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6 利物浦

本來托斯卡計劃第二日再去看卡瓦利，

但沒有預料的，她要去利物浦一趟，

跟着父親去查看分店生意，

之後又陪着父親逛畫廊和博物館，

當然對音樂和藝術鍾愛的托斯卡也不會錯過這個增加見識和修養的好機會，

這些年雖然照料家族生意，她也沒有把鍾愛的歌唱事業落下，

成為top花腔女高音是她的夙願。

一邊看着賀佳斯和透納的油畫一邊有點感慨，

英國在歐洲的音樂史上確實地位不夠高，

主要是亨利八世的問題導致文藝複習時期就被排出藝術進步的進度，

想要把自己的歌唱事業征服歐洲，

還是要從意大利開始。

頭腦沒有閑着的托斯卡走在畫廊里也在不斷調整和盤算後面的計劃，

一旁的父親看着身邊的少女，

雖然他自己的年紀也沒很老，

但是在日益成熟和穩重的獨女面前，

一方面為她感到驕傲自豪，

一方面又有點被時代拋棄的隱隱危機感。

“父親，我們什麼時候啟程？”

“後天。”

“嗯，好的。”托斯卡應道。

“怎麼，思念你的心上人了嗎？”

“父親，別開玩笑。”托斯卡臉紅了，只有此刻她才有一些少女的樣子。

“哈哈哈，難道我說的不對嗎？”健壯的家主開心地從胸膛里發出笑聲，

絲毫沒有調侃自己的女兒的讓步，反而笑得更加大聲。

托斯卡覺得整個畫廊的看客都盯着他們，

也許也聽到了父親的話，

羞得跺了兩下腳，急忙跑了出去。

家主尷尬地摸摸鼻子，向周圍的人點頭致歉，

隨後跟了上去，

他的托斯卡有時太沉悶了，

一幅重擔在肩的樣子，

他看着很心疼，

這也是他會同意自己嬌貴的女兒和那個小奴僕在一起的原因之一，

只有他的女兒去挑選，而不是在貴族圈子被挑選，

而且那小子看着托斯卡的眼神，

是一個沒有了她就會毀滅世界的瘋狂，

再加上多年的觀察，

他還算放心。

托斯卡這邊不知道父親的一顆少女心千迴百轉了多少念頭，

只是在臨走前買了東西，還有送給卡拉瓦多西的小玩意。

半個多月沒見，

這是很少見的，

也不知道那個小淘氣反省得怎麼樣了，

要是再不好好回答，

那麼還是會有一頓戒尺的，

看着少年冷白的皮膚變得通紅，

每次被打時略微扭動的身軀、昂起的頸部曲線，還有汗濕的額頭，

最後是她溫柔的撫慰和少年趴在膝上認錯的樣子，

她不想懲戒太多次，

但有時候她覺得卡拉瓦多西是故意的。

“卡瓦利？”

回到了倫敦的家，托斯卡就馬上去找他了，

連衣服都沒換。

一打開門，沒看到人，

出去玩兒了？還是？

她記得臨走前也給他下了禁閉的。

“哎呀！”

卡拉瓦多西從背後猛地抱住托斯卡，

落雨般的吻打在少女的頸上、頭髮上、耳朵上，

手臂緊緊摟住托斯卡的腰，

好像要把她揉到身體裏、揉到骨血里一樣。

托斯卡感受到了少年的情緒，

便沒有訓斥他，任他動作。

“姐姐。。。”少年好不容易冷靜下來，

把頭靠在她肩上，

又忍不住扳過她的身子想吻她的嘴。

“不。”托斯卡用手擋住了他的唇，

“之前說的話忘了嗎？”

卡瓦利撇着嘴，“姐姐。。。”

托斯卡看着他又要撒嬌的樣子，

剛要起身，

“姐姐，我錯了，別走。”

卡瓦利嚇得跪在地上抱住她的腿，

“我想明白了。”

托斯卡順勢坐在椅子上，

靜靜地看着他。

“我。。。”卡瓦利抬眼偷偷看了下她，

“我不應該自己動手，”

他看到少女抬起了眉毛，

“不、我的意思是。。。

我不該那樣魯莽，

制止和整治他的手段有很多，

我不應該。。如果。。事情敗露，

那麼我會出事，姐姐會擔心，

也會連累家族。”卡瓦利說完，像泄了口氣一樣委在地上。

托斯卡抬起他的下巴，

看着少年純粹的藍眼睛，

“是的，卡瓦利，

看來你是明白我的心了，

下次不能再這樣做，

知道了嗎？”

“嗯，知道了。”

少年聽到心上人讚許的身影，

恢復了精神，

小狗眼閃閃地看着托斯卡。

“看來我走了這段時間，

你倒是成長了些，”

托斯卡笑了笑，

“那麼以後是不是不要黏在我身邊了，

畢竟你現在不是我的貼身侍衛了。”

“姐姐！不要！”卡拉瓦多西此時變身為要發瘋的小狗，

“讓我跟着你嘛，你、你不要我了嗎？”

他的語氣低沉了下去，眼睛也沒神了。

“好好好，我開玩笑的。”

托斯卡一看這個話題不能碰，

便算了，

只是，她還是覺得卡拉瓦多西應該出去歷練一下，

她看着他依戀的樣子，

或許，過兩年再提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