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有鬼？笑那天下可笑之人

客車緩緩地駛離石城烈士公園。

劉信對白學兵三人說道：“我在想啊，那‘上德不德，是以有德；下德不失德，是以無德’。如果放到那些烈士身上，是否可以理解為，上死不死，是以有死；下死不失死，是以無死。”

白學兵三人均是驚道：“不會吧，你不會是連生死都看破了吧！”

劉信皺眉道：“還遠遠談不上看破，只是略有心得而已。”

語然道：“快說說看，讓我們幾人也幫你參詳參詳。”

“那些烈士的死，多是為他人而捨己為人，以致身死，當屬上死了。上死不死應不是說那些烈士不死永生，而是說身處死亡之境的人一旦身死，是感覺不到自己的死的，是以因為自己身處死之境中吧。處在安逸之境的人一旦身死，是會提前感知到自己將死的的，是因為他未處於死之境啊。”劉信沉思了一會說道。又補充說道“這也正應了那句話，‘不怕死者，常不死；怕死者，常死啊！”

李玉兒疑惑道：“那些烈士都以死了好多年了，你卻說他們未死，理解不了！”

劉信瞪着李玉兒道：“不知你們在陵園的時候，跟現在先比，有什麼不一樣的地方兒。”

張語然手托臉頰思索道：“有什麼區別呢？在車上，我感到溫暖－－－放鬆。在陵園呢－－感覺冷颼颼的，有種怕怕的感覺，幸好人多，我一個人還不敢去呢！”

“陵園，有鬼！”張語然話音剛落，白學兵就脫口而出，只嚇得劉信三人不由打了個冷戰。李玉兒更是不由“啊－－－－－－－”一聲，喊出口。弄得其他同學都朝他們看來，好不尷尬！

有幾個男生還衝白學兵揶揄道：“學兵，又給女生講鬼故事了吧，看把人家李玉兒嚇得！”

劉信心道：“說不得，說不得還真可能有鬼呢！”劉信和張語然的感覺是一樣的，不由說道：“還別說，我和語然感覺還真是一樣的，我在陵園裏也是感到怕怕的。”

“我也是，我也是”白學兵和李玉兒也是連連接口道。

張語然說道：“這樣一說的話，有把我搞糊塗了。”

大城非城，是以有城；小城不失城，是以無城。

說的是：石城不是城，只因我們身處城中。我們縣的縣城雖小，也可稱之為城，只因我們身處其外。

上死不死，是以有死；下死不失死，是以無死。

說的是：身處死亡之境的人一旦身死，感覺不到自己的死，是因為自己身處死之境中。處在安逸之境的人一旦身死，是會提前感知到自己將死的，是因為他未處於死之境。

二者完全是矛盾的，完全是針尖對麥芒兒啊。越想越是覺得糊塗起來。

“劉信，只到底是怎麼回事兒啊，”張語然只得向劉信求助。

劉信也是眉頭緊縮：“我也不知道，這是為什麼啊。”

真定地處冀中平原，是一座有名的歷史文化名城，古稱常山，歷史上曾與běijīng、保定並稱“北方三雄鎮”，是百歲帝王趙佗、常勝將軍趙雲的故里。真定歷史悠久，名勝古迹眾多，文化積澱深厚，享有“古建築寶庫”的美譽。古建築的雄偉以及真定定境內現的大量的珍貴出土文物，都在默默訴說著這座古城曾有的輝煌。

真定民間一直流傳着“三山不見、九橋不流、九樓四塔八大寺、二十四座金牌坊”一說。

所謂“三山不見”，指正定歷史上先後稱：“恆山郡”、“常山郡”、“中山縣”，而正定境內沒有山脈，故而有“三山不見”之說。九橋不流”是指在隆興寺天王殿前、府文廟大門前、縣文廟前院各建有一座三孔石橋。所謂有橋必有水，而正定九橋僅一小池，唯有雨後才稍有積水，乾旱時則乾涸，橋下無流水，故有此說。九樓”指的是真定這座古城的東南西北四座城門樓、四座城角樓以及陽和樓。“四塔”是指真定現存的四座古塔：凌霄塔、須彌塔、華塔、澄靈塔。凌霄塔，位於隆興寺內，也稱木塔。始建於唐咸通初年，宋、明、清均有修葺。八大寺是隆興寺、廣惠寺、臨濟寺、開元寺、天寧寺、洪濟寺、舍利寺、崇因寺。其中隆興寺是國內現存時代較早、規模較大而又保存完整的佛教寺院之一，也是世界上最大的寺院，

隆興寺俗稱大佛寺，是八大寺之。

大客車很快就到了真定縣城。徑直開往城東。

眾人在大佛寺前下了車，來到寺前的小廣場上。說來奇怪，這大佛寺跟其他寺廟不同，沒有山門，小廣場的南側是一堵牆一樣的屏風，當地人稱雙龍照壁。它是隆興寺“九絕之一”。壁頂及兩側用綠sè琉璃瓦鑲嵌。蓋帽、起脊處有飛禽走獸裝飾。照壁的前後心均為菱形，中間為綠琉璃浮雕二龍戲珠圖案，烘托浮雕的整面壁牆為大紅sè彩，給人以莊嚴肅穆、富貴高雅之感。照壁之中的那兩條栩栩如生蚊龍，踏波蹈浪之雄姿，吞雲吐霧之神韻，似乎賦予了生命和靈魂，令人叫絕。

劉信和他的同學們童心未泯。三個人一夥五人個人一群。圍着那照壁唧唧喳喳的說個不停。張語然指着照壁頂部的鳥獸琉璃瓦，和李玉兒猜測着那些鳥獸的的名字。而劉信和白學兵則是對照壁正中的兩條栩栩如生蚊龍頗感興趣。白學兵拉着劉信正津津有味地聽一位白鬍子老者講故事，這個白鬍子老人是雖說是個賣冰糖葫蘆兒的，但看起來卻給人一種仙風道骨般的感覺。

故事是關於這個照壁的一個傳說。

傳說，古時真定定城南的滹沱河，水深流急，早年無橋，過往不便，後人們便打鑄兩條鐵鏈繫於兩岸木樁，以利行人渡船，經年累月，鐵鏈變成兩條綠龍，為害百姓，被張天師擒獲。此時，正值尉遲敬德監修大佛寺，忘了修大佛寺的山門，正愁沒辦法交差。於是便讓工匠連夜動工，在大佛寺門前修起了這座照壁，把二龍牢牢地嵌在中間，這樣一來鎮鎖了蚊龍使它不能作惡，二來也遮掩了大佛寺沒有山門的尷尬。

老者講完，笑眯眯地對二人說道：“所以啊，當地人們又叫這道牆壁‘鎮龍壁”。既鎮壓了妖龍，又可作為寺院的山門。”說完話鋒一轉，對二人道：“你們可想知道這偌大寺廟為何沒有山門嗎?”

“想，那到底問什麼啊？”劉信跟白學兵齊聲道。

白鬍子老頭兒詭異的笑了笑：“買我兩根糖葫蘆兒。買了，我再給你們說。”

“我們沒多帶錢，一支，我們買一支好不好？”二人討價還價道。

白鬍子老頭兒笑眯眯地遞給他們一支冰糖葫蘆兒，繼續講道：

隆興寺以天王殿為大門而沒有建造“山門”。當地民間有着“寺大山門遠，山門在河南”的傳說：

說的是，在唐朝初年，唐太宗李世民派大將尉遲恭監修大佛寺。當主體工程行將完工，只剩下山門未建時，尉遲恭接到唐王要斬秦瓊的消息。尉遲恭與秦瓊是生死之交的好朋友；聽到這個消息后，尉遲恭心急如火，哪還顧得上監修工程，立刻馳奔京城要解救秦瓊。由於尉遲恭行前未將山門的建造方案做出說明，施工的工匠們不敢擅自建造山門，便急忙去追趕尉遲恭請示。當追到河南的境內時，才追上尉遲恭。工匠們請示尉遲恭：“大佛寺的山門修在什麼地方？”尉遲恭是個頭腦簡單的武將，一見有人追來耽誤了他的行程，心中非常不快，就將馬鞭向地下一指，隨口答道：“就修在這裏吧！”說完，一揚馬鞭，急馳而去。工匠們沒法兒，只好遵命，在當地建造山門。

聽完白鬍子老頭的講述，同學們都以穿過天王殿前的三路石橋，進入了大殿。二人急忙跟老人道了聲別，匆匆忙忙的趕了過去。

穿過三路石橋，先看到的是天王殿前的一尊坦胸露rǔ的肥胖和尚的坐像。二人小時候就聽老人們講過，知道這尊佛叫彌勒佛。

白學兵幾步跑過去，一手摸着彌勒的大肚皮，一邊用手摸着自己的肚皮，搖頭晃腦道：“大肚能容天下難容之事，”然後伸手一指劉信，又哈哈大笑接着道：“開口就笑，笑那天下可笑之人。”

劉信不由也笑道：“學兵同學，你看那彌勒佛在做什麼啊？”

白學兵不由好奇轉身去看，只看到那胖佛在衝著他樂。劉信也緊緊抓住報復的機會，及時開口有道：“學兵同學啊，你看他在笑誰呢？”

白學兵一看自己想捉弄別人，反被別人捉弄了，不由假裝氣道：“配合點行不行啊。你看好不容易營造出來的美好氣氛，又讓你給破壞掉了。”

遠處賣冰糖葫蘆兒的白鬍子老頭兒，遠遠看着他倆，不由擺擺手，嘆道：“真是倆可笑之人啊！”此景正好被二人看到，不由指着白鬍子老頭兒齊聲說道：“唉！我們都被他給捉弄了！真是可笑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