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42章：遺忘的軍營
“等等。”
就在楊凌準備召喚自衍焚刀的時候，釋放毀滅刀意的時候，卻聽到頑石的制止聲。
楊凌甩了甩頭，將披散在額頭頭髮甩開，看着頑石笑道：“老石頭你還沒死啊？”
頑石愣了愣，‘老石頭’這個名字，可好久沒叫過了，這讓他不由得想到很久很久以前，有一個小劁豬匠，將山豬的兩顆蛋扔進他的酒罈之中，笑道：“你是小蛋蛋？”
楊凌苦笑道：“老石頭，你怎麼老是記着這件事。”
頑石笑道：“誰讓你往我酒罈裏面扔蛋，而且你的名字裏面也有蛋。”
楊凌解釋道：“就因為這件事，我把名字都改了。”
眾位老者聽到來人這麼說，就知道來人是楊凌了，知道這事的人不多，他們就是其中之一。
戰戎把臉上的灰塵抹乾凈，笑道：“小凌，三年不見，你的武功都超過我了。楊爺爺還好么？”
楊凌發現眼前這少年也是熟人，就是眼前這少年當初帶着他去酒罈仍蛋的，低頭悲傷地說道：“小絨絨，說起來這是一個悲傷的故事，當年我們爺孫還完賬后。爺爺一鬆懈下來就去雲遊去了，這三年我都在陪他玩，直到去年九月十三我才離開他。”
頑石嘆道：“又少了一個老朋友，剩下的老朋友可不多了。”
戰戎上前拍了拍楊凌的肩膀，以示安慰，問道：“三年不見，【玄虛魔體】你練成了嗎？”
楊凌點了點頭，笑道：“練成不敢說，至少練成第一轉，後面我還沒想好該怎麼練。”
“你這個玩笑一點都不好笑，若是照你那麼練，遲早都會瘋掉。”戰戎完全就不相信楊凌的話。
楊凌解釋道：“信不信由你，我若是沒練成【玄虛魔體】，能經得住你這麼揍？”
戰戎覺得也是，【軍體八極】可練不出那種防禦，心中不由得相信了幾分，不解道：“你的【軍體八極】跟誰學的，大埡軍營的人，不可能把這種軍技交給你。”
頑石見穆玄機抬起頭，做出認真傾聽的樣子，打斷正欲說話的楊凌，說道：“敘舊的話，回去以後我們慢慢說，先把他們兩人的事處理了再說。看你的穿着，你不幹仵作，怎麼當起衙役了？”
楊凌解釋道：“我想做一個普通人，不想別人老是在門縫中看人。也只有在這個山谷，我才能全身心的放鬆，不用擔心一睡不醒。”
頑石嘆道：“哎……你難，我們也難，好歹你已經看到希望。我們這群老傢伙在這裏守了三十年，從來沒有接到任何命令，想來朝廷都已經把我們給忘了。”
楊凌指着穆玄機說道：“你們的事情我知道的不多，也不知道你們在等什麼命令。這人是竹山縣令穆玄機，這次準備請你們前去剿匪。”
“多謝。”戰戎等年輕一輩彎腰表示感謝。
“小蛋蛋，虧你還記得這件事，老石頭我沒白疼你。”頑石拄着拐棍，拍了拍楊凌的肩膀後向穆玄機走去。
大埡軍幾位老者，在得知穆玄機身份后，就放了穆玄機與暈過去的聶承慶。
得到自由的穆玄機，捂着腰起身，靠在石壁上休息，不斷打量周圍的人群。
頑石走到穆玄機面前，站得筆直后，抱拳行禮道：“大埡軍總旗頑石見過竹山縣令穆玄機。”
穆玄機施以回禮后，指着周圍的人群問道：“總旗大人，這是怎麼回事。”
“穆大人這邊請。”頑石示意穆玄機邊走邊說，緩緩解釋道：“三十一年前，朝廷收到西南土司部落勾結妖獸意圖北上的消息，刺探軍情的任務就落到戰王手裏。當時戰王剛從西北戰區換防到西部戰區，還不熟悉天府軍，又擔心天府軍內有內奸，就派西北軍的百戰老兵前去執行任務。結果斥候一個月都沒有傳回消息，這種情況不可能發生在百戰老兵的身上。於是戰王安排好防務后，在沒有請示兵部的情況下，親自帶領親衛前往西南域。
朝廷知道這件事後雷霆大怒，派鐵血侯接管西部戰區，尋找戰王，然後羈押戰王回京受審。
可戰王整整一年都沒有傳回消息，朝廷中的政敵認為戰王叛變，盟友認為戰王遭遇不測，請求攻打西南域為戰王報仇。
帝君擔憂西北軍知道戰王失蹤的事，高級將領會私自前往西南域尋找戰王，就把戰王的消息封鎖起來。而朝廷中兩幫人鬧得不可開交，最終這件事不了了之。事後，我們這些跟着戰王的西北老兵，就被打散分配到南方各個駐地之內。”
雖然頑石說的簡單，但穆玄機知道裏面牽扯東西太多，還不是他現在能插手的。而如今南方根本沒有流傳戰王的消息，就能看出來，戰王的失蹤跟帝國有很大的關係，因此他並沒有向頑石詢問戰王失蹤的詳細經過。
看着破爛的整齊房屋，簡陋有序的柵欄，幾十個年輕人手持木製兵器，在校場整齊的演武，武器架上都是木製兵器，一把鐵質兵器都沒有。穆玄機一點都沒有看出來這裏向軍營，反倒像一個紀律嚴明的村落，詢問道：“不是說這裏事軍營嗎？怎麼會這麼簡陋？”
頑石解釋道：“十年之前，州城軍部還給我們提供軍備，縣城也給我們提供物資。可後來一年比一年少，直到八年前，就沒有提供任何物資了。”
穆玄機見頑石從跟他說話開始，一直都很平靜，沒有一絲情緒起伏，不解道：“你們沒有物資，怎麼不去上訪？”
頑石道：“穆大人您要知道我們在中域的西南邊，一條青龍山脈阻斷了西南域、南域。中域千年沒有發生過戰爭，兵部給中域的物資本來就少，加上逐漸腐敗的官員體系，中域很多駐軍都是自己自足。”
穆玄機微微一嘆，對帝國貪腐現象，感覺到全身無力，說道：“既然你們沒有軍備，那怎麼不向縣衙要生活物資。”
頑石道：“八年前我們去要過，可縣衙以各種借口推諉。我們是軍人，不是叫花子，時間一長，我們沒再去縣衙討。後來戰戎下山去找劁豬匠來劁豬，遇到楊凌他們爺孫，一來而往也就熟悉了。”
現在縣衙也窮，還有很多糊塗賬沒有算清楚，庫房裏也沒有多餘的錢糧，養這座軍營不太現實。好在現在整頓治安，可以抄了那些黑勢力的家，穆玄機如此想着，詢問道：“不知道大埡駐軍現在還有軍人？”
“在冊的大埡軍有五十六人。”頑石脫口而出。
穆玄機聞言一驚，看着校場上還有其它地方的人，蹙眉道：“各地縣衙駐軍不是有兩百多人嗎，大埡駐軍怎麼會這麼少？他們又是什麼人？”
頑石指在場的眾人，介紹道：“自從斷了物資之後，有門路的士兵都被調走了，剩下的士兵飯都吃不飽，也都請辭走了。如今在冊士兵只有我們這些西北老兵。軍隊有收養孤兒的傳統，將他們從小培養成軍人。所以穆大人看到的人都是預備士兵，他們沒有在花名冊上，也不住在大埡軍營內，只有閑暇時間才過來訓練。我們想要申報的花名冊也沒有人受理，於是就這麼拖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