喝什麼寶來着
少年名叫江顧安,是一個吃百軍飯長大的孩子,江顧安本出生在一個鄰近大山的小村子裏,父母疼愛,兩人都是獵戶靠打獵為生,雖說生活很是清苦,但維持溫飽足以。
那年他四歲,天還是藍的,水也很清澈,村子裏的孩子依舊炸着牛糞。
可當天中午,村子遭受到了妖怪的襲擊,在一片凄厲慘嚎中,整個村子的大人和老人都被殺害,血流了一地,倒映出慘紅的太陽詭異無比,年幼的孩童也都被妖怪捉了去。
恰巧附近有一隊駐紮軍正在巡邏,聽到動靜迅速趕了過來,可終究還是晚了一步。
他們趕到之時,村子裏已經一片狼藉,土壤早已染成了紅褐色,血腥味在空氣中回蕩,久久無法散去,偶爾看見房屋建築上,掛着一些早已辨認不出的肢體部位,讓人作嘔。
巡邏隊在短時間內,迅速檢查了一遍村子,確認沒有活口,這時有一個士兵發現蹊蹺疑惑的說。
“老大,這裏沒有孩童的屍體啊,村子裏不可能沒有孩子吧。”
另一個士兵憤然接上。
“不會是直接都生吞了吧,這群該死的畜牲!”
老大叫江虎三十歲是駐紮軍的統領。江虎眉頭緊皺了一下自己又在村子裏看了一會,走到一處房屋下思索道。
“應該不會,你們看這裏,這有被拖拽地痕迹應該是麻袋之類的物品,在看痕迹方向,是延伸至村外的。”
江虎摸了一下手中長刀,肯定的說。
“而且據我所知孩童精魄對於這些妖怪來說是大補之物,我感覺孩子們應該是被抓回老巢,慢慢享用去了。”
旁邊的士卒拳頭握的嘎嘣作響,把長槍插進地里恨恨的說。
“那還等什麼呢老大,咱們去端了他們老家,萬一還有孩子活着呢!”
江虎也知道時間的重要性,沒猶豫指揮着眾人。
“嗯,李老鬼你帶幾個人去駐地叫人,我會沿途做記號,老彭咱們幾個走,就順着拖拽的痕迹向下找。”
說罷眾人行動,村子不遠處就是一片樹林,枝葉茂密,大風吹過,萬木傾伏,有如大海里捲起颶風。
江虎等人,在樹林裏穿插行走四處碰壁,有好幾次都失去了拖拽的痕迹,只能東走西碰地撞一撞運氣。
也算是老天開了眼,江虎等人穿過一處草叢在兩處大山之間,發現了妖物的老巢。
江虎那也是個暴脾氣血氣方剛,沒管自己手下人多人少,一聲令下就帶小隊沖了進去。
這要是遇到大量妖群,幾人怕都很難活命。
不過還好山洞裏面就只有一隻妖物,人的身子蝙蝠的頭,一看就是只蝙蝠妖,那妖一丈余高,通體黑白。
蝙蝠妖看見江虎等人,也不說什麼廢話,直接亮出獠牙和江虎等人廝殺起來。
這妖物明顯剛化形不久實力較弱,所以急需人類孩童精血培元固本,也是讓江虎他們碰上了。
江虎一軍統帥實力自也是不凡,單隻他一個人就牽制住了比他高一頭的蝙蝠妖。
其餘等人圍攏在四方結出陣型,左手持盾牌,右手持長槍,進退有度,攻守兼備,配合江虎實現絞殺。
蝙蝠妖不動,他們也不動,但凡抓住機會他們就會上挺槍尖突刺。
很快這頭蝙蝠妖渾身就被戳滿了槍眼,血流遍地,江虎趁機一個快速揮砍,只聽“噗”的一聲鮮血飛濺。
這一刀精確無誤的劈在了蝙蝠妖頭腹交接之處!隨着“啪”的一聲,蝙蝠妖的腦袋滾落在地。
一旁的老彭緊忙去四周查看,尋找孩子下落,不一會只見老彭抱着一個三四歲的男嬰回來了。
老彭有點更咽說道。
“老大,十七個孩子……就剩這一個還有口氣了,應該是吸了一半。”
老彭說不下去了,嘴角有些抽動,心裏有股火出不來,難受的很。
江虎又狠狠踢了,已經化為蝙蝠本體的妖物幾腳,極快的說。
“不知道還有沒有妖物在四周,老彭把孩子快帶回去看看還有的救嗎,剩下的人,把裏面那幾個孩子也帶上,送去村子裏一起埋了吧,也算是讓他們家人團聚。”
幾天後軍營中。
孩子是被軍中的老軍醫從閻羅殿上搶回來的。
因為精魄被蝙蝠妖吸了大半,現在能活着就已經是個奇迹了,江顧安的頭髮也因此變成灰白色,就連體內,都還存有蝙蝠毒每年二月都會經歷一場病毒反噬,鑽心噬骨,所以身體常年虛弱。
少年沒有名字所以跟着江虎姓江,江虎也是個粗糙漢子,沒文化起名真的很隨意。
一開始叫江狗,後來去城池駐守的時候,手下士兵聽不下去了,偷摸帶着江狗進城讓有文化的先生,又換了一個名,這才有了現在的江顧安。
再回現在。
錢方一路帶着小隊和一大幫土匪,跟觀光團似的,陪江顧安遊山玩水。他們緊趕慢走的,也還是在臨太陽擦邊前,才趕到了金陵城
江虎,在出門前特意囑咐過錢方,說最近不太平晚上經常有大規模的妖物邪魔出沒,讓錢方等人一定要在天黑前回來。
可江顧安這個小混球,一會喊累了要休息,一會去捉青蛙,一會又說人又三急,嗚啦嗚啦的一大堆事,給錢方氣的,差點給江顧安綁起來扛着走。
金陵城,位處兩洲交界處,若從北門出去便是進入中洲,若是從南門出去那也就到了東洲地界。
金陵城是座小城池,常駐人口不超過五千人,可因為地理原因,經濟貿易倒是出奇的好。
江顧安捧着剛抓的青蛙,其實那是一隻蛤蟆,走着六親不認的步伐,邁入了這個富饒熱鬧的小城。
江顧安在告辭,錢叔殺人一樣的目光后,沒有回軍營是直接奔着白府跑去的。
白府是金陵城城主的宅院,江顧安等人是十年前奉命前來駐守的軍隊,這兩家接觸,自然是少不了的。
在接觸當中白城主白無涯,非常喜歡江顧安,經常拿他和自家兒子做比較,每每嘆息搖頭。
“廢了,廢了這孩子,夫人要不再生一個。”
白府離城門不算太遠,江顧安小跑幾步很快就能跑到地方。
可畢竟他那白毛顯眼,走到哪裏,都是這做城裏最靚的仔。
此時天剛剛黑下來,路邊行人還有不少,看見了白毛江顧安,都紛紛打着招呼。
江顧安為人善良,經常幫助貧困的百姓,因此不少人都很感激這個孩子。
他們這一路下來噓寒問暖的,也是費了江顧安不少功夫。
等來到門口江顧安沒進去,他四處撒嘛然後找了一棵大樹靠住,隨後彎腰大口喘氣。
“這是該……運動……運動了哈,累死我了,感覺也沒跑幾步啊,我怎麼感覺身體好像被掏空,渾身無力,哎好累啊。
這兩天身體越來越虛了,看來以後要偷喝虎叔頭的酒都費事了,哎對了我記得彭叔說要想身體好就要喝什麼什麼寶來着……。”
江顧安緩了一會,一邊心思什麼寶呢,一邊走到白府大門口,用力推門就進去了。
咔嚓!
可能推門的聲音有點大,把在里門旁邊睡覺的門童嚇了一跳,直接從椅子上滾了下去,門童正要發火,看是哪個擾了自己娶媳婦的美夢。
“哎呦……我的屁股啊,是哪個小……額小江少爺啊,小江少爺回來啦,哎呦,咋不告訴我一聲呢,我去接您啊。”
門童一看是這位爺,屁都不敢放臭的了,說話都有點結巴。
這並不是說,江顧安平時很囂張經常欺負人,只是在這金陵,有護城軍護着他,城主也對他喜愛的很。
有這兩股勢力在背後不說別的,就在這裏,誰敢怠慢了這位,就算江顧安不計較什麼,可被江虎知道有人欺負自己娃子,那就不是一回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