法嚴寺設伏

法嚴寺設伏

待蘇木衍同阮思禮和商陸議完事後時間已至傍晚,司琳伺候蘇木衍梳洗后便奉命出了門。

圓月高懸,夜風卷着潮濕的凝霧掃過門前的樹葉,給這寂靜的夜晚增添一分生機。

蘇木衍撐着拐杖立於卧房前的庭院。穿一襲長衫,墨發整齊地散至腰間,幾縷髮絲隨風而動。

從門外望去,孤寂的身影似是在那扎了根。

片刻,蘇木衍轉身坐在院內的石凳上,這時司琳從門外進來,走道蘇木衍的面前,行了一禮,

“公子,屬下查到長公主於一個月前在小公子生辰之日帶小公子去法嚴寺祈福,因所求平安符要受法嚴寺高僧誦經加持,

所以當日長公主並未回府,而是在法嚴寺留了一宿,在次日午時方回。回府後當晚小公子便高燒不退,一直昏迷,偶爾醒來也是神志不清,御醫也查不出病因。”

蘇木衍若有所思,“長公主現在如何?”

長公主蕭月雖然不是蘇木衍一母同胞的妹妹,但是她自小就寄養在他母妃的名下,也是他照看着長大的。

“長公主擔心小公子,整日憂思流淚,據說已經暈過好幾次,現在也是十分消瘦。”司琳恭敬地回到。

“明日一早隨我去公主府。”

“是”

蘇木衍撐起拐杖起身回房,司琳在後面跟着。

待為蘇木衍鋪整好枕衾,司琳便回了左側廂房。

清晨的第一縷陽光自窗外打在蘇木衍的卧房,蘇木衍帶着剛睡醒的朦朧睡眼坐在床上,眼神似嬰兒般無辜純潔,那鬆散的睡衫也向一旁掉落,腰帶鬆了一點,白皙有力的胸膛漏在外面,也多了一份妖冶隨意。

司琳端正地站在剛剛端來的溫水旁。

待蘇木衍清洗完后,將巾帕遞給他,然後為他寬衣。

墨色的衣袍用金線綉着祥雲,腰間扎着雅緻蘭花紋寬腰帶,墜着一塊上好的扇形羊脂玉,墨發用嵌玉銀冠束着,丰神俊朗的瀟洒貴公子映入眼帘。

宣王府外,司琳將蘇木衍扶入車內,駕車往長公主府去。

長公主蕭月和上將軍左承恩愛多年,吃了多少靈方才得了這麼一個寶貝兒子,自是對他是極其疼惜寵溺,如今看着好好的小人兒成了這樣,心中極不是滋味。

公主府內司琳推着蘇木衍,管家將他們領入小公子的卧房,一個小人兒靜靜地躺在床上,沒有了往日的生氣,床邊公主用手撐着額頭小憩,眉頭緊鎖。

蕭月聽見走近的腳步聲,睜開美眸,平淡茫然帶着幾分憔悴的容色,在看到蕭木衍后頓時多了幾分光彩和希冀,隨即便迎了上去,

“皇兄”蕭月眼含楚楚淚光,見着兄長后流露出小女兒般的嬌柔。

蘇木衍安慰了一句便上前為小公子診脈診過之後若有所思。

“澤兒的病症看似古怪,卻不會傷及根本,無需擔心,”說話的同時也給了蕭月一瓶葯,“把這瓶藥丸溶於水,每日一次餵給他喝,三日後我再給他另開一個方子”蘇木衍眼眸流轉后又道

“不過澤兒之病另有蹊蹺,需細細調查一番,把你那日前後發生的事都仔細地說與我聽。”

蕭月回憶道

“那日是澤兒的生辰,他每年的生辰我都會帶他去法嚴寺祈福,”

“像往年一樣,我給澤兒求了一個平安符,然後送去給法嚴寺的高僧誦經加持,”蕭月頓了一下,

“以往每年都只需一個時辰便可,但是今年慧一大師說今年是澤兒多災之年,要滿六個時辰方可,所以我們便在寺里留了一宿,第二日才回府,回府那晚澤兒就發了高燒。”

蘇木衍思考了一下,

對蕭月說“你先照顧好澤兒,其餘的不用擔心。”

離開公主府,在回宣王府的路上,蘇木衍向司琳說道,

“叫上阿陸和思禮,明日同我一起去法嚴寺祈福,保個平安。”

司琳駕着馬車回應,

“是,公子。”

蘇木衍拉開車簾,看這郢都的熱鬧與繁華,思緒拉的久遠,忽而一頓,朗聲道

“去芙蓉樓”

司琳領命,御馬轉了個方向。

芙蓉樓是全郢都最好的酒樓,在樓里的天字號雅間可以一覽郢都最盛、最熱鬧的景。

二人來到芙蓉樓頂層的採蓮閣,這一層專屬於蘇木衍,不對其他人開放。

點了特色招牌的酒菜,

“司琳也坐,嘗一嘗這兒的酒菜,與在雲山石林做的相比如何?”

司琳愣了一下,

蘇木衍看向她,眼眸微揚“吃飯而已,不論主僕。”

司琳行了一禮

“謝公子”

便坐在了蘇木衍的下首,在蘇木衍執筷之後,她方才動筷,也吃得開懷。

蘇木衍吃飯時也是優雅俊美,很快他便停下了筷。看向司琳,她吃飯時無論吃什麼都是胃口十足,蘇木衍便將菜品往她面前挪了挪。

待司琳吃好后,小二將菜撤下,換上一壺茶。

蘇木衍撐起拐杖,走向窗邊,看着這郢都的繁華,

開口道

“司琳覺得當今這天子如何?”

“陛下仁政愛民,攘外定內,也體恤百姓,為百姓謀事,看這繁華盛世也知道陛下是個好皇上。”司琳認真的回答道。

蘇木衍轉身又問道,

“若將這天子之位送與你,你可接受,”

司琳淡然道“若當其位,必承其重,司琳自認沒有那擔天下百姓之重的能力,沒那品性,也沒那心思。司琳只是公子的屬下。”

蘇木衍定定地看着他,隨即莞爾一笑。

“回府吧。”

法嚴寺

三人並排站在寺門口,蘇木衍坐在輪椅上,司琳站在他的身後。

阮思禮雙臂環抱,右手敲打着下巴,“法嚴寺雖不是國寺,但因為有一燈大師這個得道高僧在,也是香火不斷,今天怎麼關門了?如此冷清”

“不管了,我先進去看看,”說完阮思禮便施展輕功,縱身一躍,進了寺內,

商陸擔心寺內有埋伏,隨即跟了進去。

過了一會兒,阮思禮從內側將門打開

“這裏面一個人沒有,不過,看樣子應該是剛走沒多久。”阮思禮走過來將蘇木衍推了進去。司琳在後面跟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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疏雨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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