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我是誰
“哈哈哈哈。”爽朗的笑聲響起，“老夫果然沒有看錯你，你還挺聰明的。別說這千百年以來，你這智商有很大進步啊，不像以前那樣呆呆傻傻的。”大爺邁着蹣跚的步伐出現在劉曉穎的視線中。
劉曉穎看着眼前熟悉而又陌生的老人，微微一愣，雙膝跪地，雙手遒勁有力地向前一拱，“師父！”
“師父！”
劉曉穎愣了一下便毫不猶豫地對着身前這位顫顫巍巍的老人喊道，幸虧這時天色已晚，而且恰好正值周五，學校空無一人沒有人注意到這一老一少的表現，要不然一定會以為這又是哪個劇組進校園拍電影了。
老人也被劉曉穎這突如其來的樣子整蒙了，對着劉曉穎詫異地道：“這麼快你就想起來了？”
劉曉穎用力點點頭，想着自己夢裏那般景象，這老頭要真像自己夢裏那樣的話那一定是個絕世高手，說不定自己就像那些玄幻小說什麼的，拜個師學個藝就直接打遍天下無敵手，那時候還有哪個混混敢欺負自己。
“哦？”老人微笑着打量劉曉穎，好奇地說道：“那你說說你都想起什麼來了？”
“那自然是想起來您老人家是我的師父了！”劉曉穎嘻嘻一笑，討好的說道。
“你小子，別擱這油嘴滑舌的，和我好好說說你都想起什麼來。”老人擺出一股認真的樣子對着劉曉穎說道，想到他今天才受過傷，雖然傷被自己治好了，但現在這時代的年輕人哪能和自己那時代的相提並論，這細胳膊細腿的，別又跪出什麼毛病，便揮揮手示意劉曉穎站起來。
見老人擺出一種認真的態度，劉曉穎也收起了自己的笑容，一五一十地說道：“在剛剛我昏迷期間，我夢到您帶着我修習劍術的場景，夢本身沒有很長，就只是一兩個場景，每個場景基本上都是稍縱即逝的感覺，只是在夢的最後我才發現夢中那所謂的師父和您長得極為相似，然後又看到了我手上不知道是什麼東西留下來的時間，抱着試一試的態度來看看，沒想到還真是。”
老人若有所思的微微點頭，“跟我走吧。”
“去哪？”
“你都叫師父了，總得教你點什麼東西才成，不然我這師父也當之有愧。”
……
“師父，這還沒到嗎？”劉曉穎擦了擦額頭上的汗，“這都快走到郊區了。”
“傻小子，看過武俠小說嗎？裏面的那些高手哪個不是住深山老林里的？”
劉曉穎氣喘吁吁地跟着師父不知目的的往前走，師父表面上看去是個步伐顫顫巍巍的老人，但當真的跟在他身後行走的時候才能感受到他的速度。不論劉曉穎如何調整自己的步伐都不能追上面前的老人，兩人之間的距離似乎觸手可及，但實際上卻遙不可及。
“年輕人，身不強體不壯，何以卧沙場？”師父突然停了下來，轉過身看着滿臉倦容的劉曉穎，“此地即為老夫的私宅。”
劉曉穎瞪大了雙眼，看了看老人身後的闊大別墅，又看了看老人身上的粗布短衣，毫不猶豫地說道：“師父，徒兒一定跟着您好好學，就是做牛做馬我都心甘情願。”這一聲師父喊的是極為乾脆，極為真誠；這一句話說的是極為利落，極為真心。
師父呵呵一笑，對着他揮揮手，說道：“進去說吧。”
房子挺大，從外向內看不由覺得金碧輝煌，滿是富土之氣。而視覺轉到了內部，便顯得有些許不同。原本偌大的別墅內部被加裝了幾堵畫蛇添足的牆壁，使得寬敞的空間被分割成了不同的子區間，平均下來每個房間就如同一個小型學生宿舍那麼大。每一個房間裝修噴漆風格各不相同，但不論哪一個房間都盡顯中國韻味。房間內部擺着各式各樣的練習器材，現代的有跑步機、舉重器、健身球……古代的有梅花樁、木樁、石鎖、石墩……
師父帶着劉曉穎簡單參觀了一下自己所謂的私宅，和劉曉穎簡單講解了一下每個器材的名稱，這麼一來二去的時間匆匆流逝，黑夜漸漸入深，隨便找了個房間便安排劉曉穎住下。
第二天清晨，趁着花草上的晶瑩還未被朝陽蒸發之時，師父便將劉曉穎叫了起來。
看着這蒙蒙亮的天，又向著那些擺滿各種訓練器材的房間瞟了一眼之後，劉曉穎自知自己是逃不過了，咬咬牙對着身前的老人說道：“師父，幾個？”
老人愣了一下，隨即也反應了過來，笑道：“你小子覺悟還挺高的。”老人看了他一眼便轉過身面向剛剛升起還並不刺眼的黃日，負手而立輕聲說道：“放心吧，那些器材不是給你用的，就你這小體格練上一小會恐怕就不行了。兩天過後你就開學了，哪有這麼多時間給你練習？”
劉曉穎暗自鬆了口氣，想來老人所說的也沒錯，便不再說話，學着老人的姿態欣賞着眼前的美景。
兩人就這麼一前一後擺着同樣的姿勢沉默地站立着，老人慢慢轉過身直視着劉曉穎的眼睛，緩緩說道：“老夫姓程。”就是這麼簡單的四個字，劉曉穎作為小輩只怕是沒有資格知道程老的名，更沒有資格直呼其名。
“所以你是誰？”
劉曉穎疑惑地皺了皺眉頭，看着程老的眼睛下意識說道：“我叫劉……”
沒等他說完，程老急促地揮了揮手：“這次叫你過來，不是因為要教你武藝，而是想要你想清楚一點。”老人鄭重地加強了音量，一字一頓地說道：“你究竟是誰？”
劉曉穎疑惑的看着程老，我是誰？我是劉曉穎啊，這似乎從出生以來自己就叫這個名字，再也沒有變過，如果非要加上幾個形容詞的話，那可能就是父母常年不在身邊，學習成績常年優秀，同桌常年是個女班花……
“想想那幾個夢。”程老微微嘆了口氣，雙手負在身後，佝僂着身子慢慢走回別墅，絲毫沒有昨天長途跋涉是的氣魄，有的只是老態龍鍾。
劉曉穎瞪大了雙眼，師父是怎麼知道自己那幾個奇怪的夢的？自己沒有對任何人說過自己這幾個怪夢，就連谷靈兒和艾葉都沒和她們說過，師父是怎麼知道的，莫非自己活到現在還對自己到底是誰存在疑惑嗎？
劉曉穎緩緩閉上雙眼，回憶着自己所做過的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