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實驗室
聽着廁所內的慘叫以及敲門聲，白夜點了點頭，露出了欣慰的笑容。
廁所里兩人的事他都聽到了……額，是後面那部分。
就在他站在牆邊聽着時，他突然看到了一號廁所隔間裏的長發散落在廁所外，長發不斷地伸向兩人所在的廁所，接着又被廁所門上符紙所散發出的金光彈了回來。
入侵無果后，那頭髮往回走去，可就在它回去的時候，它發現了白夜。
吱呀——
廁所門打開，一顆張着長發的頭滾了出來，一直滾到了白夜的面前。
白夜毫不畏懼，甚至有些開心。
快，快殺了我好讓我回到早上。
可惜事與願違，那頭不僅沒有向白夜撲來，反而露出它那枯黃的牙齒，發出了難聽的女人聲音。
“您好，校長大人，什麼事讓您大駕光臨？”
對方恭敬地問候着。
白夜那隻猩紅的左眼動了動，看向了對方漆黑頭髮下的眼睛。
幾秒的對視后……
“好的，我明白了，那就讓他來幫下我吧……”
它的聲音就像是被硫酸浸泡過一樣的難聽。
接着，它看向了白夜。
髮絲飄起，指向了門上的鎮宅符。
“撕了他。”它淡淡地說到。
“這東西是這麼容易撕的嗎？”
感覺到對方無法殺死自己的白夜毫無顧忌地問。
“你是普通人，符籙對普通人是沒有用的……”
“啊？等等，這麼說普通人的我也用不了符紙嗎？”
“這不是當然的嗎，只有有靈力的人才能啟動符籙。”
對方以看白痴的眼神看着他。
得，我那幾張底牌就是廢紙。
白夜有些失望。
“那，我去撕掉它咯？”
“去吧，裏面的人我會留一命交給你的。”
“哦。”
白夜不咸不淡的回答着，走向了那道門。
裏面的運動聲已經停下，光是聽到裏面那哭聲白夜就覺得不舒服了，但是沒辦法，對於他們這些靈術師，他無能為力。
“唉。”
就在他快到門前的時候。
砰！
門突然打開了，一個衣衫不整的女孩被扔了出來。
砰！
門再一次關上。
女孩先是捂住了傷口，然後抬起了頭，看到了眼前的兩個人……哦不，應該說是一人一頭。
她尖叫起來，瘋狂跑向廁所門，企圖去撕那種符紙。
可惜，無論她怎麼努力，都無法傷那符紙分毫。
她扭頭看向白夜和那顆頭，大叫着。
“不要，不要！！！”
她的手作出了一個兩指併攏的手槍形狀，一道白光從她的指尖浮現。
她喊道。
“破！”
然後，那道白光以白夜看不見的數度飛向了他的眉心。
白夜先是一驚，然後便立刻放下了擋在額頭臉前的手。
快，快殺了我！
一面黑色“牆壁”出現在了白夜面前，在白光撞擊到“牆壁”后被“牆壁”便被灼燒出了一個巨大洞口。
接着洞口瞬間恢復，又有四到白光射來，都被那黑色“牆壁”一一擋下了。
滋滋……
空氣中滿是一股燒焦味。
“牆壁”收回到了那顆頭上，可以看出，它有點被傷害到了，因為它原本的長發在收回去后少了一節，短節處是被燃燒的模樣。
它的臉色難看到了極點。
嘭。
楊芳倒在了地上，昏迷了過去，可以看出，剛剛那幾下對她的消耗不是一般的大。
“哼，一級最強靈術，也不過如此。”
那顆頭一臉驕傲地說著，然後看向了白夜，似乎是想讓他用什麼來回報下自己。
嘖……
“謝謝你。”
可以看出它很是不滿，但又沒法發作，這是校長手下的人……
“那我去撕那張符了，你幫着我點，我可不想被裏面的人打殘。”
“好好好……破鞋！”
對於小氣的白夜。它極其不爽地回答到，然後對着走廊外叫了一聲。
嗒嗒嗒……
伴隨着聲音，一隻詭異的紅色高跟鞋從外面走了進來。
“跟着他。”
高跟鞋領命，來到了白夜的腳後面。
白夜看了看這隻聽話的鞋，忍住的疑惑，開始向廁所門走去。
噠…噠……嗒嗒……
白夜每走幾步，那高跟鞋也跟着他的腳步聲發出聲音。
噠……噠……
到了門口，白夜把楊芳抬到了一遍。
然後，看向了那張符紙。
“那混蛋不會騙我吧，這符紙真的對我沒用嗎？”
他有些不甘的看着符紙，然後伸手上去。
抓住了……這符紙在白夜手中就跟普通紙一樣，白夜完全沒想像不到楊芳剛剛為了撕下這張符紙所作的努力。
所以說這種東西根本沒有防備普通人的必要，這就是普通人的悲哀嗎？
他自嘲道，然後唰的一聲，撕下了符紙。
那頭立刻滾入了隔壁的廁所，而那隻高跟鞋，則是踩在了門上。
砰砰砰！
敲門聲響起，然後是男人的怒哄聲。
“楊芳！你個裱子，快tm的來給老子開門啊！”
砰砰砰砰！
“嘻嘻嘻……”
那顆頭難聽的笑聲傳來。
接着便是男人殺豬般的慘叫聲。
“啊啊啊啊——！”
看魔術的後台場景大概就是這樣的吧？
沒有神秘，沒有恐怖，白夜只覺得這一頭一鞋這樣的合作殺人看起來有些有些滑稽……
幾分鐘后，慘叫聲停止，高跟鞋從門上落了下來。
白夜下意識地去接住了它。
看着有些滑稽的高跟鞋，白夜忍不住開玩笑道。
“還真可愛呢。”
這鞋子似乎很開心，還在白夜手上蹦噠了兩下才被白夜放到地上。
然後，它貼到了白夜的腳邊……
廁所門打開，一個被頭髮纏繞全身的人被扔了出來。
“拿着，快點滾！”
裏面頭髮又少了一些的頭說道。
“好，裏面滾。”
白夜立刻拖着胡金銘準備要走。
“這個能不能幫我綁一下？”
他指了指楊芳。
“不用，那女人沒有個一兩天是恢復不過來的，就算是普通人也可以解決。”
它有些不耐煩，做這種白工，不僅沒得吃還得掉頭髮，所以它十分的不爽。
特別是向白夜要好處對方還假裝不知道。
“哦好。”
白夜扛起了楊芳，手拖着胡金銘就準備要走。
那高跟鞋好像是粘上白夜了，也準備跟着他一起走。
“我能帶點特產回去嗎？”他指了指那雙高跟鞋。
“給我滾！破鞋，回來！”頭暴怒地叫着，沒東西給就算了，還想從我這撈走東西，你怎麼不去死啊！
“哦好。”看着高跟鞋一副低落樣子地走了回去，白夜也只好作罷。
“哦，再問你個問題。”
“你tama的還有什麼事！”
人頭忍無可忍了，要不是校長，它早就撕碎眼前的這個麻煩的傢伙了。
“就是，那鞋子，也是鬼嗎？”
“不是，它tama的是靈器！在靈氣濃郁的地方長期浸泡產生靈智的東西！”
“好，明白了，謝謝。”
白夜轉身便走，左手拖着胡金銘右肩扛着楊芳，留下身後的那人頭在那獨自一人暴怒。
……………
到了宿舍外，包夜將兩人扔到了地上，開始苦惱起來。
真的要殺嗎？
這個男的還好，殺了不可惜，可這女的看起來怪可憐的。
嘖……
“校長先生，那個……”
“殺了，然後，屍體一定要處理掉。”
“唔，好的。”
沒辦法了，為了活命。
白夜想了想，將兩人帶到了荷花池那邊。
徐夢南不在，或許是消化江辰完去上課了。
沒辦法，白夜看了看兩人，他先把楊芳從敲上拋到了池子裏。
撲通！
水花濺起，然後很快就平靜了下去。
還好對方正在昏迷狀態，可以不帶痛苦的死去。
“下一次，如果可以，我會盡量幫到你的。”
白夜看着池水在心裏說著。
然後看了看腳邊的胡金銘。
“啊啊！”
他一腳將他給踢醒了，白夜可不打算放過這個*****犯。
“哈……哈……這是哪，你是誰！？”
胡金銘開始大喊大叫。
等他叫累了便開始向白夜求饒。
“大哥，你是人吧？求你了，放過我吧！我還有家人等着我回去照顧呢，求你了！”
“……”
“嘔……啊！”
白夜給他的肚子又來了一腳，這一腳給胡金銘踢的胃酸都給吐了出來。
“嘔……你ma……求求你了，放過我吧，大家都是人啊，你怎麼能這樣啊！”
喲，還搞起了道德綁架？
“你剛剛的行為可不像一個人。”
白夜冷冰冰的說。
“不是……不是的，大哥，那個女人就是個雞啊！她在學校天天給別人cao來換錢，我gan她沒錯啊！”
“就是這樣人家在學校也是自願的，你跟她她同意了嗎？”
白夜感覺心中有一股火生起，即使是江辰侮辱他的時候他也沒有這種感覺。
別人用身體賺錢那是別人的事，不是你*****女孩的理由！
“大……大哥……啊啊啊———！”
哀嚎聲響起。
白夜用全力踢向了胡金銘的xx，他感受到了東西碎裂的感覺。
“下一世好好做人吧。”
他抬起了胡金銘，將他退入了水中。
“不要……不要啊！”
撲通。
胡金銘不斷地掙扎，可身上的頭髮讓他動彈不得，水面不斷起伏着。
最終，他失去了意識。
一切歸於平靜。
……
“呵呵，你做得很好。同類相殘的感覺怎麼樣？”
校長的嘲笑聲從鬧中傳來。
“……不怎麼樣。”
“是嗎？嘿嘿，那麼，就快點到下一站吧……”
那是白夜每天都能在第一節課時聽到慘叫聲傳來的地方。
那慘叫聲一直以來都是白夜心中的噩夢，無論如何他都適應不了那個聲音……
教學樓五樓，實驗室。
其他實驗室一切如常，實驗器材凌亂地擺放在桌面，無人清理的垃圾。
唯有最後的那一間實驗室內，不斷地傳出微弱的哭泣聲。
整個五樓走廊上瀰漫著濃烈的血腥味。
實驗室門外是堆積如山的垃圾袋，從破漏的袋子裏可以看到裏面的那一塊快被切碎的器官，身體。
那絕不會是動物的身體……
白夜站在樓梯口，深吸了一口氣，然後，向走廊最後的那間實驗室走去。
越是接近，越是靠近那間實驗室，鼻子中傳來到血腥喂越是濃厚，白夜甚至感覺這裏的血是不是已經汽化到了空氣之中。
“嗚……嗚……”
微弱的哭泣聲在走廊內回蕩。
噠……噠……
腳邊是血積成的小水潭。
白夜的腳步越來越沉重。
終於，他來到了實驗室前，眼前的景象，給他帶來了強烈的視覺衝擊。
實驗室內，滿是被雙手被掛在天花板上的人，他們都被吊在了那，沒有一個身體是完整的。
有的皮膚全部被播下，然後不知用什麼化學藥品給不斷腐蝕着；有的肚子被劃破，如家畜一樣的被掏空了內臟，血水不斷從裂口中流出……
他們都還活着，即使他們的身體已經發臭發爛，被蒼蠅蚊子所圍繞，但他們的表情告訴着白夜，他們還活着……
噁心，恐懼，憤怒……
一樣樣感情在白夜的心裏萌生，他開始憎恨自己的弱小。
白夜緊握着手掌，血從手中流出。
嘀嗒……
眼前，一個正在刀一片片地切下他面前的人的肉的傢伙似乎聽到了白夜血低落的聲音。
他轉過頭來，一臉享受地看向了白夜。
“你也是來參加我的派對的嗎？”
他的眼眶中一片漆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