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五章.演員
此時朱濤面臨著艱難的處境。
他想要動溫琳太太,就要擊潰甚至是擊殺整個星雲特區軍醫院的軍事醫療工作人員。
他們曾治療過特區無數難民身上的各種見所未見、聞所未聞的怪病。
他們曾救過無數上過“夜潮”戰場的戰士的命。
要屠殺這些星雲特區軍醫院的所有軍事醫療工作人員,是否會引起部隊嘩變?
到時候特區震動,自己上台後,又該代表軍政府給整個星雲特區的民眾一個怎樣的交代?
下一刻,他便不再猶豫。
每一次動亂必然伴隨着血與火。
有所犧牲,才能有所變革。
置之死地而後生。
不全部趕盡殺絕,這些都會成為大統領派系死而復生的餘孽。
只有把事情做絕了,把人殺乾淨了,才能完全把星雲特區的這片天空換了。
這般想着,朱濤將官不再猶豫。
他的渾身肌膚變得赤紅起來,就像是他的血液里都是被燒得無比滾燙的火焰。
他的毛髮也燃燒了起來。
此時他就像是一個渾身是火的超自然人形生物。
他的雙瞳被火焰填滿,五官被火焰吞噬,只依稀留下了一些該有的輪廓。
四周將軍醫院死死包圍的統戰部軍隊們,頓時瞪大了眼睛,竊竊私語,議論紛紛。
“朱濤首長他不會真的要殺死軍醫院的這些軍事醫療工作人員吧。”
“這些人中,都曾救治過我們,甚至是我們戰友的救命恩人。”
“是啊,快想想辦法,我們怎能眼睜睜地看着他們死去。”
“可我們是軍人,軍人以服從命令為天職,我們也不能反了朱濤首長啊。”
“我們到底該怎麼做呢?”
……
朱濤最擔心的事情發生了。
從軍醫院的軍事醫療工作人員聯合起來,準備蜉蝣撼樹反抗他的時候。
從他準備血腥鎮壓這些反抗者,殺死這些蜉蝣的時候,統戰部軍隊的軍心開始亂了。
就在這時候,一個淡然的聲音響了起來。
“朱濤,即使你想換了星雲特區的天,又何必做的這麼絕,這些軍事醫療工作人員,並不能影響什麼。”
聽着這個熟悉的聲音,每個人心裏都情不自禁浮起了一抹敬畏,包括那些軍心漸亂的統戰部軍隊。
“是,大統領!”
“大統領沒死!”
“大統領沒事!”
“不,大統領好像受了傷,聽起來聲音有點虛弱。”
……
一陣情緒激動的議論聲中。
渾身火焰的朱濤轉過身來,看向了大統領所在的營長,眯了眯眼睛。
跟着大統領從營帳中走了出來,他的臉色有些蒼白、有些虛弱,但依舊是那麼的頂天立地,彷彿星雲特區戰無不勝的神明。
一時間無數統戰部的軍隊動搖了。
大統領還站着,那麼星雲特區的每一個軍士都不想反,也不敢反。
“你竟然沒有什麼大礙!”朱濤看着只是虛弱傷勢並未痊癒的大統領,有些驚訝,不過他下一刻便鎮定了下來:“如今你所有的軍隊,都被軍事調查科管控了起來,劍南星和零號也都在軍事調查科的監獄裏,張熊武回來了,但他廢了陳耀靜,陳司令會找他要一個交代,他暫時幫不了你,萬夫長東宏被禁區的一隻夜鬼、怪物軍隊給拖住了,暫時也趕不回來,即使你擊敗了我,也改變不了什麼,現在整個星雲特區的軍隊,都在我的掌控之中。”
看着胸有成竹、一切都在掌控中而有些洋洋自得的朱濤,大統領微微一笑:“是嗎?”
朱濤蹙了蹙眉頭,大統領的鎮定自若讓他心裏隱隱升起了一抹不安,但他又不知道問題到底出在哪裏。
零號可以說是這場政變中最不安定的因素,他原本以為鄧六憑藉著自己給予的那件寶物,能夠將零號鎮壓在桃晶山,結果沒有想到零號那個廢物失敗了。
最後還要由軍事調查科那位的心腹小朱出手,找個理由把零號和劍南星暫時監禁起來。
不對?
零號那個神秘莫測的傢伙,向來不守規矩,怎麼可能乖乖就範,配合軍事調查科的調查?
他那種性格又怎麼忍心讓第三城區軍營的士兵蒙冤受辱?
回想起最近星雲特區自己操控、安排的一系列的事情,此時的朱濤終於在這太過順利的表象下嗅到了一絲不對勁。
除了桃晶山鄧六的失敗,其餘的一切都太過順利了。
大統領縱橫星雲特區多年,怎麼可能就這點手段,怎麼可能這麼不堪一擊?
那麼大統領究竟還有何底牌,還有何手段呢?
朱濤很是好奇。
就在這時候,一道劍光伴隨着一道緋色的璀璨光芒卷着漫天塵土與風雪來到了軍醫院。
朱濤的心裏浮起了一抹不祥的預感。
下一刻劍光、緋光、塵土、風雪均是消散后,浮現出了兩個挺拔的身影。
這兩個人不是別人,正是昔日被最具有刺殺大統領嫌疑而被軍事調查科帶走的劍南星和被懷疑帶領第三城區軍營士兵組建遊騎兵作戰疑似並未完成桃晶山作戰,可能有逃兵統帥嫌疑的零號。
“你們……你們竟然沒事!”朱濤看到零號和劍南星后,臉色一下子就變了,驚訝過後他無比憤怒地咆哮道:“陳曉星,你竟然騙我!”
“不只陳曉星騙了你。”隨着大統領風輕雲淡的話語。
跟着遠方四面八方傳來了密集的、刺耳的發動機轟鳴聲。
無數的機甲與軍隊,瞬間包圍了統戰部的軍隊,開始列隊,彷彿為迎接某些大人物的到來。
那些效忠朱濤的統戰部軍隊,一瞬間面色一片蒼白,面如死灰。
因為他們看見那些包圍他們數量多如海沙的機甲、軍隊讓出的大道間,出現了幾個將星閃爍的身影。
“那是軍事調查科的最高領導陳曉星將軍。”
“不只陳曉星將軍,還有金海將軍、陳司令、呂猛將軍、劉志恆將軍。”
“軍政府的幾位巨頭都來了,難道他們自始至終從來都是大統領一條戰線的人?”
“完了,我們會不會成為叛軍上軍事法庭?”
……
此時,統戰部的軍隊已經不再考慮他們會不會失敗。
而是直接考慮,他們失敗后是不是會被作為叛軍,上軍事法庭,通告整個南方戰區被永遠的釘在恥辱柱上。
朱濤看了看那幾位軍政府巨頭,又轉頭看向了大統領,紅着眼睛說道:“你故意設套坑我?”
大統領微微一笑:“如果你沒有那個意思,你怎麼會鑽進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