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 繼續命不好的二皇子
涼國皇后蔣恣華服曳地，傲慢的走過李倫身邊，扭頭狠狠的瞪了他一眼，才走到皇上面前行禮：
“參見陛下。”
李洱連忙起身：“皇后快快起身，不必多禮，快到寡人身邊坐下。”
皇后蔣恣一甩衣袍，走到皇帝身邊坐下。
“皇上，臣妾聽聞正在審皇兒遇刺案的主犯，實在坐立難安，望皇上寬恕臣妾不宣自來之罪。”
“皇後言重了，愛子之心，情有可原。”
蔣恣眼波一轉，道：“皇上，既然案犯已經拿了來，為何還不定案論罪？”
李洱一窒，喃喃道：“皇后，剛才朕正在讓刑部陳永文分析此案。”
蔣恣眼一轉，她的老爹蔣承修立即會意，上前一步道：
“稟娘娘，在刺殺大皇子的箭矢上有二皇子府的標記，這就是證物，況且，大皇子乃天潢貴胄，如若沒有利益衝突，天下人怎會有人行行刺之事。”
“哦？”蔣恣拿眼橫了二皇子一眼，拿出絲絹點了兩下眼角，道：“皇上，國丈所言極是。誰會平白無故刺殺我們的皇兒？皇兒貴比天下人，刺殺他的後果嚴重，敢刺殺他的人，絕不會是普通人，定是所謀甚大，和我們皇兒有巨大利益關係之人。”蔣恣又拿眼斜了二皇子一眼，
“而和我們皇兒有莫大利益關係之人，不就是這二皇子殿下李倫嗎？況且，連刺殺的武器上都有他府上的標識，皇上，此喪心病狂，罔顧綱紀，刺殺兄長，目無陛下。此不倫不忠不義之人，陛下還和他多說什麼？”
蕭公明癟了一下嘴，蔣承修聽了自己女兒這話甚覺滿意，大皇子李蓋覺得自己的母后完全說出了自己的心聲，陳永文則暗道皇後娘娘就如及時雨，就是好。
而皇帝李洱梗了一下喉，看了看底下眾人雖然面部表情各有所異，但卻都出奇一致的做泥菩薩狀。於是只好扭頭對着皇后道：
“皇后啊，倫兒否認這次刺殺案件是由他主使，剛才朕正在詢問此事。”
“他當然會否認此事”蔣姿瞬間提高了聲線：“自古只有賊喊捉賊，可沒有賊自己承認自己是賊的。”
李倫憤然抬頭，抱拳道：“父皇，母后，雖然在刺殺大哥的箭矢上有我府標識，但也只有此一項，孩兒府上的標識要仿製在任何物件上輕而易舉，孩兒願意接受大理寺，刑部的調查，可如果就此輕易定罪，恕孩兒不能接受，我想，稍稍有點腦子的大臣，百姓，皇宮中的上上下下都會對如此的定罪嗤之以鼻的。”
蔣姿一拍案桌，看着李倫雖然跪在地上，可眼底不懼，面帶堅毅，又看了看自己的父親微微搖頭，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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吸了一口氣，慢慢收回了手，冷冷道：“好，好的很。你既然嘴硬，那就讓大理寺刑部好好查查，到時候證據確鑿，看你又如何說辭。”
李倫傲立着上身，朗聲道：“清者自清，兒臣相信大理寺和刑部一定會還兒臣一個公道。”
慷鏘有力，擲地有聲。
皇后，大皇子，蔣國公聞之皺眉，蕭公明拿眼瞥了一眼，暗暗對二皇子豎了大拇指，陳永文內心又鬱悶了，轉了一圈，這刑部還是沒有摘出去。
皇后蔣姿暗憋了一口氣，冷冷道：“王子犯罪與庶民同罪，既然皇兒的刺殺事件二皇子已經牽扯其中，那麼作為嫌犯，是不是應該收押大牢啊？”
“這------”皇帝李洱又拿眼看着眾人，眼光依次掃過。
這次有人說話了。內閣大臣蔣承修上前一步附和：
“臣贊成娘娘的提議，不如此朝野上下恐會議論紛紛，讓人覺得皇家處事有失偏頗，徒惹人非議。”
李洱又看向蕭公明。
“臣也附議。”蕭公明拱手道。
“臣也附議。”陳永文完全是跟着兩位大人的節奏走，心裏想還好兩位大人意見一致，要不可就要苦了自己了。
李洱嘆了口氣，道：“二皇子李倫聽旨。”
“臣在。”李倫俯身在地。
“大皇子李蓋刺殺之事二皇子李倫牽扯其中，現着大理寺連同刑部徹查此事，在事件查清之前，二皇子李倫關押至大理寺大牢之中。欽此。”
“臣領旨。”李倫重重在鋪着波斯地毯的地上磕了一個頭。
“陳大人，此事就交由你和大理寺卿辦理。事關兩位皇子，可大意不得。”
“是，皇上，事關重大，臣和大理寺卿重命在身，一定殫精竭力。”
皇后蔣姿道：“皇上，此事事關重大，影響力極壞，朝野上下，連京城大大小小的老百姓都在談論此事，既然此案交給了大理寺和刑部，是不是應該限定期限？以免兩部有人拖延推諉，有了結論也好給大家一個交代，要不，堂堂天子腳下，皇上的愛兒居然會被人刺殺，此事真真是一個笑話。”
李洱面色僵了僵，貌似這次皇后說的話無可反駁。
“那------”李洱喃喃道：“眾卿認為應該定個什麼時候的期限呢？”
眾大臣看着皇上看向自己的殷殷目光，不知是應該驕傲皇上對大臣的倚重呢還是對這軟弱無主見的皇上感到悲哀。
“蕭丞相，你的看法呢？”看着眾大臣做泥菩薩狀，李洱只好點名。
蕭公明見躲不過，道：“回陛下，大皇子遇刺事件，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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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有二皇子府上標識的箭矢這一證物，但也僅有此證物，就如二皇子所說，此物確實可以加工代造，而其餘關於此案的一切皆無，除了清風樓那一地的刺客屍體。所以微臣認為此案頗為棘手，幕後之人計劃周詳，要破案可能所需時日不會太短。”
李洱聽了此話連連點頭，正要開口被蔣國公搶先一步：
“皇上，蕭丞相所言極是，不過雖然只有箭矢這一證物，但是這也是最關鍵的證物，其餘的環節大理寺和刑部完全可以嚴加偵查，勤加走動，相信抽絲剝繭，定能很快就有眉目。如果時日太過寬限，恐辦事人員懈怠，致使案件細節，物件更不易查訪，所以，微臣認為此案限定時日不宜太長。”
李洱一聽眉頭都皺到一處了：“那到底什麼時日為好啊？”
“臣以為，十日為好。”蔣承修道。
“十日怎麼可能，除了那幾具死屍，其餘線索一概全無。連小門小戶丟個東西都可能要找幾日，更何況如此大案。臣以為兩個月為好。”蕭公明道。
“兩個月？”蔣承修一聲嗤笑，瞥了一眼二皇子：“如果真有其他案犯，怕都可以跑出涼國境內好遠了。蕭丞相，你是在故意拖延時間嗎？”
蕭公明臉一黑，正要反駁，皇后蔣姿開口道：“皇上，臣妾認為不妨取個中間數，期限就設為一月可好？”
李洱一聽，連連點頭：“皇后所言極是，傳朕的旨意，大皇子清風樓遇刺一案，由刑部協助大理寺辦案，期限為一月，如到期不能破案，大理寺和刑部一應同罪。欽此。”
刑部尚書陳永文一跪到底：“刑部接旨。”
李洱又道：“陳大人，二殿下就由你帶往大理寺暫時關押，有什麼案件相關的問題盡可審問，但是，在案件還未清楚之前，不可用刑。二殿下畢竟是皇子，在牢內也不可慢待了他。帶他去吧。”
“臣知曉了。”陳永文起身走到二皇子李倫面前：“走吧，二殿下。”
二皇子李倫眼圈有一絲微紅，對着皇上李洱磕了一個頭：“父皇，您多保重，兒臣會沒事的。”說完起身後退幾步轉身隨着陳永文走出了太和殿大門。
李洱望着自己的二兒子眼底不舍，蕭公明也只有暗嘆了口氣，皇后蔣姿和國公蔣承修得意的對視了一眼，大皇子滿面傲氣的看着和陳永文一起走出殿門的自己弟弟孤獨的背影，彷彿自己就此已經坐穩了天下。
二皇子李倫走出了殿門，在台階上深深的出了一口氣，可呼出的惡氣依然不能排解心中的鬱結，白衣勝雪的他在這冷清的夜裏，如幽谷的蘭花，潔白無塵。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