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再見青春

再見青春

時光，在前面走着；我們，在後面跟着；

跟丟了的，叫青春；還在繼續的，叫成長。

——

許向上打了電話同家裏報備，以防進入更年期的許媽媽多疑。

本來約好重返校園，結果最後實踐的，只有春春和許向上。

其餘的她們，都有一個很好的理由當著借口，搪塞時間。

春春死乞白賴地把愛卿給拽上，理由是——“你有車！你就不能給我們行個方便嗎？”

愛卿頂着一頭金毛，搖晃道——“給你們方便了我就不方便了！”

“你就是不想給我們方便，才拿你的方便搪塞我們的方便！”

看來，會繞口令的不止是許向上。春春也說得很溜。

“她肯定是要去約會！不想讓我們知道，算了啦！”許向上故意扯着

最後，在春春的軟磨硬泡以及許向上的推三阻四合力攻擊下，愛卿繳械投降，蹬着她的小四輪，行駛在重返校園的路上。

“愛卿！真有你的！成了咱宿舍第一個有車一族了！”

愛卿專心地開着車，瞟了眼後視鏡，懶懶地說道：“我只是考到駕照而已，車是我爸的！我爸今天也下來，等會要把車給他還回去呢！”

坐在後排的許向上沒有注意她們的談話，只是頭靠窗，屬於窗外的風景漸漸消失在視線之外，本是固定的風景，就因為車子的快速行駛，而漸漸跟不上。就像任性，在漸長的年紀里刻意任性而為，似乎和幼稚園的不懂世事的孩子，還來得可笑。

女生，有些煩躁地撓了撓頭。藏在眼鏡下的眼睛，忽閃沒有生氣。

車子停在校門口對面，愛卿爸爸來了電話，她要忙着把車送去。

“那待會我們就在這裏等你！”

“嗯嗯！反正她們唱k的地方好像離這也不太遠，我等一下就過來和你們集合。”愛卿探出了半個頭，揚着半個手掌說再見。

春春拉過女生的手，走過了馬路。

而馬路對面，是一住着青春的回憶，管理者名叫——時光。

學校沒什麼大的變化，不知道是不是周末的緣故，擺攤的小販倒少了好多。

門衛本不放行的，春春解釋了好一會，最後才勉強通過。

還是那棵大樹，還是那排芒果樹木，還是那一棟教學樓，還是那一面五星紅旗……都還是，都還在。

水泥石子鋪成的道路，白色高跟鞋輕扣出聲響。那些曾經走過的路，熟悉又陌生，懷念且嚮往。

傍晚的校園，顯得有些安靜，偶爾有那麼幾個調皮的男生扣打籃球，球與地表會傳遞即逝的震動。

春春指了指教學樓，微笑道，“今天人好像比較少呀！還記得當初我們可認真了！”

“高考結束了，又是周末，所以人比較少！”

“也是呀！向上有沒有，希望着可以再來一次呀！”

女生揚起了頭，看着那結了果子卻還沒熟透的芒果樹，咧嘴笑道，“可以的話，我倒真希望再來一次！”

“是呀！那時的我們唯一可以揮霍的就只有青春了！可是，我卻不能讓它更轟轟烈烈一點！”

“春春是在，後悔？”

“談不上後悔吧！就是感覺還可以再好一點……”春春說完，做出了個邀請，“要上教室走一遭嗎？”

待兩人走到樓梯口，才發現，那裏已經上了把鎖多了道鐵門了。四目相對，作罷。

“學校還是有在變化！畢竟都五六年了……我們去操場走走吧！”

“操場！好。”許向上點頭地跟在後面

關於樓梯口的記憶，有個男生背過一個女生，現在，已是上鎖。

前往操場的路上，必然會見到鳳凰花。

女生突然想起另一個女生，一個唱歌唱得很好聽的女生——

熟悉的石子路，陪我走過的那些人，現在都好吧！

聽說，鳳凰花的花語是不舍的離別，永遠的思念，還有火熱的青春。

“向上，現在還在醫院上班嗎？”春春問道

女生搖了搖頭，對於這個話題，眼底透着迷茫，“沒有！請假在家就是在考慮這事！春春，還在市醫院？”

“是怎麼了？”春春沒有回答女生的問題，轉而關切地看了沉默的女生

“沒什麼！只是感覺現在所做的不是自己真的想做的！願意去做的！和最初的夢想不一樣……”許向上說得很平靜。

不知是做醫生的敏感，還是女生藏得不深，春春看見她眼底閃躲的迷茫。於是，年長的春春決定換一個話題，“好幾年沒見，大家的變化還是有的！”

“嗯！”許向上點頭，“如果都不變的話，那就太對不起時間了！”

“我倒希望大家都沒變！這樣，就感覺自己還年輕正青春，一些煩惱的瑣事也就會不見了！”

許向上默認不語，一臉平靜地挽着春春的臂膀，高跟鞋踩踏在熟悉的水泥石子路上，旁邊是纏滿三角梅的圍牆，圍牆的裏邊是盛開得火紅的鳳凰花。

人，是一個多麼奇怪的生物！有時候，巴不得全世界都來關心注意着自己，可有時候就只想安安靜靜地走着。

即便是多年未見的同學，那些固有的親切感卻還在心底萌芽滋長着，走過的青春，再回首，終究不只是一個人！

女生不自覺地哼起了調子，那是唱歌唱得很好聽的女生教會她的。

“走着走着就慢慢長大了！本來沒有的義務與責任也多了，漸漸地，就把最初的夢想給覆蓋著，不過，我們都還很努力地為生存為未來而奮鬥。至少有了憧憬，一切都變得暖和。”

春春似乎是在說給許向上聽，可女生卻誤以為那是她的感慨。

操場，塑料跑道的操場，同春春一起練跑的身影依稀出現在只有少數個活動着的個體的跑道上，快落山的陽光照拂而過大地，不太刺眼的光線，讓人有努力睜開眼睛對視。

後來，春春要去拜訪曾經的老師，因為最親和的大番薯已經調走了，又不敢去拜訪一臉嚴肅的年段長，最後，還是決定同春春一道。

若不是愛卿的電話，許向上還想再去近近看一眼鳳凰花。

落山的夕陽，餘暉籠罩着校園，盛開熱烈的鳳凰花，還有那未熟透的青芒，青蔥的年華，課堂上的勤奮，宿舍里的歡聲笑語……那一面隨着晚風飄揚的五星紅旗會無私地見證，她們的青春無暇。

“學校，真的是一處神奇的地方，它一直都有着一個魔力，看着別人為了未來而憧憬，為了憧憬而奮鬥，為了奮鬥而無悔……自己也會被感染！看着別人走着自己曾經走過的路，藏在心底的愉悅感就像腎上腺素一樣，熱烈昂揚。那些教會我成長的老師，那些陪伴我青春的男生女生，那些開了一季又一季的鳳凰花，那些被塵封了的夢想……你好嗎？現在的我，很好！”

在出校門口時，女生沒有回頭，眼底的迷茫似乎不見了！

青春韶華，留下的，只有回首時藏在嘴角里深深淺淺的笑意；還在繼續的，始終是要面對的成長。而成長路上的磕磕絆絆，只有體會了，才懂得珍惜與堅持的意義。

再見，青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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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來有一大堆的話語要說，可是在剛剛落筆的時候，才發現——與其說再多那些自以為是的話，還不如靜靜等待引起共鳴來得愉快！⊙▽⊙

謝謝大家們的支持！ヽ（^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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