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噩耗
一身運動裝的男人，很是隨便的坐在茶台旁邊，自顧自的喝茶，眼神複雜，有不知道在思考什麼。
“大哥，你哪位？”張銘走出櫃枱，直接站在男人面前。
“嚴格來說，我是你師叔。”將手中茶杯中的茶水一口喝完后，男人抬起頭，看向張銘。
“啥？”張銘一下子感覺腦子都有轉不過來，啥玩意，師叔？啥東西？能吃嗎？好吃嗎？武俠小說嗎？
“我叫姬剛，是楊望的同事，按輩分算你師叔也沒什麼錯。”姬剛拿起茶壺繼續給自己沏茶，在沏茶的過程中示意張銘坐在自己旁邊，張銘也就木訥的坐下。一臉問題的看向對面的男人。
姬剛這種男人，可能不善言辭，所以總是自顧自的喝茶，倒茶，過了好幾分鐘，眼看張銘就要爆發的時候，姬剛淡淡說了一句：“楊望，也就是你老闆，楊老頭，死了。”姬剛放下茶杯，哀傷的眼神，空洞的盯着自己面前的張銘。
“等下！！！啥玩意？？？誰死了？？”張銘聽到這個消息一瞬間站了起來，然後不可置信的看着對面的男人。
“我說，你老闆，楊老頭，死了。”姬剛一個字一停頓的再次說了一遍，可是每一個字落在張銘的耳朵里都如同炸雷一樣的震撼。
“不是呀，他就是一個普普通通的老頭，為啥突然死了？意外嗎？車禍？還是黑吃黑？”張銘根本不會相信對面男人說的話，滿臉的不可思議，天方夜譚，開什麼玩笑？做天還好好的？今天人就沒了？就死了？出什麼事了？張銘這個時候自己都不知道自己，一個天天吵來吵去的老傢伙，一個天天被自己暗地裏稱之為老不死的人，竟然真的死了。這太不可思議了。
“他什麼都沒告訴你嗎？”姬剛從口袋裏拿出一根煙，隨後點上，深深的吸了一口，再緩慢的吐出。
“告訴我啥？”張銘努力的控制自己的身體，讓自己已經開始顫抖的身體慢慢的平靜下來，然後死死的盯着對面的男人。
“你不會真的以為楊老頭就是一個普通的老頭吧？他真的什麼都沒有告訴你嗎？但是你身上有練習過空的味道。”姬剛一口接着一口的抽煙，瞬間在二人附近，已經有了濃濃的煙霧。
“空？”張銘強迫自己冷靜下來，然後仔細回想了一下自己和楊老頭這兩年的一些事情，發現沒有什麼蛛絲馬跡呀。
“這是楊老頭讓我交給你的。他說你看見后就明白了。”姬剛將最後一口煙抽完，隨後仍在地板上，然後用腳踩滅，從上衣的內襯口袋中拿出一個鑰匙，交給對面的張銘。
張銘伸手接過鑰匙，仔細看了一會，突然想明白了，然後起身直接跑到了保險柜前面，熟練的轉動旋鈕，然後一把拉開保險柜，看向保險柜最上面的一個帶着鎖的小抽屜。張銘拿起鑰匙，右手顫顫巍巍的將鑰匙插進鎖眼，然後輕輕的扭動。
“咔嚓”是開鎖的機括聲。張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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趕緊拉開保險柜，裏面只有一個普普通通的信封，張銘拿出信封，趕緊將裏面的東西倒出來，只有一封信。
張銘的眼睛有點濕潤，不管自己多麼討厭這個姓楊的老不死，可是畢竟在這個城市裏，畢竟在這兩年裏，自己和他朝夕相處，慢慢的連張銘都沒有發現，自己對楊老頭有了一種對待長輩的感覺。而且是很親密，一家人的感覺。
張銘並沒有打開對摺的信件，而是再次坐會姬剛的對面。
“將，一切，告訴，我！”張銘噴火的眼神，沙啞的嗓音，無形中流露出的殺機，讓對面的姬剛瞳孔微微一縮。
“具體我不能告訴你很多，我只能告訴你，楊望已經將你作為自己的徒弟，傳人，我和他屬於一個歷史很悠久的組織。”姬剛再次點燃一根香煙。
“什麼組織？”張銘自己都沒有發現，在巨大驚訝的時候，自己的心境竟然一下子變得如此冷靜，大腦飛速的轉動，不放過任何一個字的信息。
姬剛深深的吸口煙，然後慢慢的說：“這個世界上自古以來就有很多不公平的事情發生，當這種事積累在一起很多的時候，就必定會出現反抗的人或者組織。比如你我都知道的綠林好漢，梁山好漢，所謂的替天行道。”
“土匪嗎？恐怖分子嗎？”張銘繼續追問
“不，我們和他們還是有區別的，我們屬於半官方。而且我們不會做出對社會有危害的事情，我們只會清除對社會有危害的人。”姬剛緩緩說著
“清除？殺手組織？”張銘現在已經徹底平復了心情，他要搞清楚，問明白。
“是，也不是。簡單來說，你可以理解我們為判官，賞善罰惡。我們除了替官方辦理一些常理無法解決的事情之外，我們還負責一部分的監察社會，你知道社會上很多人做出的很多事，是單純的法律不能直接解決的，所以這個時候，我們就會根據某個人做出的某些事，從而量刑，進行懲處或者獎勵。”
“說了半天，你們就是一群儈子手唄？”張銘現在對於姬剛說的話，有明顯的抵觸心理，老子不管你們是什麼組織，抱有什麼樣的動機和追求，我只知道，我的老闆死了。
“外人一般喜歡把我們稱呼為天平持有者。說我們是公平公正的代言人，當然了，我們還是比較習慣稱呼自己為判官，判人生死。”
“所以？楊老頭是？”張銘問着
“如果你想知道的話，我可以和你慢慢說。這也是楊老頭生前的意思。”姬剛緩緩說。
“生前？啥意思？”張銘再次追問
“昨天楊老頭出發之前，見過我，對我說了一些話，順便把剛才那個鑰匙交給我，告訴我，如果他沒有在規定時間回來，就一定是戰死，就讓我找到你，對你全盤托出。但是在我對你說所有的事情之前，你要先把那封信看完。”姬剛說完，用手指了指張銘手中的信。
張銘打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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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封信，就在此時，姬剛將自己的名片放在茶台上，然後起身就走。張銘發現后抬頭問道：“你要走？”
“你看完那封信，如果做出了自己的選擇就給我打電話。”姬剛說完就直接快步走出店面，張銘趕緊起身去追，可是在張銘剛剛追出店面之時，姬剛已經消失在了張銘的視野中，張銘對着外面大喊：“我靠！！！！誰讓你走的？？？你回來！！！”張銘發瘋一般的喊叫，讓旁邊的鄰居一個個都過來詢問，是不是店面被搶劫了？張銘冷靜下來解釋，沒沒事，沒找那個客戶錢。旁邊的商戶還在說一些讓張銘別操心，客戶發現後會自己回來的，可是現在的張銘一句話都聽不進去，只是右手緊緊的抓着手中的信，然後直接返回店面，拿出u形鎖，將店面的門從裏面反鎖，然後放下卷閘門，把自己鎖在店裏。
張銘就坐在地板上，盯着自己手中的信，不知道過了多久，張銘還是緩慢的打開了。信上的字跡，是楊老頭親筆所寫，這點不會錯。
“小王八蛋，如果你看到了這封信，說明我已經不在這個世界上了，我估計會有一個我不怎麼待見的人去找你，你不用聽那個死木頭瞎說，他懂個屁，除了會舉鐵，那玩意啥也不是。練了一身肌肉，腦子裏都是肌肉。小王八蛋呀，從你第一次出現在我面前，我就莫名的對你這個貨很有好感，而且你心地很善良，喜歡幫助人，而且我發現你也有很強的正義感，吃相和我基本相同，老子很喜歡你，你很像我年輕的時候，當然，你沒我年輕的時候帥，這是肯定的。”
“放你娘的屁，老子比你帥。”張銘的眼睛再也控制不住，淚水滴在了信紙上。張銘一邊默默的哭，一邊默默的笑。
張銘擦了擦眼睛，繼續看信。“我店裏的所有東西，都留給你，我所有的貨物，店鋪，銀行卡，存款等等都留給你，我這輩子無兒無女，也沒有個啥老伴兒，所以除了你也沒人能夠讓我去繼承，難道真的捐了嗎？那太浪費了。有了我店裏這些東西，如果你安安生生的繼續做生意，這輩子雖然談不上大富大貴，但是娶個屁股大的媳婦，安安穩穩的過一輩子還是夠的。而且我也希望你能夠這樣選擇，畢竟世界上的有些事情，不是人力能夠決定的，平平淡淡的過完一輩子，也是一種很好的選擇，有個媳婦，生一兩個小兔崽子，看着自己的孩子慢慢長大，然後看着自己慢慢變老，天天柴米油鹽的和媳婦吵架拌嘴，和那些一毛不拔的客戶斤斤計較，這種平常的日子，其實很有味道。所以，我希望你可以選擇這個選項，平平淡淡的過一生。我這輩子，做過太多身不由己的事情，現在回頭看看，沒有對錯，只有後悔。而你還年輕，你有選擇自己人生的權利。還有就是，不用想念我，死亡對於我來說未必不是一種非常好的解脫。”
信紙上的字，到此為止，可是張銘明顯感覺到楊老頭還有很多的話沒有說完。但是他並沒有多說什麼。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