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七章 回憶、祭品
四周如鏡面破碎了一般,率先沖向了風長歌的唐思義陷入了無盡的黑暗之中。
他歪着頭看了看四周,無盡的黑暗中開始出現光景,看見了那雲霄之上成雙飛舞的赤色巨龍。
“已經三年了呢。”唐思義的目光完全的看向了近在眼前的赤龍殿,“無論什麼時候看……這地方都是那麼無聊。”
略微刺眼到底陽光掃過,唐思義的身心彷彿回到了十年之前,那時候歐陽天元也才當上凌雲宗的宗主不久。一位長者把那時只有九歲的他帶到了這,歐陽天元打量了一番后與長者說了些什麼。
長者半蹲下來對着唐思義說:“從今以後,你就在凌雲宗作為宗內的弟子生活了。”
天賦優異的他非常簡單的便成為了同代弟子中的佼佼者。很快,內門弟子的選拔開始了,將會有最少一半的外門弟子不被選入而離開宗門。而這一切對於唐思義來說十分輕鬆,甚至被選為了第八代弟子中的核心弟子。
與他同時被選為核心弟子的還有若雲、馮岳、周月寒。
馮岳和周月寒一向不喜歡和別人在一起太久,而若雲可以說和他們完全相反吧。做事細心、為人熱情,被一眾弟子奉為女神,而在同一師傅的唐思義眼裏,無論過去還是選擇,那都不過是個多事的女人罷了。
終於是離開宗門去執行任務了,唐思義待在凌雲山的每一天都感覺到不自在,組織里的人也很快找到了他,也是從第一次執行任務回去以後,他便開始不斷的將凌雲宗的信息傳達到“笑面”之中……
靈刀劃過,眼前的景象再次破碎。
“無聊,你是打算把我困在過去之中嗎?!風長歌。”
話音未落,破碎的鏡面向唐思義襲來,他下意識的閉眼並用手中靈刀抵擋。一連串衝擊之後,重新回歸寧靜,唐思義睜開雙眼,手中的靈刀已經消失不見,而自己的衣着也變為了凌雲宗獨有的赤雲白袍。
眼前儼然是在一個鍛造坊之中,一個老師傅將一個長條狀的木盒小心翼翼的拿到了唐思義身前,打開來。
“靈刀·藏鋒。”老師傅非常自豪的笑着,“哈哈哈哈,想要鍛造出如此的寶劍,想必當今這世間也只有我一人了。”
一切都與過去完全相同,唐思義從木盒之中拿出了靈刀,試探性的注入自己的靈力,通過刀身表面奇特的紋路,劍鋒逐漸加長,同時也更為鋒利。
“這劍只有你能做出來么?”唐思義左手撫摸着劍身,問道。
“哈哈哈哈,這我是可以打包票的,當今世上除了我無人能夠鍛造而出!”
老師傅笑着,靈力助長的刀刃也同時貫穿了他的胸膛。得到回復以後,唐思義沒有絲毫的猶豫,直接將眼前的人殺死。而後眼神看向了鍛造坊中的其他人,嘴角微微上揚……
眼前的景象又一次破碎,四周變為了夜晚下的山林,無數的火光在四處不斷徘徊着。
一個身影攔在了唐思義的前面,對唐思義來說,那是一張多麼無趣的臉。不過這一次,那張臉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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終於有了一點新的表情。
“師兄,不要再往前了……和我回去吧,我不想向你拔劍。”
“還是那麼的溫柔啊……”
一瞬間唐思義手中的劍刃已經刺入她的體內,結束了她的生命,一路上攔截的人,不再像第一人那麼憂鬱,在看見了唐思義手中染血的劍刃的時候就拔出了自己的劍,卻都未能攔下他。
刺眼的光芒閃過,四周已經變為了一片荒蕪,六道大門圍繞着唐思義,腦中不斷地回想着那個男人那時對他說的話:“你所期盼的力量,就在那六道門之中,你自己會有正確的選擇的。”
唐思義走到其中一扇門之前,大門自動為他敞開。
他沒有絲毫的猶豫,就像是將劍刃刺入那個老人的胸膛,殺死那個攔路的多事女人一樣……
一隻手從唐思義的後方而來,看上去纖細卻十分的有力,一把將他拉回了現實之中。
“看來某人太不小心了呢。”風長歌緩緩說道,臉上掛着微微的笑容。
沖向風長歌的唐思義,還未到兩步便停在了原地,雙目無神。感知到他中了幻術之後,鬼眼第一時間便幫其解開,而對於唐思義來說卻是被困了許久許久。
“怎麼樣,重新經歷自己的過去感覺可還不錯?”風長歌再次開口說道,“即使解開的再及時,中術者也會感覺到被困在其中許久。當然這隻有精神上的……那麼接下來,就讓幻術連接現實吧!”
風長歌笑容收斂,表情變得冷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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海面之上,鬼將被傀儡群層層包圍住,無論將它們如何,最終都會爬起來繼續向目標而去。
“哦喲喲喲,看來情況不是很樂觀呀。”白老在天空之中,依舊撫摸着他花白的長鬍須。
依靠着讓四周的空間震蕩,傀儡無法接近鬼將分毫,他看向天空之中的白老。
“你要還當自己是組織中的一員,就趕緊幫忙。”
“行吧,那麼我就看看,如果把它的契約者殺死,會發生什麼呢?”
說完一揮手,直向海靈島的方向而去,沿途的海面之下,魚群也包圍着它們的目標,只不過情況比傀儡群還差。沖在前面的鯊魚們,被一瞬間撕裂成了碎片,接而成為後面魚群的食物。
但面對着這樣一個源源不斷的亡命軍團,酒尊已經顯然有些吃力。被火焰變異的魚群在吞噬其他生靈的血肉之後,會變得更加強大,而吞噬同樣被變異的生靈時增強的幅度更加巨大。
海面上下的情況白老全部都看在眼裏,依舊不慌不忙,不會放過任何一個入侵者的火焰也沒有對他採取任何措施,彷彿與其他的事物不存在於同一空間一般。
海靈島的入口,宗門的三長老鄧平象守護在那裏,原先被救回的絕大多數弟子都已經撤離,在那個只有他與宗主謝銘、大長老風長歌才知道的逃離路線上,離整個滄瀾海域慢慢遠去。
原本閉上雙眼的他,慢慢的睜開了,一具屍體被丟在了他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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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旁。
他認得那是被安排守在海靈島外圍小島上的弟子,而後看向了屍體飛來的方向,面部因憤怒而扭曲。
“這不是鄧姓的小子嗎?這麼多年過去了,你怎麼還是擺着那樣難看的臉啊。”
白老凌空一步一步的慢慢走着,雙手背在身後。
“你……”
“嗯?哦對,我們在過去也並沒有見過那麼多面。”
“不……我記得你,前朝的走狗……如今又出現在‘笑面’之中,真不愧是唯利是圖的你啊!”
“呵呵哈哈哈,難道要活得無欲無求嗎?我不過是為了我自己而活罷了。”
說著一個箭步沖向了鄧平象,眼前的景象卻變為了茫茫的雪山,白老不得已的停下腳步,環顧着四周。
“你的幻術還這這麼的……”說著右手五指向身後一刺,“貧弱啊。”
鄧平象幾乎可以清晰的感覺到自己的心臟被撕裂,鮮血從口中噴涌而出。
“你……你的修為難道……已經突破到了靈尊……”
話未說完,鄧平象便倒下了,看着眼前已經死去他,白老甩了甩右手所沾染的鮮血。
“這個世界對你們來說就是這麼諷刺,我們這些所謂壞人人的成就永遠要比你們高……”
海靈殿外,依舊有着海靈宗的弟子守衛着,對於白老來說那些就像沿途的石子一般不起眼。殿外的結界倒是讓他花了些心思,卻也不在話下。殿堂的大門直接被肆意的破壞,裝飾、牆壁、藏書、資料,無一倖免。
白老閉着雙眼輕快的在殿中各處走過,享受着那無拘無束肆意的快感。
他也知道海靈殿上方的那人已經發現了自己,“可那又如何呢?”他這樣對自己說。兩步一停,或是三步一停,行為舉止之中顯露出瘋狂,同時也埋藏着他那曾經的高貴。
終於,他完全把殿堂當成了貴族們的舞廳,他幻想着自己的舞伴,兩人的舞步彼此配合親密無間,輕鬆的奪得了在場其他人的眼球。就這樣,慢慢的、慢慢的,一點點的移動、一步步的走上階梯。
高潮之後的謝幕,他來到了海靈殿頂部的瞭望台上,對着外面的夜空微微行禮。
“來了么?”謝銘看着眼前的白老搖了搖頭,“真沒想到會是你啊……最終來送我上路的人。”
“可我認為高貴的我,已經足以為你送行了。”說著,白老脫下了面具,如同樹皮般乾枯的臉龐上,是標準的貴族禮儀笑容。如果換上一身燕尾服,那麼就是舞會上受人尊敬的老紳士。
“哈哈,連晚輩都明白,真正的高貴不來自外表,而來自內心的修養。”謝銘向白老會以了那貴族禮儀,“所以,還請前輩不要再說笑了。”
“那就趕緊辦正事吧。”話音未落,白老又重新戴上了面具。
卻還未等他上前,謝銘的身軀便被不知何來的火焰燃燒。
“來吧,以我為祭品,讓海上的入侵者全部死去吧!”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