳了起來。
“陳凡，你想都別想！”
他大喊一聲，拍拍屁股氣哼哼地離開。
不一會兒，他撿了長刀返回：“我想通了，我怎麼死都行，但不能比你先死！”
“我要去殺喪屍了，拜拜！”
說完，李開河對陳凡揮了揮手，提刀離開。
“一共2300頭喪屍，努力、加油，看好你！”陳凡雙手呈喇叭，放在嘴前，大聲喊道。
“閉嘴！”李開河回頭瞪了陳凡一眼。
他的身形很快消失在沙丘堆之下。
望着李開河的背影，，陳凡臉上的笑容漸漸收斂。
他忽然微不可查地輕嘆了一聲。
“兩個人，總得活下去一個吧。”
“不然，也太讓這世道看輕了。”
他抬起頭，透過婆娑的苦樹葉間隙，怔怔望着天，久久沉默不語。
……
荒原某處。
一人正和喪屍戰鬥着。
一道寒芒閃過，喪屍的頭顱衝天而起。
常平收刀，面色如常，沒有一絲絲的氣喘。
而另一邊，常常身形如同貓般靈活，圍繞着喪屍遊走。
銳利的劍尖刺入喪屍的眼眶，輕輕一絞。
喪屍身子一僵，緩緩倒地。
常常望着倒下的喪屍，出神了一會兒。
“怎麼了？”
常平注意到妹妹的異常，於是問道。
“哥，如果陳凡不來找我們怎麼辦？”她忽然問道，“他今天甚至沒有多問一句。”
常平微微一笑，說道：“這正說明他是一個可靠的人。”
“陳凡不一定相信我們的話，肯定想自己試試，能否解決趙正留下的傷勢。”
“如果他嘗試失敗，就會來找我們。”
“不過，就算靠我們手上的藥方，也只能延緩陳凡的傷勢，並不能徹底治癒。”常平搖頭，惋惜地說道。
正午時分。
陳凡身體的疼痛漸漸消失，正如同常平說的那樣。
在疼痛消失的同時，一股奇異的力量感漸漸湧起，他身體的力量出現了增長。
陳凡感受着身體的變化，臉色陰沉。
到現在為止，身體的變化和常平說的一模一樣。
按這個情況推算，一個月後他渾身將腐爛成一堆血肉，簡直比成為喪屍還慘——喪屍至少留着一個全屍。
“系統，我這個情況，是否有解決辦法？”他在心中問道。
“本系統只負責強化技能，無法回答宿主的問題。”
陳凡雖然早有預料，但心中仍舊有些失望。
荷，荷，荷！
正出神地想着，低沉的嘶吼聲忽然在身後響起。
陳凡心中一驚，身形想也不想地朝前撲倒。
呼~！
凌厲的風在耳邊刮過，幾縷髮絲被切斷，飛舞而起。
方才只要陳凡反應再慢一點，光這一下，就夠他喝一壺的了。
陳凡在沙地上翻滾半圈，仰頭定睛望去。
“靠！”
他忍不住揉了揉眼，幾乎以為自己看花了。
偷襲他的，竟然是一頭喪屍。
不過，這頭喪屍身形靈活，並不像其他喪屍一樣，四肢僵硬。對方行動之間和正常人沒有任何區別。
攻擊的時候，動作如同獵豹般高效、致命。
荷，荷，荷！
喪屍站在苦樹下，醜陋的頭顱不斷甩動，似乎有些難受。
陳凡見狀，有些后怕地拍了拍胸口。
“苦樹的氣味讓喪屍不適應，所以它的偷襲露出了馬腳。”
“幸好這樣，不然我怕是要沒了。”
想到這裏，他立刻起身，二話不說朝喪屍撲了上去。
站在苦樹下的喪屍如同喝了假酒般，動作稍顯笨拙。
陳凡憑着精通級的刀術，找准機會砍向喪屍後頸。
如同砍在了堅硬的木頭上，料想中應該切入皮肉的刀鋒，竟然只在它的脖子上留下一道淺淺的白痕。
“好韌的皮！”
陳凡睜大眼睛，眼中有着一絲駭然。
喪屍受到攻擊，激發出凶性。
它雙腳用力，身形如同離弦的箭朝陳凡飛撲而來。
陳凡舉刀抵擋，同時不斷在苦樹周圍遊走。
苦樹的氣味對眼前這頭喪屍來說，就像是讓人昏眩的毒藥，抑制了它的實力。
要是在別的地方撞上，陳凡肯定有多遠跑多遠。
至於現在。
他眼中烏光沉沉，身形機敏、矯健，如同正在捕獵的野獸。
手中的長刀揮舞不停，不斷砍在喪屍後頸同一部位。
時間緩緩流逝，陳凡額頭已經爬滿汗水。
但他目光始終盯在喪屍身上，連大氣都不敢喘，一次次抵擋、反擊。
對面的喪屍渾身貌似完好無損，但後頸處已經多了一道深可見骨的刀傷。
“就是現在！”
陳凡輕吸口氣，身形如同彈簧般暴起。
半空之中，他按刀下壓，用刀身擋住喪屍的一次爪擊。
而藉著這股力量，他整個人如同大鵬般騰空而起。
在空中翻滾半圈，陳凡凌空倒掛，雙眼一動不動地緊盯着喪屍的背頸部。
“死！”
伴隨一聲暴喝，他手中的刀凌空劃過一道完美的圓弧，切入喪屍後頸的傷痕。
答！
微不可聞地一聲輕響。
喪屍身子頓時一軟，倒在了地上。
陳凡見狀，如釋重負。
快落地時，他雙手一撐地面，身體翻轉半圈，雙腳踏在了沙地上。
剛一落地，腳下不禁一軟，忍不住單膝跪在了地面上——激烈的戰鬥近乎耗盡他的力氣。
陳凡暗罵一聲，用力拄着刀勉強站立起來。
他有些踉蹌地走到喪屍面前，雙手舉起刀，對準喪屍的眼眶。
“死！”
陳凡吐出一個字，用盡渾身的力氣將刀尖壓入喪屍眼眶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