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夜遇掘墓鬼
出城不久,一行隊伍又重新回到五、五、五配置。前面五匹騎馬軍人為開路先鋒,負責沿路探查和各處哨卡的通報,中間是蓋倫、光輝公主,另外三人是隨行的伺衛和副官,後面遠遠跟着的還有五人斷後、支援。
蓋倫向光輝公主提了三點要求,一:要穿上和他一樣的行頭遮人耳目;二:路上不得亂講話,一切行動聽指揮;三:萬不得已不能使用魔法。本以為這從小嬌生慣養的千金小姐是斷然不會聽從的,沒成想一聽說不是去前線,而是去危機四伏的暗影島,這平時不可一世的嬌小姐卻滿口應准下來,乖乖地戴上頭罩遮住了美麗的臉龐。
搞的蓋倫也不好再說什麼,心想只好走一步算一步,實在不行,到了土倫爾港再把她丟在那裏吧。
路上時不時的能遇到三三兩兩下地幹活的農民,迎着他們的笑臉,伺衛們每當這時總是格外小心加強戒備起來,他們深知諾克薩斯的暗殺小組的厲害。前不久前線指揮部的一名副軍團長就是在休假回家的路上,被這些心狠手辣的刺客們包了餃子,整整一隊特種兵加上副軍團長和他的副官居然無一人生還。他們易容之高、武藝之jīng深、計劃之縝密那真是出了名的。諾克薩斯暗殺小組有句讓人恐怖的口號:‘沒有刺不死的人,無論你是誰,身在什麼地方。’而他們的領就是大名鼎鼎的不祥之刃--卡特琳娜。想到這裏,蓋倫臉上莫名的露出了少許笑容,然而笑容稍露即逝,隨後就是眉頭緊鎖,顯然蓋倫心中藏着很深的秘密。
一路向北,不知不覺已經快到傍晚,這裏已經臨近德瑪西亞的邊界,離土倫爾港也只有幾個鐘頭的路程了。路邊的農田已經被連綿不絕的黑森林代替,隔着茂密的林木樹縫,偌大的夕陽顯得無jīng打采,讓人昏昏yù睡起來。此時路上已經有些yīn暗,使得一行人不由的放慢了騎馬的度。為了遮人耳目並沒走大路,選的是這鄉間小道,現在蓋倫真的有些猶豫是不是應該找個地方住下,明天早上再啟程去土倫爾港了,尤其是身邊這皇子的小表妹,她是無論如何也要自己保護好的。很快,黑暗無情地籠罩了大地,似乎要將一切都吞下去一樣。
蓋倫正想間,前面林密中出現了些許昏暗的燈光,它在漆黑一片的林木間格外顯眼。道路在林間左拐右拐不一時昏暗燈光處已經來到了面前,原來這是一家很小的鄉間旅館,門上掛着一盞不死不活的煤油燈,在夜風中忽閃忽明的搖曳着,彷彿一陣小小的風也能使它熄滅。
先行的五個人正在旅館門口列隊迎接着後面來到的蓋倫眾人。蓋倫放馬慢行到跟前,跳下了馬。轉頭望向隨行的副官,副官也知趣的緊走幾步來到跟前。
“將軍,這裏應該是這條路上到土倫爾港的最後一家旅館了。”等了等,看蓋倫沒反應,副官接著說:“再向前走,約莫還有4個鐘頭可以到達土倫爾港,那樣是不是太遲了些,不如我們今晚就住在這裏,明天一早再趕去不遲。”
“大家先進旅館吃點東西再說,等後面的兄弟們趕到我們再做商議。”蓋倫沒理會副官的建議,帶着頭走進了年久失修的旅館大門。
旅館並不大,歪歪扭扭的擺着三張桌子,吧枱里一名滿頭白的老婦人戴着老花鏡,在和門口那盞一般明亮的油燈下吃力地打着毛衣,眯在一起的眼睛很像已經悠然地睡去,手上動着的活計又分明醒着。
“老人家,我們想在這裏吃點東西,不知道你們這裏有些什麼?”副官走近老婦人,盡量顯得和藹些。
“只有不多的牛肉燉土豆泥,火腿香腸,前些天的麵包,要是喝酒嘛!我們這裏到有自家產的索姆酒。”老婦人沒抬眼似乎專心於她的毛衣。
副官望向蓋倫這邊,此時蓋倫已經和光輝公主挑了張相對乾淨點的桌子坐下了,蓋倫悠悠地說:“那就每樣來一點,不用太多。”
由遠處傳來幾匹馬的馬蹄聲,蓋倫仔細聽了聽,不錯是五匹,應該是自己人。
老婦人從躺椅中翻身爬起來,理了理稍顯褶皺的衣服,向上推了推快要掉下來的眼鏡,自言自語地嘟囔着:“我們這的酒可好喝了,來過的客人都買上幾瓶帶走呢!”然後輕輕地走進了廚房。
大家聚齊,不一會老婦人也把熱氣騰騰的飯菜端了上來,每張桌子上還放了瓶索姆酒。
等老婦人轉過身走開,蓋倫向副官使了個眼sè,副官快的拿測毒針在每一樣上插了插,點點頭,於是大家狼吞虎咽地吃了起來。只有光輝公主沒吃上幾口,想必是不經常出遠門,吃不慣這些鄉下的菜肴。蓋倫沒管她,自顧自邊想着心事邊吃了起來。不一會這夥人風捲殘雲般消滅了桌子上所有的吃食,只是每桌上都留下來的那瓶酒,這個時候蓋倫將軍不動酒,手下人只有想的份,是絕不敢動它。
“去把飯錢付了,連同桌子上的酒,酒我們要帶走。”蓋倫吩咐副官說。
一聽說還要趕夜路,軍士們或多或少的在臉上表現出了不高興,可是沒辦法,將軍說的話,在以軍紀嚴明著稱的德瑪西亞軍隊裏,那無疑是不可違逆的。
別過旅館老婦人,繼續向北沒走幾步路,蓋倫吩咐手下人用旅館帶出的索姆酒,在木棒上裹些不穿的衣物做了1o來只火把,,點燃后一行人這次聚在一堆,繼續向北面的土倫爾港進了。
馬隊行進的度極為緩慢,一是因為馬匹累了一天,二是因為天實在太黑了,我敢講你要是出了這十來只火把能照到的範圍,在這樣夜晚不可能有人能分辨出你是人還是鬼。四周黑的就像是墨池,沒有一星半點光的物體,就連這若干的火把也彷彿要被四周的黑暗所窒息,顯得是那麼的微弱。在這樣的夜晚沒有人敢說上一句話,生怕說句話會吵醒已經睡去的什麼野鬼,還好有馬兒不時的喘氣聲,以及馬蹄那不緊不慢有節奏的‘嘀嗒’聲,提醒着人們這還在人世。
突然在前面引路的軍士停住了馬匹,大家不約而同的湊前望去,只見漆黑森林間豁然出現一片望也望不到頭,圍着路兩邊的整塊墓地。各式各樣的墓碑相互間擠得滿滿的,似乎連個活人再也容不進去了一般。更為驚愕的是不知從什麼地方時不時傳出幾聲寒鴉那哀切的鳴叫,這叫聲似乎很遠,似乎很近,又似乎根本就沒有叫過。冷,身上不由的打起了冷戰,也許是迎面從墓地刮過來的風所致。又似乎沒風,然而火把那不時搖晃跳動的火苗,卻告訴大家風不曾停歇。還有那時隱時現的鬼火,青光撲閃着,忽高忽低間,似乎移動着,又像始終留在原地。
“副官,這是怎麼回事?”蓋倫輕聲問道。
“有!這個我也不太清楚,也許是上次符文戰爭間,被吸血獵手--沃里克毒死的土倫爾港人的墓地,可能他們就都埋在這裏吧。”副官或許感覺這樣回答上司的問題有些不妥當,接著說:“我也只是聽說,蓋倫將軍,您知道土倫爾港周圍自從上次符文戰爭之後,已經有足足3o年被劃為禁區了,這周圍的事情已經沒人能說的清楚了。”
蓋倫沒言語,只是稍稍點點頭,眉宇間的惆悵似乎讓他記起了什麼陳年往事。
“大家注意戒備,以戰鬥隊形前進。”蓋倫很快清醒過來,指揮着大家。
隊伍在黑暗中摸索着前進,光輝公主顯然沒見過這樣的陣勢,時刻不離蓋倫左右。
也不知道行了多久,左手邊隱約出現一小搓如螢火蟲大小的亮光,亮光約有3oo米遠,它是那麼得刺眼,在這樣的夜,這樣的不期而遇。
大家一起驚悚地看向蓋倫,他略微一沉吟,馬上說“這是我們的地盤,大家不要慌張,展開戰鬥隊形,去看個究竟,小心點啊!”
大家下了馬,訓練有素的展開隊形向目標靠了過去。
在如此密集的墓地里行走真的是件很艱難的事,可以說是舉步維艱。大大小小、各式各樣的十字架,恐怖怪異、斑斑駁駁的雕像,破敗殘缺、光怪6離的柵欄,高矮各異、大小不同的墓碑。最讓人嘆服的是那墓碑上稀奇古怪、前所未聞的墓志銘,那可真是一絕!
不多時,大家已經靠近亮光處約3o米,清楚可以看出亮着的是盞和旅館樣式一般的古舊油燈。旁邊一個人古怪的趴在已經被挖開的墳墓里癲狂的幹着什麼,面對此情此景大家心中都不免有些恐懼,尤其一直緊隨蓋倫身後的光輝公主更是時刻不離左右,死死地拽着蓋倫披風的一角,怎麼也不撒開手,蓋倫感覺很是累贅,回頭望了她好幾眼,可是光輝公主就是不知趣的抓着它。
“你是什麼人?”稍稍鎮定下,蓋倫提高調門斷喝道。
那人形生物先是定了一下,然後如豹子般迅捷轉過身來,獰笑着嘴裏嚼着不知道是什麼東西,用詭異的眼神環視蓋倫他們一圈,並沒有接話。此人看上去是已過古稀之年的老頭,臉sè異常青白,頭跟狗啃過似得有一塊缺一塊,全身不知因為什麼微微顫抖着,雙手不自然地垂於身體兩邊,似乎已經不受身體控制,身上衣服破敗不堪,僅夠遮體,嘴唇鮮紅,在這樣的黑夜裏,這嘴唇的紅被襯托的過於濃烈了些!不,那分明是人血,從嘴角流淌下來的就是人血無疑。
“啊!他在吃死人肉!”一名軍士恐懼的咆哮着喊。
“嘿嘿,可惜不新鮮了。”老頭恐怖的小聲笑着,接著說:‘沒想到今天晚上還有這麼多好買賣,果然是個好rì子。”說完就從墓坑裏串了上來,向眾人逼去。
‘哐啷’一聲眾人拔出佩劍,離蓋倫最近2名軍士擋到了將軍面前,其他人也收緊了隊伍之間的縫隙,要知道這些人可是前線最高指揮部的jīng英部隊,平時早就是訓練有素戰士。這時前面的2人互相交換了一下眼神,拔劍快的攻向老怪物,一攻一守配合的恰到好處,劍過之處老怪物雙臂已經分家,然而他並沒停住腳步,繼續逼向近在咫尺的蓋倫將軍,並且一邊走身上的肉一邊不停的脫落,身體也開始不斷膨脹成土黃sè的不明怪物,有2人來高,最後四肢跳着撲了上來。6名軍士眼看不好,伸手從後背揣出護盾,6人一起形成一面盾牆將怪物推出1o來米。怪物看一擊沒有得手,大聲咆哮着,雙手用力拍在地上,四周的墳墓有了動靜,一個個殭屍從墳墓中緩慢的爬將出來。一名軍士‘啊!’的一聲慘叫,丟劍掙扎着,大家齊頭望過去,原來是一個殭屍從身後摟住此人的脖子正在啃咬。趁着此時,怪物又飛起一般跳起撲了上來,快的逼近了身形,只聽身後的光輝公主,大喝一聲,閉着雙眼抱緊雙手向怪物打出一個光柱,光柱過後怪物上半身已經不復存在,跌落在地面,可是它很快開始長出新的組織,一蹦一跳的逃向了遠處。從墳墓里爬出的殭屍好像也得到什麼命令一樣,又不約而同的爬回了墓里。這時大家才緩過神來,看向還在氣喘咻咻的光輝公主,每人的眼中不無驚訝和佩服之情。蓋倫皺了皺眉,扭頭看向怪物跑走的方向,然後又看了眼,很遠處深林中那還燃燒着的火焰,在那中間有個圓圓的黑sè空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