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 牧壯的困惑
幾天後，周零夜有所感，於修鍊中靈力暴漲，整個清風山的所有靈氣全部朝着妖伏宗宗門大殿湧來。
此異像再次驚動兩位弟子，他們看着周零的居所，心神震動。
牧壯還好，以為強大的修行者修鍊都能夠引來異像。
但許清雅可是名門大宗出來的人物，深知就是在天韻宗這種天北王朝五大頂級勢力之一的巨頭宗門中，都鮮少有修鍊引出如此之大異像的情況發生。
師尊……到底是什麼境界？！！
片刻之後，在牧壯的感知之中，從周零的居所中冒出巨量的魔氣出來。
這些魔氣湧出，與環境中湧來的靈力混在一起，潛移默化的將靈力轉化為魔氣。
這種潛移默化只是相對來說，在牧壯的感知中，魔氣增長的速度是他做夢都想達到的修鍊效果。
又過了數息之後，所有的靈力和魔氣都被周零納入體內。
他緩緩睜開眼睛，周身氣勢猛地暴漲。
築基大圓滿！！！
感知到兩位弟子都在門外，周零開口，“進來。”
許清雅兩人連忙進入門內，感受到周零身上的氣勢再次增強，兩人連忙恭敬行禮，“恭賀師尊，實力更進一層！！！”
周零笑着點點頭。
他如今的境界只比許清雅高一層，但在許清雅的眼中，卻如同一座大山一般，無法看到盡頭。
周零看向許清雅，那日許清雅被自己的魔氣入體攻散寒氣，結局皆大歡喜，魔氣也沒有影響到她的根基，兩人都鬆了好大一口氣。
現在，許清雅的修鍊效率蹭蹭往上漲，完全不輸於大宗門的天之驕子。
若是讓天韻宗知道，被他們冤枉驅逐追殺的弟子竟然有這麼大的潛力，腸子都能夠悔青，根本不會作出那麼腦殘的決定。
“清雅，壯兒。最近修鍊上可有什麼不懂的地方？”
聽到周零問話，許清雅輕輕搖頭。
她如今正處在修鍊的飛速上升期，沒有瓶頸，進展極快。
牧壯見狀，連忙開口，“師尊，弟子有疑惑之處。”
“叮！任務「牧壯的困惑」觸發。”
「牧壯的困惑」：牧壯被修鍊上的疑惑困擾多日，身為師尊，你有義務為其解答。
獎勵：300魔道點
竟然獎勵魔道點！！
周零看向牧壯。
這一看，方才發現他的境界不知何時竟然到了鍊氣大圓滿，距離通玄境界只有一步之遙。
而且，在周零的感知之中，他隨時都能夠突破，似乎在強壓着自己的境界不讓自己突破。
周零感到疑惑，一縷魔氣出現在指端，彈指輕推，魔氣飄到牧壯眉心處。
“不要抵抗。”
牧壯連連點頭，任由魔氣進入體內。
忽然，牧壯眼睛猛地瞪大。
他在周零的這道魔氣中，感到無比精純的魔道意志，僅僅是感受片刻，他的氣息都變得渾厚幾分。
許清雅感知到牧壯的變化，眼中艷羨之色出現。
僅僅只是一道魔氣，就能夠讓牧壯的氣息渾厚幾分。
這種機緣，多少人想求都求不來，卻在師尊的彈指間授予。
師尊……到底是何等神聖！！！
許清雅忍住心中的震驚，細細察覺着牧壯的變化。
她比牧壯高了快兩個大境界，可以清晰的感知到牧壯的變化。
周零的魔氣進入牧壯體內之後，就不像在許清雅體內那般縮手縮腳，不敢動彈，而是以極快的速度迅速經過牧壯的所有經脈。
所過之處，不通的地方盡數疏通。
人為洗筋伐髓？！！！
許清雅的眼中驚訝已經完全無法遮掩，小嘴微張。
就是在天韻宗，她都沒有聽說過有人能夠強行用自身力量幫助他人洗筋伐髓！！！
偉力！！！真正的偉力！！！
周零魔氣在牧壯身體內走了一遭之後，收了回來，隨即打開牧壯的面板。
【牧壯：妖伏宗大弟子】
年齡：19（46）
體質：蠻牛聖體（未覺醒）
境界：鍊氣大圓滿（假-真）
功法：古魔神訣（初期）
假-真！
周零看着這兩個字，心中有了自己的猜測，緩緩開口道，“你們修行的目的是什麼？”
兩人對視一眼，不假思索的同時答道，“變強！”
周零點點頭，“修行，有為長生不老者，有為變強不被欺負者，有為改變命運者。”
“修行，給了很多人改變人生的機會。然而，修行是殘酷的，財侶法地缺一不可。”
“修行的第一道門坎，資質。就決定了大多數修士無法變強，無法長生，即便變得比之前強了，但仍舊有更強的存在頭頂，依舊得不到完全的自由。”
“甚至於，修行者的世界比普通人的世界更加的危險和困難。”
許清雅重重點頭，心知其意。
她踏入修行之道近十載，見了許多以往不敢想，以往不敢信之事。
修行者的世界遠比普通人的世界要殘酷的多。
強者為尊，只要實力強，就能夠凌駕於一切之上，就是神！！！
她身為天韻宗中層弟子，在面對頂層弟子的壓迫時，只是稍稍反抗，就引來如此大罪，要遭遇殺身之禍。
若不是遇見周零，她此刻不知道在哪裏逃竄。
周零看向別處，“修鍊，最忌諱的就是執念。有變強的執念固然好，能夠激勵推動你前進。”
“然而，過剛易折,剛柔相濟,才能天人合一。”
牧壯與許清雅兩人聽到這句話，全都愣在原地。
過剛易折,剛柔相濟,才能天人合一！！！
直指大道本源之言！
大道之音！！！
牧壯突然一陣明悟，他終於知道自己為什麼總覺得境界還不夠圓滿。
一味執着的追求境界的提升，反而忘卻了其他，形成了業障。
這種執念，成為了他的枷鎖，將他的本心鎖住，無法徹底圓滿。
周零見牧壯明悟，輕輕點頭。
他此刻終於明白，境界後面的‘真’和‘假’到底是什麼意思。
假，是靈力積累足夠，可以提升境界。
但此刻提升的境界，並不是最完美的境界，只是虛假的外殼，缺乏內在一同變強的靈魂載體。
真，便是外在軀殼的強大和內在的靈魂載體俱達到此境界的極限。
只有達到真，在到了下一個境界之後，才不會有瓶頸的出現。
這也是絕大多數修行人士，境界越往上，越容易出現瓶頸，越難突破的原因。
每一層境界都沒有達到徹底圓滿，就如高樓建築，從第一層開始就歪了一毫。此後的每一層都會在這個基礎上，增加，越往上越歪斜，終有一層，會連帶着整個建築倒塌。
“弟子已經知道問題所在，但弟子愚笨，不知如何圓滿，請師尊明示。”牧壯跪伏在周零身前，誠惶開口。
周零托起牧壯，看向兩人，“以後我們師徒之間，不需行這些跪拜禮。”
說完，周零目光看向山下，“自從來我這，半個月沒有回家了吧，回去看看，交代交代。”
牧壯一愣，想起老父親，眼眶瞬間濕潤。
他來時匆忙，並未和父親說。
這半月，想必父親時時刻刻都在擔憂。
“師尊……”
周零擺擺手，“現在就下山去吧，這些東西你帶着。”
說完，從空間戒指中，拿出一個沉甸甸的箱子。
在場三人都是修行者，感知一掃，便能夠知道，箱子裏全是俗世的金銀財寶。
這些東西都是從汪友的空間戒指中所取。
牧壯再次跪在地上，朝着周零重重磕了一個響頭，“弟子會很快回來服侍師尊！！！”
言罷，帶着箱子飛身而去。
“叮！任務「牧壯的困惑」完成。”
“叮！獲得獎勵：魔道點x300”