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 鬼胎
婚後的日子也不太平,奶奶始終看不慣我媽,處處刁難,都說婆媳難處,放在這一家中,那不是一般的難處。我媽還是忍氣吞聲的照顧着家裏家外。
這天入夜,奶奶肚子痛起夜去衛生間,剛進衛生間不久,就大聲驚叫。驚得爸媽和爺爺都跑出來在門外擔心,知道爺爺衝進去將奶奶拉出來。只見奶奶臉色慘白,滿臉的水珠,身上還有被浸濕的痕迹。
“鏡子......鏡子......有鬼......小孩兒......”奶奶驚慌的不停顫抖,雖然知道爺爺的本事,但是並沒有親眼見識過這些鬼怪,此時是真的被驚嚇到了。
爺爺眸光微閃,眼角不自覺地滑向我媽的肚子。我爸也察覺到了爺爺的眼神,眼下不由得一怔。
第二天,我爸匆匆帶着我媽上醫院檢查,我媽還當老爸抽風了,結果檢查出了身孕,兩個人好不歡喜,全世界通知當了爸爸媽媽。
只有爺爺微微嘆息,告誡奶奶,“鳳,以後對她們母女倆好點。”
奶奶一聽就不樂意了,“又是女兒?你算出來了?確實女兒?我郭家斷後了?前後三個女兒了!我就說這個女人不合適不能娶,你們偏偏都不聽我的,現在好了,又是女兒,這肚皮真是不爭氣!”
奶奶惡毒的咒罵著,爺爺皺着眉頭盯着奶奶說,“我剛剛說,叫你對她們母女好一點,不想死的話。”
奶奶驚愕了,興許是被爺爺的目光盯着有些心虛,才唯唯諾諾的應下了。只有爺爺還憂心忡忡的。
而後的一段時間,我媽的肚子總是意外的疼痛,都還沒顯懷就開始不停的抽痛,醫院裏也沒檢查出任何問題。這一次更是直接痛暈了過去。
爺爺被我爸叫去看看我媽的情況,自從之前幾次的事件之後,我爸也是逐漸接受了我爺爺的能力,既然能保護親人,那不論是什麼樣的能力都能使用不是嗎。
爺爺拔着煙槍,透過煙霧就看見我媽渾身瀰漫著黑沉的鬼氣,而且臉上毫無血氣。走進房間,瞬間察覺這房間的溫度明顯比外面更涼爽。盛夏的七月,怎麼可能會有涼爽的房間,那麼......
爺爺也沒有多說什麼,拿出包裹中的繡花針,輕輕地在我媽右手大拇指和右腳的大拇指上分別刺破,冒出來點點黑血。
“你去刮點瓦灰,抓一把牆腳土過來。”爺爺吩咐我爸,很是嚴肅,我爸當然不敢耽誤。只有我奶斜靠在門框邊看着我媽流出來的黑血,認定我媽是不詳的,不時的說著一些風涼話。
我爺爺心下惱怒,回頭狠狠地瞪了一眼我奶奶,奶奶吃癟,這才離開回自己房間。
爺爺接過我爸手上端來的瓦灰和牆腳土,混合均勻后讓我爸撒在我媽的肚臍眼周圍,不多時就見一縷黑煙緩緩飄了出來。
“鬼胎。”爺爺眼色凝重。
我爸自然是不太明白“鬼胎”的含義。
懷孕的日子是難熬的,對於不喜歡我媽的奶奶來說,每天的樂趣就是找點不輕不重的活兒為難一下我媽,比如倒點不冷不熱的茶、收拾收拾衣櫃、去田地給爺爺送飯送水......一刻也不閑着。
這種日子也算是有條不紊的進行着,第二年夏天眼看着就要來臨,我爸和我媽乘上了渡船,準備過河回娘家待幾天。不巧的是,在船上碰見回來的兩個姑媽,同時也遇見了我爸以前的某個不知道第幾任的相好。
那女人一見我爸,那可是眼睛放光的就要湊上來,接過見我爸攙扶着我媽,我媽挺着個大肚子,那臉色別提多難看。可想而知,大戰爆發。
那女人上來就扇了我媽幾耳光,嘴巴惡毒的很,罵我媽不知廉恥什麼什麼的。我媽性子也很烈,怎麼能忍,當下就扇回去,那女人還想動手,我爸不樂意啊,護着我媽,又不好打女人,只得把那女人往後推。
那女人也是挑事兒的主,以為老爸對她還有情誼,那又是對我媽出手,眼見我媽生氣了要還手,我那兩個姑媽擔心我媽動了胎氣,兩個人給我媽架着後退,結果那女人拳打腳踢的招招打在我媽肚子上。
我媽可生氣了,不拉那女的,把我按在原地挨打?腦袋被門夾了嗎?直到挨了好幾下,我爸回頭就看見這女的一直踢我媽,這才兩耳光甩在女人的臉上,“你搬家吧,要是讓我再在這個村看見你,見你一次我就去拆一次你的家。”
我媽肚子又痛了,這一次直接被送進了醫院。
早產,難產。
一家人在產房外焦急的等待,我媽在裏面痛苦的哀嚎。
我就在這一天降臨。長大后聽聞當初接生的醫生阿姨說,我出生的時候渾身通紅,身上多處淤青,我媽更是大出血,差點就一屍兩命。
因為這事兒,我爸後來氣不過,還打了我兩個姑媽,還真的去拆了那女人的家。
索性,我順利降生;,我媽也好好的。不過,我從出生起,額頭就有一道傷疤,我爺爺說那是“天眼”。
五月初五,我降生,這天的日子卻是“五毒日”。爺爺早就算過,沒想到竟然是因為五毒,就提名郭安安,希望我一生平平安安。兩個安,生活安康,身體安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