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元 009.少年第九
水宗處于山陰一代,地處寒涼,這裏仙民最擅長用弓箭作為武器遠程進攻。
韶念凝道:“這水宗重視清、嚴、禮。嚴師出高徒,這裏的弟子,修為必定高深。”…………
一行人在水中草地上坐談。
下午,水宗大堂內。堂內古典裝飾別具一格。通過試煉的仙整整齊齊排成四排,站在大堂內中央,三位神君正坐在比眾仙站地方高一級的台階上。
:“恭喜諸位通過最終試煉。下面由我宣佈接下來的日子,大家都做些什麼。”正尊謝文殊道。
謝文殊二十歲剛出頭,長的卻似出水芙蓉。
柳瀟葉站在隊伍中感覺無聊,隨便喵了一眼,看到台上最右處那位亭亭玉立的白衣仙君,覺得有些眼熟。那白衣仙君看過來,隨即平視。
:“柳瀟葉!你在做什麼?作為一個基礎都不紮實的新人,你應該知道你得第一的水分有多大吧?還不知好好聽講!”謝文殊道。
:“正君娘娘,你方才有沒有說我,我為什麼要聽?反正你說別人的時候,我想到四個字:與我無關。與我無關的話,我為什麼要聽?”
:“反天了,你不用修鍊了,給我去廢棄的廚房練功。”
:“哈?為什麼?”柳瀟葉的蘑菇從他懷中爬出來,砸到謝文殊臉上。謝文殊用手抓住這隻蹦跳的蘑菇,怒火頓時衝天道:“你給我爬出去!是誰讓你帶林寵進來的?不要覺得你盟主是為神界立過大功的萬澄清,就可以為所欲為!”柳瀟葉跑出來搶過蘑菇,把它重新裝進懷裏,輕打兩下道:“是是是,您的意思我知道了,哦,不用你說我都知道。”
走出隊伍,柳瀟葉轉身跑出門外,謝文殊拿着板凳朝他扔去。
只聽見“嗷”的一聲。
程艾在心中道:“這又是搞什麼玩意兒撒?”
:“其他人,隨李澤蘭分宿舍。我在這裏等你們,分完立刻回來,學習基本禮儀。我看是反天了,敢這樣跟本君說話。寂賦,我是管不了,你去看着他。”
人們走出大堂,本族弟子一片唏噓,道:“君寂賦豈是能惹的?一個眼神秒殺咱們這群仙。像柳瀟葉這樣逍遙散漫的人,君寂賦八成是會整死他,他有好日子過得。不得不說,謝文殊真是個狠人。”……
謝文殊聽到了几絲碎語,道:“走路禁止說話。還有,讓柳瀟葉晚上睡廚房旁的爛屋子,不用給他分,像他這樣可以推翻空山明月塔的能人,根本不需要。”
君寂賦手指微微蜷了一下,前往廚房。
從大堂到廚房的路很遠,地上沒有路,全是草地。全憑腳印分辨出廚房在哪裏。柳瀟葉把蘑菇掏出來,問它道:“你說我應該怎麼辦?我已經兩次挑戰水宗底線,你說他這裏會不會開除啊!叫我來廚房,也沒說讓幹嘛?在這練什麼功?吃飯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突然覺得好搞笑哈哈哈……”蘑菇鬱悶的看着他,突然蘑菇彷彿是被嚇了一跳,猛的鑽進柳瀟葉的衣中。
:“怎麼了,偶爾放鬆一下嘛!呃?!?!”邊說邊回頭看,真的也把他驚住了。
:莫非這白衣君是謝文殊派過來的?好慘。”柳瀟葉心想。可眼前這人柳瀟葉是越看越眼熟。
道:“在下倚天盟萬澄清座下的大弟子柳瀟葉,問君子何名?”
:“哦,我怎麼忘了,來這兒時有人與我講過,你就是三君之一君寂賦吧!寂賦君,久仰大名。”柳瀟葉說道。
:“廢話。”君寂賦嚴肅的看着他道。正準備走進門內。
:“誒?你好歹說一句有內涵的話,要不要這樣敷衍?”柳瀟葉追上前去。
柳瀟葉的臉上突然佈滿了笑容,在他左耳旁道:“我們是不是認識?”
:“不認識。”
:“那我們是不是在哪裏見過?”
:“沒見過。”
:“嘿,你這人。怎麼可以這樣呢?明明見過卻說沒見過。好,我記住你了!”
:“多練一次。”君寂賦面無情的道。
:“什麼練,幹什麼?做飯嗎?那不成大廚了,況且這裏也沒什麼灶台。怎麼做?”柳瀟葉正思考着。君寂賦騰空躍起,單手拿起擺在牆角柜子中的一大袋米,迅速把米倒進小袋子裏,很快就將一大袋米分成十小袋。鍋碗瓢盆都像飛鏢似的,被他一個一個摞起,將油煮沸后撈出浮渣,再用漏勺將油倒進細口葫蘆里,沒有半滴油漏到地面,君寂賦穩穩站直,回過頭來。全過程行雲流水,沒有一點瑕疵。
雖然就廚房內全是淤泥,可在君寂賦雪白的靴上,看不見一點污泥的痕迹。
:“簡單,學會了,回頭請告訴水宗小奶奶簡直不值一提。”柳瀟葉將東西復原,重新執行了一遍,一點不君寂賦遜色。他又把這些過程重新熟練了幾遍。做完后還拿了個放在桌上的點心,正準備往嘴中送。君寂賦道:“不可私下偷食,放回。”
柳瀟葉道:“我練完餓了。所以……”他以一個左手壁咚的姿勢將君寂賦堵在角落,又問道:“我們是不是在哪裏見過?”
看他不語,柳瀟葉心生歹意。
笑嘻嘻的湊近他的臉,另一隻手勾起他的下巴道:“你要是不說,我還真得對你做點什麼了?”
:“下流!”周身靈力化作一把劍,向他劈去。
見勢不妙,柳瀟葉急忙鬆開手跑走,又道:“就是跟你開個玩笑,沒見過就算了,本來尋思着交個朋友。看來沒戲。”
君寂賦受不了他這樣浮誇,轉身離去。
:“不妙,他這是要跟謝文殊告狀嗎?害怕。”柳瀟葉心念道。
:“寂賦君,我錯了,饒過我吧。”柳瀟葉祈求道。
可君寂賦彷彿什麼都沒有聽見似的,直往大堂前去。
大堂內,君寂賦行禮向謝文殊道:“姑姑,柳瀟葉已完成。”
準備給眾仙講禮數的謝文殊道:“真的?態度如何?”
君寂賦道:“惡劣。”
說完這些的時候柳瀟葉早已趕到,並聽得一清二楚。堂內的顧揚等人臉色也沒有好看。
:“那就罰他戒尺三十。”謝文殊嚴肅的道。
堂外有一人闖入,正是那個爛泥扶不上牆的小子柳瀟葉,他道:“我明明做的很好,不就是叫了句“小奶奶”!!!”他一臉無所謂的道。
:“執行三百尺!寂賦,現在把他拖出去立刻開始,拉遠點,我不想聽到他聲音。”
於是柳瀟葉被他用靈力化成的縛神帶綁走。到了一個偏僻的巨大房間門口,往裏看是昏暗無比。此地是戒罰室,各種懲戒器具都一應具全。
君寂賦跟守門者要到戒尺后叫柳瀟葉伸出手來,他道:“別啊,這個好疼的,一會見到你姑姑就說,你已經打過我就好。哈哈!我想起個東西,這冒汗多少也和你有關,你是教我的人,我犯的錯,你至少也得……”
:“賄賂再加十尺,伸出手來!”
:“其實也可以打別的地方,要不你打我屁股吧!”
:“你到底有沒有害臊這一說。”
:“沒有,但這也不算是什麼不好的語言吧?”
:“上去趴着!”
丈丈打在柳瀟葉背上,他痛的“啊啊”直叫:“我再也不敢了!”。但執行人並非君寂賦。柳瀟葉在被打的快暈過去的瞬間,突然有人叫停,那聲音蘇冷,道:“我當時是在場唯一負責人,當然我也有罪,剩下二百五十尺我來承擔。”
:“啊?這怎麼行呢,您是三君之一。”
受完戒尺后,他整理完衣服,回到大堂道:“弟子在其中也有責任,所以弟子替他受了二百尺。”
:“柳瀟葉個混賬玩意!”
此刻李澤蘭剛從外回來,在一旁道:“不至於管這麼嚴,他不像別人從小修習,而是到處流浪。實屬正常,若他不鬧,才是真的可怕。文殊,他這樣的仙,想來從未挨過戒尺,應及時療傷才是。”
:“寂賦,他人呢?”李澤蘭問道。
:“戒罰室。”
臉上是帶有微笑的李澤蘭又說:“聽說寂賦你也挨了尺,責任感強是好事,但是要分場合,去葯堂醫師那裏領葯,我給你配了一副。”
說完后,他唰一下消失了。來到戒罰室看到周圍有一群人圍着柳瀟葉。
顧揚意識到有人來了,站起來道:“你們還想怎麼樣。”
:“事情變成這個樣子,我也有責任。所以我特地給你們送來一品靈藥,塗抹在傷口上,對傷口有好處。”
顧揚不好意思的道:“那多謝澤蘭君。”
:“哇嗚嗚嗚,我再也不想來水宗了,上刀山下火海都比這強。”
柳瀟葉醒來道。
:“念凝姐,我真的知道錯了。”
氣氛一陣一陣的安靜,李澤蘭道:“我還有要事要辦,就先行一步了。”又化為煙雲消失了。
:“不過後面我確實沒有挨到戒尺,君寂賦替我挨的,又成功的耍了他一把。”
:“我想捏,君寂賦必需有點恨你撒。你得找個日頭賠禮道歉呼。”
:“你不對勁啊!程艾。哈哈哈哈哈……”柳瀟葉道。
:“事出反常必有妖,你說是吧?啊?說吧。你有什麼鬼點子。”
:“沒,一些兒建議而已咯。”
柳瀟葉道:“你是不是喝多了?放心,不用你提醒,我也會去的。哈哈哈……”
韶念凝無奈的在一旁道:“我們還是先出去再說。”
一群人相伴走出,天上的雲堆積起來,雨點從天落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