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第 7 章
三個女人一台戲,顧家四個兒媳婦,四個兒子三個媽,小心思自然不少。
大嫂王雅凝父母皆是高校老師,王家大哥是醫生,家世也能說一句書香門第,教養女兒的方式跟柳家不同,柳含月是裹着蜜長大的,家裏富裕,周圍人都捧着她,把她養得驕縱。
王雅凝是在父母嚴格教導下長大的,說話行事稍微出格一點,就會被訓斥,像柳含月那樣在公公婆婆面前隨心所欲,想說什麼便說什麼,她做不出來。要說羨慕也沒有,咋咋乎乎的,給人的感覺就很沒教養。
余霜父母是高管,家世不錯,可她父母重男輕女,家裏的一切都是哥哥的,她結婚時,父母什麼都沒給,所以也以為顧家重男輕女,想要得到更多財產,只能卯着勁兒生兒子。
幾個兒媳婦當中只有羅箏箏家世最差,王雅凝和余霜為人處事穩重,說話做事會給人留有餘地,即便心裏不怎麼看得上羅箏箏,面上也不會表現出來,柳含月卻不會顧及那麼多,想到今晚婆婆誇了羅箏箏,公公也跟着誇了她,她酸溜溜的道:“羅箏箏,你娘家那邊也太窮了,竟然還要家裏捐款修學校修路。”忍不住就說出了貶低的話。
羅箏箏懶懶的靠在沙發上:“並不是家裏捐的款,是媽和顧識捐的款。”
柳含月嘟囔:“不都一樣嗎?”
羅箏箏看着她:“那可太不一樣了,媽和顧識代表的是葉氏,跟你們可沒關係。”
柳含月白她一眼:“你也是,一家子計較那麼多做什麼?”
羅箏箏抬眸:“有些事情還是要說明白的,免得有些人拈酸吃醋,覺得我娘家窮占婆家便宜,說起來顧識也是爸兒子,就是偶爾占點婆家便宜也沒什麼,畢竟也不是只有我娘家需要靠顧家。”
柳含月想到自己娘家的公司做了幾個項目都虧了,她爸媽想讓顧氏或是葉氏投資,拍了羅箏箏一下子:“你現在可不得了,我不過白念叨一句,你就叭叭叭的說了一大堆。”
羅箏箏看着她:“憑什麼就要被你白念叨?”
她心說這女人就是嘴欠,明知道她現在不會讓着她,偏還要撩撥她。
王雅凝坐在一旁,眼裏帶着微笑,看着柳含月的目光像是在看傻瓜,羅箏箏現在手裏有顧氏的股份,並不比她們差了什麼,真以為自己是豪門千金,就比她們強了不成?
妯娌之間看的是男人,羅箏箏娘家家世差,但她男人有能力有潛力,比她們都強,就是瞧不上羅箏箏的家世,你也別在她面前表現出來,不然懟你也是你活該。
柳含月討個沒趣,切一聲,躲到一旁去了。
余霜從不在妯娌間多話,她一直遊離在幾妯娌之外。
顧博遠和幾個兒子從書房出來,坐在沙發上,溫和的道:“老四,你們從羅家帶回來的西瓜呢,切一個嘗嘗。”
傭人去儲物間抱了一個西瓜切了,端到茶几上。
顧博遠吃着西瓜,說道:“西瓜就要吃剛摘的,又甜又脆,箏箏,你爸爸這西瓜種的好。”
柳含月念叨着:“西瓜不能多吃,要長胖。”
不過是個西瓜,有什麼好稀罕的,也太高看羅家了。
葉黎瞥她:“那也沒見你少吃一塊。”
柳含月拿着西瓜吃也不是,不吃也不是,委屈巴巴的想婆婆也太不給她面子了。
顧明、顧顯也能感覺到父親對顧識越來越看重,連他的妻子也得了老爺子青眼,看向吃西瓜的繼母,雖說他們有了葉氏,誰也不會嫌錢少,繼母嫁給父親什麼都得不到,她會甘心?
顧顯不耐的看着妻子:“你話怎麼那麼多?”
沒看到父親臉色沉了下來?想要父親看重他們,也得自己有能力,羅箏箏都能為顧識帶來財運,你一個富家千金,卻一直給我拖後腿。
柳含月剛被婆婆懟了一句,又被老公罵了,委屈的不行,眼眶一下子紅了,把西瓜扔到茶几上,跑了出去。
顧博遠面不改色,繼續吃西瓜,邊吃還邊和顧識說:“你媽快過五十五歲生日了,我打算給她辦個生日宴,你把箏箏父母還有羅燦都接來,再帶些西瓜過來。”
顧識看向羅箏箏:“羅燦這幾天在高考,媽過生日時,他高考完了應該能過來?”
羅箏箏笑着說:“嗯,可以過來。”
顧顯坐在那裏心情既複雜又尷尬,父親什麼意思,就這麼看不上他嗎?
顧博遠不是沒看到顧顯臉上的表情,他根本不當回事,多碰幾次壁總能醒悟。真有能力,他不介意現在就把公司交給他們,很顯然老大老二現在的能力,玩不轉一個集團,後繼無人,這不是他現在才有的感覺。
葉黎是繼母,小時候沒有苛刻過他們,他們結婚後也沒插手他們的事情,小心思小算計他不計較,弄到枱面上來,他是不允許的。
顧明、顧顯從父親別墅出來,心裏都不痛快,顧明抬頭看着天空的明月,卻滿心陰霾,父親看不上老二,就能看上他嗎?他該慶幸顧識去了葉氏,不然還有他們兄弟什麼事?
王雅凝也看出了一些端倪,她握着丈夫的手:“都是父親兒子,他不會不管我們的。”
顧明苦笑,父親當然不會不管他們,他是長子不能繼承公司,他怎麼可能甘心。
羅箏箏走在顧識旁邊,她能體會公公的無奈,前世顧識去世,承嘉年幼,擔子全壓在葉黎身上,退休的年齡還在為公司操勞,好在後來承嘉慢慢長大,跟他爸爸一樣聰明,小小年紀就能鎮住公司一干老人,做起事來也有模有樣。
顧識看她不說話,問她:“在想什麼?”
羅箏箏想了想道:“大哥大嫂不動聲色,二哥二嫂上躥下跳,三哥三嫂暗地裏積蓄力量。”
顧識抱着小承嘉,忍不住勾起嘴角:“形容的不錯。”
羅箏箏說道:“最後無奈的卻是爸。”
顧識輕笑道:“爸還能撐十來年,大哥二哥應該努力生子,生個聰明的孩子好繼承爺爺的事業。”
羅箏箏差點被嗆到,心說這人真夠損的,就差直接說大哥二哥能力不行,只能指望兒子了。
回到家,把孩子交給王媽,小承嘉有記憶以來都是跟王媽睡得,這幾天媽媽一直陪在身邊,沒有纏着媽媽,乖順的讓王媽抱着去洗澡。
顧識回了房間就去了浴室洗漱,羅箏箏看他去了房間裏的浴室,轉身去了隔壁客房的衛生間,她從衛生間出來,顧識已經坐在床上看書,她照例坐在化妝枱前保養皮膚。
顧識的目光從書里移到羅箏箏身上,她今晚的睡衣依然很短,胸前鼓囊囊的,目測沒穿文胸,他摸不透這女人什麼心思,日常相處,誰也看不出怪異之處,偶爾也能跟他說笑兩句。晚上衣着撩人,卻用行動表示不願跟他親近。
他倒不是色/欲熏心非得跟妻子發生些什麼,但妻子穿着性感魅惑的睡裙躺在他身邊,任是聖人恐怕也會有幾分旖旎的心思,而他並非聖人。
羅箏箏能有什麼心思,重生前她一個人住,習慣不穿內衣睡覺,回到二十多歲,她不覺得前世的習慣有什麼不好,她以為顧識對她不感興趣,兩人是夫妻,還生了孩子,對方什麼沒見過,不過是沒穿內衣罷了,沒必要在意。
羅箏箏見顧識在看書,她躺在床上,拿了手機,下載了一部小說看了起來。
顧識把書放到床頭柜上,問她:“你還不睡嗎?”
羅箏箏沉浸在小說情節里:“你先睡吧。”
顧識湊過來,拿走她的手機,她有些惱怒:“做什麼?”
顧識翻過身,壓在她身上,扯扯她的裙帶:“穿成這樣,不是在勾引我?滿足你。”
他的頭低下來,羅箏箏瞬間被他的氣息包圍,她試圖推開他,奈何他力氣很大,她不能撼動他分毫,她說道:“誰勾引你?你確定不是你想多了?”
他撫摸着她的臉,吻上她的唇,半晌,他緩緩離開她的唇:“這麼甜的唇,說點好聽的。”
羅箏箏被他親的氣喘吁吁,心裏砰砰跳,好多年了,好多年沒人親她,沒被人這麼抱過,她以為她忘了親吻的感覺,當這男人的唇吻上她時,那種悸動的感覺,讓她的記憶瞬間回到了過去。
這幾天發生的事情,她已接受這男人活着的事實,老夫老妻發生些什麼很正常,她沒必要拒絕,伸出手抱住他的脖子。
年輕的身體,四十歲的心理,羅箏箏有種老房子着火的感覺,不知道誰說過,女人二十歲時喜歡三十歲的男人,三十歲時也喜歡三十歲的男人,四十歲時還喜歡三十歲的男人,五十歲依然喜歡三十歲的男人,充分說明男人三十歲左右時,是最迷人的。
羅箏箏不得不承認,她喜歡二十八歲時顧識強壯有力的身體。
雲消雨散,兩人酣暢淋漓,顧識眼睛泛紅,含笑望着她。
羅箏箏早已沒了力氣,重新快速的洗個澡,趴到床上就睡了,顧識看着她的睡顏,把她擁入懷裏,陷入夢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