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量宗洪濟現身,小宋洛夜半偷書
“無雙姑娘,我……我迷路了。”宋洛支支吾吾地答道。
無雙上前把宋洛拉了出來,急忙關上了門,說道:“你在這裏不要亂跑,不然爹爹回來我就要挨罵。”
宋洛還沒明白怎麼一回事,就被無雙拉到了一個單間。無雙把手上的衣物放在卧榻之上,讓宋洛自己換上新衣之後再出來。宋洛脫下又臟又臭的外袍,換上一件比較舊的寬大袍子,感覺很舒適,低頭時又看向自己鞋子,已經破爛不堪,正要出門問無雙道觀之中還有沒有多餘的鞋子時,門外一陣吵鬧聲傳來。
“臭丫頭,你在幹什麼?”
“爹爹,你怎麼這麼快回來了?”
“我再不回來裏面那龜孫子就要把我閨女騙走了!”
“爹爹,你在瞎說些什麼,又喝酒了不是?”……
宋洛從門縫中看得真切,無雙正和一個老頭說著,老頭走路晃晃蕩盪,像是喝醉了,時不時胡言亂語。老頭似乎也已經發現了宋洛在偷看,跌跌撞撞朝着房門走來。宋洛心下一驚,掩緊房門,趕緊把剩下的衣服換好。
“大膽小兒,竟敢擅闖無量宗,你可知罪?”老頭一腳將門踹開,猛地將手中的酒葫蘆砸向宋洛。宋洛一個閃躲,葫蘆裏面的酒灑了出來,老頭更怒了,說著就要伸手抓住宋洛,無雙一把攔住:“爹爹不可!”宋洛趁機奪門而出。
宋洛踉踉蹌蹌來到院子,回頭看見身後父女倆還在糾纏,又想着要上前勸阻,不料自己已經動彈不得,再看時,剛走出門外的老頭也跟自己一樣一動不動了,只聽無雙對老頭說道:“爹爹,你聽我說……”
“我不聽我不聽,你先給我解開定身法。”
“那你先給他解開。”無雙說完就要往宋洛方向走去,老頭連忙說道:“好好好,我解我解。那是你得先給我解開,我才能解開他的呀。”
兩人的定身法解開之後,老頭也不鬧了,三人一同回到了堂屋坐下說話。
宋洛一聽到老頭自稱“宗主”,當下從椅子上滑落,跪倒在地:“懇求宗主收我為徒!”無雙上前扶他起來,老頭問道:“你是來修仙的?”
“我從岐山東邊宋家村而來,今年十四歲,聽聞雪山宗門大舉招收寒門子弟以修仙為己任,終身為宗門效忠。我本來和弟弟一同前來,卻在上山途中遭遇猛虎,就此失散。今日有幸見到雪山宗主,求求宗主助我找回弟弟,一併收之為徒!”
“哈哈哈,”老頭大笑起來,“我並非雪山宗主,只是雪山宗門之下一個小小的無量宗宗主,而且這裏只有我和雙兒兩個人。”見宋洛有些不解,無雙解釋道:“雪山宗是大宗門,旗下又三十六個小宗門,分別處理雪山宗門的各項事務。你進來沒有看到牌匾嗎?這裏是無量宗,專門掌管雪山宗門的經書史籍。”
宋洛這才想起自己當時進門的時候並不認識“無量宗”三個字,說道:“我只認識幾個字,而且也不了解雪山宗門的具體情況,對於雪山宗門的選拔也是一知半解,請宗主多加指教。”
老頭向宋洛介紹自己名為洪濟,自己身處的無量宗在三十六宗門裏面排在最後一位,並不像其他小宗門一樣擁有無上的法力和寶物,每年進貢的貢品也都是些陳舊破爛的古籍,因此不受到宗主的重視。
宋洛也從洪濟父女口中得知,最大的總宗門就在雪山之巔,為防止外來敵寇入侵,三十六宗門所在之地都會圍繞雪山緩慢移動,所以宋洛來到無量宗也算是機緣巧合,昨夜火光的移動正是無量宗地界運動的結果。
“既然你是參加選拔的考生,在此處舉目無親,不如就此住下,我也傳授你一些功法,好讓你順利通過立秋之後的初試。至於你弟弟的事,是時候自然會相見的。”
宋洛一聽,又跪倒在地,感激涕零:“謝宗主大恩!謝宗主大恩!”連着磕了三個響頭,無雙過來將他攙扶起來:“你這孩子,怎麼老是跪下,我們又不是朝廷那幫狗官。雪山宗門有雪山宗門的規矩,只需卑躬行禮即可。”
“雙兒啊,他可不比你大多少啊,怎麼能叫孩子呢?”洪濟老頭說完哈哈大笑,無雙臉上泛起了紅暈。
“不過你擅闖經史館,在這雪山之上可不是哪裏都能去的,哪裏都能闖的,各個地方自有它的規矩。”
“爹爹,是雙兒把他帶進來的,雙兒願意替宋洛受罰。”
“無雙姑娘,這……都怪我,連累了你。”宋洛轉頭又向洪濟老頭說道,“洪宗主,我甘願受罰。”
洪濟老頭思量片刻,緩緩說道:“你擅闖經史館,就罰你每日挑水做飯,打掃道觀,無雙為幫凶,就罰她教你基本法術和武藝。”
宋洛和無雙喜出望外,從此宋洛就在無量宗道觀住下了。
此時正是夏末時節,深夜涼風習習,雖說宋洛現在居所已經安定下來,但卻輾轉反側在房間裏睡不着覺,於是在道觀裏面閑逛。走到經史館前,又看到那扇門,彷彿在召喚着他。宋洛想起今日的事情,洪宗主的那句“在這雪山之上可不是哪裏都能去的,哪裏都能闖的”就感覺有些不自在,他很想再次闖進裏面去,看一看這館內到底有什麼名堂。
心知洪濟父女已經熟睡,眼見四下無人之際,宋洛躡手躡腳從東側的窗戶爬進去,然後輕輕放下撐着帘子的叉桿。
想來連雪山宗主都滿不在乎的無量宗經史館,即便自己偷偷潛入就算被發現也不會重罰吧。宋洛心裏想着,仍舊有些慌張,不慎撞到其中一個書架子,幾本舊書啪嗒一聲落地,揚起一陣灰塵。
雪山宗史之宋況傳?宋洛撿起其中一本,瞧了書名,心中疑惑,打開一看,裏面記載的竟是雪山宗第九十八代宗主大戰凌霄宗宗主凌厲並由此引發雪山宗和凌霄宗維持長達五十年的對峙局面的歷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