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清城一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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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月初，清城。

初升的太陽劃破天邊，橘黃色的陽光給周邊的雲層鍍上了一層金光，柔軟的白雲掛在天邊，一切都是那麼的愜意。

早上七點，清城一中的校門口擠滿了人，這陣仗看起來不知道的人還以為是有人要干架呢。

林歡站在不遠處觀摩了一會，捏了捏口罩的上沿，確認口罩是戴好的，這才踩着小碎步往校門的方向走過去。

九月的清城氣溫還是十分炎熱的，雖然沒有其他城市的那種暴晒，曬到人肉疼的強烈；但也還是能把人曬出汗來的。

林歡才走了沒幾步已經感受到背部滲出了一層細細的汗液，戴着口罩下的臉也被汗液浸濕了一圈；更別說站在她面前的這群人還在陽光下站了這麼久。

林歡都能看到那些體積比較大的女生，她們後背的衣服都已然濕透，可是卻在她們的臉上彷彿看到了雀躍的神情。

“是她看錯了嗎？”林歡在心裏默默地想。

“啊！”突然的尖叫聲震耳欲聾，林歡站在人群一米外都感覺到自己有那麼一瞬間的耳鳴。

只是還沒等她從剛才的尖叫聲中回來，面前的人群開始攢動，嘴裏一邊說著“好帥啊”的話，一邊往她這邊後退。

看着越來越靠近她的人，林歡俊秀的雙眉緊蹙了下，鼻翼嗡動，一隻腳後退了一步。

“戰亂”就發生在這這一刻，剛才還是小幅度後退的人，轉變戰略變成集體擠來擠去的。

人擠人，誰也不讓。

聲聲“他在看我”“他走過來了”的痴狂，把林歡嚇到了。

這場面怎麼看都像她參加母親舞台劇時候，那些台下的粉絲也是這樣瘋狂尖叫。

像是潛伏已久的狼等到了肥美的羊似的那種興奮。

現在林歡算是明白剛才為什麼會從那些女生的眼中看到了雀躍了。

只是今天一中是有什麼明星要來？這麼多人在門口守株待兔。

林歡百思不得其解間，她身後傳來了更瘋狂的尖叫聲；林歡回頭去看，視線還沒聚焦，她就被人推着向前。

在前後夾擊，耳邊都是尖叫聲中，林歡的鼻息間充斥着濃厚的香水味或者汗酸味。

這讓林歡感到一陣窒息，胃裏有種翻江倒海的感覺，忍着難受林歡艱難地從黑壓壓的人群中找到一條縫隙，鑽了出去。

逃離了難聞的怪味，林歡大口大口地呼吸着新鮮的空氣，就連自己的口罩已經掉了都沒有發現。

等她呼吸緩過來，她察覺到自己的周圍原本還是慌亂喧鬧的，這一刻突然安靜了。

林歡晶瑩剔透的小鹿眼左右轉了一圈，覺察到大家的目光好像都落在她身上；即便戴着口罩，這麼被人赤裸裸地看着，林歡還是不習慣。

“口罩？”

腦海里閃過一個可怕的事情，林歡立馬抬手伸向臉頰，光滑細膩，並不是口罩的觸感。

林歡下意識用手捂住嘴鼻，慌亂地轉身，卻不料撞到了一個人的手臂。

對方彷彿擔心她會摔，伸出一雙骨節分明的手抓住了她的手臂。

微風帶過此人身上的氣息，是很好聞的味道，讓林歡煩悶的心情緩解了一下。

只不過她還沉浸在自己口罩掉了的事，並沒有多想，只是低低地道了聲謝謝就跑開了。

留下眾人在原地保持石化的神情。

過了許久，才有人驚呼出聲：“剛才那個小仙女是我們學校的嗎？高几的？怎麼從來沒見過？天啊！我好像錯過了一場初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