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樹根上的年輪
“你們在幹什麼？”
就在某一天，放學后，楊辭疑惑的看着自己的學生。
三三兩兩的聚集在一起，半蹲着在操場邊不知道在幹什麼。
學生們聽到了楊辭的話，很快就回過頭，在看到是自己的老師之後，趕緊起身說道：
“老師，我們在看這棵樹根，為什麼它們上面有着一圈又一圈的圓圈啊？”
這時，就在學生們站起身之後，楊辭才從他們的身邊看到了一顆只剩下樹根的樹。
“那些圈就代表着這顆樹的年紀，一圈就是一年，而它們則是有一個很好聽的名字，叫做年輪。”
聽到了學生們的疑問，楊辭很快就告訴了他們答案。
“原來樹也有年齡啊？”
學生們聽到了楊辭的話，自言自語的說道。
“自然是有了，這世界上什麼東西都有年齡的。”
“你們看，這樣的一圈下來，就代表着這棵樹又成長了一年。”
楊辭一邊說，一邊蹲下身子，指着樹根上的年輪。向著他的學生們講解道。
“看到這一圈圈的圓了嗎？它們每多一年，就會在外面多加上一個圈圈。”
“明白了，老師。”
看着一臉恍然大悟的學生，楊辭很快就走遠了他們的身邊，最後，在遠處看着他們，聽着他們不斷的說著：
“一圈，兩圈，三圈，，，，，，”
緊接着，就是：“誒呀，剛才數到第幾圈了啊？”
問着身邊的夥伴，看着他們一個個不知道的時候，只能低頭喪氣的說：
“又得重新數了，都怪你們，；老師打擾到我的數數。”
然後又開始了：“一圈，兩圈，三圈，，，，，，”
楊辭看着還在樹根上數年輪的學生，忍俊不止的笑了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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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媽媽，我們為什麼要種樹啊？”
男孩好奇的問着自己的母親，看着她有點勞累的身體，臉上留下辛勤的汗水，忍不住的問道。
“當然了因為你個小鬼頭了，”
母親不滿的看着男孩，眼神里確實充滿了愛意，擦了一下自己臉上的汗水，雙手還是不停的在刨坑。
不知道什麼時候開始，這個偏遠的小山村有着一個風俗，那就是家裏有人出生地時候，父母會在自家的院落里或者在門外，親手種下一顆樹。
樹陪着每個新出生的兒童長大，直到他們去世的時候，會由後人砍掉。
而一旦結婚生子，會在自己的那棵樹上砍下一顆樹枝，和自己的孩子親手種下。
男孩聽奶奶說過，這就是開枝散葉的意思。而被砍掉的樹上面，年輪會在來年又生出新的枝丫。
所以，在村子裏樹是不能亂砍的，
樹不斷的陪着人成長，年輪也換作人臉上的皺紋，相互間陪伴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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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已經很久沒有再回到那裏，不知道現在還在那裏的人變成了什麼樣子。
是否臉上又增添了皺紋，又在兒時的舊屋裏面久坐不動。
兒時的那張臉，我已經很久沒有再見到了，是否還在家裏面安靜的坐在窗前，不斷的思念着遠方的誰？
守着樹根的年輪上，等待着自己一天天的老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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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奶奶，為什麼不去外面住住？爸爸和媽媽在縣城裏買了房，現在他們也長時間不再家。”
男孩長大后，不斷的問着自己的奶奶。只見奶奶她已經變成了老花眼，眼神里已經看不清了站在身邊的人。
“我這麼大年紀了，還去幹什麼啊，到這裏挺好的，有一群熟悉的人，說著家鄉的話。”
奶奶顫顫巍巍的看着男孩的方向，親切的話音說出。臉上的笑也沒有停止。
“奶奶老了，比不得你們這樣的年輕人了，受不了長途的奔波了，你們有時間再來看我一下我就很滿足了。”
奶奶不斷的勸慰着男孩，眼神此刻卻看着院子裏的樹根。
樹根上又長出了新芽，卻也不斷的遮住了年輪。
深深的年輪可在了樹根的表皮下面，被新長出的枝丫覆蓋了一層青苔。深深的皺紋長在了奶奶的臉上，歲月里的痕迹卻讓她的皺紋變得更深。
男孩不知道為什麼奶奶不願意離開這個村子，就像他不知道奶奶為什麼會一直看着這段樹根。
男孩曾經問過奶奶，奶奶卻說那是思念。
思念是什麼？為什麼會讓她長久不曾歷來這裏，那時的疑惑，年少的男孩不斷的在腦海里想起。
直到多年之後，男孩最後長大成人。回到了兒時的地方，看着院落里有增添的年輪，才懂得了什麼是思念。
只是這個時候，曾經住在這裏的人已經不見了蹤跡。
此時的房間裏，早已經沒有了兒時的歡樂，靜靜悄悄的，被歲月鋪上了層層的塵網。
堂前的椅子上，再也沒有那個滿是皺紋的老人在等待着誰的到來，柜子上的工具箱裏，老人常用的工具也一一沾上了塵土。
這時候的男孩才明白了，思念就是睹物思人的思，念念不忘的念。
當男孩再次回到了院落里，那箇舊的樹根也重新張出了大樹，新的樹根也有樹在茁壯成長。他們的樹枝緊緊的相連，連在一起就好像是兩個正在相扶的人。
就在男孩靠近的時候，才發現了樹根下的字跡，一筆又一筆的刻在那裏，上面的刻痕早已經不再清晰，那被風霜不斷掩埋着有點模糊的字跡。
就像是在男孩的記憶深處的那張充滿皺紋的臉，在男孩的回憶里漸漸模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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樹根下刻下了思念的痕迹，也隨着時間的走過不斷的消失着，在那叫做老家的堂前，你是否還會記得那裏曾經停留過一張臉。
她佈滿皺紋的臉上，笑語吟吟，一臉慈祥的模樣，看着有人回到家門。
當她還在的時候，還請你多回去看一眼，那個叫做奶奶的人，臉上的皺紋又深了一層。當她不在的時候，也請你回去再看一眼，不要將老家變成故鄉，漂泊在外的人，想回卻回不去的故鄉。
樹根總有數完的時候，臉上的皺紋也有不添的時候。但有些人，也有離開的時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