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海邊激戰

隔天一早，洪武和刀狼火併的消息傳開，懸賞令發出，洪武兩兄弟一個活人價值1000萬，一具屍體價值500萬，h市的黑道一下子熱鬧起來。

h市警局忘角分局裏，趙自強在辦公室抓着腦袋，直感到頭昏腦脹。忘角分局和海邊工地的命案還沒有頭緒，現在又是黑道火併，平日安安靜靜的街道上現在隨手抓來幾個鬼頭鬼腦的人，倒有兩三個身上藏着武器。拘留所里現在關滿了大混混小混混，整天烏煙瘴氣，警局現在只有幾個臨時成員，上頭又遲遲沒有調人過來，自己根本分不出精力來辦案。

“隊長，生物安全研究中心的李輝明已經來了！”一個警員進來報告說。

“我馬上就來。”趙自強揉着太陽穴說。

“隊長，我們找到侯興華了，他還活着。”趙自強還沒有來得及起身，另一個警員進來報告說。

“我馬上就來。”趙自強大聲說道。

“隊長，有人發現洪武二當家的車出現在海景大廈附近。”

“我馬上就來。”趙自強已經快瘋了。

“隊長……”又一個警員喊着。

“又有什麼事情？一件一件來好不好！”趙自強大叫着打斷對方的話。

那個警員嚇了一跳，小聲說：“上頭調派的人已經來了，就在外面。”

“真的，太好了！”趙自強說完衝出辦公室。

“我是新任警督王威，受命加入忘角分局協助工作，這是調派令……”一個英挺的年輕警官帶着幾個人站在門口，對迎面而來的趙自強說道。

趙自強二話不說，抓起王威的手激烈地上下晃着。臉上的表情說不出的激動，然後一把摟住他的肩膀，激動地說道：“兄弟啊，我代表全h市的市民歡迎你。”

“h市的警察都這麼熱情的嗎？”王威一臉疑惑的想着。

海邊一條偏僻的公路上，藍色的悍馬車飛快地駛着。阿顏一夜裏東躲西藏，開着車盡量往偏僻的地方鑽，幾次想上醫院去都碰到警察，她不知道接下來應該怎麼辦。車后的三個人死活不知，只有去醫院才能保命，但是自己開車撞了人，也不知道有沒有人被撞死，萬一……阿顏不敢想下去。

“他們是黑社會，死了也活該！”阿顏安慰自己，但是轉身看到那個滿身是血的白衣男人，又覺得不忍心。猶豫了好久，她停下車，撥通一個電話。

“喂，是忘角分局嗎，我找一個叫做侯興華的警官，……對，警局的人都叫他猴子。……那……還是算了！”阿顏掛上電話，失望的嘆了口氣。

“爺爺啊，你說只要人還有一口氣，就不能丟下他們不管，這是鍾家的祖訓，但現在醫館已經沒有了，這個祖訓也可以不要了吧？”阿顏望着天，雙手合十說道。

等了好久，她還是難以抉擇，向後看了一眼，鼓起勇氣伸手去嘆三個人的鼻息——洪哥已經沒氣了，武哥還有一口氣，而傻子……阿顏猶豫了一下，轉過頭，飛快地在傻子鼻子上一探，一股灼熱的氣息噴在阿顏嬌嫩的手上，燙得她差點叫出聲來。

“怎麼這麼燙，在發燒嗎？”阿顏吃驚地回過頭來，只見傻子的臉上已經洗的乾乾淨淨，劍眉薄唇，一臉英氣，哪裏還是那張嚇人的五花臉。阿顏看了一會兒，突然發覺這張臉有些熟悉，但一時想不起來在哪兒見過。

阿顏無論如何也不能把這張英俊的臉和那個恐怖的殺人惡魔聯繫起來，心中的恐懼去了大半，伸出手往他額頭上探去，誰知道剛一觸摸到那滾燙的額頭，就被一隻有力的手扣住了自己的手腕。同時，剛剛還昏迷不醒的傻子，已經張開了眼睛。

阿顏感覺手腕就像要斷掉一樣，又驚又痛的她不由得尖叫起來。傻子一把掀開身上洪哥的屍體，坐起身來茫然四顧，等他看到正痛哭流涕的阿顏時，慢慢鬆開了她的手腕。

“這是什麼地方，你是誰？”傻子突然張口說話，這讓阿顏吃驚不已。

“你不是傻子嗎？怎麼又會說話了。”阿顏捂着手腕問道，的語氣帶着怨憤，又帶着驚恐。

“我……我是傻子？”傻子好像又開始犯傻了，低着頭皺眉思考着什麼，臉上露出痛苦的神色，不斷用手拍打自己的後腦，砰砰作響。

阿顏感到有點害怕，怕他再次發狂，自己現在連個躲的地方都沒有：“我……我不是在罵你，我是說……”說到這裏，她的聲音突然中斷，張着嘴睜大眼睛看着車窗外面。

只見一群騎着摩托車的混混手持棍棒砍刀之類的武器朝着他們鋪天蓋地而來，看人數起碼有近百。摩托的轟鳴聲由遠及近，前排的一個混混舉起手中的自製火yao槍，“砰”的一聲槍響，接着“嘩啦”一聲玻璃碎裂的聲音，悍馬車的後門玻璃已經變成了碎粒。

阿顏驚叫一聲，立即雙手抱頭縮到座椅靠背下，傻子也吃了一驚，抬起頭來看着車外的景象。

摩托車隊伍速度飛快，阿顏只聽到無數的摩托轟鳴着從車旁邊掠過，接着就是“乒乒嘭嘭”的一陣亂響，汽車側門的玻璃全部被砸碎，碎玻璃掉了一車廂。一個混混手上握着短刀，從摩托車上飛身撲進車窗，誰知身體剛要下落，被一股大力一拉，又像人間大炮一樣從另一邊的車窗飛了出去，哇哇大叫着滾了好遠。

傻子一揮手甩出敵人，身後的車外立即傳來一陣刺耳的剎車聲，剛回過頭，一柄明晃晃的砍刀已經遞到了面門，他迅速往靠背上一靠，刀刃貼着面門而過，接着左手一把抓住刀背，右手一掌撐在持刀人的肘關節上，一聲掰甘蔗的聲音之後是一聲慘叫響起。

一個混混撲在前車門上，伸手想要從車內開門，阿顏大叫一聲抓起身邊的東西就打，混混手上挨了一下，嚇得縮手回去，待得看清阿顏手中原來是一本雜誌，又獰笑着把手伸進來。阿顏丟開手中的‘武器’，伸手上前抓扯，卻被對方一把揪住頭髮往車外拉，頓時嚇得魂飛天外，她抓住對方的手腕死命往回拽，拉了幾下之後突然手上一輕，抬頭一看，自己手中抓着一節斷臂，鮮血一滴滴往下滴。而傻子正揮着帶血的砍刀阻止外面的人爬進來——原來是他奪刀砍斷敵人的手。

阿顏尖叫一聲，使勁把斷臂扔出窗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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