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一肚子委屈
司菲心裏委屈,但黃威畢竟是她的頂頭上司,於是只好把方案又重新寫了一遍,打印出來送到了對方辦公室。
“黃主任,方案我又重新寫了一份。”司菲說。
“嗯,放桌子上吧。”黃威瞥了她一眼說。
司菲將方案放下,轉身離開辦公室,臉上露出疑惑的表情,在來之前,她可是抱着被對方訓斥和找茬的心態,可是萬萬沒有想到,黃威沒有發作。
“怎麼會事?難道自己想錯了?不可能。”司菲疑惑不解。
下午,錢總召集大家開會。
司菲走進會議室的時候,發現對她露出一絲陰笑,不由的心裏咯噔一下。
會議開始的時候還好,不過當討論到思科方案的時候,黃威拿出了司菲上午給他的方案:“錢總,司經理的方案我看過了,有幾處地方做的十分不妥。”
“哦,那裏不妥?”錢羽朝着黃威看去。
“俊牌電器市場價格虛高,產品質量一般,若是換成飛馬牌電器的話,我大約估算了一下,可以省一百多萬的費用,還有這……”黃威指出三處地方,總共能給公司省出三百多萬:“錢總,我懷疑司菲跟供應商之間有某種聯繫。”
司菲聽完之後,瞪大了眼睛,因為她的方案里電器品牌就是飛馬牌,其他兩處也不是黃威所說的那樣:“錢總,我上午給黃主任的報告用的就是飛馬牌……”
“司菲,這份報告可是你親手放在我的桌子上,難道我冤枉你?”黃威大聲說道。
他說完之後,還特意瞥了成本主管游慧一眼,於是游慧立刻站了起來:“錢總,我做成本預算的時候,給司經理的方案用的是飛馬牌電器,當時她執意要我改成俊牌,還有……”
“游慧,你瞎說。”司菲狠狠的瞪着游慧,心裏怒氣衝天。
“司菲這是不是你上午給我的方案,白紙黑字還想抵賴,不是我仔細看了一遍,將給公司造成三百多萬的損失,你還想狡辯。”黃威怒聲道。
司菲的眼淚在眼眶裏打轉,心裏委屈極了,知道這是黃威聯合游慧故意整她。
“錢總,我……”
“司菲,你的能力我清楚,不過以後還是要仔細一點。”錢羽說:“方案重新做,多聽聽游慧的意見,不懂就問黃主任。”
“我……是,錢總。”司菲知道現在是解釋不清了,只能打碎了牙往自己肚子裏咽。
整整一個下午,司菲都沒有心情工作,越想越生氣,越想越委屈,下班前把方案重新打了一遍交到了黃威辦公室。
“司菲,錢總看來很看重你,你是不是跟他上過床啊?”黃威一臉猥瑣的說。
“黃威,你臭流氓!”司菲想打黃威,但被對方抓住了手腕。
“司菲,你個臭表子,裝什麼冰清玉潔,我早晚讓你從天鑫滾蛋。”黃威惡狠狠的說。
“媳婦,你怎麼了?”他急忙詢問道。
司菲一肚子委屈,看到王超很想撲到他懷裏哭泣,但最終克制住了自己,說了一句:“你來幹嘛,以後不用接我下班。”然後朝着自己的車走去。
王超摸了摸頭,一臉的疑惑。
下一秒,他坐進了司菲車裏:“媳婦,是不是誰欺負你了?告訴我,我弄死他。”
司菲沒有說話,發動車子朝家的方向駛去。
“黃威?是不是這個王八蛋欺負你?”王超想了想問。
“肯定是他,敢欺負我媳婦,老子一定弄死他。”王超說。
當晚他們回了家,司菲沒有吃飯把自己關在房間裏,任憑王超如何在門外哄都沒用。
“你走開,讓我靜一靜。”司菲吼道。
“好,媳婦,餓了就出來吃飯,都給你熱在廚房鍋里。”王超說。
隨後他回了自己房間,眉頭緊鎖,眼睛露出一絲寒光,可以肯定在公司里肯定是黃威欺負了司菲。
“王八蛋,上次只是給你一個教訓,這次讓你永不翻身。”王超在心裏暗暗想道。
下一秒,他拿起手機撥通了張小軍的電話:“喂,小軍,出來喝一杯。”
“好啊!”
半個小時后,兩人坐在大沽河邊的一家燒烤攤喝酒。
“超哥,劉老三瘋了,把街面上的小混混都發動了起來,不但找麵包車,還找最近那個賭鬼突然花錢大手大腳。”張小軍說。
“這你都能打探出來?”王超看了他一眼。
“我別的不行,但打探消息,跟蹤個人,娘胎裏帶來的天賦。”張小軍得意洋洋的說,這消息他只用了一根華子就打探了出來。
“小軍,認不認識快死的那種人。”王超問。
張小軍眨了一眼睛:“超哥,又有什麼計劃?”
“別廢話,有沒有認識的這種人?必須可靠。”王超說。
“有啊。”
“誰?”王超問。
“小潔他爸啊。”
“東叔?”
“對啊,你還不知道嗎?東叔活不了幾天了,癌症晚期,最多活到月底。”張小軍說:“抽了十多年那玩意,整個身體早垮了,能活到現在都是奇迹了。”
“走,去看看東叔。”王超起身。
“呃?現在啊?”
“少廢話,快走。”
“哦!”
張小軍把剩下的幾根羊肉串拿着朝王超追去。
當晚他們來到袁東家,門沒關,外牆被人潑了紅油漆,走進去一看,家徒四壁,袁東躺在床上,發出痛苦的聲音。
王超走進卧室,床上的袁東枯瘦如柴,臉色灰白,一副隨時可能死去的樣子。
“東叔!”
“是你們啊。”袁東艱難的睜開眼睛。
“東叔,你這……”
“快死了,唉,沒想到臨死之前還能看到你們兩個臭小子。”袁東說。
他跟王超和張小軍的父母都是工友,江城機械廠的工人,這一片也是機械廠的職工房,只不過在改革浪潮中,機械廠在九十年代末倒閉了。
聊了一會,王超開口問:“東叔,外邊牆上的紅油漆……”
“唉,我就是一個混蛋,臨死了還把房子給抵押了出去,以後小潔靠什麼生活啊,我對不起她。”袁東流淚了,在生命的最後一刻,他想到了女兒袁潔,內心十分愧疚。
“東叔,房子抵了多少錢?”王超問。
“。”
“我幫你贖回來,小潔不能在江城連個地方住都沒有。說。
“呃?”袁東一愣,旁邊的張小軍也是一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