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離比賽開始還有兩天,晚上九點。
“你在哪兒呢?”
威少在訓練場下撥通了哈登的電話,他聽不清電話那頭的言語,耳中滿是電子樂的喧鬧和嘈雜。
“今晚安排的戰術訓練,你又去夜店了?”
電話那頭依舊沒得到回復。
威少又撥通了另一個號碼。
在漫長的提示音后,電話接通了。
“你在哪兒?”
威少率先開了口,語氣里慢慢都是不滿和質疑。
電話那頭同樣含糊不清,威少只能聽懂幾個簡單的單詞,例如“葉子”、“冠軍”、“沒根兒”……
威少大概明白髮生了什麼,只是憤憤掛掉電話,強壓着內心隨時噴發的怒火,深吸一口氣平復心情,轉過身去對教練和身後一張張年輕的臉安慰着。
“我們練吧,他們都有事不會來了。”
“我們可以的。”
這一晚,威少都重複着這句話,我們可以的。
……
兩個小時前,有媒體拍攝到哈登從一輛黑色的房車裏出來,陪同的還有兩位“某個部位”十分滿足哈登審美貌美女郎以及哈登的團隊,他們一行人的目的正是俄克拉荷馬城的一座私人夜店。
“看來這位夜店小王子仍未改掉他的放縱的壞習慣,今晚又是聲色犬馬的一夜。”
媒體這樣寫到。
……
一個半小時前,俄克拉荷馬的一處私人別墅。
杜蘭特獨自一人躺在卧室的地板上,盯着玻璃門外逐漸暗下的天,面色沉靜、一言不發。
他隨手抓起了身旁桌子上的一支出廠后又被拆開、添加、組裝后的雪茄,換換點燃,突出的煙霧閃爍着妖冶的色彩。
他很清楚醫生告訴他的,這玩意兒會影響他的心肺功能,讓他日漸消瘦、體力不支,嚴重的情況下還會直接被真正的死神收走生命。
這對一位世界頂級運動員來說可不是什麼好消息。
但他覺得別無選擇。
從高中起他就沾染上了這個惡習,他也知道自己過於敏感,他很希望不去在意外界的看法,他很想無視掉其他人對他的評價,他很渴望去證明自己的能力。
但他做不到。
他很清楚自己缺乏堅韌的氣質,他很希望自己能夠被所有人承認和認可——就像出生在阿克倫的那個一樣——嘿說真的我還真是喜歡他,是個傳奇——哦是哪個來着?——算了或許他們倆都是傳奇。
杜蘭特以及感到意識有些模糊了,腦海里浮現的不知道是顯示還是夢,讓他覺得頭痛欲裂,黝黑的手掌揮舞着,口中只剩下了“no,don‘tdothat”這一句話。
第一支很快就燃盡了,被他隨意的扔在地上。
他知道自己已經到量了。
但他依舊抓起了第二支,熟練地點燃,塞進嘴裏大口大口的吞吐着。
好像只有這樣才能讓他短暫的不去想那麼多,可在燃盡之後卻又讓他感到更加痛苦。
跟他的職業生涯、甚至人生一樣,別無他法。
就像他的恩師克雷格被搶殺一樣令人窒息卻又無奈。
煙霧籠罩着杜蘭特,就像他的未來一樣,他也看不透。
……
第二天,比賽前兩個小時。雙方的球員已經來到球館進行賽前的準備或訓練。
哈登紅着眼睛匆匆走進了球場,短暫的洗了個澡、睡了會兒覺並不能掃去他身上的酒混雜着嘔吐物的難聞味道和滿身的疲憊
隨後便在屬於他們的半場進行賽前熱身。
三分airball、後撤步掉球、上籃黃油手、中距離打鐵……
哈登的一頓操作看的一旁的教練和助教眼皮直跳,在同樣在一旁訓練的威少張了張口,最終選擇沉默不語。
“你覺得自己狀態如何?”
本內特關心的問道哈登。
“不太好,有些困,但我覺得我還行。”
哈登打了個哈欠,接球后終於投進了一個三分打板。
“看,我還是可以的。”
……
比賽前一個小時,雷霆球員們回到了更衣室進行賽前商討和戰術安排,順帶着鼓舞一下士氣。
這時,球隊管理層、球員包括經紀人等所有人一天都聯繫不上的杜蘭特走進了更衣室。
“你去哪兒了?”
威少問道,言語裏夾雜着怒火。
“與你無關,與你們無關。”
杜蘭特將講東西放進他的衣櫃,漫不經心的說道。
“你讓我們所有人都留下來和你一起打比賽,你呢?你就這麼來回應我們的支持嗎?”
“我沒有強迫你們留下!是你們自願的!我們不靠戰術依舊能贏,我只是有我自己的事情要做!我沒有必要事事向你們彙報!”
杜蘭特怒吼道。
好在,此刻更衣室內並沒有任何的媒體在場。
隊友和教練將兩人拉開,防治矛盾進一步的擴大和演化。
“夠了!先將這場比賽打完,剩下的以後再說!”
本內特將戰術板摔在地上,對着兩人惡狠狠的說道。
更衣室內陷入了死寂般的沉默。
只有哈登坐在位置上打起了瞌睡。
“球員該入場了。”
工作人員從門外的進入,大聲說道。
“該死的,你就不能敲敲門嗎!”
本內特對着工作人員叫喊着。
“對不起先生,對不起。”
球員們隨機進入了通道,準備入場。
……
本內特待所有人離開更衣室后,找到那位工作人員。
“抱歉,是我的錯誤,你做的沒錯,希望你能原諒我的無禮。”
……
球員通道內,威少在進場前用力的撞了杜蘭特一下,還順道拍醒了哈登。
“你們給我等着。”
隨後進入球場。
哈登眼神迷離,問道,“發生了什麼?”
杜蘭特站在原地,並未對哈登的提問做出任何回應,面無表情,彷彿一切與他無關。
……
雙方球員入場,準備跳球。
雷霆的首發陣容與上一場相同,依舊是威少、奧拉迪波、羅伯森、亞當斯和杜蘭特,亞當斯跳球。
太陽這邊,則是布克、沃倫、布萊索、杜德利和錢特勒,錢特勒跳球。
隨着哨聲響起,裁判將球高高拋起,示意比賽開始。
這一場原本看起來大局已定的比賽卻開始撲朔迷離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