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怪事
清晨。
當第一縷陽光揮灑向大地,雍和睜開醉眼朦朧的雙眼,揉着額頭重啟喝斷片的大腦。
緩了會,若有若無的窺視感再次襲來,它愣了片刻,邊哭喪着臉暗罵‘貓病’,邊晃晃悠悠起身躍出籬笆院,頭也不回的消失在晨光中。
直到雍和的身影完全消失,本該酩酊大醉的謝杉突然坐起身,只是...一雙明亮的瞳眸中哪有什麼醉意,分明清醒的不能在清醒。
所謂的醉酒,不過是一場戲罷了。
正所謂害人之心不可有,防妖之心不可無,心懷戒心總沒錯。
難不成真敞開心扉跟剛認識的妖怪喝上一宿?
別鬧,給他換倆鈦合金膽也不敢啊。
“可惜是個啞巴妖怪,沒榨出啥有用信息,”
謝杉不滿的抱怨幾句,餘光掃了眼地上的金子:估摸着有五兩吧.....
五兩黃金等同五十兩白銀、等同五十貫錢,而一貫則有千文銅錢串成。
在這7~8兩銀子買一畝良田,5文錢買到斗米(20多斤)的時代,五兩黃金的購買力可想而知有多恐怖。
面對如此橫財,誰敢保證不動心?
省着點花,足夠一家人十年開銷了好伐。
可....
“唉~”謝杉幽怨的嘆了聲氣,拿起鋤頭將金子就地掩埋。
掩埋期間別說觸碰金子,哪怕視線也是能避則避。
沒辦法,心動是一回事,將金子揣進口袋又是另一回事。
他自認肉眼凡胎,看不穿金子是由羅剎骨變化而成,還是暗藏什麼危機。
萬一心生貪念導致英年早逝,豈不白瞎穿越一場?
安全起見,先埋它個幾年在說。
若是真金,幾年後取出就是,反正這玩意又不會腐爛。
若是假的...那就放鞭炮慶祝逃過一劫吧。
謝杉剛埋好金子,恰巧見到謝巧端着木盆走進籬笆院。
“老三?...呦~今天怎麼起這麼早,平時不都我叫你才肯起床嗎....”
謝巧自顧自走向水缸,準備舀水洗漱,瞧見地上放着倆空酒罈,瞬間拉下臉,道:“你竟然一晚喝兩壇酒!...怎麼不喝死你,”
說著,氣急敗壞的她擼起袖子就要抽謝杉:
“不知道家裏啥條件嗎...平日偷喝一點也就算了,全當解解饞,可你...讓我怎麼說你...這下可好,炒菜用的調味酒也被你喝了....”
“沒有、沒有,我哪敢....”
謝杉邊躲閃邊叫屈。
奈何謝巧正在氣頭上,壓根不聽任何‘狡辯’,鐵了心要抽他一頓。
許是姐弟倆鬧的動靜有些大,土胚房內走出位雖身穿粗布麻,但依舊盡顯風姿綽約的少婦,問道:“巧兒,一大早揍弟弟幹嘛?...姑娘家家的,一副潑婦樣,將來還怎麼嫁人,”
少婦話音剛落,謝巧委屈扒拉的指着空酒罈,告狀道:“母親,老三一晚喝光兩壇酒,被我抓個正着還死不承認。”
說著,不解氣的她伸手揪住謝杉耳朵:“長兄如父、長姐入母知不知道,姐姐抽你是為你好,居然還敢躲...”
“疼、疼,輕點、輕點,”
謝杉有苦說不出。
解釋昨晚家裏來了頭妖,是他拿酒安撫住的?
事情倒是解釋清了,可...這不是給家人添堵嗎。
得~耳朵,你多擔待.....謝杉低下頭,生無可戀似的承認偷喝兩壇濁酒,道:“請母親責罰...”
謝母眼中閃過一絲微不可察的詫愕。
她偷窺了一宿,哪會不知道事情來龍去脈。
若是說雍和喝了一夜酒,那是鐵證如山,容不得抵賴。
可謝杉嘛,呵呵,那就未必咯。
她可是親眼看着謝杉往空酒罈中灌水,臨了才倒入一碗濁酒增加些許酒氣。
不然謝杉哪來的酒量站着,怕是早醉生夢死了。
只是印象中脾氣向來直來直去的老三,居然寧願被冤枉也選擇隱瞞真相,這是她怎麼也沒想到的事。
這小子長大了,知道什麼該說,什麼不該說.....
謝母甚感欣慰的勸謝巧鬆開手,揉着謝杉通紅的耳朵,柔聲道:“算了,喝就喝吧,下次切忌莫要貪杯...”
“可是...”
謝巧還想說什麼,被謝母一個眼神制止。
“我去準備晨食,”說著,謝母轉身走向灶台,同時裝作不經意似的撇了眼埋金子處:傻小子,那是真金,埋了作甚.....
想到真金,謝母自然而然想到金子的來歷,以及雍和所具有的異能。
她可不傻,鬼才信雍和來村莊只為喝酒。
沒猜錯的話,雍和來此的原因只有一個,那就是謝杉即將遇到麻煩。
而且麻煩還不小。
要不是無法不驚動鄰里的情況下擒住雍和,她偷窺個嘚,早特么拿刀架對方脖子上問清來龍去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