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陳曉峰的挑釁

第十六章 陳曉峰的挑釁

宋燕綏蹲在地上一把拽住他的衣袍,把他扯下道“你也是顧及這種東西的人?我看你就不是,趕緊扶人”

君子非不情願的拉了拉辛琇瑩的衣領,辛琇瑩這時已恢復理智,倚着宋燕綏站了起來,弱弱的看着這個抱着自己的郎君雙腮緋紅。

陳曉峰的侍從踉蹌站起來扶住了他們少爺,陳曉峰氣急敗壞指着許翎的方向和宋燕綏忿忿道“等着,老子一定要殺了你們”

話剛說完,君子非眼神瞥來,他雙眸微眯,滲着似從煉獄初生而來的寒氣,周身氣場冷厲瘮人,倒像活閻王睨視着他。

陳曉峰只覺渾身寒意襲來,對錦袍玉立的男子反射性帶着恐懼感,好生熟悉,於是把手胡亂比劃着喃喃道“扶我回去,我要找我爹”

許翎制服了亂跑的駿馬而後迅速回來,辛琇瑩和武婢對着三人盈盈施了一禮,表示感謝,許翎說著切勿謙恭,江湖路見不平,拔刀相助自是應該。

“三位應當是外地來的吧”辛琇瑩巧笑倩兮道。

君子非眸底幽深一沉,不語。

“對呀,只是暫留本地而已,我等次日還要離開”許翎恭敬道。

“小女子名叫辛琇瑩,是戌子堂的大小姐,不知可否知道各郎君的姓名,也讓琇瑩能記得住恩人的名諱”看似辛琇瑩對着大家說,但實際她比較想知道的是那抱過她的小郎君。

“在下許翎,這兩位是我好友宋燕綏,元熙”

辛琇瑩這才注意到君子非,目光望向他,身材高挑錦衣玉立,輪廓分明而深邃,一雙丹鳳眸邪魅俊美,嘴角隱若含笑卻不似溫潤柔和的性子,此時他的眼睛望向別處意不在此。

這人一定不簡單,派去竹林的刺客與父親回報三人里有一高手,到底會是誰呢?

是誰都不重要,重要的是別阻礙殺許翎便可。

“你們次日就要走了?想來你們不知,我戌子堂與四十明月門有世仇,今日你們救了我等便是得罪了四時明月,他們不會放過你們的,適才許郎君說過你們暫留本地,住哪裏呢?如若不嫌棄,我們戌子堂府邸寬闊,可以提供給諸位郎君休息,而且你們在戌子堂,我想着四時明月門的人也不敢前來找你們麻煩”辛琇瑩柔柔道來。

“貴堂離這遠嗎?”君子非忽然說了一句話,將眾人思緒帶回。

“不遠,就在......”辛琇瑩一說出口便覺得不對勁,他什麼意思?

若她說出離不遠,豈不就是表示她明明可以喚來本堂護衛,還需要別人救嗎?

“嗯”君子非也是輕飄飄應了聲,而後對宋燕綏說“方才好一出英雄救美,你耍的帥也挺可以的”

“帥嗎?”宋燕綏看着君子非吹的的彩虹屁撇了撇嘴。

“帥”

許翎看着君子非隨意的表情也開始對這句話在意起來了,而後對辛琇瑩拱了拱手道“姑娘盛情,在下心領,我等不叨擾了,我們明日匆匆便要走了,應該不會與四時明月門的人碰面的”

“既如此,那小女子便告退了,如若有任何需要幫忙的地方,記得來戌子堂找我,這裏的人都認識本堂”辛琇瑩宛若亭亭施了一禮,仰頭走去,身後武婢捂着傷跟着。

辛琇瑩經過宋燕綏身側,餘光掃了她許久,開口道“四十明月門的大少爺出了名的睚眥必報,宋郎君定要多加小心”

“好,感謝提醒”宋燕綏瀟洒的拱了拱手。

若不是救她,他們本來就沒必要與那明月扯上關係,不過路見不平本就應該出手相助,若人心寒涼,他人即地獄。

君子非與許翎並肩而走,宋燕綏跟在身後,他們回到了原先他們找到的客棧。

夜色輝映,涼風有信。

日出東方,夜落西山。

這一夜是個引人酣睡的夜晚。

只是次日清晨,許翎他們準備出發的時候卻被告知由於城中四時明月門家主抓內賊,將城池門閥關閉了,而他們正要通過城池門閥

去另外一個地方,這下必須停滯在碎石城了。

原地返回到客棧,君子非悠哉地給自己泡了一壺上好龍井,那氤氳繚繞的水蒸氣擰霧成小水珠耷拉在他長睫之上,隨着他垂眸而閃光,他將沏好的茶遞了一杯予許翎,許翎接過茗了一口放下想着事。

君子非又遞給宋燕綏一杯,她不喝。

“四時明月門這麼巧這個時候出內賊,城池門閥關上就相當關城門,進不來出不去”許翎說道。

“莫不是昨日那人回家告狀,故意給我們使絆,昨日錫紙燙小姐就跟說那人睚眥必報,這後勁不就來了”宋燕綏撇了撇嘴。

“錫紙燙?你這又是什麼新詞“君子非饒有趣味地茗了一口茶,細嗅茶香。

“不是錫紙燙是什麼?那月亮少爺若再給我遇,小爺必揍他一頓”

“那人武功雖在我之下,但出手陰狠毒辣,招招式式皆是割喉,他那把扇子也不知道殺過多少無辜性命”許翎分析道。

“行走江湖免不得手染鮮血,只是將雙手伸向欺辱女子便是不該”君子非道。

“元兄不精武藝,不知是否也殺過人”許翎低眉淺笑道。

君子非愣住,眸底如若深淵懸河,讓人望一眼便能捲入重重漩渦茗,嘴角一抹笑容還是掛着。

宋燕綏看着他,心想他是無憂魔教的人,想來作為魔教鷹犬也應當是殺過人,可是他武功一般,他不被殺已是萬幸,可能被無憂教趕出來了,這殺人放火的事也沒機會做了。

“沒有”君子非將茶杯放在一旁,骨節分明的手指敲着杯蓋緩緩道“不想看到血”

他從來都不需要親自殺人,想殺誰便早有人出手。

他不喜血氣,玩心上來了,也只是將人打傷打殘,剩下的才交給爾朱和東護營九子。

約莫算算,他還真沒殺過人。

“元兄不武,我都擔心整天拔劍打架會嚇着元兄呢?”許翎這是瞎操心了。

宋燕綏白眼一翻,感情這許翎以為元熙是乖寶寶吧,把自己當兄長了。

結果,一語成讖。

宋燕綏獃獃站在一邊,看他倆。

只見許翎將一茶擱在桌上,對着君子非說“元熙,我與你相談甚歡,不知可否與你結為異姓兄弟,看着應當我年紀長些,我為長兄你為次弟”

“不要“君子非挑眉淡淡道回應。

“何故?”

“不想做次弟”

“……”

“哈哈哈”宋燕綏捂嘴看着許翎那一臉吃癟,忍俊不禁。

“那,我為次弟,卿為兄長,如何?”

“不要,不想收小弟”

“行吧,雖元熙沒有結拜之意,但我依舊將你當作我的好友”

“元某也是”

宋燕綏呆。

這元熙果真有幾把刷子,就幾天時間便籠絡了許翎的歡心,嘖嘖嘖。

不對,他們兩個不會是那啥吧,越看越不對勁!

這許翎身邊不乏愛慕者,卻至今沒有成親,該不會根本就是不喜女色,有龍陽之癖?

多少有點。

“想什麼呢?”君子非湊到宋燕綏跟前,宋燕綏杏眸圓圓睜大,只見君子非的眸底也能看到自己。

“要你管……”宋燕綏撇撇嘴,後退一步。

“說正事吧,我們現下當務之急便是想辦法出城門”許翎站起身推開一扇門窗遠眺窗外的街道。

車馬走來如雲,行人各懷心事。

不一會,幾十個帶刀武者齊集於客棧門口,瞬間包圍成團,將客棧客人驅散殆盡,忽而隊伍分開兩列,一位長相平凡但周身錦衣華服的男子從后自傲而來,男子身上滿是金銀裝飾的武器,隨着他每走一步發出哐當響,襯得其人傲慢無比,身後侍從緊跟其後生怕少爺走丟。

“把那臭小子攆下來,不然就燒了這間客棧”陳曉峰囂張的指着整間客棧。

“是”四時明月的奴僕弓着腰聽命,吩咐身後手下準備好白酒和火把。

幾位武者奪門沖入,還沒踩到門檻就被打飛了出來,只見裏面徐徐走出一人,左手手負背而立,右手握着佩劍。

“有事說事,我看誰敢燒客棧”許翎站立如芝蘭,陳曉峰看着就來氣。

君子非倚在客棧門邊,抱臂習慣看熱鬧。

宋燕綏站到許翎身側,看着那粗鄙不堪的陳曉峰也是厭惡。

“上”隨着陳曉峰一聲令下,眾人沖向許翎和宋燕綏,活像黑社會幹架,想着以多勝少。

許翎並沒拔劍,以劍柄轉身抬腿踹,捶,敲、扇、踢、掃。

宋燕綏身子輕盈,躲閃及時,好幾個人被她的刀跟敲得頭暈目眩。

場面甚是混亂,幾人被踢飛,幾個被踹出大街,但就是沒人能進客棧。

陳曉峰見許翎和宋燕綏並非善茬,慌亂中瞥見一位懶懶不問世事的男子倚靠在門旁,於是想着這人應該善若扶風,很好欺負,收拾不了那臭小子,收拾他朋友總可以。

陳曉峰拔出腰刀,刀刃對着君子非,嘴角勾住一抹陰險,快步沖向那方向。

君子非耳朵伶俐,知道有人衝著自己而來,鳳眸低斂掩住一汪幽潭,竟是帶着一抹笑容抱臂姿勢不變。

陳曉峰見那人的笑容略顯詭異,好像並不懼怕自己,恍然覺得不安,但還是克服恐懼表現強橫霸道。

可是當他狠戾揚刀劃去,便有一股強勁的內力將自己的刀彈開,他握刀的手就好像被切斷了筋骨般不見傷口卻大大作疼,而鼻尖似乎留下了幾滴腥血,君子非睨了陳曉峰一眼厭棄的往旁邊挪身。

扶起來扛回去,路人開始圍過來看到這種場面,開始為那三個俊郎君擔憂,四時明月門唯一的香火獨苗怕是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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無憂唯在神佛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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