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章 第41章
“哥,這是誰啊?”
最後錢川也沒有開解出什麼花樣來,反而一直在八卦野男人的身份,喬南嫌他煩人,沒待多大一會兒就回了濱江別墅。
他躲在房間裏打了一天遊戲,沒有告訴裴敘自己的去向。但到了晚上七點,裴敘也回了濱江別墅。
男人站在外面敲門,聲音溫柔磁性:“南南?”
喬南心裏其實還有點亂,沒有徹底想好要不要接受他。但當他的聲音響起時,又沒辦法那麼堅定地拒絕。他猶豫了片刻,還是放下手機去開門。
房門只拉開一條縫隙,他略有些警惕地探頭:“幹嘛?”
“王叔說你還沒吃晚飯。”裴敘並沒有進來的意思:“是不是胃口不好?想吃什麼,我給你做?”
喬南這才想起來,他打遊戲時王叔好像來叫過他,當時他隨口回絕了,現在提起來,好像是有點餓了。
他看了裴敘一眼。
男人剛下班,還穿着工作的西裝,天冷之後,西裝外又套了一件挺括的羊絨大衣,深灰色中長格紋大衣襯得他身高腿長,再配上細邊框的金色眼鏡,有種溫和內斂的老派紳士感,是溫柔矜貴的樣子。
和床上判若兩人。
喬南不高興地撇了下嘴,本着報復的小心思,故意點了幾個比較複雜的菜。
裴敘倒是都好脾氣地應下來,見他光腳踩在地毯上,又叮囑道:“天冷了,別光腳在地上走,遊戲也別一直玩,注意讓眼睛休息一下。”
“知道了。”喬南避開他的目光,小聲咕噥了一句。
裴敘下樓準備晚飯。
家裏人少,為了保證食材新鮮,都是每天清早由人專門上來。現在這個時間點冰箱裏沒剩什麼食材,裴敘又專門開車去了一趟超市採購。
等他進廚房開始做飯時,喬南才鬼鬼祟祟下了樓。
初冬時節,家裏已經開了地暖,裴敘只穿了件白色襯衣,腰間繫着圍裙正在廚房裏切菜。
慣常拿鋼筆的修長大手握着菜刀將整條魚片成薄薄的小片,動作行雲流水,有種引人矚目的美感。
喬南趴在餐桌上,下巴枕着手臂看得出神。
那雙手筋骨分明,往上延伸的手臂肌肉結實,有種無與倫比的力量和控制力,可以輕易將他禁錮……喬南看着看着,思緒不由跑偏,臉就紅了。
他立刻住腦,卻發現裴敘側臉看了他一眼,嘴角隱隱約約勾着笑。
喬南臉上的灼燒感更重,他藉著抱怨掩飾:“好慢,我餓了!”
裴敘朝他招招手:“過來。”
喬南遲疑着走近他。
裴敘洗了手,在一邊的購物袋裏翻找了一下,找出一顆巧克力,撕開包裝送在他唇邊:“吃塊巧克力墊墊。”
喬南猶豫了下,低頭去叼巧克力。但裴敘卻沒有就此鬆手,手指順勢探入,將口腔內壁曖昧地撫摸了一遍。
巧克力表面融化很快,裴敘的手指抽出來時,沾染了融化的巧克力糖漿和透明水漬。他低頭舔了下指尖,嘴角翹起來,看着喬南說:“有點甜。”
喬南臉頰燒得通紅,瞪着他說不出話來。
裴敘倒是再自然不過地擦乾淨了手,又彎腰在他唇上親了下,用一種哄勸的語氣說:“乖,再等一下,很快就好了。”
喬南被這個再自然不過的親吻弄得面紅耳赤心跳加速,最後不知道怎麼就暈暈乎乎地坐了回去。
……
吃過晚飯,喬南在院子裏和喬噓噓玩了會兒消食,才上了樓。
裴敘和他一道上樓。
喬南的新房間靠近樓梯口,而裴敘的房間則更靠里一點。喬南開門進房間時,本該繼續往前的裴敘卻沒有繼續往前,腳步一轉跟在他身後。
喬南反應慢了一步,沒來及關上門,裴敘趁機跟進來,將人抵在門板上:“南南什麼時候搬回來?”
“我就想一個人住。”喬南雙手抵着他的胸膛,極力想和他拉開距離。
“但是分開住很不方便。”他仗着身高優勢俯下身來,將喬南整個籠罩在自己的影子裏,語氣低緩曖昧:“以後南南有需求怎麼辦?我半夜過來,讓王叔陳姨看見了,會不會覺得我們在……偷情?”
男人低沉的嗓音沙啞而有磁性,隨着火熱的氣息一起鑽進喬南的耳膜里,每一個曖昧的字眼,都挑動着他脆弱又敏感的神經。
明明知道他說得不會成真,可喬南還是不可抑制地想到那個場景,面頰又開始充血發燙。他的皮膚太白,又容易泛紅,只是一點輕易的撩撥,就會連脖頸和鎖骨都泛起粉色,顯得十分色氣。
裴敘很喜歡他這個樣子,像一朵任由採擷的嬌弱花朵。
他低頭親他,喬南羞恥地蜷起腳趾,卻又忍不住迎合他。手臂攀上他的肩頸,努力踮起腳跟上他的節奏。
裴敘胸腔間發出低沉的笑聲,手掌掐住他的腰,將人往上託了托。
喬南後背抵着門板,腳尖驟然懸空,只能更緊地纏繞住他,發出不安的哼聲。
裴敘安撫地輕捏他的後頸,聲音嘶啞:“南南抱緊我。”
喬南最後也沒有同意搬回去,只是裴敘時不時會去他的房間。
而喬南對此的態度是默許。
裴敘加班的時間少了很多,提前下班的時候,他會親自下廚給喬南做飯,也會帶着喬噓噓出門遛彎。
但更多的時候,他會將喬南堵在某個安靜的角落放肆地親吻。
喬南對此感到羞恥,卻又無法拒絕生理和心理上的雙重刺激。
他沒有再抗拒裴敘的親近,偶爾意亂情迷時,還會變得格外主動,而裴敘像最為老道的獵人,耐心地等待着他每一個轉變。
時間轉眼就到了十二月中旬。
喬南這天放學時沒讓裴敘來接他,借口要趕作業留在畫室里琢磨——
裴敘的生日就要到了,他該送什麼禮物才好?
往年他都是直接問,但今時不同往日,要是現在他去問,裴敘肯定會提出一些讓人難以啟齒的要求來。
喬南盯着面前空白的畫板想了很久,最後決定送裴敘一幅畫。
他畫過形形色色的人,但還沒有真正地為裴敘畫一幅肖像。
不是以兄弟的身份,而是以情人的身份。
腦海中浮現出裴敘身影,喬南微微紅着臉,調好顏料開始起形……
裴敘的生日在十二月二十四,正好是平安夜。
喬南早早就將畫偷偷運回了濱江別墅,想着等他晚上下班回家后,給他一個驚喜。
但還沒等到裴敘下班回家,喬南先接到了他的電話,電話里裴敘語氣有些微微無奈:“程昱他們組了個局,公司一部分高層還有一些商業合作比較緊密的商業夥伴都會來,不是很正式的宴會,就在春天裏包場小聚一下,你來不來?”
喬南雖然有點計劃被打亂的不高興,但今天裴敘是壽星,他沒有使小性子,想了想在哪兒給裴敘過生日都是一樣,大不了等回來再給他看禮物好了:“來,不過禮物要等回家再給你看。”
電話那頭的人笑了一聲:“好,那我讓趙博來接你。”
喬南過去時,春天裏已經熱鬧了起來。
他隨意掃過去,大部分人都是陌生面孔,應該是裴敘生意上的夥伴,剩下小部分認識的,就是裴敘的同學和敘南高層。
和認識的人打了個招呼,他才走向裴敘。
裴敘端着酒杯坐在沙發里,周圍還有程昱以及幾個不認識的男女,見他過來便和裴敘碰了下杯,下舞池玩兒去了。
場內的音樂聲太喧鬧,喬南湊到他身邊大聲道:“怎麼把地方定在這裏?”
裴敘無奈:“程昱弄得,說正經的生日宴會太無聊了。”
喬南想想自己的生日宴會,確實是挺無聊的。
他和裴敘說了兩句,去吧枱點了杯塔奇拉火焰。
迴轉回來時,裴敘身邊又圍了幾個人在說話。他端着酒走近,就聽見一把磁性柔和的嗓音說:“原來是裴總,我們有緣在酒吧見過一次的,你還記得么?”
他循聲看去,就見說話的是個相貌非常精緻漂亮的年輕男人,穿着酒紅色絲綢襯衣,襯衣下擺扎進緊身牛仔褲里,顯得腰細腿長,艷光四射。
此時年輕男人彬彬有禮地將手伸向裴敘,衣袖上卷,恰到好處地露出一截白皙精緻的腕骨,以及手腕內側張揚艷麗的蝴蝶紋身:“重新認識一下,我叫白橈。”
裴敘的記憶力一向不差,很快就回憶起來,客氣地伸手與他握了握,似乎有些意外:“你是白家的二公子?”
白橈挑眉一笑,在他身側坐下來:“裴總好像有些意外?其實我也很意外,沒想到我們竟然這麼有緣……”他優雅地抿了一口酒,目光曖昧地在裴敘身上轉了一圈:“看來我還有彌補遺憾的機會。”
其他人聞言頓時露出曖昧的神色,眼睛在兩人之間打轉。
白家二公子風流韻事和他的能力一樣出名。
他本來是白家的私生子,之前並不被白家承認。但他靠着姣好的皮囊和不俗的手段,硬生生擠進了這個圈子不說,還從白家大公子手裏搶奪了一部分權柄。如今白家雖然沒有公開承認他,但他已經進了白家的總公司。
今天他之所以會出現在裴敘的生日宴會上,也是因為白氏將要和敘南共同開發一個新項目,而項目的負責人正是白橈。
面對他近乎露骨的暗示,裴敘笑而不語。
倒是喬南心裏忽然湧起一股說不清道不明的不爽,故意出聲問道:“哥,這是誰啊?”
作者有話說:
南南:我哥可不喜歡狐狸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