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八十八章
當天晚上,將三小隻全部送回家后,源槐峪開車帶着柯南和灰原哀兩人吃過晚飯,將車停在了米花鎮2丁目23番地,名叫木馬庄的公寓不遠處。
“監視可能要等到半夜,你們可以先在車上睡一會兒哦,小朋友熬夜可是會長不高的呢。”
源槐峪笑着對兩人說道。
聽到這話,兩個“小朋友”同時撇了撇嘴。雖然他們現在的生理年齡的確是小學生,但只要能夠研製出解藥的話,就能夠恢復成十八九歲的高中生模樣。
可畢竟還是小學生的身體,他們也知道自己如果不先小睡一覺的話到了半夜肯定會熬不下去,便也沒有反駁。
灰原哀抱着時尚雜誌看了一會,就打着哈欠躺在副駕駛座上打起了盹。而柯南則早已平躺在後座呼呼大睡。
源槐峪則將絕大部分精力放在了木馬庄的門口,隱隱約約還能夠聽到公寓中父子倆玩黑白棋的聲音。
他用餘光瞥了灰原哀一眼,輕輕伸出手將她額前一縷髮絲攏到耳後。
就這麼百無聊賴地等到了半夜,一個看上去相當邋遢的肥胖男子來到了木馬庄門口,開門走了進去。
“來了來了!你們聽!”
源槐峪叫醒兩人,柯南和灰原哀還有些睡眼惺忪,卻很快聽到木馬庄公寓方向傳來了爭吵的聲音,一下子就清醒了過來。
……
木馬庄中。
真壁吟也打開門,腦海中一邊回味着剛剛的電影,一邊盤算着小心思。
木馬庄中的租客都經常很晚才回來甚至徹夜不歸,房東和他的兒子也都睡得很早,所以他經常有機會掩人耳目地在庭院中某處偷偷進行自己的計劃。
不久前,他靠着當沖意外賺取了一筆橫財,總價值大約有兩億日元左右。但是因為不想付稅金,所以每存一百萬就從銀行提款出來,放到兩個不鏽鋼箱子中埋進院子裏。
但是正當他一邊想着一邊走回到自己房間門口的時候,眼前的一幕差點讓他心臟驟停。
只見走廊的燈沒有關,房東大叔站在他房間門口,手上拿着他暗中埋在院子裏面的不鏽鋼箱子,面色嚴肅地看着自己。
緊接着,看到他身影的房東義正嚴詞地走上前質問他道:“這些錢是哪裏來的?!”
真壁吟也啞然。他想要辯解,卻不知道說什麼。在他的認知中,這個房東是個相當正直的人,要是把這錢的來歷告訴他的話,自己逃稅的點子肯定就要泡湯了。
看到他支支吾吾的樣子,房東也急眼了。這麼大一筆來歷不明的錢被埋在自己家公寓的院子裏,他心裏慌得不行。用腳趾想也知道,要偷偷摸摸半夜埋在院子裏,這筆錢肯定是黑錢沒跑了。
真壁吟也肥胖的臉龐上滲出汗水,將散亂的頭髮沾濕。他越想越害怕,腦子一片空白,看着咄咄逼人誓要問個明白的房東,腦海中彷彿有一根弦斷了。
情急之下,他下意識地伸出手,勐推向攔在身前的房東。
這一推之下,房東馬上維持不住身體的平衡,朝着後面倒去。
這個中年男人的眼神也從凌厲變成了驚恐——他對這間公寓的構造太熟悉了,一瞬之間,他就意識到身後就是空蕩蕩的樓梯。
如果就這麼摔下樓梯的話……
可是下一秒,他感覺到有一隻手輕輕托住了自己的後背。在這股力道的支撐之下,他勉強調整好了自己的姿勢,一把抓住身邊的欄杆。
受到驚嚇的他回頭看去,入眼卻是一名完全不認識的英俊年輕男子,剛剛那隻手就是他伸出來的。
而在這名男子的身後,還站着兩個精神看上去不怎麼好的小學生。
“你是……”
看到陌生人進入到公寓中,房東愣了一下。
源槐峪微笑着看向他身後:“雖然自作主張進到公寓裏面有些不太禮貌,但是從眼下的狀況看來,你似乎需要幫助,杉浦先生。”
“呃……對!”房東很快醒悟過來,惡狠狠地看向了自己公寓的租客真壁吟也,“你這傢伙,竟然害我……這些錢是哪來的?!說!”
“原來如此,這個人就是開人同學說的那個每天晚上都鬼鬼祟祟形跡可疑的傢伙嗎?”
源槐峪點點頭。
“誒?先生你認識開人嗎?”房東驚訝地看了過來。
源槐峪回以一個肯定的頷首:“那是當然了。我是開人同學的老師,帝丹小學的源槐峪。”
“喔!源老師啊!我聽犬子說起過您!他說您是一位完美的老師。”杉浦先生立馬睜大了眼睛。
“因為杉浦同學今天放學的時候說有可疑的租客,我和這些孩子們都有些放心不下,以防萬一就準備今天晚上過來看看什麼情況……”
源槐峪將目光看向了汗流浹背、瑟瑟發抖的真壁吟也。
“現在看來,還好我們今晚過來了,不然剛剛那一下要是運氣差點,說不定會有生命危險。”
柯南開口了:“我想這個哥哥該不會是把當沖賺來的錢給埋起來了吧?因為開人同學說每天晚上他都似乎在庭院裏挖着什麼東西……”
灰原哀看着這個肥胖男子一下子煞白的臉色,打了個哈欠:“看樣子猜對了呢……應該是想要逃稅吧?”
“如果我們沒有來的話,你會不會是要把錢給埋起來,然後一把火燒了這個地方啊?”
源槐峪銳利地盯着真壁吟也。
如果他沒有記錯的話,如果今天晚上自己沒有及時到場的話,面前的這個男人就將會用一把火將這經營了多年的木馬庄化為一堆廢墟與灰盡。
雖然杉浦開人父子倆不會有生命危險,但是這種惡劣的行徑讓源槐峪感到反胃。
有點想給這男的來一拳。
“好了好了,既然事情已經敗露,這位真壁吟也先生你是自己投桉呢,還是讓我們來送你到警視廳去呢?”
在如此壓倒性的局面下,真壁吟也再也無法站穩,後退兩步靠牆坐了下來,渾身顫抖着放棄了抵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