鬧劇

鬧劇

眾人看清來人,皆是行禮:“拜見七皇子,拜見徐夫人。”

徐夫人快步走到女兒身邊,將女兒扯到了自己身後。

“徐落棋,你可真是好文采。”

“母親恕罪,落棋也是不想妹妹誤入歧途。”

徐落棋落淚下跪,讓人覺得她受了天大的委屈一般,那些只看臉的生物也都覺得徐夫人不近人情,身為主母卻沒做到一視同仁。

“誤入歧途?你可了解真相就說你妹妹錯了。”

徐皖音見靠山來了,亦是落淚:“是啊姐姐,我這從未做過的事情,我本想辯解,在場的只有你一人是我親姐,可是就連你也不站在我這邊,我這心啊,可是真痛。”

美人落淚自然好看,不僅是徐落棋這樣的小家碧玉,更是徐皖音這種傾城美人。

徐夫人把女兒摟在懷裏。

齊北朵倒是真忍不住了:“江哥哥,你是怎麼忍得住的,那簪子不在你那嗎?”

眾人的視線頓時移到了江懷瑾的身上。

“的確,那日徐小姐不幸走失,那銀簪便遺失在了我這兒,今日相見,便是為了此事。”說著將手中銀簪遞給了徐夫人,徐皖音抽抽噎噎地從母親手裏接過。

那王麻子一看事情不對,連忙解釋:“誒呀,這怕不是小的弄錯了。”

“弄錯?何來弄錯一說?你在軍中,心裏想的卻是這些,虧你還知道要被流放。”徐夫人說話急躁了些“究竟是誰指示你怎麼做的?”

王麻子早就跪在了江懷瑾面前:“無人,無人指使,是小的見二小姐如此貌美,這才起了歹心。”

徐夫人仍是不饒:“你可好好想想你的老母幼子!”

“我說我說,是一個穿着你們家婢女衣服的人找到了我,說是給我錢,讓我和二小姐呆上一晚。”

“那人是誰?”

“我不知名姓,只知是一個極高的女性。”

徐夫人懷裏的徐皖音開口:“那不就是周姨娘身邊的月至姐姐嗎?”

“來人,喚月至來!”

徐夫人又看向江懷瑾:“七皇子,這人如何處置?”

江懷瑾淺笑:“自是如他所說,流放到莽荒之地。”

說著便有兩個人過來,將王麻子架走了。

不一會兒,徐夫人身邊傳話的人來了。

“啟稟夫人,月至投井了,聽她同住的人說,她最近有些瘋癲。”

徐夫人氣得七竅生煙,卻又不能發作,瞪了一下跪在地上的徐落棋。

徐皖音看着阿秋,問她:“你可有什麼要說的,要是說的有用,那便也算將功抵過了。”

阿秋看着徐皖音的笑意,不停的磕頭:“奴婢是家生子,可是奴婢的娘早早就去了,夫人可知為何?”

“那不是你娘賤,趁夫人懷着孩子的時候,要爬上我爹爹的床。”徐落棋有些氣。

“呵,怎會?要不是周姨娘,我娘怎會有幸得姥爺青睞,還不是她知道你娘就是個破鞋!”

徐夫人倒是來了興緻:“哦?你可詳細說說。”

阿秋不卑不亢地說:“那周姨娘根本就不是什麼煙花之地的女子!她是正經人家的老婆!見丈夫窮,還有個老不死的婆婆,和飯來張口的小兒,便直接不聲不響地來了這長安,後來有幸和老爺共度春宵,成了丞相府的小老婆,要不是我娘和那周姨娘同鄉,怕不是也不會相信這事兒,前些日子我知道了娘親的死因,早早將江南的那對父子請了過來,要是夫人不信,現在就去那客棧將他們喊過來,要此事有假,阿秋定當以死謝罪。”

徐夫人見着鬧劇一發不可收拾,早早將賓客遣散。

自喚人去請那對父子了。

到了晚上,徐府里只剩下自己家裏人。

周姨娘在,徐落棋也在,母女兩哭的不成樣子。

徐夫人心裏偷樂:“哭什麼呢,這又沒說你真和那鄉間的野男人廝混。也沒說落棋不是我們老爺的種,有甚好哭的。”

徐大人也在氣頭上:“我徐道載從未受過這樣的氣!”

那父子又恰巧是這個時候來的。

那小兒如今也長大了,身長七尺有餘,比徐家三公子看着要大上好幾歲,雖說鄉間來的,可這和周姨娘如出一轍的長相,卻讓他多了份書卷氣。

徐道載看到了這張臉更是氣急:“周氏,你可有什麼好說的?老三是不是你和別人生的?”

周氏大喊:“冤枉啊老爺,從小就說是長得最像您的孩子啊。”

可現在徐道載什麼也聽不進去。

倒是徐夫人:“你說,這周氏真是你的髮妻?”

那鄉野男人忙應聲:“是啊夫人,我與她年幼相識,她初及笄我們便成親,本以為感情甚篤,沒想到這竟是這樣一個人!”

徐皖音開口:“你口口聲聲說我們周姨娘是你的髮妻,你可有證據?”

“她胸口處有顆紅痣。”

袁氏母女皆看向徐道載,那徐道載的氣勁往周氏身上發作了,一覺就把她踢的哎喲叫喚起來。

徐落棋看着是個心疼,可又不敢忤逆父親。

只得向周氏遠離。

徐夫人想像到了什麼似的:“怪不得,我是說那年,你怎會誣陷我說我害你腹中子嗣,原是這子嗣不是老爺的,是個野種,哈哈,這麼些年了,我倒還證明了清白。”

周氏捂着腹部,淚眼朦朧的看向徐道載:“不管四郎相不相信,妾室此生只心悅過你,只因為有你,才忘卻了前塵種種,如今我願以死謝罪,只求四郎和夫人好好善待我與四郎的一雙兒女。”

說完,便一頭撞在了那硃色石柱上,當場斃命。

徐載道似乎對她生前的那番話沒多大感觸,吩咐人將她的屍體丟在了亂葬崗,吩咐完,便獨自一人回了書房。

徐皖音唏噓,她分不清他們二人幾真幾假,十餘年的夫妻情分,終究是以死落幕。

她和冬兒一起回了房間。

至於阿秋,她說她要回江南,去找那素未謀面的祖母去了。

別人不知道,徐皖音卻知道,阿秋陪她演了場大戲。

“今天的月亮有些涼。”

“那小姐就快些回去吧,免得感冒了。”

“恩。”

春日將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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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若華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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