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童年趣事
池塘邊上的兩棵大槐樹，長得枝繁葉茂，兩棵槐樹的大樹冠都挨在了一起，像兩個好朋友手拉着手，串串槐花開放在綠葉間，散發著令人神清氣爽的芬芳。會爬樹的孩子們爬上樹最先品嘗到槐花的清香，不會爬樹的孩子們拿來一根又粗又長的高粱秸杆子，把一端劈開，用一小棍叉住，然後把高粱秸桿伸向槐花並夾住槐花，使勁一擰，一串又甜又香的槐花便到了手。昊明、素素、小博涵不會爬樹，也不會使用高粱秸桿，他們三個站在大槐樹下玩跳格子的遊戲。心肝背着她的小弟弟心貝帶着他的大弟弟心寶走過來：“喂，你們三個想吃槐花不？要是想吃，你們三個幫我哄孩子，我爬上樹，給你們摘槐花吃。”
“行啊。”三個孩子愉快地答應下來，素素把心貝從心肝的背上抱過來，小博涵手拉住心寶，心肝像猴子似的抱住樹身沒幾下就上到了大槐樹的上面，心肝先摘一串槐花放到自己的嘴裏，又摘了幾串槐花扔了下來，她往下看着說：“這幾串先給心寶、心貝吃。”
“知道了。”昊明把拾到的幾串槐花遞到了心寶、心貝手中，心肝的手很麻利，不大一會兒，就扔下了一大堆槐花。
昊明、素素、小博涵在地下喊：“夠了夠了，心肝別扔了。”心肝聽到喊聲就停止了扔槐花，自己又吃了幾串槐花后才從樹上利索的滑了下來。幾個孩子把槐花放到石板上，坐下來津津有味地吃起了槐花。
長在院子外圍和池塘邊上的一叢叢馬蓮花開放了，藍紫色的花朵在微風中搖拽着似要翩翩欲飛，很是惹人喜愛，孩子們在歡快地有節奏地邊蹦噠邊背誦：“一二三，三二一，一二三四五六七，馬蘭開花二十一，二五六，二五七，二八二九三十一，三五六，三五七，三八三九四十一，……”
蹦噠累了，數落夠了，孩子們采來許多馬蓮葉子，坐在石板上認真地隨意編結着什麼，小博涵編了一個葫蘆，昊明也編了一個葫蘆，素素也編了一個葫蘆，當三個人把編好的葫蘆舉起來時，不禁會心地笑了，三個人不謀而合、異口同聲地說：“我們三個全是編的小葫蘆。”說完又一起開心地咯咯大笑起來。
昊明神秘地說:”你們倆是不是還想着寶葫蘆的事？”
素素用手指點了一下昊明寬闊的腦門：“你不是也一樣，不然能編出小葫蘆嗎？”
“我們三個都沒有忘記寶葫蘆，我們三個的心思是一樣的。”小博涵拍着手高興地笑着。
“哎，我們什麼時候才能得到寶葫蘆呢？”素素失意地說。
“我們總有一天一定會得到寶葫蘆的。”小博涵對寶葫蘆的存在確信不疑。
“如果沒有拍花子的，我們長大有了力氣，保准能到山中尋找到神仙尋找到寶葫蘆。”昊明十分自信。
“我一想起拍花子的就害怕。”小博涵不經意地縮了縮脖子。
“我也是，我就害怕遇見拍花子的。”素素下意識地向小博涵這邊靠了靠。
“等我長大學好多好多的本領，把拍花子的都抓起來。我們再去山中尋找神仙尋找寶葫蘆。”昊明把小拳頭攥得緊緊的。
“好的，等你學好本領把拍花子的都抓起來了，我們再一起去山中尋找神仙尋找寶葫蘆，我們的願望一定能實現，一定會找到寶葫蘆的。”小博涵用信任的目光看着昊明。
“我一定學好多好多的本領把拍花子的人都抓起來。”昊明信心十足地說。
“昊明，我們一定等着那一天，我相信你一定會成功。”素素也信心十足地握起了小拳頭。
荷花鎮掩映在綠色樹木之中，蒼翠的枝葉間傳出嘶啞的“知了知了”的鳴叫聲，時而還可以看到知了從這棵樹上飛到那棵樹上的矯健身影。早晨，小博涵在院裏的桃樹上發現了一隻知了姥姥的皮，知了姥姥的皮以它永久的向前爬的姿勢停留定格在樹身上，小博涵好奇地觀察了好一會兒才跑到玉如清跟前說：“媽媽你去看看，桃樹上有個什麼東西？”
玉如清跟着小博涵來到桃樹前，玉如清笑着告訴玉博涵：“這是知了姥姥的皮，知了就是從這裏蛻變出來的，知了姥姥的皮是很好的藥材，積攢多了可以交到收購站換錢，把它拿下來吧。”
小博涵輕輕拿下知了姥姥的皮：“媽媽，知了姥姥是從哪裏來的？”
玉如清在離桃樹不遠的地方尋找到了一個圓洞：“博涵你過來看，知了姥姥就是從這裏爬了來的，媽媽小時候就摳過知了姥姥，知了姥姥的洞都在樹多的地方，知了姥姥也能吃，營養非常豐富，用油炸一下吃起來又香又脆。”
的確，孩子在夏天的傍晚去大樹底下去摳知了姥姥也是一種樂趣，當尋找到小小的尚未破開的正在涌動着薄土時，孩子們就把小手指伸進似破點非破的小洞洞，一個憨態可掬肉乎乎的知了姥姥就會抱住小手指，隨着小手指出來了，看着手指上的知了姥姥，孩子們要多開心就有多開心。天氣好的時候，一般摳到的知了姥姥比較少，孩子們只得耐着性子低着頭彎着腰睜大眼睛仔仔細細地尋找，每當一場小雨過後，知了姥姥那薄薄的掩蓋着洞口的浮土就會被雨水浸透，變得鬆軟，洞口很明顯地暴露在眾目睽睽之下，這時，孩子們便興高采烈地把知了姥姥從洞裏摳出來，誰的手快、眼快誰就摳得最多，小博涵、素素、昊明第一次結伴去摳知了姥姥，天黑下來時，三個人只摳到了一個知了姥姥，三個孩子嚷嚷着要看知了姥姥怎樣變成的知了，玉如清為滿足孩子們的好奇心，找來一隻罐頭瓶子，把知了扣了起來，並撥下頭髮上發卡放在罐頭瓶底下的一側，給罐頭瓶子欠了一個縫隙，以透空氣，保持瓶子裏面的空氣充足，以確保知了姥姥的呼吸暢通。三個孩子守在瓶子邊上，眼睛都不肯眨一下地盯着瓶子裏的知了姥姥在緩緩爬行，生怕錯過了知了姥姥蛻變知了的過程。夜已經很深了，三個孩子困極了，都趴在桌子上睡著了，玉如清把三個孩子分別抱起來，放到炕上鋪好的褥子上面，枕上枕頭，蓋好被子，安頓好熟睡的孩子，玉如清也躺下睡了。
玉如清一覺醒來，天已經亮了，三個孩子還在甜睡，她看見瓶子裏的知了還沒開始變化，便叫醒了他們，三個孩子又守在瓶子旁邊，沒過多久，知了姥姥開始變化了。
小博涵喊道：“媽媽快來看呀，知了姥姥開始在變化。”
玉如清來到孩子們身邊，把瓶子拿開，知了姥姥的背部突然鼓起來粗起來，顏色在變黑，知了姥姥的背部掙裂開了一個口子，知了姥姥在緩緩地掙扎、涌動，一個模樣完全與知了姥姥不同的知了艱難地從知了姥姥的身體裏掙扎了出來，知了姥姥完全蛻變成了一隻知了，知了慢慢地站了起來走了幾步，但它透明的羽翼還濕還軟，緊緊地貼在身體上，不會飛翔，不會唱知了歌，太陽出來了，知了的羽翼逐漸變干變硬，腿腳也靈活了，它緊走幾步，張開了雙翼“突”地一聲展翅飛走了，等到三個專心觀看的孩子回過神來，眼前只剩下一隻知了姥姥的皮，那隻知了早已不知飛到那棵樹上去唱知了知了知了……去了。
荷花鎮池塘里的涓涓流水被肩挨肩的錯落有致的荷葉嚴嚴實實地覆蓋住了，小蝦小魚在荷葉下盡情地玩耍，調皮的青蛙時而跳到荷葉上休息，時而又跳入水中游泳，荷葉間開着一大朵一大朵的粉嫩嬌柔令人垂愛的荷花，蜻蜓有的在荷塘上空飛翔，有的駐足在荷葉上迷戀着荷塘的美麗風光不願離去。
夏天的傍晚，人們都喜歡到荷花鎮池塘邊的大槐樹下乘涼，在這裏即可以欣賞荷塘的美麗容顏，又可以聽到故事大王麻子臉李順和講狐仙鬼怪的故事，離奇而具有吸引力，孩子們嚇得不敢回家，可第二天又早早來到大槐樹下，盼望李順和快點來講故事。
故事大王李順和是一人一人吃飽全家不餓的四十左右歲的光棍漢，他是個天生的樂天派，喜歡給人們帶去歡聲笑語，他上過私塾，特別愛看書，他會講的故事不亞於天眼先生，他把從書中看到的故事，把從外面聽來的奇聞軼事，把自己按着想像與實際相結合編出來的故事統統繪聲繪色地講給鎮上的人們聽，古代的，現代的故事不知講了多少，數都數不過來，李順和講得故事沒有重樣的，所以才獲得了故事大王的雅號。平日裏，李順和愛開玩笑，他開起玩笑來不分男女老幼，也不分輩份高低，只要把人們逗樂逗開心了就算達到了目的，而且講究分寸，不會讓人感到難堪。一個夏天的傍晚，池塘邊上的大槐樹下的石板上聚集着好多人在乘涼聊天，只見李順和急三火四、慌手慌腳、滿頭大汗地往家裏走，不一會兒又扛着漁網挑着兩隻大水桶小跑似的從家裏出來往西走，他誰也一理，很着急地往前走，乘涼的齊福見他急成這個樣子就問：“順和呀，你這麼著急是忙着去幹什麼呀？”“西河打魚，我吃完飯沒事去西河邊溜達，看見河裏的魚多得一個挨一個，最小的也有一尺長，我就緊跑慢跑回家拿傢伙什兒，走呀老少爺們，去打魚呀，去晚了就沒咱們的份了。”故事大王邊說邊小跑着，連一秒鐘都不願意停一下，人們都信以為真，年輕力壯的人們都以最快的速度跑回了家，拿了篩子、水桶等工具就往西河的方向跑，人們氣喘吁吁、汗流浹背地到了西河一看，哪裏有魚的影子，只見李順和坐在擔在兩隻水桶之間的扁擔上翹着二郎腿洋洋得意地抽着自卷的小喇叭式旱煙，邊抽邊吐着煙霧圈正衝著急匆匆跑來人們怪笑呢，他幽默地說：“今天這西河裏的魚全是母魚，我們一下子來了這麼多的大老爺兒們，這些母魚害了羞全給嚇跑了，它們還責備我說，來就一個人來唄，還喊了這麼多的大老爺兒們。”人們這才知道又上了故事精的圈套，又想起剛才他在村頭表現出的那副正而八經的模樣，都忍俊不禁地捧腹大笑起來，故事大王卻不笑，他依然悠閑自得地抽着旱煙並從嘴裏吐出一個接一個的煙霧圈，幾個壯漢互相使了個眼色，七手八腳地抬起故事大王扔進了河裏：“故事大王，河裏全是母魚，母魚就喜歡你這麻子臉當它們當家的，專門等着你來娶她們呢，你給母魚們當皇上，母魚們全給你做皇后皇妃，給你生王子生公主，好好地跟這些母魚過吧，別上來了。”岸上的人們開心地大笑起來：哈哈哈……像此類別具趣味的小劇目，故事大王經常在鎮上上演，人們也在不知不覺中上了他的當，然而上了當才知道上了當才恍然大悟，才笑得前仰後合，才笑得開心至極。
故事大王又在大槐樹下講故事了：“從前，有一位天不怕地不怕的買賣人，長得五大三粗，性格非常豪爽，人送外號吳大膽。快過年了，吳大膽在鄉間低價收購了一些藕，準備拿到城裏去賣，因為家離城裏比較遠，所以他半夜起身挑着兩大筐藕往城裏趕，為少走些路，他就選擇了走小路，他走到一片墳地時，感覺很累很累，看看天色還早，他就放下擔子，靠在墳中的一棵大樹下休息，他坐着坐着就迷迷糊糊地睡著了，睡夢中，吳大膽挑着兩大筐藕來到城裏的集市上，他剛一到，就從四面八方圍過來一群買藕的人，買藕的人真多呀，他們自覺地排成一隊，忙得吳大膽一點兒空閑都沒有，藕終於賣完了，吳大膽直起累得酸痛的腰活動起來，雖然很累，吳大膽還是非常高興的，他真是沒想到他的藕會賣得這麼快，吳大膽高興地數着手中的錢心裏話：這一買一賣之間又賺了一大筆錢，他心裏盤算着該要買的年貨，他想他要買很多很多年貨回家，過個肥肥的年，他想像着妻子兒女們的快活神情，臉上露出幸福的笑容，一聲雞叫聲把吳大膽從美夢中喚醒，他沒睜開眼睛，他還沉浸在剛才美好的夢境中，這個夢是個好兆頭，他今天一準兒能把藕買個好價錢，吳大膽慢慢睜開眼睛，站起身，伸了個懶腰，挑起擔子就走，感覺擔子輕輕的，吳大膽下意識地放下擔子往筐子裏看去，哎呀！筐里是空的，吳大膽嚇了一跳，腦子瞬間清醒了許多，兩筐藕哪裏去了呢？吳大膽不安地四下張望，他隱隱約約看到每個墳頭上都有東西放着，便走近去看，天哪，墳頭上的東西就是他的藕，吳大膽猛然想起夢中的情景，他趕緊掏出衣服口袋裏的錢一看卻是厚厚的一打紙錢，他渾身立即出了一身冷汗，他心裏明白是遇上鬼了，可是鬼沒傷害他，只是跟他開了一個小小的玩笑，這也是一群善良的喜歡玩耍的鬼，吳大膽不愧是吳大膽，他壯着膽子把每個墳頭上的藕收進筐里，用手拜着把紙錢用土壓在墳頭上，匆匆忙忙逃也似的上路了，吳大膽一口氣走到天亮，才稍稍定了神，從那以後，吳大膽再也不敢夜裏從有墳地的小路上走了。故事講完了，小孩們嚇得大氣都不敢出，一個勁地往大人群里鑽，大人們議論開了：“陰間是存在的，吳大膽是夢遊了趟陰間。”“看來陰間人的錢是我們陽間的人燒給他們的紙錢，我以後可得給逝去的親人們多燒些紙錢，讓他們在陰間有錢花，日子過得紅紅火火。”“聽說人是有靈魂的，靈魂是不會死的，有的人的靈魂死後會托生，有的人的靈魂會托生人，有的人的靈魂托生動物。”“據說這世界有天堂有地獄，一輩做好事的人死後就會升入天堂做神仙，一輩子做壞事的人死後就下地獄，受閻王爺指揮的小鬼折磨。”“活着還是多做好事，多積善行德，為自己的下輩子着想。”“誰見過死人去天堂了還是下地獄了，天堂和地獄只不過是人們編造出來的。”“不管怎麼說，人活一輩子不容易總得活得理直氣壯活得無愧於他人無愧於自己，活得靈魂純潔、安寧。”
七月的炎炎烈日炙烤得人們口乾舌燥，汗流浹背，無精打采。田野里的莊稼、路邊的樹，園子裏的蔬菜、花草全都垂頭喪氣地打着蔫，雞窩裏的老母雞疲憊不堪地卧在一堆雞蛋上一動不動地孵着小生命，唯有池塘里的荷花荷葉、浮萍卻生機盎然精神十足，這都得益於它們植深於水中。孩子們為逃避難耐的炎熱，都願意到水中去尋找涼快，心肝從池塘折來荷葉，每個孩子頭上都扣上一葉，孩子們脫下鞋子光着腳丫在清亮的小溪流中走動，感覺非常舒服，溪水中生存着許多可愛的小生命，非常豐富，有小魚、小蝦、田螺、蛤蜊、螃蟹……孩子們好熱鬧閑不住，他們又興緻勃勃地在溪水中捉起了這些小生命，他們把頭上的荷葉拿下來，把從溪水裏的收穫全放進去。太陽光毒辣地照射着大地，但孩子們卻不覺得，因為他們的注意力全在水中的小生命上面，他們在玩耍中驚喜地得到了他們認為是特別好東西，這些東西給他們帶來了快樂和充實。
小博涵發現了一隻螃蟹，這隻螃蟹正在溪邊的水草中駐足，小博涵不敢去碰它，怕被螃蟹夾着了手，她大聲喊：“這裏有一隻螃蟹，素素、昊明、心肝快來看呀！”
三個孩子聽到喊聲趕緊跑過來，昊明看過後從岸邊撿來一段干樹枝，心肝奪過去把螃蟹撥到岸上，又把干樹枝折成兩段，夾住螃蟹后使勁把螃蟹摔在石頭上摔死就放進自己的荷葉里。
昊明不滿地說：“心肝，這螃蟹是博涵發現的，應該放到博涵的荷葉里才對。”
心肝瞪了昊明一眼：“要不是我從水中把螃蟹整出來，螃蟹早就跑了，先看見有什麼屁用。”
昊明據理力爭：“是我找來的樹枝，沒有樹枝，你也不敢去碰螃蟹。”
“反正螃蟹是我從水中整出來的螃蟹就該屬於我。”心肝得意地搖晃着手中的干樹枝。
素素對心肝的做法很是反感白了心肝一眼：“心肝不講理，是屬螃蟹的橫着走，螃蟹是博涵先發現的，就應該給博涵。”
心肝看昊明和素素都向著小博涵說話便威脅說：“荷葉是我采來的，你們把荷葉都還給我。”
小博涵心想心肝要是要走了荷葉，他們的其它東西就沒處放了，心肝這一着也真厲害，小博涵趕緊用商量的口氣說：“心肝，我不要螃蟹，你也別要荷葉了好吧。”
“好呀！”心肝巴不得小博涵說這樣的話，臉上露出得勝的笑。孩子們鬧了意見，就沒心思在水中尋找東西了，他們上了岸，坐在岸邊的青草上，誰也不說話，一隻青蛙跳到小博涵面前，把小博涵嚇得心驚肉跳，她下意識地用雙手捂住了眼睛尖叫一聲：“啊，嚇死我了。”
“是青蛙，青蛙不咬人，別害怕。”昊明安慰着小博涵。
為了不讓小博涵不害怕青蛙，素素把青蛙捉住並用手撫摸着青蛙背部：“博涵你看，青蛙就在我手上，它不咬人。”
小博涵依然捂住眼睛顫聲說：“素素你快把青蛙放了吧，我好害怕。”
素素一聽小博涵是真的害怕青蛙趕緊把青蛙往遠處一扔。
心肝一直看着小博涵笑：“沒想到博涵膽子這麼小，還怕青蛙，這有什麼好怕的。”心肝悄悄捉了一隻青蛙抓在手中：“博涵看我的手。”小博涵向心肝的手看去，只見心肝用手從青蛙的尾部一撕，青蛙的皮被整個撕了下來，青蛙的身上露出粉白的肉，青蛙掉了皮卻沒有死，它從心肝的手中跳出來，蹦跳着消失了。驚魂未定的小博涵看到心肝殘忍的做法，心像刀子割着般的疼痛，她嚇得哇地一聲大哭起來。
心肝滿不在乎地開心大笑起來：“博涵害怕青蛙，太好玩了，還有這麼膽小的人，好玩好玩。”
素素生氣地斥責心肝：“心肝你真是壞透了，你明明知道博涵害怕青蛙，你還故意嚇唬她，壞透了的壞蛋。”
“看到博涵害怕的樣子，我開心死了。”心肝又抓來一隻青蛙，又把青蛙的皮撕掉：“這有什麼？害的什麼怕？”
“心肝，你欺負博涵，回家告你爸你媽去，讓你爸你媽打你。”昊明警告心肝。
“我爸我媽才不管這閑事呢，前幾天我把別人家雞給打死了，人家找我爸我媽去告狀，我爸我媽把人家一頓臭罵，你們不怕罵，就去告狀唄。”心肝十分得意和霸道。
“心肝壞，心肝壞，死後下地獄。”小博涵解恨地罵心肝。
“心肝壞，心肝壞，心肝死後下地獄。”昊明和素素也跟小博涵齊聲喊。
大槐樹的樹葉開始飄零時，秋天來臨了。小博涵的五歲生日也快到了，生日前夕，小博涵跟玉如清說：“媽媽，素素和昊明長這麼大從來沒吃過生日蛋糕，我答應過他們在我過生日的時候請他們吃生日蛋糕，媽媽你說行嗎？”
玉如清撫摸着小博涵的頭深情地說：“行，當然行，你的小朋友在你生日那天來祝你生日快樂，是件非常好非常吉祥的好事情！媽媽歡迎你的小朋友來咱家給你過生日，媽媽心裏特別高興！”
“媽媽，我們一起去買生日蛋糕吧，我要挑一個最最漂亮的生日的蛋糕。”
“好的，我們一起去買。”玉如清領着小博涵來到了鎮供銷社，供銷社沒有生日蛋糕，玉如清詢問售貨員哪裏有賣生日蛋糕的，售貨員搖了搖頭。
小博涵失望而着急地流出了眼淚：“媽媽，沒有生日蛋糕怎麼辦啊？我答應過素素和昊明吃生日蛋糕的，我不能說話不算數。”好孩子，不哭，別著急，媽媽不會讓你失信於小朋友的，媽媽一定讓你和你的小朋友吃上生日蛋糕的。”玉如清雖這麼安慰着小博涵，心裏卻很是不安，怎樣才能滿足女兒的心愿呢。玉如清心裏不停地想着辦法，縣城裏的百貨商場也許有生日蛋糕吧，玉如清去跟大隊書記沈月琴去請假準備到縣城跑一趟，恰好沈月琴要到縣裏去開會，就答應幫玉如清買生日蛋糕，玉如清不放心地說：“月琴呀，要是買不到生日蛋糕，就想辦法買點白糖回來，我給孩子們做生日蛋糕。”
沈月琴開會回來了，帶回來的一包白糖，她跑遍了縣城的幾個商場也沒有見到有生日蛋糕。玉如清只好用麵粉、雞蛋、白糖混合在一起精心為孩子們做了一個香甜可口的生日蛋糕。用紅棗在生日蛋糕上面擺了一個心形和生日快樂的字形。
小博涵看着媽媽親自動手為她製作的生日蛋糕高興地摟住玉如清的脖子親昵地臉上親了幾下：“媽媽，您是世界上最好最好的媽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