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誤入清末
清光緒二十六年七月廿一,也就是西曆1900年8月15日,八國聯軍進攻紫禁城東華門,據宮女回憶,慈禧當時嚇得要跳水自殺,在太監的勸慰下,慈禧和光緒連夜出逃,所謂西狩。與此同時,浙江奉化縣溪口鎮的一間產房中一個男嬰呱呱墜地。東之極盡,一抹紅色陡生,朝霞迅速擴散,黑夜被即將到來的赤日擊穿,溫和的光芒籠罩大地……
其父蔣肇聰為其取名瑞青,這是原應出生於1894年的男嬰,其父也本應於1895年去世。然而,王霸的到來推遲了這一切……但嬰孩的身軀過於弱小,他的意識陷入了沉睡,但也因此,這個男孩異常聰慧……
“二哥!你別過來呀!”
六歲的小瑞青驚恐看着一步步逼近的二哥,緊緊地接住小嘴。
被堵在牆角。小小的身子蜷成一團。東部潮濕的氣候使老牆的下半截長滿青苔,也使小瑞青蹭了一後背的青灰色……
只見一個身着學生裝的十八九歲青年拿着一根細繩,臉上帶着笑容,鼻樑高挺,眉濃目邃,他嘴角上揚,露出整齊而潔白的牙齒。
不到一米的小瑞青被1米7二哥捏着胖胖的小臉。
“二哥!不要啊!疼!”
”一下子就好了,不怕不怕“
看着眼前比自己小十五歲的幼弟,剛剛從日本回國的蔣志清滿心歡喜。母親大人在二十四歲時生下了他,在三十七歲時生下的弟弟。父親大人在弟弟滿一歲後去世了,只留下從祖輩繼承來的鹽鋪。大哥蔣瑞生在父親去世后逼迫母親分家,分割家產。這讓蔣瑞元也就是
蔣志清異常憤怒,幸有幼弟瑞青,使母親不致於寂寞。
“來,瑞青,套上去就好,真的,拔一下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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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蔣志清笑得像個怪叔叔。掰着小瑞青的嘴。
“我不,都是騙人的,上次大姐也這麼騙我的”
這個大姐就是蔣瑞春,是蔣肇聰的原配所生,卻不像蔣瑞生,她十分敬重老人家,也很顧照蔣志清兄弟。
“真的嗎?我不信。”
“真的!上次大姐拔了我左邊這個門牙,害我不能吃甘蔗了。”
"我不信。”
"是真的,是真的。不信你看”說完小瑞青張開了小嘴,露出了缺了牙的嘴巴。卻不知他二哥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把細繩套上他的右門牙……
"啊——娘——”
"嗚嗚嗚………”哭聲嚇跑了屋檐下的燕子。
"啊~~不哭不哭,小青最乖了,不哭不哭”
王采玉聽到哭聲后,端着一碗涼水,火急火撩地跑進來,一把抱起小兒子。
"涼,二鍋他騙我,啊/啊\啊/!好疼”
只見小瑞青的牙齒已被觸血染成了紅色,血沿着的下巴滴在母親的肩膀上。
"啊,不哭不哭.快喝口水,含着哈.娘今天晚不給他飯吃”
"嗯‘小瑞青恨恨地點頭,含着涼水的臉頰圓圓地鼓起來像偷吃了兩個丸子。
"真乖,來,小青吐掉,再含一口.”王采玉端着碗,湊到小瑞青的嘴邊.
"哇!好、釀,”
"嗯,真乖,再喝一口,別吞下去哈,會拉肚子的。”
夜晚,夏末的月光灑在了院子裏。
月光,略帶一絲涼意,使院子裏如同在湖水一般。清澈的水裏,像有水草,水波逐流,卻是院子外的小竹林隨風搖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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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漸漸的,夜,深了,烏雲慢慢遮住了月光,院子裏也慢慢暗了下來……
“你決定了嗎?”母親的聲音突然響起,打破了夜的寂靜。
“嗯。”
“既然你做好了決定,就要干出一番事業,不要負了娘的一番苦心”
“知道了,娘。”
看着懷裏沉沉睡去的小瑞青,黑暗中蔣志清的雙眼漸漸失去了焦距……
“阿鍋,領在剛什麼?辮子不能剪!”剛起床想找二哥玩耍的小瑞青被二哥驚呆了。
“辮子而已,一無是處,剪了罷”
“可是……”
沒有等小瑞青說完,蔣志清右手那磨的鋥亮的剪刀迅速閉合,刀鋒交錯,鋒銳的刃口間,髮辮應聲而斷。
年幼的蔣瑞青哪裏懂得他哥在說什麼,在他出世以來,身邊之男性無不細心保護髮辮,如同性命一般,髮辮就此在他幼小的心靈中種下了敬畏。見二哥如此膽大妄為,不懂得生死為何物的他異常恐懼,不由得哇哇大哭起來。
“哈哈哈……”看着坐在地上大哭的幼弟,蔣志清好笑的同時微微感動卻又覺得可悲,眼神愈發堅定。
有清一朝,以削髮易服磨去漢人的血氣。削髮易服,削的是漢人對漢族歷史文化的認同、易的是漢人對過往輝煌的懷念。近三百年的推行,敢於反抗者皆人頭落地,換來的是民眾的麻木不仁、是貧苦百姓對滿清王朝統治的畏懼與順從。
以至於後來外族入侵與壓迫,試圖打碎國人的脊樑。
在壓迫到極致時,那無論如何也不願跪下的雙膝,喚起了國人藏在心裏最深處的傲骨,喚醒了國人萬國來朝、四海臣服記憶。
脊樑,是天地之交匯,天之邃遠,地之無垠。蒼穹不倒,大地不陷,國人之脊樑又怎能折斷!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