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銀狼
陳小寶和林偉強趕回jǐng署后,第一時間就趕去了審訊室。審訊室內,兩個同事正在對緬甸人進行審訊。而偷渡船的船主則被關押在另一間審訊室內進行審訊。
由於這個案子一直主要是是他們兩個負責,審訊緬甸人的同事將審訊的大致進程和審訊的初步結果簡單的向陳小寶他們交代了一下,接下來的審訊工作就落到了他們的手裏。
不出jǐng方所料,這兩個緬甸人很難大白天的帶着被綁架的兒童出境,只能選擇在深夜做偷渡的船隻離開香港,可萬萬沒想到還是被jǐng方逮了一個正着。
面前的這兩個緬甸人和電腦拼出的圖像大致符合,只是沒有了鬍子,看樣子這兩個緬甸人是想靠刮掉鬍子來躲避追捕,現在看來並沒有起到太大的作用。
據同事簡單介紹,這兩個緬甸人大概在凌晨一點的樣子,偷偷摸摸的來到一處正在維修之中的港口。他們已經和偷渡船隻聯繫好,在這個維修中的港口將被綁架的兒童偷運出去。
因為他們認為,維修中的港口無法正常使用,jǐng方很可能會疏忽對這樣的港口的監守。而且這兩個他們也都喬裝來港口附近巡視過,也並沒有現附近有jǐng察巡視的樣子。
殊不知,jǐng方只是故意假裝忽視對這個維修港口的監守,而是派了專人在不遠處的居民樓里用望遠鏡時刻監視着港口邊的動靜。
當負責監視的人現港口出現兩個可疑的傢伙背着一人背着一個誇張的大包的時候,趕緊給占世安打去了電話,占世安果斷的組織港口附近值班的jǐng員進行抓捕,才不至於使這兩個緬甸綁匪逃脫,將被綁架的兒童解救了出來。
只是jǐng方覺得很奇怪,明明應該有三個被綁架的小孩,可在他們的包里只現兩個深度昏迷的兒童,還有一個不知所蹤。
這兩個狡猾的緬甸人被抓以後,一副裝傻充愣聽不懂廣東話的樣子,審問了將近半個小時,兩個人一個字也沒有交代過。
林偉強走到兩個緬甸人的面前,惡狠狠的說道:“喂,你們兩個不要裝蒜,我知道你們聽得懂廣東話。快點老實交代,還有一個小孩被你藏到了哪裏?還有,你們到底將綁架來的小孩子賣到了哪裏?”
兩個緬甸人朝林偉強翻了翻眼,一副不屑的模樣。
這時,占世安走進來問道:“這兩個緬甸人到底招供沒有?”
在場的一個同事說道:“這兩個緬甸人狡猾的很,假裝不懂廣東話樣子,到現在什麼也不肯招。”
由於剛才吃了兩個緬甸人的一番白眼,林偉強耍狠般的咆哮道:“不給這兩個緬甸人一點顏sè看看,我看他們是不會招的。”
也許是被林偉強的虛張聲勢給唬住了,其中的一個緬甸人開口說話道:“我們是外國人,你們香港jǐng察沒有權利打我們。我聽說你們香港是**制的,如果你們用私刑,我們就告你們。”
占世安將雙手交叉在胸前,神情莫然的說:“如果你們老老實實的跟我們jǐng方合作,我們當然依法辦事。但如果你們總是拒絕交代你們的罪行,那我們也只能動用一些極端的手段。”
兩個緬甸人相互對視一番,表情似乎依然顯露出一絲的膽怯,但仍舊閉口不言。
一旁的林偉強已然有些按耐不住不了,本來連累陳小寶受傷的事情已經讓他有些窩火,現在這兩個綁架兒童的緬甸人已經一副死豬不怕開水燙的樣子,林偉強心裏現在是一肚子的火。
“sir,把這兩個緬甸人交給我,我保證讓他們不出半個小時就全都招出來。”林偉強大聲說道。
占世安徑直走到緬甸人面前,最後一次態度強硬的jǐng告他們:“我再給你們最後一次機會,如果你還不配合我們jǐng方錄口供的話,那也就怪不得我們了。”說這話時,占世安眼神中露出一股逼人的殺氣,似乎要將兩個緬甸人一口吞下一般。
兩個緬甸人雖然已經開始有些動搖,額頭和鬢角開始不斷的流冷汗,可仍舊一副不願意配合的樣子。
他們以為這些jǐng察只不過是嚇唬嚇唬他們而已,絕對不會對他們使出那些黑社會才會使出的手段。
占世安見這兩個緬甸人仍舊不願意“合作”,咚咚咚的幾大步走到門口,接着扭頭對屋子裏說道:“好好招呼招呼他們。”說完便氣憤的轉身離開了審訊室。
占世安也知道,對疑犯動用私刑並不是什麼合法的事情。雖然這兩個緬甸人是綁架兒童的綁匪,但對他們動用私刑也是件犯法的事情,如果這兩個緬甸人真的起訴他的話,自己jǐng長的職位很可能不保。
不過這也是不得已的辦法,為了早rì找到失蹤兒童的下落,即便是不做這個jǐng長,也得早rì找回被拐賣出境的兒童。
還是那句話,遲一天找到失蹤兒童,那些失蹤兒童就多一分的危險。
雖然林偉強平時破案能力很一般,可這動私刑的本領卻是全jǐng署無人能比的,沒有哪個嫌犯在他的私刑之下仍舊閉口不招的。
只見林偉強如同運動員臨上場前做準備活動一樣,活動了一下手腕和指關節,雙手交替按壓兩下,出嘎嘎嘎的關節摩擦的聲響。
審訊室里的jǐng員同事們知趣的離開審訊室,陳小寶上前拍了拍林偉強的肩膀,半開玩笑的說:“下手輕一點,再像上次那樣上面就不好交代了。”
陳小寶所指的“上次”是指一年前林偉強在動用“私刑”的時候,由於出手過重,沒有把握好分寸,結果將一個疑犯打成了白痴。
因為這件事情,不僅林偉強差點丟了飯碗,而且連佔世安也因為縱容下屬動用私刑,好不容易得來的升為督查的機會也泡了湯。
陳小寶此刻提醒林偉強下手輕一點,一是怕他因為動私刑真的丟了飯碗,畢竟林偉強還要靠這份工作供自己的妹妹讀大學,不能丟了這份工作。以林偉強的秉xìng,如果不做jǐng察,那很有可能會走向另一個極端而參加黑社會。二是如果真的將這兩個緬甸人打成了白痴,那也別想再破案了,被綁架的兒童的下落也很再查出來。
林偉強拍拍陳小寶的手:“放心啦,這次我會注意的。”
兩個緬甸人的雙手是被反銬在椅子上的,所以基本上沒有還手的能力。陳小寶走出審訊室,將門從外面關上,接着依靠在一旁的牆頭,點燃一根香煙,神態悠然的抽起來。
沒一會的功夫,只聽見從審訊室里傳來一陣陣殺豬般的叫喊聲。
還沒有一支煙的功夫,林偉強從裏面打開門,走出門口整了整衣服和頭,一臉得意的神情。
陳小寶早就知道林偉強的這招管用,因為沒有哪個嫌犯能夠經受得住林偉強的拳頭,如果林偉強不做jǐng察的話,一定是一個十分稱職的打手。只是陳小寶沒想到這兩個緬甸人是如此的不經打,沒兩下就在林偉強的拳頭下面服了軟,這和他們兇悍的綁匪身份的確有那麼一些些的不相配。
“那些緬甸人同意錄口供了嗎?”陳小寶明知故問道。
林偉強吹了吹自己的拳頭說:“我還沒有見過誰會不怕我的拳頭。”
陳小寶他們經過一番嚴密的審問,終於錄下了兩個緬甸綁匪的口供。
這兩個綁匪交代,他們兩個是在五個多月前來到香港作案。通常他們的下手目標是年齡三到六歲的兒童,不分男童女童,都是他們的下手目標。
先他們在當地的一家舊車市場買了一輛二手的尼桑麵包車,買完車后,也不知道老闆為什麼會神秘兮兮的私下裏告訴他們,他那裏還有假的車牌賣,問他們是否需要購買。
兩個緬甸心想,弄個假車牌更方便“辦事”,於是又以四百港幣的價格買了個假的車牌。
由於這輛麵包車的車窗玻璃的透光度比較好,從外面很容易看清車裏人的容貌。於是兩人將車開往附近的一家汽車修理店,將車窗玻璃換成了全黑的那種,接着又對車子的動機進行了一番整修。
之後又對整個作案區域的交通情況作了一番的調查和了解,再經過多天的觀察以後,他們選了幾處通常行人較少,而且是處於道路攝像死角的地方為作案場所。
剛開始的時候,他們都是一人負責開車,一人負責綁架。在每次動手之前,實施綁架的人都會帶上一副塑膠手套,並在手套上塗抹一種很特別的迷藥。這種迷藥是他們從緬甸進內帶過來的,只要沾上一點這樣的迷藥,一個成年人會便會在兩秒鐘之內昏迷,更別是小孩子了。
而且他們下手的度極快,通常從下車到將小孩子綁上車,一般不會過五秒鐘,接着很鎮靜的從現場驅車逃跑,所以很少會有人覺。
雖然是得手了,可是後來兩個覺得這樣還是不夠安全。
恰巧他們遇上了一個被債務公司追債的司機,兩個靈機一動,決定聘請這個司機幫他們開車,以方便他們作案。
他們又想辦法弄了一輛車,這樣每次在做完案后,兩人便在中途將兒童轉移,這樣實施犯罪的安全xìng也能夠得到提高。
本來他們決定幹完最後這筆買賣就離開香港,哪裏知道最後關頭在yīn溝裏面翻了船。
陳小寶問這兩個緬甸人,他們將綁架的小孩子都賣到了哪裏?
緬甸人告訴他們,具體這些兒童的去向他們也不知道,但很有可能是被運回了緬甸。
陳小寶疑惑的問:“這就奇怪了,你們自己賣的小孩子,難道都不到賣到了哪裏嗎?”
兩個緬甸人告訴陳小寶,他們這次來到香港完全是受到一個外號叫“銀狼”的人販子的指使。
銀狼答應他們,以每個小孩兩百萬緬甸幣的價格向他們收購綁架來的小孩。但這些小孩不能是路上那些又臟又臭的流浪兒童,必須是有大人撫養的小孩子才可以。
而且這些小孩的年齡不能太大或太小,三歲到六歲為宜。
“那你們和那個銀狼如何交易這些小孩,是你們將這些小孩偷運出去嗎?還是……”陳小寶接着問道。
其中一個緬甸人告訴陳小寶說:“我們也不清楚銀狼是怎麼將這些小孩子帶出境的,每次交易的時候,銀狼總是用電話通知我們,讓我們將小孩帶到他指定的地點。有時候是廢棄的工廠,有時候是某個森林裏面。我們從未在香港見過銀狼路過面。”
“銀狼不露面,他怎麼將錢給你們?”陳小寶提出了心中的疑問。
“在我們得手后,他會將錢打給外面在緬甸的賬戶上,家裏人去銀行查過後會給我們打電話。而我們將迷暈的兒童放在他指定的地方便會離開。”
“這麼說,這個叫銀狼的很可能也在香港洛?”
根據緬甸人的說法,他們和銀狼交易兒童的地點並不是緬甸,而是香港,陳小寶推斷,這個銀狼的人販子很可能也在香港。
可令陳小寶覺得奇怪的是,既然這個銀狼自己就在香港,為什麼還要僱人替他綁架小孩呢?
可令陳小寶感到意外的是,緬甸人卻告訴陳小寶,銀狼是根本不可能來香港,因為銀狼跟本就沒有雙腿,是個殘廢。
而這個和緬甸人交易小孩的神秘人物,肯定也是銀狼指派到香港來的。而銀狼則在緬甸遙控指揮在香港生的一系列的兒童綁架事件。
“那你們知不知道那個銀狼會怎麼處置那些小孩?”陳小寶接着問道。
兩個緬甸人搖搖頭:“我們只知道綁架小孩,然後收錢,其他的一概不問。”
“那這次銀狼沒有通知你們交易的地點,而是直接讓你們將綁架來的兒童自己運回去是嗎?”
“是的。”緬甸人點點頭。
“為什麼?”
問道這裏,兩個緬甸人怒氣沖沖的樣子,其中一個大聲咒罵道:“這個該死的銀狼,說最後一次的行動我們已經暴露了,在香港交易的危險xìng很大,讓我們自己想辦法把小孩子帶回去,不然的話,我們別想拿到錢。”
另一個緬甸人也跟着罵道道:“這個混蛋,這個人渣,早知道這樣,我們兩個真不該幹上這傷天害理的買賣。”
“對了,這次我們jǐng方一下子接到三起兒童失蹤的案子,你們應該同時綁架了三個小孩子,為什麼只有兩個?還有一個小孩子去了哪裏?”林偉強突然當前這件比較緊要的事情,明明應該是三個小孩子才對,可這兩個緬甸人逃跑的時候卻只帶了兩個在身邊,還有一個去了哪裏,這兩個緬甸人一直閉口不談。
一聽見陳小寶打聽另一個失蹤兒童的下落,兩個緬甸人剛才還一副氣憤的樣子,現在一下子變得目光閃爍,言語支吾起來。
陳小寶一見這兩個緬甸人的表情,心裏差不多已經揣測到那個失蹤兒童很可能是出了什麼事情。
這時,一旁的林偉強厲聲喝道:“你們兩個快說,還有一個小孩被你們弄去了哪裏?”
兩個緬甸人生怕再被林偉強修理一頓,吞吞吐吐的說:“那…那個孩子他…他滾下山摔死了。”
第二天,jǐng方組織了巡山隊在緬甸人所說的山裏進行了搜索,果真找尋到了一具已經開始腐爛的五歲男童的屍體。
據這兩個緬甸人交代,被綁來的三個兒童起先是被他們藏在了一個山洞裏,準備晚上放進大包中帶走。也許是迷藥的藥力失效,其中一個男童在他們兩個在洞外小便的時候跑了出來。兩個人急忙拉起拉鏈便追趕了上去,眼看就要抓住這個小男孩了,哪知道這個小男孩腳下一滑,從山上滾到了山下。當他們在山下找到小男孩的時候,現這個小男孩已經死了。於是他們只得將剩下的小孩裝進包里,準備天黑將他們帶出香港。
在裝包之前,又在兩個小孩的嘴唇和鼻子上塗抹了大量的迷藥,以免他們在偷運的過程中醒過來。
後來jǐng方又對負責接送緬甸人的偷渡船隻的船主進行了調查,現他和那個叫銀狼的人販子並沒有聯繫,也不認識銀狼。
而當天晚上只是在送過來一批偷渡客后,打算順道再將這兩個緬甸人帶回大6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