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挾持張躍
一刻鐘前。
一眾士兵顯出敗勢,即使拚死作戰也抵擋不了多久了。陸晙見形勢不妙,只能想辦法自救;“不行,這樣下去咱們也得完,你們看見流寇中那個拿狼牙棒的了嗎?八成是賊首,事到如今,只有找到流寇陣形的破綻,衝進去賭一把了。楊澂,你是拜過武師,武藝好,別手軟,切記!我們以我朝天放箭為號,一放箭,立刻衝鋒!”陸晙打了幾個手勢,解下了懸在腰間的短弩,朝天預備。二十餘人悄悄向流寇右翼潛去。
彭旭后軍的幾個弓箭手拚命發箭,拇指已經還麻透了,箭的准心越來越越偏,最後,已經如亂飛的蒼蠅。但這射偏的一箭,卻帶來了轉機。
伴隨一聲弓箭破空的聲音,一支白翎箭正中右翼一個流寇隊長的眉心。這一點,使流寇陣形出現了一絲破綻。
陸晙敏銳地發現了機會,號箭朝天一發,舉起寒光凜冽的雁翎刀沖向流寇。
“號箭放了,隨老子殺過去!”
二十幾人紛紛抽刀衝鋒,時間不多,陸晙在人群中左右空翻閃躲,每一刀都抹在流寇的咽喉上。幾個彈指,地上就多出了十具噴涌鮮的屍體,算是徹底撕開了流寇的外圍防禦。之前那個手持綉春刀凌雲的錦衣衛也是身手了得,反持刀把,用刀尖挑擊敵人,跟隨陸晙,打出了一條通道。
但人力終有限,流寇如飛鳥歸巢般聚攏,陸晙也有些吃力;“楊澂在哪?讓他衝進去,抓賊首啊!”
楊澂此時正在阻攔向這邊圍攏的老營(流寇中,老營就是入隊時間長的精銳)流寇,幾個健步衝鋒,微微低腰,避開攻擊,揮起刀背,將一個老營流寇打翻在地。刀背又游龍,又從下而上,重擊在一個流寇的腰椎上,再打翻一個。隨後用刀一抬,擋住了兩個老營流寇破刀,飛起一腳,踢中左邊流寇胸口,將他踹倒,借力騰起,用刀背壓倒另一個,摁住了他的肩膀。
正當楊澂準備打昏他時,一把雁翎刀直直地插入流寇的咽喉,噴涌的鮮血濺了楊澂半張臉,讓楊澂獃獃地把拳頭停在半空中。
沒等楊澂反應過來,他肩上就挨了一拳,緊接着是陸晙的怒罵;“站起來,tmd!你tm再不殺人,就算活下來了,你也會被彈劾下獄!殺!不喜歡殺人是吧,跟着老子,你去把賊首給tm逮下來!”
楊澂愣了愣,看了眼地上的屍體,他不想看到一個個生命當著他的命流逝,他轉了下手中的刀,義無反顧地與陸晙沖向敵軍深處。
陸晙很想多在楊澂面前殺幾個人,恨不得一次把他的性子扳過來。但是,這個時候,一寸光陰億寸金旳時候,不容浪費任何一個彈指。
雁翎刀刀尖兩面開刃,可以刺擊,這也讓陸晙受傷的概率大大減小,在空曠地帶,一寸長就是一寸強。陸晙兩個錦衣衛組成一個三才陣,楊澂則為後衛。三才陣撕開敵陣,但老營流寇也聚得更擾,陸晙為了打破僵局,向前一躍,一腳踹倒一個流寇,刀尖刺進他的心臟。陸晙刀往上一挑,擋住一個不知局勢的業餘流寇敲來的鋤頭,一刀了結了他。這是個不錯的預告,出現普通農民轉成的流寇,說明對方的老營流寇已經不多了。想到這,陸暖愈戰愈勇,再擋下一個流寇的木棍,一側身,劈斷木棍,刀一掃,再殺一個,就沖向賊首張躍。
楊澂還是手軟了,他打昏了四個流寇,始終沒敢將他們殺掉。只能不再去想,麻木地向前衝鋒。
陸晙和兩個錦衣衛一起清出一塊只有屍體的空地,衝到離張躍僅一丈多的地方,張躍正要後撤,陸晙已經無法再往前推進,便伸出一隻手,大喊一聲;“楊澂!”
楊澂會意,幾個健步踏過黑土紅血的地面,踩上陸晙的手掌,飛躍一丈。張躍身邊的隨從抽刀想攔住楊澂。楊澂腳尖一動,落在那人刀刃上,將鈍刀壓進j腳下黝黑的泥土中,手中的綉春刀刀背重擊在那個隨從太陽穴,隨從頓了一下,側身摔倒在地。
張躍停止後退,準備親自了結楊澂。他拿出自己的狼牙棒,向楊澂衝去。楊澂先用刀背從後頸敲昏幾個離得近的流寇,陸晙猛得加大豎劈力度,試圖打開缺口或者吸引流寇。
沒有其他流寇的干擾,楊澂幾步之後雀躍離地,借力從上往下地刀背打擊,力度非凡。而張躍卻壓根沒有格擋卸力的意思,從側面揮舞狼牙棒往上重擊。
“乒————”
兩兵相接,一聲延綿不絕,震耳欲聾耳格外刺耳的聲音貫徹整個戰場。楊澂一下被擊退近一丈之遠才雙腳落地。這一擊,若不是楊澂的綉春刀比普通錦衣衛韌性和硬度更高,怕是已經斷了。
“你這是邊軍功夫,既然會這功夫,想必是正軍出身,為何落草為寇!?”楊澂質問道。
張躍甩了甩狼牙棒,呸了一口;“邊軍不好玩,改行當流寇了。”之後大喝一聲,舉棒衝來。楊澂抽刀擺好架勢。“既然你不卸力,哪卸力我可比你精通多了。”楊澂心中暗想着。
張躍一揮狼牙棒,本以為會震麻楊澂,自己再一棒殺了他。他在延綏那會兒,沒見過錦衣衛,認為這最多是一隊將軍親衛,親衛都派上場了,自己應該是把對面打殘了。但是楊澂再兩兵相接的一瞬間卻突然後收,一下把餘力卸掉了。張躍沒有研究過武道,哪裏懂得太極以柔克剛,他只知道在戰場上,力度足夠大便可一擊斃敵,但遇到卸力這一招時,明顯不會應付。
楊澂一後撤,狼牙棒立馬重擊在地上。楊澂一個跨步,刀背又重重打在張躍胸口,讓張躍接連後退。
張躍喘幾口粗氣,怒吼一聲,提起狼牙棒再次衝來。可不管他再怎麼左揮右掄,總會被楊澂以精妙的方式卸力,手臂已經開始發酸,速度和力量已經開始下降。
楊澂很快看出來了,發現了一處破綻,一個閑庭信步,側身閃躲,刀背剛好敲在張躍的手腕,讓狼牙棒掉落,再反身一腳踹在他后心,把他踹倒。而拉住他的后領,把他拽起來,把刀架在了他咽喉上。
“回答我,你是不是賊首?”楊澂將刀架緊一分。
“無可奉告!”
楊澂看着被圍住的陸晙幾人,心急如焚,將刀架緊幾分,大聲問;“你到底是不是!?”
“是…是…”
“你叫tm什麼?”心急的楊澂已經開始暴粗口了。
“張躍…張躍…我投降…我投降…”張躍在生命關頭也沒了骨氣,算是頭紙老虎。
“賊首張躍已經伏法,爾等還不投降!”楊澂扯着嗓子喊出的這句話很有效果,大部分流寇和士兵都晢時停止戰鬥,在流寇看向那邊時,看到張躍在刀下顫抖着喘着粗氣時,心裏都一陣膽寒。戰得一身是血的彭旭和他的幾十殘兵也喘了口氣。
“放他們過來,不然張躍沒好過的!”楊澂又對圍住陸晙的流寇喊了一聲。那些流寇雖不情願,但也只能放陸晙幾人過去。
陸晙一過去,就推開楊澂,親自架住張躍咽喉。陸晙的氣勢,又讓張躍的顫抖加重了幾分,甚至胯下一涼…陸晙不怕別的,他怕楊澂手軟不殺。順便看了一眼,二十個人,只有九個人受了割傷,二個受傷略重,情況不算太差。
“何指揮使總軍到!”
流寇軍又慌了幾分,彭旭和陸晙卻異口同聲地說了一句;“tmd,現在tm到了有個p用。”
正當幾人放鬆之時,一聲利箭破空之聲響起,一支利箭穿透張躍心臟,這突如其來的變故令張躍來不及大喊,只“唔”了一聲,頭一垂,撞開了刀刃,倒在地上,魂歸武天州故里了。
【作者題外話】:補充充知;明末時,流寇大多由兩種人組成———領不到餉的邊軍,活不下去的農民。在本宇宙歷史中也是一樣,但流寇被我加強max了,屬於最嚴重那幾個月,闖到安徽一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