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二章迷轂

第二十二章迷轂

乍一聽,貌似線索處處透着詭異......

仔細一想,特么寒毛倒立......

謝杉深吸一口,將新鮮氧氣送至昏沉沉的大腦,冷靜后瘋狂運轉腦力。

從發現屍骨到蜚蛭攻村,所有線索中的疑點都是田嬌從錢少勇口述及親筆書寫的卷宗中找出。

而錢少勇本人卻對線索的詭異之處毫無察覺,只是將其詳細記錄在案。

只不過細看之下就會發現,記錄的過分詳細,彷彿生怕別人找不到疑點似的。

這就很耐人尋味。

藏拙嗎?......謝杉回憶起錢少勇剛進村便詢問賴雙虎被殺之事。

按理,錢少勇知曉蜚蛭出場的正確順序,但在“山神Yin祀”的卷宗中卻隻字未提。

正常人都該想到兩案合併,可錢少勇卻愣是當成兩起案件上報。

這是正常人的腦子?

簡直是離譜他媽給離譜開門,離譜到家了好伐。

如此明目張胆藏拙的背後藏着什麼?......

謝杉想不明白,感覺腦子不夠用。

不靠破案升官發財,反倒裝傻充愣,將案件往外推。

咋滴,案件燙手,還是...錢少勇走的是裙帶關係,而非能力?

想到裙帶關係,謝杉下意識瞄向田嬌:嫂子,加把勁拿下我哥,我想躺贏......

此時,田嬌正巧回過神,與謝杉投來的眼神撞個正着,彪呼呼道:

“你瞅啥...”

瞅你咋滴......內心尷尬的皮了句,謝杉僵硬的轉移話題,略帶委婉的詢問道:“錢少勇的業務能力...很差?”

田嬌淡淡的回答道:“不清楚...不過城隍司不會讓菜鳥單獨查案。”

言下之意,錢少勇或許實力不行,但絕對是經驗豐富的老刑偵。

“那為毛...”

沒等謝杉說完,田嬌猜到他在困惑什麼,解答道:“不是錢少勇不追查,而是區區9品小旗不敢參和山神一案。”

山神,起步既6品,若是算上“山神印”的增幅,實力可飆升至5品。

除此之外,山中精怪的實力或許參差不齊,但絕對量大管飽。

試想,如此實力、勢力的山神都敢招惹,幕後之人的勢力、實力必然弱不到哪去。

故,自認是螻蟻的錢少勇才會把自個摘乾淨,抽身退出這趟渾水。

至於案件上報后城隍司怎麼處理...反正那時已與他無關,愛咋咋地。

“呵呵噠...”

謝杉萬萬沒想到,面相憨厚老實的錢少勇,鬼心思還挺多。

田嬌頓了下,擠眉弄眼的慫恿道:“老三,可曾想過加入城隍司前弄份不錯的履歷?”

謝杉聽聞有些意動,尤其是田嬌話里話外都透着幫忙的意思。

“我們從哪下手查起?”

“不不不,”

田嬌連連擺手,意味深長:“這是你的功績,而不是我們的。”

考慮到謝杉尚未入品,實力堪憂,田嬌拍着娃糧倉保證道:“在你查案期間,我護你人身安全。”

沒了後顧之憂,謝杉可就真來勁了,沉吟片刻道:

“首先,我們找山神了解情況,”

雖說線索表明祂可能被冤,但實際情況誰也不清楚。

也許田嬌、錢少勇推理錯誤,真是山神在作妖。

也許山神被扣了屎盆子,並知道些什麼,問話或許能明確調查方向。

所以,找山神聊聊就顯得很有必要。

你膽真肥.....田嬌臉上寫滿了尷尬,語氣中透着濃濃的無力感:“找山神問話就算了...若是祂沒問題還好,如果有問題...你喜歡什麼,到時託夢我,我燒給你。”

“......”謝杉只感覺天空降下雷霆,將他劈的外焦里嫩:說好護我周全,結果就這?......

“既然如此,找山神問話這事還是留給城隍司頭疼吧。”

謝杉識趣的認慫。

還沒合法享受妻妾成群的生活,英年早逝啥的太虧了。

“那就從亂葬崗陰魂為何失蹤開始查起。”

不是謝杉不信任錢少勇,而是文字與親眼所見總歸有所不同。

萬一錢少勇漏看或漏寫幾句呢?

況且陰魂失蹤既是引來城隍司的契子,也是山神被查的開端。

查一查,或許是個不錯的突破口。

“呃~”田嬌羞愧的低着頭:貌似牛皮吹大了......

臉面掛不住的她姍姍勸說道:“雖說會護你周全,但進山...亂葬崗在金華山上,是山神的地盤,能不去還是盡量別去。”

好傢夥,一邊懷疑山神,一邊進山神的地盤,簡直比癩蛤蟆裝青蛙玩的還要花。

謝杉一陣無語,鄙視了眼田嬌:“這不行那不行,我查個嘚~”

進山不單為了查陰魂失蹤,更為了亂葬崗前偽裝成山神廟的邪神廟。

那玩意誰壘的,什麼時候壘的,誰祭拜過,等等情況都得查。

不現場勘察一下,兩眼一抹黑的,無從下手查啊。

受到鄙視的目光,田嬌惱羞成怒,為了挽回顏面,咬着牙下狠心:

“如果非要進山...我獨自去,”

說著從懷中掏出一堆符籙,一臉肉疼道:“打贏山神不現實,但保命還是沒問題的。”

一旁,謝母望着足以應對小規模戰爭的符籙,臉上浮現一絲動容:“神行符、金剛護身符、力士符...這些也就是算了,都以護身、跑路無主,”

“風雷咒、五雷符、困仙符是鬧哪樣?尤其是這數量...姑娘,得虧你修為不夠,發揮不出符籙全部威能,否則這哪是進山查案,分明是奔着山神老命去的。”

呦呵,這符籙好牛逼!......貪念升起的謝杉看了看田嬌,又看了看符籙,悄悄伸手“拿”了張符便往懷裏揣。

謝瑞一瞪眼,厲聲呵道:“老三...”

做賊心虛的謝杉動作一僵,在謝母、謝瑞犀利的目中姍姍將符籙放回,不滿的嘀咕道:“不就一張符嘛,嫂...田姑娘有的是,況且沒了在畫幾張便是。”

田嬌羞紅着臉,低頭不語。

從微微上揚的嘴角中,不難看出,她此刻心情不錯。

謝瑞抬手給了謝杉後腦一巴掌:“制符不是想制就能制,需沐浴更衣,開壇做法,焚香禱告,有些特殊的符甚至還有月份、時辰等要求,一年到頭也制不了幾張。”

“總之,制符有着嚴苛流程,出丁點岔子都將導致制符失敗。”

“除此之外,符紙紙張主材料來自迷轂樹的樹皮,很是珍貴...把你賣了都不見得能換到一張樹皮。”

迷轂樹,酷似構樹,樹榦有着黑色紋理。

開的花能散發微光,可照亮四周。

神奇的是,將花佩戴身上可防止迷路,堪稱植物界的指南針。

謝杉咽了咽口水,瞧田嬌的眼神一變在變。

他輕輕扯了扯謝瑞的衣角:“哥,苟富貴,勿相忘...等你結婚,啊呸,等你發達了,可得時常救濟我這位窮弟弟...”

“滾~”謝瑞哪會不明白謝杉暗指什麼,氣的臉一黑,扭頭看向別處。

讓他堂堂七尺男兒吃軟飯?

想都別想。

切,死傲嬌,軟飯多香,我想吃還吃不到呢......謝杉邊想着私下叫田嬌幾聲“嫂子”,看看能不能搞幾張符籙保命,邊沖田嬌一拱手,鄭重其事道:“陰魂及邪神廟就拜託你了...”

田嬌點了點頭,微微蹙眉問道:“你呢?查什麼?”

如果謝杉回答“家裏蹲”,她覺得進山前有必要先試試符籙威力能發揮幾成。

至於實驗對象...家裏蹲的時候養養傷,一舉兩得,挺好。

“我么...查查妖化的水蛭打哪來,有沒有漏網之魚,那玩意對鄉親們來說是個不小的隱患,得趁早解決。”

渾然不知逃過一劫的謝杉摸着下巴,思索片刻,道:“說來也怪,蜚蛭明明比水蛭強橫的多,結果水蛭留有活口,而蜚蛭卻逃的逃,死的死,愣是沒給我們留下活口。”

田嬌不以為然道:“這還用想,無非是不留把柄的將屎盆子扣山神頭上...畢竟活的蜚蛭能指認幕後之人,而死的,只能是藥材。”

或許吧.....謝杉總感覺哪怪怪的,卻又說不上哪怪,慵懶的伸了個懶腰,道:“對了,你在金華縣有人脈嗎?...最好是縣衙內的、”

“有倒是有,”

猶豫了下,田嬌如實相告道:“她是藥商之女,幫忙查案之類的話就別說了...大家閨秀,不方便拋頭露面。”

敢問對方白不白、富不富、美不美?.....謝杉默默皮了句,渾不在意的擺擺手,示意只是一點小忙:

“錢少勇帶回的屍骨頭不對身,所以,死者實則為兩名女性。”

“其中頭顱的外貌已被我復原,與生前至少五成相似...你等會找錢少勇要一份畫像,讓你朋友幫忙張貼尋人啟事。”

“另外一名死者疑似婦人,有過生育的那種...可否讓你朋友順道打聽下,近兩年內誰家婦人失蹤。”

田嬌點點頭,示意記下了。

謝杉歪着腦袋,絞盡腦汁回想影視劇中有關刑偵的知識。

半餉,他頂着張浮誇的臉湊到田嬌眼前,惋惜道:“要是能弄到兩年內的失蹤人口檔案就好了...只需找到多名女性同時失蹤的時間點,就能反向鎖定死者。”

“......”田嬌抿了抿嘴:“想查看檔案就直說,何必繞這麼大彎。”

“我跟金華縣縣令不熟,不過...”

田嬌取出城隍司的身份令牌,顛了顛,笑吟吟道:“城隍司占星師的面子,縣令不給也得給。”

說罷,她轉身離去。

謝杉環顧四周,確定附近只有家人,收斂表情,低聲道:“老媽,那頭穿馬甲的雍和有問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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開局遇到不詳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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