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九十六章 這男人要瘋
如果時間可以倒流,沈梵音一定不會被蘇沐的建議蠱惑。
那樣或許會讓沈女士在未來的某一天接受無能,但至少不會讓她現在就快要窒息了。
沈梵音推着景澤珩的肩膀,小臉兒上寫滿抗拒。
“你鬆開我……喘不過氣了……”
她的眼尾紅了半邊,唇瓣也微微腫起,瞧着可憐兮兮的。
景澤珩攬着她的腰,抵着她的額頭問:“說,打算怎麼循序漸進的讓二嬸他們接受?”
沈梵音:“不想被他們接受了。”
景澤珩眸光微暗。
他扯開領帶,捉住沈梵音的小手把她綁住。
沈梵音:“……?”
這男人好像要瘋。
“哎哎,你別鬧了,我錯了還不行?你你你讓我想想嘛,這就只是一個不成熟的想法,至少你得讓我好好計劃一下對不對?”
沈梵音望着男人微暗的眸子,很識相的沒有掙扎,只是睜着水汪汪的大眼睛與他裝可憐:“哥,你嚇到我了。”
景澤珩沒從她的身上感受到絲毫懼意,他捏住她的下巴,眼中噙着玩味:“還有心思跟我耍心眼,我並不覺得你被嚇到了。”
沈梵音無奈。
果然與以往每一次一樣,自己想什麼他都知道。
沈梵音遲疑片刻,微仰着頭望着他:“那我就是想跟你耍心眼,你讓我騙一下可以嗎?”
景澤珩:“……”
她這麼誠實,讓他怎麼拒絕?
他無奈低笑。
這輩子,他算是栽在她手裏了。
認命的把她手腕上的領帶解開,他擁着她坐到沙發上,在她白嫩的臉蛋上輕吻一口,說道:“小孩,別讓我等太久。”
沈梵音看看他,點頭:“好。”
她的應答只有一個字,卻格外讓他安心。
他倒了杯水喂她慢慢喝下,問道:“你之前說下午要去買東西,要買什麼?”
“需要些粉水晶,”沈梵音答道,“五百卡左右,成色不必太好,東西好找,就是要走些路。”
她原本是想去水街找尹哥買的,但上次和洛凝去尹哥那兒之後就碰到了陳黎……
或許是她過於敏感了,但她如今一點兒都不想冒險。
應對危險最好的解決方式就是遠離,這種時候不需要僥倖心理。
景澤珩聽完她的話後點頭:“行,你也不必跑了,我讓人送過來你挑。”
“嗯?”沈梵音疑惑,“你還有這方面的人脈?”
“有。”景澤珩揉揉她的頭,“下午在酒店好好休息,無聊的話就等蘇沐和曹關回來了你們再出去,我得出去一趟。”
頓了頓,他又補充一句:“開會。”
“開會?”沈梵音狐疑的看着他,“你怎麼到哪兒都有會要開?”
景澤珩睨着她:“我是以巡查分公司為由臨時出來的,總得去露個面才合理。”
沈梵音不禁縮了縮脖子,略感心虛:“嗯……那辛苦你了,好好工作,工作不會辜負你的。”
景澤珩:“你知道什麼是破產嗎?”
沈梵音:“你知道什麼是抬杠嗎?”
她只是熬個雞湯,他卻非得要和她較真。
沈梵音決定,以後她的雞湯景澤珩沒份兒了。
景澤珩不知道自己已經被她單方面拉黑。他抱起她,朝着主卧走去。
沈梵音枕在他的肩頭,問:“那我們什麼時候回去?”
“你想什麼時候回?”
“明天吧,”沈梵音有些不放心,“奶奶也快出院了,我不放心她。”
若非景澤珩下午有事,她甚至想現在就打道回府。
“行,明天上午走。”景澤珩把她放進被窩,“睡個午覺吧。”
“好。”沈梵音真的有些困了,打了個哈欠后側過身,在柔軟的被子裏磨蹭片刻,便閉上了眼睛。
景澤珩坐在床邊,垂眸看着她的睡顏。
等她睡熟了,他這才悄聲離開。
坐電梯時,景澤珩斂起眼底的柔情,對程野說:“把車開到正門接我。”
程野微微一怔,舔了舔嘴唇應下:“好的。”
他一想到老闆之前刻意讓他說的那些話,就感覺到一絲涼氣從他的脊背蜿蜒而上。
如果可以,程野真的很想跟着景澤珩去一樓看看。
他覺得,那裏一定有一場好戲。
的確有好戲。
景澤珩還沒走到大門邊就被叫住了。
“景先生!”
聶寶兒想不明白為何景澤珩會從酒店裏出來,但她沒心情揣測,揚聲喊住了他。
她匆忙從沙發上站起來,踩着高跟鞋一路小跑來到景澤珩身旁。
景澤珩停下腳步,瞥了她一眼:“你是?”
聶寶兒的心跳得飛快,她下意識捂住心口,目光灼灼的看着景澤珩:“景先生你好,我是音音的妹妹,我有些事情要告訴你。”
景澤珩收回視線:“我怎麼不知道梵音有妹妹?”
“她沒有與你說嗎?”聶寶兒一副震驚表情,“我和她從小一起長大的,只是後來爸爸離婚後……咳咳,景先生,這裏人多說話不方便,可以去對面的咖啡廳嗎?”
景澤珩的眼底多了抹嘲弄:“你是這個月第七個用這種借口來接近我的人,你們搭訕之前就不能動一動腦子?我妹妹是否有妹妹,我會不知道?”
聶寶兒錯愕的張大了嘴巴。
她甚至做好了沈梵音已經把家中醜事告訴景家的準備,可她沒料到,竟然會有其他女人打着這個名義來接近景澤珩!
聶寶兒現在也很想吐槽——你們搭訕就不能動動腦子、換個借口嗎?
這可讓她怎麼辦?
眼瞧着景澤珩邁步要走,聶寶兒心中一亂,再次擋在了景澤珩面前。
她皺着眉,滿眼認真:“景先生!我真的是音音的妹妹,我叫聶寶兒,我……”
景澤珩:“哦,你就是那個小三的女兒。”
聶寶兒的話噎在唇畔。
她已經瞥到周圍人看她的異樣目光了,那種刺眼的鄙夷,她眼熟得很。
景澤珩不緊不慢的繼續說:“你來找我,是想把你的家傳的本事發揚光大?”
聶寶兒已經聽到周圍此起彼伏的嘲笑聲了。
她的臉開始漲紅,呼吸也急促起來。
看着景澤珩不屑的眼神,她心知他今天絕不可能與自己好好說說話了。
心一橫,她虛弱的說了一句“你怎麼能這樣”,然後眼睛一閉,直接後仰摔在了地上。
原本還在看熱鬧的人們頓時安靜,眾人愣了片刻后立即向後退,似乎想以距離表明這個人的暈倒與自己絕對沒關係。
別人能躲,酒店的大堂經理躲不了。
他只能硬着頭皮上前,對景澤珩說:“景總,要不我先請救護車把人送到醫院去?”
景澤珩的唇角微微揚起,笑容格外冷。
他微微側頭,與大堂經理低聲說了幾句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