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60章：不眠夜之夜
楊凌見劉大福與劉大壯說完了，其他人也在對身旁的衙役說著什麼，對劉大福招了招手，向一旁走去。
劉大福急忙跑過去，小聲問道：“差爺，不知道您找我什麼事？”
楊凌向四周看了看，覺得周圍的人聽不到他們的談話，輕聲道：“待會兒你們配合楊總捕演戲，我讓他們替你們保密，但我並不是很信任他們，而我也無法做到時時刻刻都保護你們。所以你們平時還要萬分小心，有什麼不對勁要及時告訴我。”
劉大福聞言，感覺自己賭對了，鄭重地點頭道：“差爺，您放心。我們混了這麼久，自然有保護自己的手段。”
楊凌覺得該提醒的也提醒了，就算以後真出了什麼事，他也會覺得問心無愧，囑咐道：“等這事辦完了就去巡捕房找我，讓你接手街道司，以後管理老城區的街道衛生。”
劉大福沒想到楊凌會這麼大方，竟然將街道司交給他來管理，當即單膝下跪感激道：“多謝差爺栽培，屬下原為差爺上刀山下油鍋，鞠躬盡瘁，死而後已。”
楊凌看到一團肉球跪在自己面前，笑道：“起來吧，這些話對我沒用。我連我自己都不相信，你認為我會相信你表忠心的話？”
劉大福起身後，鄭重地說道：“不管差爺您信不信，至少您給我們尊重。雖然為您上刀山下油鍋不可能，但我們能為您做能力所及的事。”
楊凌拍了拍劉大福的肩膀，欣慰地笑道：“至少你說實話比你說假話中聽，以後好好管理老城區的街道，不要出現什麼紕漏，更不要被人抓住把柄。我下一步將會對婦女出手的流氓動手，希望你們不要給我拖後腿，要不然我只能以殺開道。”
劉大福聽到後面滿含殺意的話，只覺得一陣涼意冷進骨子裏，讓他心裏發寒，急忙保證道：“差爺，你放心。我們以前陋習都會改的，絕不會讓別人抓到把柄，更不會給差爺帶來麻煩。若是有人不改，我會強行讓他改正的。”
“希望你記得你說過的話。”楊凌警告了劉大福一番，就向楊正祥走去。
劉大福見楊凌走遠之後，才發現自己全身都濕透了，摸了一把臉上的油水，向十二個兄弟走去，將此事的嚴重性告訴給他們。
捕快很快就在地痞手裏得到了名單，將名單的內容上報給楊正祥。
楊正祥發現名單上有五十多人，隨即安排抓人事宜。
十幾人分散開來各自照着名單抓人，為了給劉大福一行人保密，捕快將周圍看戲的幾個百姓都抓了。
楊正祥在城北找了一處廢棄的宅院作為指揮部，這裏不僅是指揮部也是一個臨時的審訊地，將抓來的地痞流氓嚴刑審問，問出更多的地痞流氓，然後繼續派人抓人。再根據流氓地痞所犯的罪行，按照輕重大小，分開羈押，很快他帶來的人就不夠了，正好這時跑步過來的衙役也敢到了這裏。
對於二流勢力楊正祥沒打算動，動了他們，這些人就會糾集在一起向縣衙施壓，目前縣衙還沒有做好這個準備，因此只抓一些不成氣候的小勢力。
楊凌一行人來到‘來錢賭場’外面，賭場中的人早就收到風聲，十來個打手攔在門外，一個肥頭大耳的人笑呵呵地說道：“鄙人是賭場的管事歷福，不知道楊隊長帶人到賭場是公幹，還是想進來玩幾把？”
鐵小燕在楊凌身邊提醒道：“隊長，我們不易多樹敵，要不然不好向上面交代。”
“我們既是來公幹，也是來玩兩把。”楊凌對賭場沒有絲毫好感，賭場不知道破壞了多少家庭，又讓多少人妻離子散。但他再怎麼仇視賭場，也知道賭場在縣衙里有關係，對方知道他的名字並不奇怪。
他這次光明正大的對上這些勢力，就不能用武力來解決問題。而穆玄機也不可能為了他，去破壞縣衙目前保持的微妙關係。
歷福聞言，知道來者不善，笑道：“不知道小店有什麼不周之處，竟然讓楊隊長帶人來深夜造訪？”
楊凌笑道：“這次公幹跟你們賭場的關係可有可無，就在老闆你怎麼說了？”
老闆皺了皺眉頭，問道：“這話怎麼說？”
楊凌解釋道：“王小二偷了隔壁王奶奶的雞，我們過來是來羈押他歸案。而他現在就在你們賭場，若是老闆你能交出王小二，我們掉頭就走，若是不交出來，我們就進去玩兩把。”
歷福問道：“不知道楊隊長有沒有縣衙開具的公文？又有什麼證據證明王小二偷了別人家的雞？”
楊凌搖頭道：“公文沒有。雖然物證被王小二毀了，但我們有人證，我們這次來是傳他回巡捕房問話做進一步調查。”
歷福笑道：“既然楊隊長沒有公文，請贖小店不能讓幾位差爺進去。王小二既然進了‘來錢賭場’的門，就是我們賭場的客人。”
“所以我才說來賭場玩兩把，就是不知道歷管事歡不歡迎我們了。”楊凌似笑非笑的看着歷福。
“來者既是客，幾位裏面請。不過在下提醒幾位，不能再賭場裏面抓人，要不然賭場的生意就沒法做了。”歷福伸手邀請幾人進入賭場。
楊凌笑道：“這是自然，不能在賭場抓人，我們可以在賭場外面抓。我相信賭場不是善堂，會一直給他提供庇護。”
劍任幾人聽到楊凌的話，各自守在賭場的出入口，等待王小二自投羅網。
楊凌帶着一個地痞跟着歷福進入賭場，在一推人群中找到了王小二。
歷福見楊凌找到人了，也沒有動手抓人，笑道：“楊隊長不知道你喜歡玩什麼？”
“骰子吧，聽說骰子裏面貓膩大，不知道這流言是不是真的？”楊凌在說話的同時，就坐到王小二的這張桌子上。
歷福皮笑肉不笑地說道：“楊隊長真會開玩笑，小店本分經營，絕不會弄虛作假。”
楊凌指着搖骰子的人說道：“是不是給我看看不久只知道了？”
歷福看到楊凌另一隻手的食指捅進桌台，眼皮子抽動幾下，知道以這種指力捏碎骰子沒有任何問題，訕笑道：“楊隊長您這麼做不合規矩，我們……”
楊凌打斷歷福的話，說道：“規矩我懂，只有對賭的人才有資格搖骰子，那我就與歷管事對賭好了，不過我要用那副骰子。”
歷福訕笑道：“這個……大人這副骰子別人正在使用，不如我們換一副可好？”
楊凌反問道：“不如你將王小二交給我可好？”
歷福想了想后，說道：“賭場的規矩不能壞，不過王小二很快就沒有賭本了，他會從賭場的後門出去。”
“歷管事，我相信我們要不了多久就會見面的，只希望見面的時間不會太長。”楊凌說完就想後門走去。
跟在楊凌身旁的地痞問道：“差爺，您怎麼知道那盅骰子有問題？”
楊凌笑道：“猜的？”
地痞繼續問道：“若是您猜錯了呢？”
楊凌解釋道：“反正我身上就一兩銀子，猜錯了，大不了就跟管事對賭嘍。”
兩人剛走出後門不久，王小二就從後門出來了，接着賭場的人就把門關了。
類似這樣的抓人在老城區到處上演，有的人在家被抓，有的人在酒館，有的人在花柳街……
而各大小勢力看到街上到處都是衙役，他們都很緊張，可是衙役只是看了幾眼各大勢力的人後，就去別的地方繼續抓人了。
這讓各大勢力的人搞不清楚這些衙役為什麼只抓地痞流氓，一些與縣衙交好的勢力，知道衙役目的后，幫着衙役去抓這些地痞流氓。
這讓慌亂的老城區更加慌亂，居住在老城區的居民，一晚上都沒有睡一個好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