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殘魂現身
雞肋張幽若不願外人得知他的事情。
翌日佘華就對佘無涯說那救了自己性命的神秘人夜裏找過他，且不希望他的事會被人四處宣揚。
佘無涯一把年紀哪不知道這神秘人身份不能見光，無論是秘密辦事，被人追殺還是另有密謀，總之得先按對方的意思辦事。
隨後佘華又對佘無涯言說需要找來大量修鍊秘籍，佘無涯雖是不解但一直都是疼愛這孫兒的，也就依他的話去辦了。
佘家堡功法庫。
這裏藏書數千冊，功法武技應有盡有。
但只有一本塵階三品的《五元訣》，修鍊這本功法可令玄能自由轉化五行屬性。
哪怕將來找到更好地五行功法，只需轉成單一屬性的玄能就能改換功法，無需重修。
這一本功法之所以是塵階三品，還是因為它是一本殘缺功法，現存的只有煉化玄能為五行屬性的能力。後面的五行玄能轉換和最終的五行‘生生不息’都已缺失。
這本功法妙用眾多，也因品階最高而作為佘家堡的鎮堡功法。
整個佘家堡除了身份不夠的人，也就只有佘子義是沒修鍊的，只因那時候的他還是孟子義，沒能進入到佘家堡的核心圈子。
這世界的低級煉體功法十分雞肋，提升幅度不大，花費同樣時間精力修鍊還不如修鍊玄能或武技。
正在佘華帶張幽若去庫房看秘籍之際。
佘家堡的人忙起了另一件事——找煉丹師。
逢春草雖然到手了，但也需要練成丹藥服用。
當佘華想起來的時候，還是在中午吃飯的時候。
除了昨晚那頓，一早上什麼都沒吃，飯桌上自是吃得飛快無比。
這在佘無涯受傷后，還是第一次吃得如此忘乎所以。
佘無涯自是滿眼慈祥地看着他，可謝靈韻和佘虎就不解了，昨晚那頓是因為入山餓了許久，報復性進食。
此時佘無涯傷還沒治好，他不是草草填飽肚子了事的嗎？
“吃啊，都看着我幹嘛？”察覺桌上三人都看着他吃，佘虎一臉不解的問道。
“吃啊，都停下來幹嘛。”佘無涯也是和藹的對着佘華與謝靈韻說道。
這段時間以來他們因為擔心自己傷情寢食不安自己也是看在眼裏的，雖說心中不斷感嘆沒白疼這三個孫兒，但也不願他們如此下去。
在佘無涯和佘虎的帶動下，謝靈韻與佘虎二人也似是放下心中憂慮吃了起來。
......
密室內。
“我以大概知道你們這個位面的修鍊體系了。
你再多找些基礎書籍以及盡量找一些高級一點的秘籍給我，日後你就能根據我給你的方法重新修鍊。”
“感謝前輩。”佘華大喜過望。
“我看你小子與我既是有緣且還投緣，你可願拜我為師？”張幽若笑吟吟看着佘華。
“師傅在上，請受弟子叩拜之禮。”
說完就是對着張幽若三跪九叩。
張幽若見此也就坦然受下。
“不知師傅可懂煉丹？
弟子自知失禮，卻厚顏想求師傅出手救一救我那爺爺。”
“你啊，既然知道失禮還非要說出來。
攤上了你這麼一個徒弟，為師力所能及的又怎會令你為難。”
“謝謝師傅。”
“不過我對煉丹一途不是十分精通，你可有丹方藥草。”
“自是有的，眼下只欠一位能煉製丹藥之人。”
“那好你先收集好這世界的醫書丹書，我先看看你們這世界的醫術與丹藥體系。”
又是一番交談過後，張幽若魂入鐲子后，佘華這才走出密室。
“爺爺，爺爺，你的傷有治了。”佘華去到佘無涯居所內興奮的說道。
佘無涯也為此感到奇怪問道：“小華，怎麼了？”
“我師父答應出手煉製丹藥，你的傷肯定能好。”
“你什麼時候拜師了。”佘無涯雖然心中有個猜想，但覺得這不可能。於是帶着疑惑問佘華。
佘華自知失言，一時間不知如何是好。
“小華，防人之心不可無，不要輕易信人。”佘無涯關切的說道。
“師父他不會騙我的，他也說我只要按着他的方法做，日後我定能重新修鍊。”
“小華啊，你怎麼能一聲不吭就拜師呢？
好歹也讓爺爺見上一面好給你把把關。
拜師不僅是人家選你，更是事關你日後命途。
萬一拜了個奸惡之徒，借你之手來幹壞事怎麼辦？”
一時間房間內就只剩下佘無涯不斷告誡的話語。
一股煙雲自佘華左手腕的鐲子裊裊升起，凝聚成一道身影。
佘無涯看見那道身影也是被那人的氣質樣貌所驚到了，一時間呆愣當場。
張幽若此刻出現一是不想讓徒兒難辦，二是也聽不得那句奸惡之徒，三是打算之後帶徒兒出門歷練，為了不讓旁人跟隨，此時自然要讓佘無涯知道佘華身上的是有安全保障的。
“你好，小華對我行過三叩九拜的拜師禮，自然就是我的徒弟了。
我本天外仙人，三千多歲的年紀，虛長數千年，若是稱你為長輩倒也不適合。
而我作為小華師傅，你若視我為長輩也是不妥。
我倆平輩相交如何？”一身非凡氣度加上這玉石相擊般悅耳的聲音，實在是令人頓生好感，難以拒絕。
佘無涯發現自己世上居然有如此出塵之人，不由失態。
反應過來后打了個哈哈說道：“那就依你所言，小華師父你稍等。”
說罷只見佘無涯轉動床邊一個雕飾，房間立馬升起結界。
“還請不要誤會，小華說過你不想讓人知道。
這結界是隔音的，以防此間聲音被人窺聽。”
“有勞佘堡主了。
我名張幽若，若堡主不嫌棄可喚我為幽若。”
“幽若如此說倒是見外了。
老夫山野之人罷了，叫我無涯就好。”
“幽若既然吩咐小華不可泄露你的信息，為何此番現身相見？”
“我自是不願徒兒為此而與無涯鬧矛盾。
可能你們跟我那個世界有所不同。
在我那除了邪魔之輩，收徒當如收子。”
聽到那句收徒當如收子，佘無涯心中瞭然，這種感覺只有當了父親才懂得。
張幽若見狀，心下瞭然老人已明白自己對收徒心思。
片刻靜默，佘無涯開口說道：“小華，你既已拜師當視師如父。
何況我佘家本就不跪天地、宗親、父母以外之人。
如今你師傅應是被奸人所害落魄至此，你身為弟子自當要為師報仇！”
張幽若聽到佘無涯的話，才知道自己當時在佘華心中的分量。
而這一番話既是佘無涯說明佘華對其的尊敬，更是直接讓佘華為師報仇，這話代表着整個佘家堡願意與張幽若站在同一戰線。
除了佘華只能理解表面話語外，兩個老江湖更是話語中藏機鋒彼此交流。
隨後，張幽若用殘魂之力替佘無涯穩住傷勢，佘無涯只要不與人動手，再不會因情緒起落而牽動傷勢咳嗽不止。
“無涯，這傷勢我替你穩定下來。
但你切記不可與人交手。
一年之內傷勢自是不會複發。
本來我想以這殘魂替你煉製丹藥，不曾想為你穩定傷勢就需要花費這麼大的力氣。
煉丹一事怕是這這殘魂之力難以勝任啊。”
“幽若言重了，人之魂魄何其脆弱，你以殘魂之力為我至此，還怎敢奢求別的。”
倒是佘華臉上一下就不好看了，但不是埋怨，而是擔憂。
張幽若誤以為是食言只能開口辯解“小華，為師逃出的殘魂不足百分之一，在降臨這世界的時候又遇上那隕落的星辰，被那星火給灼燒了魂體，現在的力量也只剩下萬分之五......”
話語未完便被佘華打斷：“師父我不是對你有所埋怨，只是擔憂一年之後那傷情複發而又沒有那逢春丹改如何是好。”
聽得這話張幽若心下也是一送，收徒如收子不是他隨口一說的。
若徒弟真因此而埋怨自己了，心下總歸是不舒服的。
“醫書丹方和功法秘籍繼續收集，我再想其他辦法來煉製丹藥。”
“難道你們這界的修鍊者都是這樣嗎？
凈是在擔憂而不以行動來解決問題。”
......
密室。
“能解決你身體留不住玄能的辦法有兩個。
或者該說有兩部功法能解決你身上的問題。
一個是你放棄這個世界的修鍊之道，改成專修一口本命之氣。
另一個則是把玄能凝聚成更高級的能量，再以它遍佈體內，屆時自可解決你身體玄能自行快速消散的問題。
你要學哪個？”
“師傅，這兩個功法有何不同？”
“第一種是你從此之後，不會再有這個世界的境界。
或者說是，這個世界的境界劃分不再適用於你的身上。
這功法練至大成，我自一口真氣在，身藏三寶壽萬載。”
“那此法可能開山裂石，焚天煮海？”
“不能，這法門主要是修持你身上精氣神三寶。以獲壽元萬載。
若你需要自保手段，我可教你煉器，還可為你開闢後續護道手段。”
“第二種法門是？”
“第二種法門則是通過凝聚大量玄能，一股腦去與那股快速消散你體內玄能的未知物去消耗。
若是順利則令那神秘物直接消耗殆盡，你身上留不住玄能的問題自可解決。
若是不順利則是通過納入大量玄能去壓制那消耗，消耗跟不上吸入自可穩定修鍊。”
“師傅你認為哪個好，師傅的眼光總是比弟子好的。”
“從潛力上來說，我更希望你能選第一種，這也是與我修鍊之法最為相近的法門。
你這世界能量太低級，我若給你我的功法你還需要花費大量時間提純后再修鍊。
你若是在這修鍊我的功法此生註定成就有限！”
“那我選擇第一個，師父總不會害徒兒的。”佘華笑着說道。
張幽若看到那笑容有些不自然的說道：“第一種功法沒個十年八載難有小成。
小成之前，你與普通人無異。”
佘華聽見這話笑容僵在了臉上：“師父，就不能再快點嗎？”
“鍊氣一途乃是修持自身，外人能給的幫助實在有限。
非極品天材地寶難以省去枯坐閉關等打磨功夫。
此法註定要勤儉修持，難有捷徑可言。”
“那第二種呢？”
“第二種可以直接用你們這世界的能量。跟修鍊你們自身世界的功法相差不大。
我可替你開闢登山捷徑，令你減少登山時間。”
“那我選擇第二種，師傅！”佘華目露堅定，斬釘截鐵說道。
“這功法由於我是出於構想的，出於安全起見它應該能算作塵階一品的功法。”
“能讓我三月內重新踏入修鍊之途嗎？”
“能，而且進境極快，但後續成長之路要有更高階的功法給我參考借鑒我才能繼續開闢你的修鍊之路。”
“而且第一條路除了潛力高，壽元長久之外，還是一條坦途。只需要你不斷煉化玄能為本命真氣就可不斷壯大自身。可以說是除了走得慢以外，沒有其他的缺點。而你的壽元也會隨着修持三寶而不斷增加。”
“第二條路短期內進境快，但若是沒有其他更高階的功法供我參考，我是不會冒險開闢後續功法給你的。”
“師父或許不知，這塵階一品的功法若是有大機緣、大氣運之人也可使其成就強者。”
“我雨復王國就有一個向氏軍人，在戰場上獲得異果，最終靠着一本塵階一品的軍中功法成就二星大玄師。
現已在雨復王國掌握三成軍權。”
“每個人一開始都以為自己是那特殊的一個。
可又有誰真正是那個大運加身之人。
修鍊一途最多的就是自命不凡的‘普通天才’。”
“是，你是年少成名，名揚南野。
但你若真是那麼不凡又怎麼會淪落到現在這個地步！”張幽若最想讓徒弟選的就是鍊氣的路子，那是能成仙的功法！
可徒弟為了追求修鍊速度，不惜‘自毀前程’，畢竟兩條路的利害都已說清楚。
第二路不僅需要大量收集高階功法加以完善，而且這條路的最終成就也只是在這個位面上。
見過外面世界的張幽若又怎想讓自己徒弟終其一生困在井底！
這是怒其不爭！
“師父，我知道你是為我好。
我也知道你不會害我，肯定會是讓我選擇更好地路。
可是我最缺的就是時間啊。
爺爺的傷只能穩定一年，堡中的奇貨隊被人洗劫。
若是短時間內我有能力去救助的話，他們的生存機會總會多少一分。
我又如何能撐到十年後再辦今日之事。
十年之後不會再是現在了，爺爺可能會撐不住死亡。
奇貨隊的人死得墳頭草都早有兩尺高了！
我作為少堡主，平日裏享受了優待，現在正是需要一個擔起這個爛攤子的人，我又怎能退縮！”
張幽若那顆早已波瀾不驚的道心不由起了一絲波瀾。
這是一絲年少的熱血，是責任也是擔當。
久久靜默。
“好，那你就選擇第一條路吧，當下傳授你的功法你只管勇猛破境就是。
無需考慮根基是否會不穩！”
“謝謝師傅。”
“這都是我該做的。”像是說對徒弟的理解與支持，又像是說關於功法進階快也不用擔憂根基的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