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7章 禁止轉載【二合一】
郁沅聞言先懵了，這會兒他腦袋裏全是韓凝和楚光柬，王家突然冒出來倒打一耙是什麼操作？
葉湫棠算是對夫夫關係內情了解得最清楚的了，看到新聞心急如焚，在電話那端火急火燎翻看着網上言論，一邊向郁沅轉播着事態的嚴重性。
郁沅被高頻次信息轟炸得有些不知所措，獃獃地看向顧劭承。
男人眸底一軟，伸手摸了摸郁沅睡亂的發頂，拿過手機替他回答：“不會。”
察覺到電話這端換人，葉湫棠音量直降，後續又說了些什麼郁沅沒聽清。
顧劭承靜默地聽着，片刻后淡淡回道：“謝謝，我會好好照顧他的。”
待電話掛斷，顧劭承扶起郁沅的下頜，垂眸吻上青年眼尾濡濕的淚痕，並沿着長睫輕柔地啄吻起來。
郁沅感覺眼皮熱熱的，帶着一種被珍視的溫暖，人也軟軟地向男人懷中靠去小聲囁嚅：“如果他們願意認回我，顧爺爺應該不會為難你吧？”
顧劭承大掌摩挲着郁沅的下頜線，心疼地吻了吻郁沅的唇，聲音低啞：“不論什麼情況都不會有人為難我們，沅沅，只要有我在，選擇權始終都在你的手裏。”
郁沅悶了小半晌沒出聲：“……我沒有不想認他們，可能是幸福來得太突然……反倒讓我有點不知所措。”
顧劭承輕應了聲，溫熱的指腹輕輕摸索着郁沅的頰邊：“那就慢慢來。”
郁沅點了點頭，隨即被顧劭承擁入懷中，兩人就靜靜地抱在一處。
顧劭承將最溫柔和緩的情緒都留給了郁沅，小心翼翼地呵護着、陪伴着、等待着他慢慢消化無常命運曾帶來的苦澀和傷痛。
半晌后郁沅輕聲開口：“你聽過那個笑話嗎？”
“主人要丟貓，怕貓認路找回來，特意騎到十公裡外將貓丟掉，到家后卻發現貓先回來了。”
顧劭承輕應了聲：“現在聽過了。”
“我猜你之前就沒聽過。”郁沅笑着看了他一眼，垂下眼帘后重新抿緊唇角，“其實我小時候的記憶超級好的，就連自己剛到福利院時頭上長滿虱子，門衛大爺幫我剃頭時說的話都記得。”
“那時候我經常想，要不是腦袋磕壞了忘記之前的事情，說不定我的親生父母想丟都丟不掉我，我會比他們先找回家，然後絕對不問對方為什麼要把我帶那麼遠。”
“那時候的我是福利院的累贅，負責照顧我的阿姨總覺得我很麻煩，經常生病經常尿床……她心情不好就會說很多關於我腦子不清醒時發生的事情，說我這種被主動丟掉的小傻子，被領養和被找回的幾率幾乎是零。”
“所以我每天醒來都在期盼着父母是不小心把我弄丟了，希望他們能看在血緣親情的份上接我回去，我不想一直留在福利院，我想回家……”
然而他等了一天又一天，一年又一年，直到他不敢奢望會被親生父母認回時，出乎意料的，他遇到了一對善良的夫妻願意收養他。
郁沅很感激他們，也從此徹底斷了其他念想，有一對不嫌棄他的養父母已經是他最大的福氣。
“我以為我有了爸爸媽媽，一切就會變好，我會和其他所有擁有父母的孩子變得一樣。”郁沅吸了吸鼻子，“但永遠都不一樣，小時候那些人會把我按進稻田裏，讓我承認自己是沒人要的……野種。”
“後來，沒有人會直接問出來，但其實所有人看向我的眼神和那時候沒有變，我看得出來，其他人也都看得出來。”
養父離世時奶奶的惡言相向，養母生病後大伯一家的冷嘲熱諷……郁沅越說鼻音越重，直到被顧劭承再次吻住。
一個溫暖的吻，嘗試着撫平一顆傷痕纍纍的心。
郁沅痛哭了一場，像是要將前十八年為裝乖巧而隱忍的痛苦一口氣發泄出來般。
因為清楚缺失血緣羈絆，沒有人是有義務愛他的，所以要對收穫的每一份愛倍加珍惜，想方設法克服一切也要回報對方。
可現在卻告訴他，原本他就擁有很多很多的愛，原本他可以不需要經受傷害，原本他可以順隨心意快意的生活……
顧劭承一遍遍親吻他的眉眼、唇齒，直到郁沅徹底放鬆昏睡過去，依舊牢牢抱着男人不鬆手。
毛茸茸的小腦袋也緊緊埋在顧劭承的頸側，像只打濕了胎毛急需取暖的雛鳥。
*
另一邊的王家三口，正坐在一起品茶吃茶點。
王德琨聽着電話那端溫玶心腹助理的細緻妥帖的安排，面上的笑意越發張揚。
助理：“溫總說這次石嘉市救災工作將進行一個月，期間安排您過去容易引人注意，所以會先將雲市這邊的採購權放20%給您，後續項目再安排您正式入場……”
簡而言之，為避免不必要的麻煩，這一次王德琨用郁沅身世置換到的只有錢沒有名。
王德琨急切想分慈善這塊蛋糕，為的就是狠賺一筆回血，不論是郁沅的猿慈善還是懿心基金，這樣的安排已經令他十分滿意，如果溫玶後續還能安排他正式加入懿心，那自然是再好不過的，現在對他來說已經穩賺不虧。
他立即連連應聲，心情好，語氣也就客氣得不得了，歡歡喜喜掛斷了電話，對上兒子不滿的神情，笑眯眯問道：“怎麼了小寶、景驍？”
王景驍顧不上那個難聽的小名：“溫玶才給20%的採購權？”
“20%不少了。”王德琨輕啜了一口杯中熱茶，美滋滋和妻子兒子說起這其中的彎彎繞繞。
溫玶的nA是拿下猿慈善製造污點，方便溫玶就此發難，事成后除去撈到的油水外溫玶還會另有酬謝。
但按溫玶計劃，猿慈善必然要爆雷，王家攪進去想全身而退不容易，屬於傷敵三千自損八百，其中不確定因素太多。
而且猿慈善這次的籌款除了顧劭承萬，其他林林總總加起來不過一兩千萬，和動輒數億的懿心完全沒法比，再去掉新機構組建損耗掉的費用，哪怕是100%採購權也沒法和懿心的10%相提並論。
好在顧劭承沒有同意，他們才順利啟用nB。
王景驍一聽說20%就能賺這麼多，看向王德琨的眼神難得多了絲欣賞。
王德琨揚了揚眉，教育兒子道：“慈善可是門大生意，不然為什麼那麼多豪門趨之若鶩？”
王景驍聞言眼底精光一閃：“既然能賺這麼多，咱們肯定要幫溫玶把事情辦得漂亮。”他氣息一頓，手指點了點手機屏幕，上面顯示的正是網絡數據實時統計的後台頁面。
他繼續說道：“再加兩倍的水軍，我要郁沅徹底成人人喊打的臭老鼠，顧劭承想護也過不了顧老爺子那一關。”
王德琨眼下雖捉襟見肘，但眼見着一筆巨款即將到賬，自然對兒子的建議無有不應。
重金砸下，網上聲討郁沅的聲勢越發鼎盛，一個個黑詞條如雨後春筍般冒了出來：
#郁沅人設崩塌#
#郁沅反噬#
#小偷郁沅#
#郁沅被離婚倒計時#
*
郁沅一覺到天亮，睡的卻不好。
他似乎一直在做夢，很多，很混亂的夢境，而且醒來后他只記得最後的一個，就是他隻身去楚家認親，卻被看不清臉的人趕了出去。
那些人將檢驗報告撕毀丟到他身上，指着他說他是騙子，騙了王家還想來騙楚家……
郁沅蜷起身子，將頭埋進被子中長長地輕吟了一聲，摸過手機一看才發現已經九點過半。
頭昏昏沉沉，眼睛也不太舒服。
郁沅用力地眨了眨眼，感覺視線過窄，打開前置一看，他的眼睛離家出走了，只剩下兩顆紅腫的大核桃。
核桃上開了兩條細細的縫，像某種大眼泡的金魚。
郁沅揉着眼睛打開聊天軟件，看到了葉湫棠十幾條信息轟炸，屏幕下方“通訊錄”圖標右上角，多了三個添加好友的紅色提醒，分別是韓凝、楚光柬和楚清昀發來的。
郁沅想到了臨醒前最後一個夢，瞬間屏住了呼吸，他糾結了一下又回到和葉湫棠的聊天界面，先點開對方發給他的若干連結。
網上的熱搜還爆着，大致情形就是葉湫棠昨晚三言兩語描述的那般，細節上王家夫婦行徑更茶一些。
在王家發佈的對外聲明中，只是表示之前的錯誤認親是因為樣品結果出錯導致的，並沒有直接指責郁沅騙錢，更像是澄清一場誤會，將郁沅和王景驍的身份重新換回。
但費綺彤（王母）在後續接受記者採訪時，卻暗指郁沅隱瞞身份信息，故意製造偶遇引起他們夫妻注意，才導致他們找錯了人。
其實王家敢在顧家面前偷天換日，也是有一定便易前提的。
費綺彤是罕見的孟買血型，因為孟買血沒有A型抗原和B型抗原，會在基礎血型鑒定中被判定為O型，而進行深度檢測才會得出真實血型，實際為B型血的費綺彤就一直被當成O型血。
王德琨本身是O型血，他也知道妻子兒子的真實血型，清楚他這個“真O型”和費綺彤的“假O型”完全有可能生出王景驍這個B型，並對王景驍的血統深信不疑。
但也正因為多了這麼一層先決條件，讓他們的計劃實施起來就更為順理成章。
王德琨費綺彤夫婦二人，篩遍了雲市周圍大大小小福利院的適齡O型血孤兒，精挑細選出方方面面最為合適的郁沅——性格軟弱可欺，和病重養母相依為伴，急需一筆巨額手術費且手術預后不佳。
一看就是那種給點錢就能輕易拿捏，不聽話就動動手腳讓對方養母死在手術台上，反手將黑鍋一扣，剩一個舉目無親的小孤兒，還不是說碾死就碾死？
故而王家設計發現“抱錯”的契機，就是測出王景驍是B型血，而選擇的醫院正是郁母定期看診的隆華。
一個認親劇本就此成型：
“意外”發現王景驍B型血察覺抱錯真相，母子連心，費綺彤恍惚間撞上為養母奔波的郁沅，發現對方和此前夢中所見的少年一模一樣。
仔細調查才發現不僅血型年紀相同，對方剛好是出生於雲市外縣的一家福利院。王家夫婦從郁沅身上拿到的親子鑒定樣品，也會因意外疏漏變成王景驍的……
費綺彤面對記者提問時嘴皮一碰，就將郁沅當初意外撞上對方，后又被強行帶上車，稀里糊塗取發驗DNA的過程，影射成是他機關算盡強行碰瓷。
又把王家夫婦買通福利院改掉內部存檔，讓郁沅從十八歲變成十九歲，當成另一項郁沅故意欺騙的佐證。
實際上王家夫婦只需要將郁沅的身份昭告天下，作為一個上不得檯面的冒牌貨，顧家這樣的門庭已經留不下他。
加上把郁沅強行從顧劭承身邊帶走，讓顧劭承本不穩定的精神狀態再受一重刺激，這就足夠了。
但王家還要再給郁沅扣一個惡意騙錢的黑鍋，為的就是要將他們夫妻從中摘得乾乾淨淨，並將王景驍襯托得更像一位可憐的受害者。
只有郁沅目的不純，行事足夠可惡，才能洗清王景驍在匿名論壇上留下的負面印象。
王德琨把王景驍疼得跟眼珠子似的，哪怕口袋被禾瑞的項目掏空，借錢也要買水軍狂帶節奏，抹黑郁沅的同時洗白王景驍。
郁沅隨意點進一條相關熱搜，下方都烏煙瘴氣的，情緒化污言穢語比比皆是：
[我就說這種看着清純懵懂的都最會裝了，人家心機深着呢，不然能一結婚就把顧劭承哄去給他買上千萬的眼鏡？]
[一直不喜歡什麼猴夫人，總算翻車了吧，我就知道會有這麼一天。]
[嗚嗚嗚驍哥哥好慘好慘啊，親生父母就這麼被一個騙子搶走，沒被逼瘋都算好的，心疼/心碎/大哭]
[已經騙了七十萬了？這屬於詐|騙了吧，不值得一個立案銀手鐲嗎？]
[郁沅營銷真的太過了，還天天不浪費搞慈善，真行，第一次看到玩活菩薩人設的。]
[樓上錯了，人家是完美人設，可不止節約心善這一樣，我在扒叔那看到粉絲投稿，自稱是郁某人的高中同校，說郁沅是高二就獲得保送雲大資格的國集大佬哈哈哈哈笑死，簡直離大譜！]
……
郁沅面無表情地翻了幾頁，心裏沒有一絲波動。
顧劭承已經告訴他王家後面還有個溫玶，在澄清前他會面臨一些輿論攻擊。
不過這些言論大部分都是假的，小部分是一些不明真相的網友被人帶節奏上頭了，等真相水落石出后，估計會悔得腸子都清了，他完全沒必要往心上放。
不過看到有粉絲見縫插針地幫他解釋，卻被王家買的智能水軍分分鐘噴沒影，郁沅有點難受。
但他又不能影響顧劭承要做的事情，只能去和葉湫棠碎念幾句。
葉湫棠大手一揮：[就這？小問題，兄弟幫你平了。]
郁沅：[？]
兩分鐘后，葉湫棠給他發了幾張截圖，分別是他在一個名為【承猴13釵】和另一個名為【承p群】里的發言。
[純情小海|棠]：[姐妹們，我聽朋友說王家花了大七位數砸水軍，讓其他粉絲群的姐妹們先別和他們對沖了，等水軍公司搞完業績咱們再上。平白被罵太難受了，猴猴寶貝那麼善良肯定也不希望粉絲因為他被罵的。]
底下跟了一連串的[收到]，以及對王家三口不做人行徑的罵罵咧咧：
[說什麼我都不信見義勇為好青年是王家嘴裏說的那樣！相信猴猴寶貝！！]
[有一說一王家請的水軍完全是為了黑而黑，去查一下去年國集名單就知道猴猴確實在裏面的，再者說猴猴從來沒張揚過這一點，根本沒得黑好不好。/氣鼓鼓.jpg]
[但郁沅萬一是為了給養母換救命錢呢？七十萬不是小數目啊……]
[也不是沒可能，但我相信猴猴為人，更傾向於王家故意挖坑給猴猴跳，就像匿名論壇最開始說的，捨不得親兒子就隨便找個小孤兒替嫁。]
[+1信，猴猴千萬不要讓我們失望啊！]
……
郁沅看完截圖陷入沉默。
郁沅：[……]
郁沅：[…………]
郁沅：[你什麼時候打進我粉絲群了？！]
葉湫棠隔了好一會兒才回復：[花果山的小桃子們也說完了。]
葉湫棠：[嘖，你這話說的，我可是你第一|批|粉絲，好幾個粉絲群都是我創建的，爺現在是你十來個粉絲群的管理/囂張挺胸.jpg]
郁沅：[……我謝謝你。]
葉湫棠：[嗯，應該的。]
郁沅：[……]
大概是葉湫棠一口氣通知了十個群，不能丟下一句就跑，每個群簡單siel一番也就沒時間和郁沅私聊了。
郁沅在床上又賴了一會兒，想了想還是去冰箱取了兩個冰袋，一個敷眼睛，一個敷在有些腫脹的小臂上。
傷口還是隱隱作痛，不過他從小耐痛性就不錯，唯獨覺得熱熱腫腫的悶脹感不太舒服。
郁沅敷完眼睛后也沒理由繼續拖延了，按序通過了三人的好友申請。
想像中的狂轟亂炸沒有到來，郁沅看了眼時間笑了下，這個時間應該都在忙工作，哪像他現在可以這麼閑。
郁沅洗漱后照例給吳司機打電話，等走到停車場發現駕駛位上坐的卻是鄭亮。
郁沅坐上車：“怎麼是你？”
鄭亮搓了搓自己鋥亮的光腦殼，笑了笑：“那倆小崽子沒護好您，先生讓我先來跟兩天。”
說完將一個簡約的實木表盒遞了過來，並體貼地幫郁沅打開：“手錶已經洗好了。”
郁沅“喔”了一聲接過鉑金錶，以往都是顧劭承幫他戴，郁沅戴錶的手法不太熟練弄了好一會兒才帶好，郁沅小聲問向鄭亮：“小黑小白會挨罰嗎？”
他已經大概了解了當時的情況，兩人剛好被狗仔絆住了腳，不然也不會讓那男人有機會出現在他面前，一切都是很趕巧的。
而且要不是小黑及時趕到將人按住，他身上的傷絕對不止一刀這麼簡單。
鄭亮微微頷首：“會有一點，您千萬不要因為心疼他們就求情。”
郁沅剛想說他可以和顧劭承說一聲，鄭亮就繼續說道：“干我們這一行的，沒有將功抵過這一說。”
“您可能覺得他們讓您少挨了兩刀，但實際上是他們的行為模式存在疏漏，才導致您這一次的受傷。”
“讓他們兩個人一起保護您，就是因為遇到類似事件他們可以分開行動，一個人別說解決兩個狗仔，以一敵十都是他們應該的。”鄭亮長嘆一聲，“現在挨罰長記性，以後就不至於發生無可挽回的事情賠上小命，嚴懲對他們是好事。”
習慣性往自己身上攬錯處的郁沅有點低落，直到鄭亮說起兩人年薪和年終獎總共有七位數后，郁沅突然覺得他們是應該再小心點。
*
郁沅到醫院時，郁母剛被葉湫棠扶着在走廊里轉了兩大圈，正臉色紅潤地躺回病床里輸液。
見他來了立即笑着坐起身：“沅沅，手好點了嗎？”
郁沅用受傷的左手給她比了個耶：“你就放心吧，昨天喝完四物湯晚上睡可香了，現在已經沒感覺，你看我手都沒腫。”
郁母笑着點點頭。
郁沅來了就放葉湫棠自由，他單手照顧母親吃飯，飯後又陪着對方走了幾步，等對方午睡了，才拿出手機看了眼。
一打開聊天軟件，唰唰唰最上方四行都有新消息提醒，他的好友列表就沒這麼熱鬧過。
郁沅先打開被他置頂在最上方的顧劭承聊天欄。
顧劭承：[已經到醫院了？今天先不要看網上評論。]
郁沅鼓了鼓臉頰：[晚了，已經看了好多好多。]
顧劭承：[抱歉，早上忙忘了，那些都是水軍下場製造的，並不是真實的。]
顧劭承：[你現在方便接電話嗎？]
顧劭承還沒忘自己沒過明路的身份，一舉一動十分小心。
郁沅看完唇角一彎，原本他還想趁養母心疼他受傷帶顧劭承過來見人，結果突然認親打亂了計劃。
郁沅：[有啊，你要幹什麼？不要給我打電話！/貓貓縮頭.gif]
顧劭承：[我開車過去？]
郁沅：[你今天不是很忙么？不用啦，我很好，我現在是有愛人有家人的人了，區區黑水軍不足掛齒。超凶.jpg]
顧劭承不知道從哪裏找來了一個摸貓頭的表情包，郁沅給他回了個貓貓蹭蹭：[你先忙吧~]
和顧劭承聊完，郁沅深吸一口氣才退回到好友列表，點開韓凝的留言。
[小沅]
[上午在手術，所以現在才聯繫你。]
[下午我會一直留在辦公室，如果你願意的話，可以來找我嗎？]
郁沅眼睛有點發酸，原來是真的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