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不是女人
不一會兒,眾人便來到謝南逸的院子裏,院門口正對的內院裏果然也有一塊兒與大門口相似的影壁。
院子正北方是主卧,左右各帶一間耳室。
院子東西兩面分別有一間東廂房與西廂房。
自門口開始便有走廊將整個院子圍起來,這樣設計能遮風避雨,也能遮陽納涼。
“你先下去吧。我陪着就好了。”謝南逸說道。
“是。”小廝道。
“阿鳶,快點快點!”眾人正環視着院中建設,被謝南逸一嗓子拉回了神。
“你急什麼,”胡玉道,“人又不會跑了。”
“房子也不會跑了。”胡顏笑道。
“好好好,快些走,”白鳶搖頭,“只是你能不能撒開我的手?”
“不!”反而拉得更緊,走得更快。
白鳶鬱悶:熊孩子,若不是眼下需要個落腳之地,又怕打了人惹惱你那喪心病狂的哥哥,看我不拍你。
“男女有別,不能隨便牽。”白鳶道。
“你又不是個女人!”謝南逸反駁。
“噗!”聽到這話兩姐妹綳不住笑意。
“謝南逸!你哪隻眼睛看見我不是個女人了?”河東獅一吼,地面抖三抖,白鳶一把拉住謝南逸,把他按到走廊的柱子上。
謝南逸的後背靠在柱子上,白鳶左手按住他,右手挑起他的下巴,怒眉杏目忽的在他眼前放大。
謝南逸咽了口唾沫,感覺自己應該像是說錯了話。
看着白鳶這般母夜叉的架勢,瞬間慫了,轉眼望向胡顏、胡玉姐妹倆想要求救。
這倆人輕咳一聲,直接忽視掉那可憐的小眼神,紛紛轉頭望向走廊外面的天空。
胡顏朗聲感嘆:“啊!今晚的月光真美!”
胡玉跟着認真應和:“是的!”
“哪有月光?都沒有月亮啊!”謝南逸疑惑道。
胡顏胡玉倆姐妹默默轉身,背朝謝南逸的臉,默默對着反方向的那根柱子默默摳弄。
“看過來,”白鳶一把捏住謝南逸的下顎,讓他看着自己,“說說,哪隻眼睛看見我不是女人了?”
“本,本來就是……”謝南逸嗑嗑巴巴地說道,這娃兒被這陣仗嚇得不輕,還是要堅持真理。
白鳶深吸了口氣,吐出來,對他邪魅一笑。
再次緩緩靠近,偏頭對着他的脖子,用鼻尖似有似無地蹭了一下。
鼻孔里鑽出的熱氣輕輕的噴洒在謝南逸的脖頸間。
夜裏清風吹得玉頸微涼,鼻間熱氣噴洒在上面,像水裏滴了幾滴紅墨,使得白皙得幾近剔透的肌膚,慢慢暈染上了粉色。
“說話。”白鳶又轉而靠近他的臉頰,似貼非貼。
“什,什麼?”謝南逸被白鳶禁錮着不敢動彈,雙腿發軟,上身僵直,後背緊張地貼着柱子。
如此欺負這樣一隻純情的、不諳世事的小白兔,胡顏、胡玉表示沒眼看。
輕輕搖頭,默默嘆息,繼續摳柱子。
“為什麼說我不是女人?”白鳶嘴唇輕移,對着謝南逸的耳朵,唇齒輕啟。
天吶!瞅瞅,瞅瞅,這是人乾的事嗎?胡顏胡玉偷偷瞧着,深以為恥,表示真的是沒眼看了。
謝南逸耳朵發癢,依然僵立着,一動都不敢動,老老實實回答道:
“女扮男裝不就是要裝作男人嗎?你現在扮作男人,自然不是女人了。”
正在摳柱子裝作隱形人的胡顏胡玉姐妹齊齊挑眉,白鳶鬆開謝南逸輕輕扶額:
獃子的想法果然不能同常人而語。
“走吧!”白鳶說道。
謝南逸因白鳶鬆開的雙手,離開的身體而長舒口氣,心裏覺得還是有點怪怪的,不是個滋味兒。
“回神啦!”胡顏在謝南逸眼前揮了揮手,胡玉在一旁抿嘴輕笑。
“啊?”謝南逸沒聽到她們說了什麼,有些迷茫。
白鳶無奈道:“這麼晚了就不要折騰了,我們住哪裏?總不能躺走廊里過夜吧?”
“哦,對!”謝南逸果然有了精神,連連高聲喊道,“謝憐,謝憐!”
“來了,來了!”
未見其人,先聞其聲,這聲音也是十分清朗洪亮。
說話間便從耳房拐角處的走廊里跑出來一個身着藍衣,發束藍布。
腳蹬低口布鞋的機靈青年,也是二十齣頭。
“主子可算是回來了!”謝憐見着謝南逸俯首作揖,看見旁邊還有幾個姑娘,立刻又行禮問安:“各位姑娘們好。”
幾位姑娘點頭應答。謝南逸道:“阿鳶和這兩位姐姐今日就住在我院裏,給她們收拾出一個小院吧!”
“是。主子,您住在第五進的宅里,不若讓幾位姑娘住在您的前院吧?也好有個照應。”謝憐請示道。
“甚好,姐姐們覺着可還行?”謝南逸問道。
“好。”白鳶等人表示沒有意見。
眾人已經折騰了一天,也沒什麼精力。
就在謝南逸的安排下,謝憐的照顧下,各自安歇。
而謝南笙和上官慕這邊還沒有結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