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石頭剪刀布
“石頭剪刀布,”“石頭剪刀布,”
“步,我贏了,走五步。”
“石頭剪刀布,”“石頭剪刀布。”
“石頭,我們走十步。”
操場上,學生們開開心心的玩樂着,珍惜這課後的時間。
三三兩兩的人聚在一起,各自在玩着自己的遊戲。
楊辭看着他們,滿眼都是回憶的模樣。然後一個人舉着手,在窗戶上不斷地做着石頭剪刀布的姿勢。
嘴角的微笑告訴着人們他此時的心情很是美好。
長大后,已經很久沒有再玩過了,楊辭看着自己變化的雙手,不由得在心裏面想到。
~~~~~~
時間最是無奈,叫人各奔東西。那些兒時的同伴,現在會在什麼地方呢?
許久的不見,過年時的短暫相逢,又匆匆離去,好似有很多的話都來不及說。
少時的友情,換作相聚那刻的一杯酒,喝在口中,暖在心中。
我們都不曾向彼此坦白自己的經歷,見面之時的微笑也有了一點久違的生疏感。
“過得還好那?”這樣的問題我,我們都好像從未提到過,好像這個問題不應該出現在我們的口中。
生活的瑣事讓我們並沒有太多的相聚,家庭的壓力出現在了很多人的臉上。
從前喝酒,酒是很難喝的,但我們都喝的很開心,現在喝酒,酒喝的多了,卻讓人變得多愁善感了。
有人說:少年的就喝的是快樂,是走量的,成年的就喝的是憂愁,是慢慢品的。以前我不太相信,現在不信也信。
“走,我們喝酒去!”“喝就喝,喝什麼?”
“就十五塊錢的晉泉吧,便宜,多買幾瓶。”
“行,到時候不醉不歸。”
“幹了,”“干。”
一下午,我們放下手機,相聚在一起,胡言亂語的侃着。總覺得時間過得很慢,要很長的時間才會到達黑夜。
相互攙扶着,搖搖晃晃的走在回家的路上,所幸村子不是很大,我們喝完酒可以很快的回家了。
“這些星星怎麼一動一動的,”
“笨啊,那是螢火蟲。”
夜晚的村莊,安靜祥和,喝完酒的少年醉眼中說著。
慢慢的,當我們相聚的時間變得少了,人們也都走出了家鄉的村落,一個個生活在了繁華的城市裏面。
再相見的時間也幾乎沒有了,好像很久也不會再去交流。
每次過年的時候,才會有那麼一次匆匆的相聚,就這樣,也總是是差一兩個人。
習慣了去飯店的我們,喝的酒也比十五的晉泉貴了很多,但是卻再也沒有從前的話語了。
就這樣,我們也會在喝酒的途中離開,每個人都顯得事情很多。
其實,我們都有各自的事情,只是,我們長大了,時間也少了。
曾經的我們虛耗着時間,現在的我們用心的珍惜這每一秒的時間,到頭來,時間依舊是時間,不快不慢的流逝着,我們曾經浪費的,也變成了我們限制最缺少的。
想一想也是很好笑,年少的時候,我們將自己的時間荒廢,現在,卻努力的想要追回來。追的回來嗎?追不回來了。
我曾經追逐過夕陽,在夕陽落下的山頭,我很用心的跑着,結果站在了山頭眼前卻還有一座山頭。我曾經追逐過流水,沿着瀝瀝的小河道,一直走一直走,走到了晚上只能無奈返回。我曾經追逐過清風,蒲公英的花蕊的不斷地在空中飛啊飛,飛到了很遙遠天際,最後消失在我的眼前不見蹤跡。我曾經追逐過少年,少年他在遙遠的山村裡不斷跑啊跑,跑過了村莊,跑過了學堂,跑過了時光,跑進了鏡子裏面,那陌生的臉龐。
而今的我,早已經忘記了跑是什麼模樣,走在路上,騎在電動車上,坐在轎車裏面。身上穿着乾淨的西裝,腳上穿着名貴的皮鞋。一路走來,身邊有很多的人陪伴在我的身邊。
但為什麼總是在喝酒後,才能回想起曾經在村子裏的那個少年,他身上穿着破舊的衣裳,腳上穿着奶奶掌好的布鞋,身邊幾個孤零零的玩伴,放學后漫山遍野亂跑的時間。
“喂,喝酒嗎?正宗的原漿酒,我搞了很久才搞到的。”
“辭子,你找其他人喝吧,我在家帶孩子呢,走不開。等有時間了,我請你喝酒,現在真的很抱歉了。”
“好吧,那你先忙吧。”
掛斷電話,又撥到另一個人的手機上。
“喝酒不,長時間沒聚了。”
“辭子,我上班呢,現在還沒下班,就我就不喝了,先掛了。”
“好吧,那你忙吧。”
又一次掛斷了電話,看到手中取着的酒。都沒人在,自己喝了。
城市的霓虹中,剎那間就多了一個在深夜喝酒的人。
就很好喝,下酒菜也很豐富,不過,此時喝酒的人酒量卻已經變得很少,沒喝幾杯,就變得醉眼朦朧。
“真是好酒,不愧是原漿,醉的就是快。”
看着酒盅里的就,喝酒的人自言自語道。然後,很快就進入了夢鄉。
低端的酒,千杯不醉,高端的酒,一喝就醉。
在我看來,醉的不是酒量,是那群回不去的人們吧。
“過年了,聚聚?”
“行啊,去哪裏。”
“回村吧。”“行。”
“我先回村子練練酒量,到時候把你們一個個的喝趴下。”
“就你,還喝趴下我?到時候誰先趴下還不一定呢。不是我小看你,到時候我先讓你三杯。”
“呦,你這是在小看我啊,等着,回村后讓你知道一下我現在的水平。”
“行,我等着,這是在外面喝什麼酒了,讓你醉成這樣?”
“切,到時候誰慫誰是孫子。”
電話里,兩人哈哈一笑,期待着過年的時候,相逢之時,不醉不歸。
~~~~~~
“石頭剪刀布,你輸了。”
“等着,下一局我一定會贏回來。”
男孩看着獲得勝利的夥伴,咬牙切齒的回答道,一臉不服輸的表情。
“石頭剪刀布,你輸了,喝酒吧。”
“喝酒喝,怕你啊,再來。我還就不信贏不了你了。”
男人挺着自己的袖子,伸出了自己的手,在喝了一口酒之後,嘴上不服輸的說道。
時間總是不斷在帶走我們的什麼,但也不斷的腰告訴我們要珍惜什麼。
“石頭剪刀布,你輸了,下一個。”
“我來。”這時,人群中走出來又一個少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