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邊角料
確定玉城徹底走後，青林才抬頭看向頭頂的樹梢上。
一隻翠鳥正踩在樹枝上，盯着玉城離開的地方歪着腦袋，一副若有所思的模樣。
“翠鳥，看出什麼了嗎？”
“嗯...”翠鳥張開自己的左翅膀，鳥喙吊著一根羽毛認真思考着。
“沒有源神教的氣息和印記，但怎麼說呢，他的靈魂很不對勁。”
“靈魂？”
“對。”翠鳥認真思考着，回道，“這麼說吧，他的靈魂很輕，給我的感覺就像是女媧造人造到最後一個了發現靈魂不夠用，就用邊角料隨便填了一下。”
“...這是什麼奇怪的比喻。”青林一時間找不到吐糟的點。
不過這樣說的話...玉城的劍路會無師自通的走出那種風格似乎也有跡可循了。
靈魂漂浮，劍路也會跟着飄忽不定沉不下去，慢慢就演變成了劍走極端的快險路數。
隨後翠鳥猛地一張翅膀：“總之暫時可以確定他不是源神教的人，但靈魂稀薄通常是外界因素造成，這青山縣看起來原沒我們想像的簡單。”
青林聞言認真地點了點頭。
越是小地方越是卧虎藏龍，那些妖魔鬼怪總是跑到他們攻略組手伸不到的地方，既然這次自己來了青山縣，那自然是要好好調查一番的。
翠鳥扇着翅膀飛離了後山，青林徘徊片刻后，也就此離去。
咔噠。
玉質牌位落在桌上時發出清脆的聲響，玉城滿意地看着被擦拭的一塵不染的玉欣牌位，臉上浮起淡淡的微笑，一如那照片上笑容和煦的女子。
在玉城高二時，玉欣姐就消失在了死亡之塔里。
消失，玉城是這麼堅持認為的，只是在別人那裏用的都是已死。
雖然這麼說的似乎好像也沒幾個人。
“玉欣姐你放心，我現在已經完成轉職，通關死亡之塔也只是時間問題，你的心愿我自然會替你實現的。”
玉城喃喃道：“而且你一定沒死對不對，只是在死亡之塔里迷了路。”
“所以沒關係，等我去接你。”
不論是自己不能轉職，還是被血狼王擊殺昏迷，在玉城的記憶里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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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玉欣姐日以繼夜的陪在自己身邊帶自己走出去，所以無論如何，活要見人死要見屍，一紙報告就想定下玉欣姐死亡的事實？玉城絕不答應。
將玉欣的牌位放到合適的位置，玉城起身拿起方才青林交給他的華山劍譜。
他順手從本子上撕下一頁紙，手腕一抖玉色噴涌而出，原本柔弱的紙條在他手中化作一把鋒利的短劍。
按着劍譜里的招式演示，玉城一點點模仿起其中的每一個動作。
不大的卧室里，玉城一手捧書一手握着紙劍來來回回走了不下數十遍，天色已徹底變暗，時間已經劃過七點。
玉城放下紙劍，呼出一口濁氣。
都記下了。
絕不是因為他聞到了客廳里飯菜的香味。
“玉城，吃飯了！”
“就來！”
接下來的幾日玉城幾乎將全部身心都投入到華山劍譜中。
上文化課腦子裏想的是劍譜的一招一式，打飯走路時腳下的步子也是隨着劍譜演化出來的步法，劍術課上練得是太極但每一招一式都藏着華山劍譜的影子，而在放學后的後山小樹林與青林的對練中，玉城手中的華山劍法也一劍更比一劍快。
點、刺、撩、斬，一步四劍，玉城與青林手中鐵劍碰撞的清脆聲響在樹林裏回蕩着，雖然最後的結果依舊是被青林抓住破綻挑飛劍，但和之前相比，玉城已經有四次成功將了青林的軍，逼迫他用出華山劍法以外的劍法。
這小子的進步速度，簡直可怕的嚇人。
青林收劍回鞘，接過玉城遞來的另一把鐵劍一起裝進結他箱裏。
“明天下午，你自己一個人來一趟學校。”青林說道。
玉城聞言眼睛一亮：“校長同意了？”
“對，不過校長他還要親自檢查一下你的狀態，畢竟當時你在死亡之塔里精神受到了重創，再檢查一下狀態是必須的。”青林說道、
他們討論的，自然是玉城進入死亡之塔的資格的事情。
之前玉城被血狼王虐殺時精神遭受重創，在青山縣的玩家協會裏他已經被定為不適合進入死亡之塔的人選，青林又不能自曝身份為其擔保，那麼實力和精神上的評估測試肯定不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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避免。
“今天好好休息，以你現在的實力明天應該很容易就能通過測試，後天就可以跟着歷練隊一起進入死亡之塔了。”青林說著，從懷裏取出一個藥盒和一瓶藥液丟給玉城。
“這是...”那藥液玉城清楚，這段時間來青林每天都會給他一瓶藥液輔助煉體修補暗傷，另一盒葯粒卻是他沒見過的。
別說說明書了，藥名都沒有，就一個白紙板折成的盒子。
“減緩遊戲對你身體侵蝕程度的藥物，一天一粒。”青林解釋道，“雖然你的身體素質已經遠超同齡人，但也不能掉以輕心。”
玉城心中一動，恭敬地接下藥盒。
至少這段時間看來，青林是真的在全心為他考慮。
劍譜，修補身體的藥液，加上這穩固狀態的葯，前兩者雖然可以買到但價格已不是少年可以承受的，而後者更是可遇不可求的好東西。
“你現在吧，天色不早了，別讓你那小女友等你太久。”青林笑着打趣道。
“小女友？”玉城聞言愣了片刻，接着就反應過來青林說的是誰。
完了，要被請家長了？！
玉城神情一正，當即義正言辭道：“老師，學生我一心追求劍道，談情說愛這事我還從來沒有考慮過。”
談情說愛（×）
談婚論嫁（√）
“打住打住。”青林連忙擺手，“我和別的老師不一樣，這事我懶得管，自己把握好度就行。”
青林沒敢說的是這一年攻略組對玉城的監視已經深入到記錄下了他和自己小女友的所有聊天記錄，現在那些羞恥的聊天記錄都還和玉城的檔案放在一起，整個負責監視玉城狀態的小組組員都在磕他倆的糖。
大型青春戀愛連續劇。
玉城笑了，那笑里是年輕人特有的青澀和含蓄。
青林笑了，那笑里是對自己青春的懷念和追憶。
玉城走後，那隻翠鳥直接落在了青林的肩上。
它歪着頭看了看玉城離開的方向又看了看青林，一拍翅膀說道——
“呦，萬年單身狗擱這追憶自己不存在的女友呢？”
青林的笑容瞬間僵在臉上。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