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問劍
“於師兄，你贏了。”餘人彥雖然也儘力的用摧心掌打向於人豪卻沒有他來的快，當他的手掌距離於人豪的腰眼還有兩寸的時候，於人豪的食指已經指在餘人彥的喉嚨上。終以一招之差敗北。
於人豪收劍后苦笑一下，道：“余師弟哪裏話，我不過是仗着內力深厚取巧而已。”
這時，余滄海站起來道：“彥兒，人豪，你們兩人都很好。”隨即轉頭對羅人英，洪人雄道：“方才你人彥師弟說你們劍法招式太慢，力道不足，與我松風劍法的如松之勁，如風之迅不符，你二人對你師弟的劍法有何看法？”
羅人英與洪人雄對視一眼，羅人英向前一步道：“人彥師弟劍法雖然精妙，但是怕也忘了我松風劍法的要訣，余師弟的只想着如風之迅了，卻忘了如松之勁，這樣的劍法雖快，怕是連人都刺不死，如是敵人的內力與之相若，兩劍相交也是要吃大虧的。”
余滄海點點頭，對下面的餘人彥說道：“彥兒，你可聽到你羅師兄的話？”
“爹，孩兒都聽到了，以後定然加強力度，苦練內功，不負爹爹與眾位師兄的教導。”餘人彥恭敬的朝余滄海行禮道。
余滄海滿意的說道：“那麼你說說你於師兄的劍法又如何？”
“於師兄劍法高明，真正做到了如風之迅，如松之勁，若不是同門較技，孩兒怕是幾十招下來就有可能敗北。”餘人彥慚愧的說道。
“哼，看來你倒還有幾分自知之明，你於師兄的劍法與羅洪兩位師兄相差無幾，而為父讓你看羅洪兩位師兄的劍法，就是為了你挑錯的嗎？難道他們兩人高出你甚多，你就不能從他們身上學到些什麼嗎？我看你是自覺武功大進，就什麼人也不放在眼裏了。”
余滄海突然臉色轉陰，不滿的冷聲說道。
餘人彥急忙朝羅洪二人行禮說道：“兩位師兄，小弟過於輕浮自大，希望兩位師兄不要介意，以後還要兩位師兄多多指教。”
“余師弟，你這是哪裏話，我們一門弟子，情同手足，這樣說可就是見外了。”洪人雄急忙說道，而羅人傑也是連連說是。
侯人英也道：“余師弟也不用過謙，你這劍法雖然有些瑕疵，但是也已經有了松風神韻，就算我兄弟四人也未見得比你高明多少，不過是比你多些交手經驗，才能勉強勝之，以後我兄弟多多切磋，相信余師弟定可以一日千里。”
“不錯，侯師兄說的在理，現在余師弟如此精進，以後我們青城就不四秀而是五秀了。”於人豪接口道。
余滄海看着眾弟子難得的一團和氣，臉上也帶上了笑容，大聲道：“以後你們同門之前定要互相尊重，互相幫助，我青城派以後便要靠你們了。只要你們夠努力，以後我們青城派還會出現六秀，七秀，八秀，十秀，百秀，到時候青城派的弟子走到江湖上，就算是少林武當也要給我青城讓路。”
“謹遵師父教誨！”一時間台下眾人都跪下大聲喊起來，聲音浩浩蕩蕩的迴響在青城山上，半晌不絕。
余滄海一陣大笑，隨後道：“很好，今日你們都很好，彥兒跟我來，其餘人都退下吧。”
餘人彥答應着，跟余滄海走到後堂。
兩人坐定，余滄海開口道：“彥兒，今日為父如此訓斥你，你不會怪爹爹吧？”
余滄海笑道：“怎麼會呢，爹爹教誨的是，這些日子我武功有些精進，確實有些自大了，若不是爹爹的當頭棒喝，我還沉迷於此呢。”
“嗯，你能這麼想就很好，人英他們雖然武功不錯，就是心胸狹窄了些，今日你當眾說人傑人雄的武功不行，他們知道后心裏一定會有根刺，我讓你當眾把話說開了，又跟人豪打上一場，讓他們說說你，這樣他們心裏也就沒有疙瘩了。”余滄海如此明顯護短的話說出來，不免讓餘人彥心裏一熱。
還是有父親好啊，雖然書中的余滄海是個典型的小人，而且容易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但是對他這個兒子總是好的，徒弟再好也不如兒子，虎毒尚不食子何況人了。
“爹爹，你的苦心孩兒自然明白，以後定然好好習武，為我青城爭光，為爹爹你爭光。”
“嗯，我今日觀你的劍法已有小成，但也正如人傑說的一樣，力道太弱了，松風劍法講究力道與速度並重，你過於重輕靈快速，卻也失了松風劍法的真髓。”
“可是父親，我在江湖上聽聞，天下武功，無堅不摧，唯快不破，如果能夠使劍法快道對手反應不過來，不就可以取勝了嗎？”餘人彥問出了這些年一直的想法。
“唯快不破？你聽誰說的？市井之言也可輕信？”余滄海皺着眉頭說道：“這劍法如果一味的講究速度，那麼老祖宗們這麼多年還辛辛苦苦的研究什麼技巧，直接直來直去的刺，挑，抹，掃，就行了，還用什麼劍招？”
餘人彥聽了癟癟嘴，沒有答話，心裏不禁想起東方不敗一根繡花針便能一對四，四個大高手也不能近身，隨後想起風清揚的獨孤九劍，不禁問道：“我聽說江湖上有種境界，叫做無招勝有招，不知道父親可曾知道？”餘人彥膽大的問出了這個問題，他也不擔心餘滄海能懷疑些什麼，因為余滄海並不是什麼事都藏在心裏的事情。
果然，就見余滄海微微一笑道：“你這次在江湖上飄了三個月，倒還真長了些見識，不過你說的這個無招勝有招為父卻也是第一次聽說，不過也不難理解。這樣的境界是一個過程，不是誰想要達到，就能達到的。要達到這樣的境界就要對你手中的劍有足夠的悟性，要有極強的眼裏，有對劍法不錯的閱歷，而且還要是極為聰慧的人在劍法上侵浸十數年甚至數十年才有可能達到。這樣的人不拘泥劍招，任何招式都能隨手拈來，任意拆解，以最合適的方式組合，使出。這樣的境界，為父怕是沒有機會達到了，以你的悟性如果能在江湖上闖蕩十年，也許有機會。”
餘人彥聽着他的話，心裏琢磨了半天，發現余滄海說的還真是這麼回事，現在的自己總的來說還是太弱，也不是令狐沖那樣極為聰慧之人，令狐沖二十五六時基本上可以說是年輕弟子中的第一人，即使真有比他強的也都是些不出世的，這樣的人自然能學得無招勝有招跟獨孤九劍，若是一個去了一個笨人，別說風清揚不去教，就算教了怕是也學不會的。
“爹爹，我以後練劍要注意什麼呢？”
“你的劍法已經十分純熟了，還要每日多加練習，切不可放鬆。這練劍不是幾日可成的，靠的是多年累積，不過你的內力還是有些不足，今日我便傳你青城十八破，這套身法兼修內功，還能配合摧心掌將威力發揮最大。這是我青城派的立派根本，不可外傳。你定要用心修習。”
餘人彥恭聲道：“是，爹爹放心，孩兒一定用心練功。”
“很好，能看到你如此努力我也就放心了，前些年我還真有些擔心你，不過現在好了，一切都過去了。來吧，索性今日把摧心掌的內功也傳授於你，你配合著青城十八破去練習，這樣更容易些。”
說著，余滄海轉入內廳去拿心法秘籍。
“爹，且慢，孩兒還有話說。”餘人彥突然叫住余滄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