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三章 常遇春
劉裕這會兒才聽出華陽志向如何遠大，連他劉裕都想納入麾下。
他很想笑，一介白身對着一位公爵說希望你成為我的左膀右臂。
難道這不好笑嗎？
不過劉裕最終還是忍住了，因為他看得出來華陽並非是在大放厥詞，而是十分煞有介事的在思考這件事的可行性。
為了不打擊華陽的自尊心，劉裕微微一笑，給出了個模稜兩可的回復：
“若是你華陽真有那麼一天能讓某家徹底服氣，我劉裕便是來當一當你的馬前卒又如何？”
華陽眼前一亮：“劉公此話當真？”
劉裕見他真的當回事了，大笑道：
“我劉裕又豈會自食其言？”
“口說無憑，擊掌為誓！”生怕劉裕反悔似的，華陽迫不及待的伸出了手掌。
劉裕一怔，隨即便笑着伸出一隻手掌，與華陽在半空中輕輕一擊。
“誓約成矣！”華陽大笑：
“將來劉公若是有難，不妨來信一封，雖千山萬水，華陽也必報劉公今日贈車之情！”
兩人正說得興起，前面突然隱隱傳來幾聲悶響，聽動靜就像是天上打起了旱雷。
華陽臉色微變，勒住韁繩對劉裕道：
“劉公，怕是有變數！”
劉裕這會兒對華陽的預判已經毫不懷疑，聽他這樣說，也連忙示意身邊的士兵停下腳步。
華陽解釋道：“若我所料不差，剛才的雷聲應該來自於明軍的紅夷大炮！”
劉裕的臉色一下子就變得凝重起來，深邃的目光也隨華陽一道，緊緊注視着遠方。
不消一會兒的功夫，蕭摩訶突然從前方飛馬趕回，急匆匆的對華陽說道：
“主公！前方聯軍遭遇明軍埋伏，死傷慘重！！”
劉裕一驚，連忙詢問道：
“可知是何人領軍？”
蕭摩訶先是看了華陽一眼，見他沒有阻止，便答道：
“是明軍大將常遇春，他們在半路設伏，打了聯軍一個措手不及！”
常遇春？怎把他給忘了？老朱座下第一大將啊！
劉裕也說道：“這常遇春劉某也聽過他的大名，勇武猶在那傅友德之上，聽說他逢戰必先，無論帶多少兵馬都皆稱十萬，故有常十萬之美譽。”
華陽沉默了一會兒。
雖然他多諸侯聯軍多有瞧不上，但若是就這麼兵敗，恐怕明軍會以摧拉枯朽之勢，將各路諸侯一網打盡，屆時只怕連自己也會身陷囫圇啊。
“劉某打算去會一會這常遇春，不知主公是否與我同去？”
強敵在前，劉裕這時還有心情開起了玩笑，學着高季興的語氣叫起了華陽主公。
眼神交爍之下，既然你劉裕穿鞋的都不怕，那我這光腳的又有什麼可害怕的？
平白讓人瞧不起不是？
於是華陽長笑一聲，豪邁道：
“那華陽便隨劉公去會會這常十萬！”
“主公好氣魄！”
劉裕大笑，隨即策馬揚鞭，一騎當先朝前方馳去！
華陽自不甘落於他后，招呼了龐統一聲，讓他與顏良二人領着八百步卒慢慢追趕，身邊只帶着蕭摩訶一人追了上去。
二人一路向北，路上碰着不少諸侯聯軍的潰兵，個個灰頭土臉，有些被火炮炸得缺胳膊少腿，模樣十分凄慘。
劉裕見他們都是一副垂頭喪氣，驚慌失措的樣子，胸中火氣上涌，轉頭對華陽說道：
“如此軍容，焉能是那明王敵手？可見諸侯敗得不冤吶！”
華陽掃視了一下四周，發現這一帶只有七八面諸侯的旗幟，想來前方應該還有聯軍在與明軍作戰，於是對劉裕答道：
“盟主擅自進兵，使得聯軍殺身喪命，此非諸侯所願也…”
“而那紅夷大炮就在身前，諸侯必捨生忘死乎…”
“況明軍只小勝一陣，未必能擋住聯軍，劉公若是有心…”
“可領一支精兵從側翼直搗明軍炮陣，如此大事可定！”
劉裕聽罷，沉思少頃，疑聲道：
“若那炮口對準側翼齊射，阻擋我軍，又如何應對？”
華陽微笑自若：
“那麼劉公只需撐過第一輪齊射，便可近身接戰！”
劉裕初時不語，隨即轟然點頭：
“那劉某便再信你主公一回！”
說罷，他立刻伸手招來麾下，依照華陽所言，引千騎往東邊而去。
一直跟在身側的蕭摩訶滿臉都是血漬，想來剛才也是殺了不少人。
不過這會兒令他最驚訝的還是華陽對劉裕的一番說辭，嘖嘖稱奇道：
“主公還懂兵法？”
華陽翻了個白眼，沒好氣道：
“要不然怎麼當你主公？”
蕭摩訶麵皮一抽，他心知今日因為報仇心切，差點壞了華陽之計，這會兒哪敢與他鬥嘴？
於是提着那桿價值兩貫的粗糙馬槊，護衛在華陽四側，以贖其罪。
其實倒不是華陽懂多少兵法，只是火炮這玩意兒向來又大又沉，何況還是紅夷大炮這種老古董？
運輸不便，裝填麻煩，而且每射出一炮，還需要花費時間冷卻，以免炸膛。
有了這些致命的缺陷，自然就有法子針鋒相對。
只不過朱元璋一向把火炮捂得嚴嚴實實，導致諸侯不知情罷了。
他們還以為擁有了那火炮就真的會天下無敵似的！
若是野外遭遇，不一定有秦弩好使。
但回頭若是有機會，弄上幾門改進一下用來守城應該是不錯的選擇。
作為一名理科生，華陽雖然不完全懂火炮的製造工藝，但只要有會這方面的工匠或者現成品，華陽就能想出改進的法子。
“對了主公，那常遇春好生厲害，連盟主大旗都差點被他給挑了。”
見華陽蹙眉深思，表情嚴肅，蕭摩訶趕緊在旁邊說起了自己的所見所聞，逗他開心。
蕭摩訶繪聲繪色的比劃着：
“那傢伙塊頭可真大，某估摸着就是顏良站在他身前，恐怕也矮他常遇春大半個頭，還有那胳膊，比某大腿還壯呢！”
華陽的心神果然被他吸引，笑罵道：
“照你這麼形容，那常遇春還是人么？就沒把你一口給吞了？”
蕭摩訶撇撇嘴答道：
“主公不信，一會兒看了便知，他常遇春雖壯，但無非就是大了一圈兒的顏良，若某再練些時日，未必不是他對手！”
華陽一聽，這才想起蕭摩訶最近屬性好像又長了，於是揉了揉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