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不速之客
“族長,二位長老!你們聽聽外面都在議論啥!難道我們真要為一個來路不明的小孩斷送我們程族的未來嗎!”
振聾發聵的聲音響徹議事廳,說出這話的是哈達城程家的三當家程沖,此時正滿臉怒火,氣沖沖的看着族長和兩位長老。
大廳陷入短暫的沉默。
未來,是的,未來!這兩個字提醒了坐在議事廳的所有人。因為家族的未來是作為一個家族成員最看重的事!古往今來無數族人為了家族的未來拼盡全力,甚至犧牲生命也在所不惜!
“三弟,你說話注意點!我的孩兒怎麼來路不明了!當年你和我可都在現場。”一名中年男子騰地一聲從椅子上蹦起來,指着程沖的鼻子,大聲喝道。這名中年男子是程家的二當家程岳,性格頗為穩重,此時卻是火冒三丈。
“切,這還用得着我提醒,今天在場的誰不知道你家的是野孩子!”程沖咄咄逼人。
“再亂說我可要動手了!”
言語間,程岳運氣,抬起雙手,一股強勁的靈力已在掌中顯現。
“都給我住手!老二,把手放下來!都幹什麼啊!我們今天是來議事的,不是來比武的,比武要是能解決這事還要我這個族長和幾位長老乾嘛。簡直放肆!”
只聽見啪的一聲,大廳正中央座椅上坐着的一名中年男子手掌重重地拍在椅子上,不消說,正是程族族長程重。他見大廳里火藥味已越來越濃,趕緊制止。
程岳見狀,把手放下,緩慢的走回椅子坐上,臉色疲憊。
“族長,我有哪句說錯了,我有哪句不在理。反正該說的我都說了,最後我就一句話,不把二哥逐出族譜你們就把我逐出!”程沖擺擺手,也回到了自己的座位上,只是把頭扭了過去。
族長一看今天勢必得有個說法了,不然這程家分裂就在當下!
族長看向兩位長老,“大長老,二長老,你們怎麼看,我聽聽你們的意見。”
大長老摸了摸鬍鬚,“族長,這事是要解決了!最近我在哈達城辦事時也確有人在背後指指點點,雖說我也沒太在意,不過總歸是對程家不好的。我們程家在哈達城的威望那都是用幾代人的命換來,現在因為一個孩子確實有些可惜。遠的不說,就說眼前,下個禮拜不是還要給翰辰學院長老一個交代嘛,那小y頭又是和南方薩斯大陸控火家族有關係,這哪一個我們得罪的起?”
“得罪不起也得罪了,”二長老接大長老的話繼續說道,“只是我們程家的好苗子臨兒去不成翰辰學院確實可惜了。這學院可不是那麼好進。現在怎麼說也都沒用了,要不是寧兒的緣故……這以後會不會還有類似的事情不好說,三當家說的也不無道理。”二長老搖搖頭。
“二當家也是給我們程家立過功的,現在也是前線主將,逐出族譜不合理,這我不贊成。”大長老說道。
族長看兩位長老也表達了自己的意見,低頭思索了一會,站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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廳下眾人都望向他,這事族長要做最終決定了!
程沖和程岳目不轉睛注視着族長,神情緊張。大廳雅雀無聲,似乎都在等待命運的鐘聲響起。
“我們程族一直以來都是以良好品德自居,這是我們程族哈達城立足的根本,我這做族長的也不會破壞。
這件事情的起因大家都很清楚,程臨和程寧都是好孩子,這點我不允許大家懷疑。寧兒的這種情況雖說很奇怪但根源在於他還小,不能按自己的意志來控制,等他長大了這情況或許能改善。寧兒的這些事都是無心之失,加上程岳這些年對家族的貢獻不小,因此不將程岳一家逐出族譜,但是要離開哈達城,等寧兒成年後或者族內有重大事情邀請再進城。
前線的主將程岳不再擔任,由程沖接任。至於程家的心法和戰技等寧兒成年了看看情況后再教。就這麼決定!至於學院那邊我自有主張,你們就別擔心了!”說完,族長轉過身去。眾人見狀不再言語。
翌日,程岳一家離開哈達城。
那一年,程寧七歲。
“這一晃都快九年了。”程岳坐在堂屋,看着正在溪邊找石頭的程寧。
多年以後,仰望浩瀚星辰,程寧也一定會想起小時候找石頭的那個下午。
程寧住的小山村只有幾戶人家,想順利找到這裏怕是有些費勁。雖說這小山村緊挨着哈達城,但哈達城的熱鬧似乎總能繞過這裏,小山村除了安靜還是安靜。村裏有幾口人幾條狗清清楚楚,甚至是哪條狗在叫喚程寧一聽就知道。
但今天傍晚他聽到了不一樣的聲音,那聲音很清脆,“得得得……”是馬蹄聲。
這馬蹄聲在程寧家門口停了下來。程寧正在練拳,是什麼拳法程寧不知道。拳法總該有個名吧,程寧總想着這事。
“好拳法!”馬背上的一名少年鼓掌道。
程寧抬起頭,只見馬背上這名少年身着一件天藍色絲綢袍子,袖口領口都綉着綠絲流雲滾邊。腰間繫着一根黃色獅頭金帶,一頭黑色的頭髮遮住了部分額頭,有一些頭髮已束起來,還有一些散着,打理的貌似有些隨意,仔細看看散着的頭髮中還夾着一絲絲黃色,頗有幾分威嚴。一雙眼睛炯炯有神,閃出異樣的神采,散發出一種自信和驕傲,此時他正目不轉睛地打量着程寧。
程寧雖覺得極其眼熟但一時竟未想起來是誰,正愣神着,屋門突然打開了。父親程岳走了出來。
“喲!這不是三弟嗎?什麼風把你吹來了?”程岳看着來人說道。
“對,是三叔和程臨哥。”程寧記起來了。
“二哥,好久不見。”說著,馬背上跳下一名中年男子。這名中年男子就是程寧的三叔程沖。他長相瘦削俊朗,雖說眼角有些皺紋,但也氣勢堂堂。
馬背上這名少年也彎腰下馬,上前一拜,“侄兒拜見二伯,二伯身體一向可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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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臨兒啊,你可真是長大了,我可是聽說了你不少英雄事。”程岳上前扶起程臨。
程寧也向前一步,“侄兒拜見三叔。三叔,程臨哥,外邊冷,你們屋裏面坐吧,我去把馬拴好。”程寧走上前,接過三叔和程臨的馬繩。
程岳引兩人進屋。進屋后,程寧母親穆英也從內屋出來,寒暄了幾句后又出去了。
“二哥,我這今天是要回族內,順道過來看看你。”程沖笑道,“這當年多有得罪,那時候我年輕氣盛的,得了理就不饒人,現在回頭想想真是……”程沖低下頭,但“得了理”這三個字說的特別慢。
程岳一見程沖就已想起九年前族內大會的情景。
那場景他怎麼可能會忘得了?
“老三今天這是……?”程岳有些不解,隨即說道:“三弟,這事都過去多少年了,過去的事就讓他過去吧。”程岳擺擺手,不想提起往事,“現在前線戰事這麼緊張,三弟你這做主將的今天來我這不會就為了這事吧?”程岳笑道。
“二哥,這啥也瞞不住你,你看我這人也不會拐彎抹角,確實是有這麼幾件事找你商議商議,我就直說了啊。”程沖端起茶杯,呡了一小口。
“族長給我發了封信,說是族內準備開個大會,二哥你和寧兒也參加。
族長提到族內年輕一輩現在都成長起來了,準備這次會上選拔少族長,這樣有利於程族的發展壯大。二哥在族內一向挺有主見,我就跟族長說,等今天回城,順道我來聽聽二哥高見。
這次來的匆忙,也沒帶啥貴重物品,二哥你也知道的,前線沒啥好東西,我們多年沒見,我給嫂子和寧兒捎了些靈草藥,不成敬意。”
程岳心想這哪順道了,笑笑道:“我們弟兄之間還客氣啥。”然後仔細思考了下,說道:“少族長就是未來的族長,我們族的族長必須是先看品德,再看技法,二者缺一不可,嗯……族內兩者均具備的年輕一代不多,我也贊成這次議事可以把少族長選舉這條加進去。”說完,程岳看看程臨,“要是選少族長,我看臨兒不錯。”
程臨聽完心中大喜。程沖見目的已達到,也很開心,確實年輕一輩中能和程臨爭高低的也就族長兒子程鋒一人,但是程臨給哈達城做的貢獻確是程鋒所沒有的,現在有了程岳這一票,基本少族長位置就穩了。
“另外族長從撼辰學院借到靈力測試石,族內還有一件事就是要公開測試這年輕一輩的靈氣修鍊成果。寧兒情況特殊,但我也向族長提議讓寧兒也參加,畢竟這只是個靈力測試嘛。族長和長老們也同意。這次族長還親自發了全城告示,寧兒的名字也在上面,哈達城都在關注這事呢。你可讓寧兒一定要參加。”
兩人聊不多久,天色已晚,程沖見自己主要目的已經達到,就提出離開。程岳挽留未果,程臨從馬上取下兩大袋靈草藥遞給程岳,跟着他爹就離開了。
程岳看着兩人背景消失在黑夜,這族內大會要不要去呢?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