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一章 算計無用

“鬼叫呢？跟上啊！”光頭打開門，衝著門外的兩人粗聲叫嚷道。

建宇和神秀都歪着脖子，透過縫隙看了過去，想像中的衛生間並不存在。裏面是部電梯，雲林也正不耐煩的看來。建宇兩人互視一下，都覺得有些好笑，於是神秀做了個鬼臉。

“這佈局有些奇怪啊！”到了電梯內，建宇說道。

“有些事，表面上還是要避避耳目的。”雲林淡淡的說道。

“哦！”建宇有些好奇，囁喏着，想問些什麼，但最終停下了。

“這是幹嘛啊！神神叨叨的！”神秀沒顧忌，隨口問道。

“快到了！”雲林對他淡淡笑了笑，說道。

“叮咚！”電梯門開了，眾人走了出去。建宇環視四周，一陣迷惑。

“怎麼還是這間房啊！”神秀問道，卻是佈局擺設與先前的屋子一模一樣。

“呵呵！”雲林像似有些高興，卻是坐到沙上，“你們有時會不會有某種錯覺，我們好像在重複着過去的某個時刻！”

建宇更迷惑了。

“不理解就算了！”雲林搖頭笑了笑，說道，“聽說你最近了，有七百吧！”他少說了萬字。

“你了解的很清楚！”建宇並不奇怪，如果想知道的話，憑他的手段，應該是輕而易舉的。局長大人也有手段，變現並不困難。只是他身邊只剩下幾十萬，其餘除了交了房子付，便分了眾人。

“這是個秘道！”雲林突然指着電梯說道，“沒幾個人知道，怕嗎？”

“什麼意思？”建宇不動聲sè道。

“沒什麼，走吧！”雲林站了起來，又向門外走去，只是走了兩步，轉頭又道，“想到一會兒，你說不得，要過從前的rì子了，有些唏噓啊！”

建宇聽了，直覺迷失在雲山霧海中。

終是出了屋子，外面是長廊，兩側是類似的套房，卻與之前佈局大不相同。建宇確定，自己是到了另一層。

“電梯按鈕上沒數字！”建宇突然想到，難怪總覺得不知身在何處呢？

“對啊，真奇怪！哎！”雲林不知真假的嘆息道。

片刻后，幾人終是轉到了一處大廳，熱烈的氣氛隨之撲面而來。建宇放眼望去，巨大的空間內，熙熙攘攘，人頭攢動。穹頂上的一盞盞大型施諾華水晶吊燈，更是將廳內照的宛如白晝。

“賭場！”建宇吃驚道，“這麼多人！賭桌有上百台吧，角子機也多啊！”他從前聽說到一些傳聞，但沒想過自己遇上，“這不是澳門吧！”他問。

雲林聳聳肩，沒解釋什麼，只是領着他們向內走去。建宇也不介意，還頗有興緻的沿途打量着人們豐富的表情：勝利者的歡笑和興奮，失敗者的懊惱和憤怒，更有美女荷官迷人的淺笑。

而行走間，時不時也有人叫嚷着：“林先生！”“老闆！”與雲林客氣的打着招呼。

不多時，他們來到貴賓間，雲林示意到了，便率先走了進去。

建宇隨後進入，卻見一位上身穿着針織長衫，下身短裙的時髦女郎迎上雲林，膩聲叫他的名字，又自然的挽上他的胳膊。兩人顯得很是親密熟稔！

“恩！”雲林笑了笑，並沒太過理會，只是轉頭問建宇道，“玩什麼？”

“不是叫我來賭錢吧？”建宇試探道，但云林點頭。

“我從沒進過賭場！”建宇解釋道。

“玩什麼！”雲林只是又堅持道，表情有些嚴肅。

“德州撲克吧！”建宇苦笑道。

“恩，”雲林有些奇怪的看着他，“不是很熟悉嗎？”

建宇有些尷尬的笑道：是沒進過賭場，但對這些益智遊戲大多是了解的。因為好奇，所以很早以前專門了解過，他補充着。

雲林聽着他的解釋，有些好笑的搖頭，又吩咐女郎：“佳美，叫小可單開一桌。”

“不用我來？”佳美轉頭看了看建宇，又問雲林道。

“不用！”雲林有些生硬的笑道。女人點點頭，便搖曳着腰肢走開。

“和你關係不一般吧！”建宇看着女人的背影說道。

“紅顏知己。”雲林面無表情的回道。

“可是？”建宇有些說不下去了。

“可是我有老婆，只是現在被人搶了！”雲林接話道，建宇聽着不知如何接話。但片刻，他又道，“她是聰明人，知道自己的位置。”建宇默然點頭，但云林又添了一句，“也是這的技術總監。”

“哦，”建宇仔細看了看他，回道。

不多時，佳美從外間領着一個年輕女子進來。她穿着荷官的小西服，略施淡妝，樣貌更清秀些，還有幾分稚氣。

雲林看人來了，從口袋掏出鑰匙，卻是走到牆角立櫃前，開鎖數了一些籌碼。

“你的，剛好兩千數。”雲林走到桌台的一側，放下籌碼，又在對面坐下。

建宇有樣學樣，拉開靠椅坐下，又有些好奇的上下把玩了一番籌碼，看神秀也有些興趣，便遞了讓他瞧瞧。

“不是兩千萬吧？”建宇突然想到了什麼。

“不好意思，你答對了，沒什麼獎勵。”雲林輕笑道。

“你究竟什麼意思？”建宇追問道。

“兩個鐘頭，曉芸的帳，我暫時不和你算。”雲林翹起腿，淡淡說道。

“我可沒兩千萬！”建宇又道。

“算我借你的，我想你不會反對吧！”雲林看看四周，又道，“這是我的地盤，最好還是客隨主便吧！”似乎有些想露一下獠牙，“只是少了兜里的鋼鏰，你這樣的小丑，能不能繼續上竄下跳啊？真有些期待！”說話間，他還用右手拇指和食指摩挲着下巴。

“這麼說，我沒得選擇啦！”建宇問道。

“還是不要了吧，免得大家難堪！”雲林平靜道。

“你高！”建宇豎起大拇指，苦笑着贊道。

“你才高，都不知從哪旮旯冒出的奇葩，勾引我老婆？”雲林突然冷笑道，“要不是怕曉芸記恨，我早該把你幹掉！”他說著說著，有些咬牙切齒了。

“算你對！”建宇舉手做投降狀，“不過，你也不很地道。”他努嘴示意不遠處的佳美。自現有佳美的存在，建宇覺得輕鬆了許多。

“老婆是老婆，情人是情人！”雲林似乎又平復了心情，安靜的回道。他聲音自然，並沒刻意迴避佳美。

“你似乎不緊張？”雲林突然問道。

“緊張有用嗎？只是沒想到你是這種人。”建宇苦笑道，看雲林皺了眉頭，想了想，便接着有些柔軟的說道，“很複雜！”還用雙手食指互相繞圈，示意着糾葛。

雲林看着，沒再理會，只是吩咐小可開牌。小可點頭同意，取出一副新撲克，熟練的拆封，又向雙方示意驗牌。只是建宇和雲林，都揮手拒絕了。

“先說下規則吧！”神秀突然要求道，好似也來了興趣。

小可看向雲林，得到同意后，小姑娘口齒伶俐的解說了一遍:同花順>四條>葫蘆>順子>三條>兩對>一對>散牌。“清楚了，”神秀滿意的點頭道，“恩，挺有意思！宇哥，要不，讓我玩吧！我來啊！”他側身對建宇說道。

“好，”建宇有些奇怪的看了看他，只是並沒拒絕，轉頭問雲林道，“可以吧！”

“只要算你帳上，”雲林不置可否的說道，只是覺得有些不自在，似乎很多事都不在意料中，不是什麼好兆頭啊！他想。

“開牌吧！”雲林吩咐道。小可聽見，雙手飛快的洗了兩遍，又穿花蝴蝶般上下切了兩次牌。動作如行雲流水，一氣呵成。建宇看着，有些嘆為觀止了，只覺啪啪數聲在耳邊響過，一晃神，牌卻是已擺好在桌面上。

“等等，”建宇突然想起了什麼，“不會是什麼完美洗牌吧，一半花sè，一半數字？”

“我說不是！”雲林輕笑着搖頭道。

建宇有些猶豫，只是看他辭拒總監女友的做派，應該不會這麼疲賴的坑自己吧！

“行啦，牌吧，多大點事啊！”神秀有些不耐煩道。

“繼續吧！”建宇無奈了，便也不再多想，只是半真半假威脅道，“輸了，將你壓這，可是你搶着玩的！”神秀聽到突然無聲的笑了，建宇直覺這笑容詭異邪氣。

兩個鐘頭后，雲林略顯頹廢的苦笑道：“原來小兄弟是高手呢！”籌碼早已輸完，還另交了不少學費。

“你厲害！”雲林轉頭對建宇誇道，“只是裝的有些過了吧！”他想的有些多了。

建宇聽着，也是無奈。他其實並沒能理解，神秀像似打了雞血的英勇行為。

“a,Q”神秀突然搶過小可手裏的牌，隨手抽出兩張，並沒看牌，嬉笑着念了出來。

“3,6，”他繼續念道，建宇看牌，卻是全中。

而雲林除了苦笑還是苦笑，望向不遠處的佳美，現對方還是搖頭。

“不是吧，”他心裏哀嘆着，過去的兩個鐘頭，他可是沒任何回手，只是不停的輸！鬼都知道有問題，監控搞什麼呢？這都沒現！他只覺火冒三丈。

“手氣不錯吧！”身邊，神秀輕笑着，突然神sè一變，牛氣哄哄道，“高進算個球！”也不知這位什麼時候看的電影。

“什麼時候有這功效啊！”建宇咬耳朵問道，他明白大概是練武的原因。

“等到內勁外放吧！”神秀也側身在他耳邊小聲道，“就是對普通人有些效果，我也才現的。”看建宇還有些迷惑，神秀又道，“每張牌的分量，花sè是不一樣的。”

“這都能分辨出來！”建宇訝然道，神秀得意的笑了，算是默認。

“結束了嗎？”建宇轉頭問雲林道。但云林只是沉默着，並沒回答。

“走了！”建宇等了片刻，依舊如是，便站了起來，徑直向外走去，心裏也放鬆了下來。不管他究竟怎麼算計的，只要說話算數，這事如此解決，卻是再好不過了，只是想來他很鬱悶吧！不過自己不是留下了籌碼嗎，也算給了面子吧！

神秀看見，也搖頭晃腦的嬉笑着起身跟上。只是他有些好奇建宇的舉動，想了想，卻是將桌上籌碼各取了一枚，拿在手上拋飛把玩。

只是與光頭擦身而過時，對方突然面無表情道：“臭小子，滾吧！”似乎有怒氣，更有輕蔑。

神秀本心情不錯，這時直覺得一股悶氣洶湧而上，他真不知這位傻大個傲氣什麼，冷笑着回道：“白痴！”待到門口時，他更是豎了小指，又戲弄着翻手向下。

“小子，找死！”光頭卻忍不住了，大喝一聲，卻是憤然出手，長拳直擊神秀胸口。但神秀是什麼身手，抓腕一拉一推，對方便飛了出去，還砸翻了賭桌。

“呀，真是中看不中用！”神秀冷冷道。

只是話音未落，就聽雲林大聲憤怒道：“混蛋，敢欺負我兄弟！”嚷嚷的賭場保安立馬圍了上來。而周圍賭桌也6續停了下來，不少人還聚起來交頭接耳。

“該死的！”事情生在轉瞬間，建宇到此刻，才得以轉身看到局面。“神秀！”他有些頭疼的拖長音調抱怨道。

但神秀只是聳聳肩道：“我只是將他推出去而已！”

建宇眨巴眨巴眼睛，也不知說什麼了。

“小山，小山，兄弟，你怎麼啦！”這時，雲林的哀嚎聲傳來。

“對對，就你們兩個，快把小山送醫院！”雲林又指着兩個保安急促的說道。

這樣，光頭被兩人架走。

“我本來準備放你們走了，事情我忍了。但你們臨了臨了，竟又囂張到動我兄弟，是不是我太好說話了？”雲林咬牙切齒道。

“神秀，不是沒事嗎？”建宇驚訝道。

“當然沒事，我的身手你還不清楚？但人家想那光頭暈着，當然就會暈嘍！”神秀無所謂道。

建宇明白了，只是這把柄卻是自己主動交人家手上的啊！

“那就別怪我了，你們一起上！”雲林直接對眾保安說道。他這時也看出了神秀是練家子，要不近百公斤的壯漢會飛般的拋跌？現在好不容易又逮到借口，怎麼也不能出意外了！只是今天這事怎麼這麼憋屈啊！

只是說話間，雲林退到了一邊。他想了想，走到人群中，拱手朗聲道：“打攪各位老闆！”

“林公子！”“林先生！”眾人回道。

雲林指着建宇兩人，繼續說道：“對頭派來搗亂的！”

“誰啊！不是找死嗎？”“這麼大膽！”人群不時有人說道。

雲林淡淡的笑了笑，沒繼續解釋，只是說：“耽誤大家贏錢了，這樣吧，待會一人送一萬籌碼！算我的一點心意。”

“哦，那好哈！有戲看，有錢拿。”一個眯眼胖子立馬笑呵呵的說道。剩下的人也大多說是，還有一些甚至露出興緻沖沖的模樣，齊聲叫囂，煽風點火。

“兄弟！被人看戲了！”建宇苦笑道。

“放心，怎麼也要讓他們一起鬆快鬆快！”神秀怪笑道，“留兩個給你練練，我解決其他人。”說著，他衝上人群，如猛虎出柙，連晃數下，避開敵人攻擊，先一肘撞上左側保安肋下，右手又格擋在他手腕處，在他倒地前，又給右邊那人兩記連續的膝撞，再又轉身一記掃堂腿，照另一位小腿上五寸踢去。三五下，保安就倒了一地，看得周圍人是目瞪口呆。

“一，二，三，呀，不好，宇哥，還多一個！”神秀摸摸鼻尖，裝作吃驚道。二三十位保安，這時只站着三位，而且都像受了驚嚇，不住往後倒退。

“哈哈！去吧。”神秀突然抬腿，將其中一位保安踢倒向先前叫嚷的胖子看客。兩人立馬變成滾地葫蘆。

“呀，”剩下保安再也受不住壓力，卻是轉身慘叫着跑了開去。

“不好了，沒人了！”神秀轉頭有些尷尬的對建宇說道。

建宇看着，也覺得有些眼花繚亂，搖搖頭道：“走了就走了。”又轉向雲林，一字一頓道，“這事算了了吧！”

“果然，不是普通人。”雲林突然輕笑起來，說道，“這樣啊，我輸的，心裏舒服些了呢！”他還“啪啪”拍了拍手。

建宇聳聳肩，有些同意。

“你們可以走了，就是走夜路要小心些！”這時，雲林又詭秘的笑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