貳壹 一次不成來兩次
等妖獸反應過來時,這兩小山犬早已晃着尾巴在前面等它了。只是任誰都會覺得可愛的小山犬,在這妖獸眼裏卻是充滿了挑釁和嘲笑低等生物。
沒有一頭豬會忍受被戲弄后的取笑,更何況是一頭作為妖獸的野豬。所以它狠狠地吸入了一口氣,猛地發出怒吼。
強大的分貝震得就是遠處的四人都受不住捂上了耳朵,這近距離的兩隻小山犬就更不用說了,無疑會受到嚴重的聽力創傷。就在它們快要被震暈過去時,突然看到橫衝直撞過來的野豬。
但就算看到又如何,因為妖獸的怒吼,它們早已被傷及了腦袋,再加上此時它們剩餘的體力早就不足以跟妖獸兜圈,所以它們也沒做出太劇烈的反抗,反而是憑着最後的一道力氣,跳過了那一排枯葉的樹後面,就暈倒了過去。
而且在它暈倒之時,另一隻小山犬就如被曬融化的史萊姆,化作了一灘漆黑的粘液,最後與土地相結合,變回了原本的影子。
就像幼年的妖獸能對白千產生極具的誘惑一樣,昏倒后無力反抗的小山犬也使野豬激起了無限的興緻,就是將它折磨致死的興緻。
等結束了那憤怒的吼叫之後,它已經迫不及待地就沖向了那昏倒的小山犬,原本還佈滿了血絲的墨綠瞳孔此時也閃過一絲不屑的異色,似乎自始至終就認為這小山犬根本就不是自己的對手。
然而事實也確是如此,早在一開始自己就已經咬過它一口了,只是當時情況緊急,沒能啃爛它其它的骨頭,不然就不會有接下來被頂撞的事發生了。這妖獸氣哼哼地跑着。
目標就在前方,就差一息的衝刺,而被複仇沖昏了腦袋的妖獸卻沒注意到腳下的異常,所以在它踩過去的時候,即便是衝刺的速度很快,也還是被枯葉所掩蓋的捆獸鎖緊緊地纏繞住。
“給老子打!”
不知是誰忽然吼出了一聲命令,四個正在樹后提心弔膽看着事情經過的御獸使頓時跳着腳就跑了出來,其中當屬白千最為迅速。
只見白千那漆黑的身影先是越過了有陽光照射的樹底,隨後就在他身旁再次浮現出另一個白千的身形。兩個樣貌相同的人似乎連內心都是相通的,所以才會在他們目光都沒有交集的情況下竟同時分道而行。
“用鐵鏈捆住,別讓這畜生太快掙脫!!”
身後的三人雖然沒聽出是哪個方向的白千下命令,但作為同一個御獸堂的人,相處的時間和並肩作戰的次數肯定不會少到哪去,所以當他們接受白千的命令時,心裏也有了個數。
電光火石之間,作為黑影的兩個白千依然借昏暗的環境隱藏了自己的身形。而身後的三人也從各個方向用自己手上的鎖鏈對正在掙扎的妖獸進行了捆綁。
但妖獸之力也不是蓋的,在因為被陷阱困住后失去了目標、如今又被幾個人類用鐵鏈捆住之後,它憤怒的內心實在是無法壓抑了。
慘烈的怒吼聲填滿了整片森林,強烈程度絲毫不弱於剛才震暈小山犬的那一擊,只不過相比剛才,這次的範圍更廣、時間更持久、聲音更尖銳,就像一把看不見的刀,劃過他們耳邊時還不忘用刀尖捅向裏邊,再來回攪上兩圈。
若不是捆獸鎖有抑制動物力氣的作用,以它那足以撼動山石的蠻橫,就憑他們幾人加上這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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鐵鏈,早就命喪黃泉了。但即便自身是受到了抑制,這遠明等人還是被妖獸掙扎時做出的劇烈反應晃得夠嗆。
三人緊抓着鐵鏈的手都已經被捆得有些發紫了,可白千卻依然沒有現身的想法。雖然遠明三人知道他要下殺手,但實在是不清楚他何時如何去做。
對於這一點,他本人無疑是最清楚的。其實白千從來都沒有走太遠,他就一直躲在妖獸上方的樹枝上等待,等的就是妖獸精疲力竭露出破綻的那一刻。
一刻鐘的時間對他來說等得起,不如說用一刻鐘來換取一頭妖獸是非常值得的事情。雖然說這只是捆獸鎖的加持,即便沒有捆妖鎖的效果大,也能在這段時間內將它體力耗完。
但是底下的人可等不起,打從開始,白千就一直待在上方觀察着他們,內心的緊張比他們仍何人都多,因為他很害怕這三人之間哪一位稍有鬆懈,就導致這妖獸掙脫逃離,那剛剛浪費的體力就全都功虧一簣了。
在以往捕獲動物時,他們從來就沒經歷過這麼大的陣仗,每次都是一個捆獸鎖就能打掃戰場的事,這次卻還要加上鐵鏈困住。
如此情景讓白千擰成一團的腦袋忽然萌生出以前思考過的辦法,如果再加幾根捆獸鎖,那妖獸的掙扎會不會就沒那麼劇烈了呢?
這想法剛被翻出來,另一邊樹枝上的白千就做出了行動。只見他猛然一躍,在眾人以為可以解脫的急切目光當中,跑向了別處。
三人使出了吃奶的力氣拖住了妖獸,等的就是白千蓄勢待發的絕殺。而此時他剛一出現卻轉身就跑,就算是他們的師叔,也潛意識的萌生出對白千猜疑的心理。
正當幾人張嘴就想叫住消失的白千時,李琴細心地發現他消失的方向是有康昏迷的角落,而且此時出現的也只是其中一個白千。
這麼想着,李琴連牙都快咬碎了,為的就是用出更大的力氣,而且在保證手上的鐵鏈不會受潤滑,而失手出去,她特意抓着尾部的鐵鏈在自己手上纏上了幾圈,大聲地向另外兩人喊道:“堅持住啦!!”
話音剛落,就看到那白千從剛才消失的方向跑了出來,手上還拖着好幾根的捆獸鎖。
重新看到了白千,原本有些意志消沉的左仁遠明兩人也重新打起了精神,並且吼出了不弱於李琴的吶喊:“好!!”
然而白千卻絲毫沒有搭理他們的意思,只見他抓起其中一根捆妖鎖就往旁邊的樹榦上甩去,突刺而出的鐵鏈如同靈活的銀色小蛇,在給樹榦繞上一圈后,就緊緊地纏住了其中,任憑白千如何拉扯都絲毫沒有散開的跡象。
緊接着他又抓起捆妖鎖的另一端,往中間不斷掙扎的妖獸跑去。拉着不斷延伸的鐵鏈穿過了野豬后,僅僅是將手上的鐵鏈稍稍觸碰了一點妖獸,就見這鐵鏈如同被砍斷的蚯蚓一般,鬆開了樹榦那端的同時也收回了白千手上的那段,在妖獸的周圍蹦躂着且捆上了第三層的鐵鏈。
隨着束縛力的加緊,遠明等人明顯地感覺到鐵鏈一端傳來的掙扎力度減弱了大半,而且那妖獸還以肉眼看見的速度萎靡了下來,沒有了剛才掙扎的那種強勢,就是憤怒的吼叫聲,也開始變得微弱嘶啞。
連樹枝上的白千,在看到這一刻都感到了驚訝,本來只是想着讓妖獸不要有太劇烈的掙扎,以減輕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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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的壓力,但這第二份的捆獸鎖居然能讓它立刻安靜下來,他是真沒想到這效果會如此顯著。
如果再加上一根,效果會怎麼樣呢?白千這樣想着,卻沒讓地面的另一個他執行。因為這妖獸體積不大,若全身都被鐵鏈捆綁,那反而是成了保護它的鎧甲。所以他迅速地從腰間拔出那把匕首,上面依舊是沾滿了漆黑粘稠的毒液。
似乎是感知到了樹枝上白千的想法,另一個他居然趁着白千扔下匕首的瞬間就沖向了野豬,然後在眾人都沒反應過來的目光之下,就像一頭即將起飛的雄鷹,猛然躍起,一把接過那塗滿毒液的匕首,狠狠地刺向了地上還在微微抖動的妖獸。
但它的皮膚實在是太過堅硬了,即便是藉著俯衝的力量,也不能將鋒利的刀尖完全刺進這妖獸的腦袋。可是白千就像早已預知了這個場景一樣,竟隨着刀尖刺向妖獸的同時,縱身一躍。
等地上的白千剛好收起了手,這空中就踹下一隻腳來,正是方才瞄準方向後一躍而下的白千,他猜的就是那鋒利的匕首至少會稍微刺進去一些,所以才會在另一個他退下之後趕緊跳下,藉著外力,再補一刀。
不出所料,當他那一腳穩穩噹噹地踩再了匕首上之後,那刺進去的刀尖就像陷入了水中一樣,暢通無阻地沒了進去。
至於那妖獸,在被沾滿毒液的刀插入了腦袋之後,還沒反應過來,只是發出了一聲慘叫和下意識地抽動了幾下,就失去了動靜。正好,此時的白千安穩落地了。
在那一道尖銳的慘叫聲過去了有一段時間,那片山林竟然變回了之前那樣的寧靜。明明那些好幾次的吼叫聲后還會緊接着那麼幾次的叫聲剛過去不久。
但這一次似乎真的結束了。
跟父親縮在屋子裏的易德仔細地聽着外邊傳來的動靜,漆黑的泥屋的當中回蕩着陳廣起伏的呼吸,就像那聲慘叫不是來自於山林,而是由他之口。
“妖獸死了。”
一直安靜的屋子裏,被易德怯生生地打破了。然而陳廣卻依舊是不安地看着窗外的山林,只是因為不想無視易德,於是就問:“你怎麼知道的?”
“猜的。”
易德低着頭,平靜地說著。
陳廣當然不怎麼相信他的話,但其實自己的內心當中也確是希望妖獸死了,而且這這麼長一段時間沒了動靜,估計確是是有一方被抹掉了。
易德見陳廣沒有理他,便沉默了一會,隨後又皺着眉頭喊了一聲:“爹。”
陳廣正看着窗外的動靜,聽見易德的呼喚,下意識就應了一聲:“嗯?”
“妖獸也會有爹娘嗎?”
易德這沒由來的問題顯然是引起了陳廣的疑惑,他先是皺了皺眉頭,隨會又看向同樣一臉疑惑的易德,問道:“有吧,你問這來幹嘛?”
正想說著,屋門就被猛然推開,只見陽光隨着入口的打開悄然湧入,打在開門人的身後,使屋內的人一時半會沒認出來是誰。
“我師叔他們回來了!”
來者正是受命留在此地保護他們的高建,只見他此時在陽光的照射下,顯露驚喜的模樣。
屋內的易德兩人聽見這消息之後,相望一眼,都看出了對方眼裏的驚訝,隨後就趕忙起身,跟着高建來到了屋外。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