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相見歡
第十八章相見歡
施元一聲大喝驚呆了所有人。
吳氏兄弟:這小子肯定有毛病,嘚治。
鄭正明:姐夫,人嚇人嚇死人,別一驚一乍的好不好。
劉東方:這傢伙又發現寶了?他怎麼會認識寄籍在隔壁鎮的人呢?要挖掘內幕。
傅山:難道我很有名嗎?我自己怎麼不知道,瀟洒如我也許比較容易出名吧。
“哦哦哦,來我們繼續喝酒,我也是聽聞過傅兄大名,所以有些動容,勿怪勿怪。”施元趕忙自己圓場,梁羽生的七劍下天山中的武林高手,還好梁大俠寫小說喜歡加小批,將小說中的人物的歷史原型加以介紹,要不然施元還真不敢確信歷史中會有小說里的人物,老施元可是不讀歷史的。
“施元兄弟,你說聽聞小可大名,但是小可有些不明所以,還要請教。”傅山站起身拱手一禮,“傅山前日臨行之前剛行冠禮,先生賜下字為青竹,不知兄弟如何聽聞傅青竹三字?”
幹了!冒場了。施元暗恨不已,真想拍自己幾個嘴巴,真他媽嘴快。
“小弟說的是青主,主人之主,並非青竹。”
“何解?”
“青年才俊之主心骨也。”
“哈哈哈,好,好一個青年才俊主心骨,小可這就改,從此本人字就叫青主了。”傅山昂然舉杯喝下杯中酒。
施元確是鬱悶了,難道真的穿越者自帶光環嗎?自己身份是方孝孺第多少代孫也就罷了,住個旅店也能遇到歷史名人,簡直了。傅青主,老施元看的梁羽生大俠《七劍下天山》的書中所述,傅山傅青主那可是牛叉的不能再牛叉的很人,書不如詩,詩不如畫,畫不如醫,醫不如人。梁羽生在武俠小說之中加入的編者按對傅青主的評價絕對是天神級別,這就讓老施元多了一個認識歷史名人的機會。
“傅兄大才,我等不如,還請傅兄多指教。”施元端起酒遙敬一杯。
“施老弟何必過謙,我們當相互學習互通有無。”傅山回敬一杯。
劉東方在側偷眼觀察在座個人,鄭正明為傅山與施元的惺惺相惜所感動,而吳氏兄弟確實莫名其妙的呆看着二人相互敬酒,好像根本沒聽懂人家再說什麼。於是,劉東方心中一動,回房取來了行囊中的二鍋頭酒。
二鍋頭,人家這個名字原本的意思是第二鍋出產的酒,酒最為純正、無異味、濃度雖高卻不烈,真的醇厚綿香。施元是根本就不知道這個緣故,自己用買來的酒經過第二次蒸餾做出來的酒,順口起了個名字就叫二鍋頭了。以前沒有,現在有了,自己的二鍋頭定義就是最正宗的定義,你後輩人愛有意見。
本來就貪杯的吳氏兄弟,在劉東方的邀請品嘗下,三杯見地,鄭正明喚來店裏的小二幫忙把二人弄回了卧房。見店小二扶着爛醉如泥的吳氏兄弟,幾個人如同吐出一塊卡在喉嚨的骨頭一般。
“嘿嘿,別讓這兩個俗貨毀了興緻。”劉東方乾笑一聲。
“世界之大無奇不有,少了這等貨色也少了許多樂趣。”施元感嘆一聲。
“施兄弟胸懷廣闊,我等萬萬不及,當浮一大白。”傅山把身前杯中酒一口喝乾。“啊!好酒,好烈的酒。”
“這酒也是我姐夫所制,胡郎中言道,此酒可解析諸多藥材,不可暴殄天物用來飲用。”鄭正明不忘隨時替施元揚名。
“施元兄弟真正大才,”傅山若有所思的繼續說道,“然而博學雜藝總是小道,施兄弟還是應該用心在科舉上,將來定能匡扶江山社稷,成就大業。”
施元聞言只得苦笑一聲,十歲以前他也是如此想過啊,用幾十歲人的心智讀書科舉出人頭地簡直不要太容易,可惜祖訓不可違。在這個萬惡的封建社會,違背祖訓就是不孝,不孝是會被所有人鄙視的。同時施元心中寫着很多的不服,你傅青主書不如詩,詩不如畫,畫不如醫,醫不如人,還有劍術也是天下無雙,當然劍術高超可能是梁大俠編造的,你來勸我博學雜藝是小道?我施元不服!
“施元弟定能科舉成名,鄭老夫子斷言,將來我等學子成就無能過施元者。”劉東方一副嚮往的口氣說道。
傅山聞言微微一怔,隨即一整神情,鄭重的對施元說道,“你我二人一見之下相互仰慕,不如就此定下約會,他日共赴瓊林宴。”
瓊林宴,是只有在科舉考試這條道路上考到最高級別後才能參加的酒宴,是那個皇帝出資舉辦的酒席,酒菜不見得是最好的,但是參加酒宴的榮譽是至高無上的。
“傅兄別聽這個劉東方瞎說,東方兄可是治學嚴謹刻苦用功,將來博取功名易如探囊。小弟生性疏懶,又喜好傳記小說等旁門雜學,所以成就必不能做折桂想。”施元搖頭苦笑道。
“你們都別客氣了,我知道學問上你們都比我強上不少,可是敢戰之勇氣我可是絲毫不弱於各位。”鄭正明自謙的說道,“不如這樣,今日我等也學學古人,先定下三試之約,縣、府、院三試之後,我們再論英雄。”
“哈哈哈,也就你個小舅子能想出三試之約這個名詞,我還以為你是說要三輩子之後再約。”施元調侃道。
“人生無常,一世相交都很難得,遑論三世呼!三位兄弟,愚兄痴長几歲,斗膽稱呼你們一聲小弟,如果今次三試皆中你我四人再來相聚痛飲暢談未來可好?”傅山意氣勃發的說道。
“該當如此!”施元、鄭正明、劉東方異口同聲道。
“好!”傅山舉杯飲盡杯中酒,伸手自懷中拿出一把摺扇,“愚兄身無長物,今日偶得一把摺扇,上午剛剛畫了幾筆,這就拿來送與施元賢弟,誰讓你是最小呢。想來東方、正明兩位老弟也不會介懷。”
“小弟謝過傅兄。”施元雙手接過,打開摺扇觀瞧,只見扇面之上畫的是一株柳樹之下一潭清水,潭水之中生着幾株荷葉,另有一支荷花包蕾才在水面露出尖尖一角,而荷葉上卻蹲坐着一隻瞪目向天的青蛙,這隻青蛙竟然畫出了虎踞龍盤的一副王者氣派。
“妙啊,傅山兄才是大才,一隻青蛙活靈妙現,蹲守飛蟲,口中舌卷隱而不發,又似時時待機而動,不愧是丹青妙手。”劉東方由衷的恭維道。
“微風吹拂柳枝,潭水現出微瀾,荷葉似也輕輕搖動,青蛙在這一搖一動中巋然不動,這一動一靜之間似有幾分禪機。”鄭正明點評道。
傅山聞言也是心頭大暢,這兩位的點評恰恰搔到傅山心頭癢處。“施元老弟意下如何?”
“嗯,畫是好畫,似乎少了點什麼?”施元凝神思索,隱隱之中有點感觸即將爆發。
“還是老弟懂我,畫面上少了一首提拔詩啊,這一下午愚兄都在揣摩,遺憾的是一無所得,不如這樣,施元老弟提上一首如何?”傅山也是存了考較施元的意味。
“小弟對詩詞一道也是涉獵不深,既是傅兄相邀,那就獻醜啦。”施元被傅山一激突然想起一首絕妙的詩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