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我決定了
“後來呢?”程寧站起來大聲問道。
程岳嘆了口氣,緩緩說道:“剛開始我們懷疑你是獅靈族的小孩。於是第二天一早我和你三叔又返回到小溪邊,那桃溪溪水很長,襁褓就是從上游漂下來的,也不知道漂了多久......當天我們沒有查出什麼結果,商量了下讓你娘和你三嬸先回城裏去,我和你三叔在那一帶繼續調查。
說來確實很奇怪,那一帶我們都翻了幾多遍,愣是沒找到任何有用線索。獅靈在那一帶是沒有的,再說了獅靈護崽,從未聽說有丟棄自己孩子的。我們又懷疑你是精靈族,但是精靈族鍊氣進化成人形是不會變成嬰兒的,所以你是人族這點是確定無疑的。
但究竟是誰家的孩子?我們暗地裏查了一段時間也無結果。後來你娘說乾脆不查了,這孩子就是上天送給我們家的。”
程岳停頓了下,接著說:“後來我回去跟族長彙報此事,族內商量了下,也同意我們收養。你娘自從見到你就特別開心,當時知道這事的人並不多,我們也都一直瞞着,只是後面發生的事情我和你娘是萬萬沒想到的......”
“發生了什麼?後來呢?再後來呢?”
“後來你慢慢長大,小時候特別調皮,總和別家小孩打架,小孩子打打鬧鬧都正常,但是逐漸的我們發現你和其他小孩不一樣。城東和城西有些大點的小男孩經常欺負你,程臨就一直護着你,有一次他們把程臨打傷了,把你也摁在角落,你急了,抓着其中一個小男孩的手不放,結果這個小男孩大叫一聲,不一會工夫就昏了過去,其他小孩見狀都嚇哭了。
剛開始我們也沒太當回事,甚至還說該還手時就還手。漸漸的這樣的事情多了起來,我和你娘走在路上有時也會被人指指點點。幾次事情之後我們發現這些昏死過去的小孩都有一個共同特徵,身體內的靈力幾乎消失不見了!
這沒有別的可能,只能是你把他們的靈力吸走了,可奇怪的是我們從沒教過你鍊氣心法,更何況是從別人體內抽靈力的心法,這種心法我都沒聽過,更沒想到過。
靈力都是由自然界靈氣煉化,從身體內抽取煉化成的靈力,太不可思議!我百思不得其解......後來哈達城的小孩就不和你玩了,大家背後都叫你小怪物,只有程臨一直陪着你,再後來你把程臨的靈力也抽走了......你三叔三嬸很生氣,我們兩家吵了一通,兩家自此就有了隔閡,程臨也被你三叔帶到前線,好在程臨天賦夠高,修鍊一段時間后又恢復了。”
程寧於是想起了小時候,有些事情已經模模糊糊,有些事情還記得。他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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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己會煉化靈氣,但是要說為什麼可以從別人體內抽別人的靈力,他就真不知道了。
“爹,你把我關在家裏,不讓我出來不就行了嘛,為什麼要搬到這裏,小時候我不懂事,又不代表長大了我還是不懂事!”
“是啊,我們也是這麼想的,可是後來......”程岳欲言又止,想了想,繼續說道:“撼辰學院長老們有次外出經過哈達城,在我們族內住了幾天。這學院長老們發現程臨天賦很高,同時也為了表示感謝,給了我們族長一張封印過的入學證,憑此證程臨將來就可以隨時去撼辰學院學習,這對我們族人可是天大的好事,誰不想去撼辰學院呢!
你那幾天恰好發高燒,正在族內治療。撼辰學院隨行有個女弟子,年齡和你相仿,特別可愛,心也很善良。這小女孩幾天來一直幫你娘照顧你。
他們臨走的那天你躺在床上突然又起高燒,我們正在外頭談話,突然聽到一聲大叫,是那個小女孩的聲音,我們沖了進去,只見這小女孩蹲在地上,已經站不起來,而你卻咬着她的左手,印記很深,血已滲出。見此情景,隨行有個學院長老上前分開了你們,與此同時他也發現這小女孩靈力少了不少。當時這小女孩氣喘吁吁,上氣不接下氣,撼辰學院的長老們都大吃一驚,他們很憤怒,我猜他們在城裏也聽了一些傳言。
臨走時不僅收回程臨的入學證,還要求族長一個月內去撼辰學院給他們一個滿意的交代。你三叔和三嬸最愛這個兒子了,眼見這大好的機會沒了,你三叔就控制不住爆發了,要求召開族內內部會議,商議怎麼處理。”
程岳說到此處,穆英起身走進了裏屋。
程岳繼續道:“會上你三叔振振有詞,說到了這些年的閑言閑語,破壞團結,家族發展,說了一大通道理,最後要求把我逐出族譜,不再管理家族事務,收回前線的主將權,把你送出城,你三叔當時言辭激烈,勢必要族長達成他的要求。
我承認他說的部分在理,但我們怎麼會按他的要求做呢,哪有這麼對自己孩子的。你三叔當時十分激動,拿出了魚死網破的架勢,要麼把你送走,要麼你三叔全家離開程族。會開了很長時間,最後族長做了決定,沒有把我逐出族,但我們全家要搬出城去,除特殊情況不能進城,這就是這麼多年我一直沒教你心法和戰技的原因。那個小女孩有些來頭,據說和南邊薩斯大陸的控火家族有點關係,誰也想不到。
寧兒你別怪族長,其實族長還是向著我們的。”
程寧聽到父親講完這些,似乎懂了,原來當年還發生了這麼多事,如今他都明白了,“我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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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幹嘛,我都不是程家的人!”程寧生氣的說道。
這時,穆英從裏屋走了出來,懷裏抱着襁褓,“寧兒,這是當時的物件,除了這五個奇形怪狀的小石頭外,就剩這個肚兜包着你,當時找到你的時候月亮掛在天上,你爹又說是老天可憐我們家,於是準備給你取名叫程天。我是把他罵了一通,小孩取名不能取得太大,才能活得久些。當時是我第一個掀開肚兜看到......所以後來才有寧這個字的。”
程寧反應過來,想笑卻笑不出聲來,“要是我是爹娘親生的該有多好!”程寧腦海里不斷浮現這句話,不由得想起平時爹娘對他的種種好,同時想起爹剛才所說,又想起小時候闖得的大禍,他一時接受不了,既委屈又內疚,大哭起來,衝出家門!
程岳趕緊跟在後面,距離不近不遠,他知道程寧現在需要靜一靜,這樣突發的變故有幾人能坦然面對,更何況程寧還是個孩子啊!
程寧哭跑着來到小溪邊,這個地方父親常常帶他過來摸石頭。今晚的小溪和以前都不一樣,程寧越哭越傷心。
哭出來吧孩子,哭出來就好了。程岳遠遠的站着,看着程寧對着小溪一會兒哭一會兒笑,一會兒大聲喊叫一會兒又喃喃自語。看着他好幾次跑開,又慢慢走回原地,就這樣來來回回不知道過了幾個時辰。孩子,這是你必須要經歷的痛苦和磨難,沒人可以代替你!
程寧回頭看到站立在遠處的父親,想起此時家裏的母親,擦擦了眼淚開始往家的方向慢慢走去。
程岳見此情景,心中暗道:“不管你做了什麼決定,我都支持你!”
程寧和父親一起回到家,家裏還亮着燈,母親疲憊的坐在桌邊,看到他倆回來了,偷偷擦去眼淚。
程寧等父親坐下后,對着父親和母親,雙膝跪下磕了一個響頭:“爹,娘,孩兒不孝,讓你們擔心了。我是個不讓爹娘省心的孩子,這麼多年爹娘替我受的委屈我今天才知道,你們多年的養育之恩我無以回報。我已經想好了!”
程岳和穆英一下子神情緊張起來!是的,終究是有這一天的,他倆早已做好了最壞的打算。
“爹,娘,我想好了,我是誰不重要,重要的我是爹娘的孩子,親生的爹娘把我拋棄在森林,我對他們沒有感情,是爹和娘給了我生命,這一點永遠不會改變!我就是爹娘的孩子!我不會離開這個家!”
程岳和穆英大為驚喜,泣不成聲:“寧兒!你是爹媽的好孩子!......”
翌日,程寧跟着父親一起走進哈達城。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