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九節 最難消受,美人淚
如何讓我遇見你,在我最美麗的時候
如何讓你看見我,在我愛上你的時候
我是該豪放如結蘿
還是該矜持如夢璃
愛還是不愛
說還是不說
為何
會讓我如此糾結
為何在你面前
我丟了自己
“達,這麼多天都幹嘛去了?”當我回到教室,坐在那熟悉的座位上,胖子和小宇就像看到火星人一般,圍了上來。之後便是“達,聽說你回老家了?”、“達,你老家在什麼地方啊?”、“達,有沒有帶什麼特產回來啊?我沒吃早飯。”……
我直接一招坐禪入定,閉上眼,隔去耳邊八萬三千煩惱。胖子他們見我這樣,大為不滿,“達,太不厚道了,虧我們這麼擔心你……”,小宇也點着頭,表示強烈抗議。我見這招沒效果,只得將白旗舉起,“兩位大哥,小弟錯了,還請大哥們高抬貴手。”
“這還差不多。快從實招來,是不是出去泡妹子了?”胖子儼然一個勝利者,抖動着一身肥肉。小宇則是果斷從旁邊拉了把凳子,托着下巴準備聽故事了。而我,也只能將老家之行瞎編瞎寫地給他們講了一些,避開那些他們接受不了的。可是,這兩隻都是跟着柯南和福爾摩斯長大的,老是能抓住一些點追根究底。最後,還是上課鈴聲拯救了即將詞窮的我。
數學老師,也就是班主任,一如既往地穿了一件灰sè夾克,梳着一頭異域風格的西洋,以急匆的步伐走近了教室講台,拿出一本厚厚的高考總複習,開始追趕時間了,“同學們,距離高考,也就還有一個月不到的時間了。那些時間緊迫的話我也就不再多說了,只是希望你們都堅持到最後。越到關鍵時期,越是不能放棄。好,我們開始講課吧。大家請把書本翻到……”
我一如既往趴在了桌子上,高考對自己來說,從來沒有怎麼在意,或許是知道自己從來就不適合讀書這條道路吧。胖子、小宇也都一樣,有着自己喜愛的東西,卻不是課堂上所講的這些。胖子好像家裏是做生意的,而他自己也是對經濟一塊特別感興趣,如果不出意外,畢業后他將直接會去國外名校;小宇平時雖然不怎麼說話,但是我和胖子最佩服的就是他。嫉妒他一手棒的電腦技術,若是他想的話,任何國家機密,我們都可以看到。而他畢業了,應該會去某家企業直接上班,因為他覺得大學裏無法學到他想學的,還是去上上班好。據說,已經有好幾家著名計算機企業向他拋出橄欖枝,最高年薪有將近五十萬。這些,都讓我們有想綁架小宇的念頭了。而我,可能是三人當中最沒有出息的了。不喜歡思考,沒有自己的人生的規劃,沒有遠大的理想抱負,只喜歡走一步算一步。平時,喜歡看看小說、詩歌,看看歷史書啥的。畢業后嘛,隨便找所不入流的大學混個文憑算了。所以此時,聽到老班的聲音,依舊昏昏yù睡了。
當一覺醒來,現已是上午第四節課了。我揉揉惺忪睡眼,原來是英語課。“唉,看來一下子吃不了午飯咯”,心裏默默嘆了一聲,就去看看胖子和小宇在幹嗎。結果他倆比我聰明多了,還在睡着,看來早就知道是老頭子的課了。
下課的鈴聲,只不過是一個信號,提醒老師可以下課了。但是,要不要下課,何時下課,都取決於老師。而擁有拖堂專家的老頭子,就屬於那種不講完不下課的,完全忽略鈴聲和我們的怨聲哀道。
“達,你看門口……”胖子突然像現新大6一般興奮了起來,私下裏喊我。不過,對於胖子的這種示意,我一般都選擇無視的。因為這種情況,百分之九十的可能是他看到了身材正的美女,還有百分之十則是他撿到了錢。
“達,你看看門口是誰,不看絕對後悔。”胖子鍥而不捨地慫恿着我。我撐起趴着的頭,朝門口望去,看到一個熟悉的身影,手一下子軟了下來,整個頭狠狠地撞在了桌子上。“啪”的一聲,讓這個沉悶的課堂瞬間有了活力,老師和同學都朝我看過來。不過好在我的皮厚,不好意思地示意一下就不管了。老師抬了一下眼鏡,覺得課也上的差不多,就給我們下課了。
“達,看來中午我們又不能一起吃飯啦。那我和小宇就先走了。”胖子幸災樂禍地拖着小宇就拋棄了我。俗話說,找上門來的煩惱,就是你前生的緣,躲不掉的,只能笑着面對。我厚着臉皮,擠着笑臉,走到了門口。“你怎麼來了?”
“你不想我來嗎?那我偏要來。誰讓你一連十幾天不來上課,還不告訴我你去哪了。”芯兒疲倦地說著,好像幾晚沒有睡覺似的,一滴珍珠掛在黑眼圈上。我一看就着急了,原本就見不得女孩子哭,而且還是當著班裏好多同學的面,指不定他們私下裏想什麼呢。
我拉住芯兒的手,就往外面跑去,不去在意別人的眼光,一直跑到了頂樓陽台才停下。
“那個,你,能不能,先鬆手。”芯兒的臉一直紅到了脖子旁,我才意識到男女授受不親,立馬鬆開了她的手。“那個,不好意思啊。”
“嗯,沒事,我知道。”她的聲音,猶如蚊子一般,輕的不能再輕了。不過,她好像又想起了什麼,眼睛又一下子紅了起來。
“你別哭啊,我最怕別人哭了。”我不說還好,一說,她反而哭了出來,好像受了很大的委屈似的。“你……”我話還沒說出口,她就主動抱住了我,靠在我肩膀上,大聲地抽泣着。
“誰讓你請假都不和我說一聲的!”
“誰讓你一走就是十幾天的!”
“誰讓你把手機關機的!”
“誰讓你丟下我一個人的!”她竭斯底里地喊着,想要說出心中全部的憤怒。而我原本下垂的手,情不自禁地放在了她的後背上。
“你知不知道這些天我有多擔心你?我以為你被他們抓走了,就讓張叔滿世界地找你,可是完全沒有你的蹤跡。後來,還是你們班主任告訴我,你請了一個長假,去了老家。可是,你為什麼不告訴我!”
“芯兒,我……”看着眼前哭的像個孩子的少女,我覺得我已經沒有勇氣再騙她了,“好啦,別哭了,你看看你都成什麼樣了?”我拿出紙巾,逝去她眼角還未滴落的淚水。
她臉又一紅,推開了我,“你就是一個大騙子!想要拒絕我就直接說,為什麼要騙我?為什麼要說自己有女朋友了?你知道這樣多傷人嗎?”
“我……”我決定還是實話跟她說了,因為我不想騙她,“芯兒,其實我沒有女朋友,小英是我姐。”
女人,是善變的動物;女人心,更是如海一般深。這一刻,我才明白這個千古不變的真理,我才真的相信所有后*宮戲是真的。因為,我剛說完,她就不哭了,而且是笑着看我,“嘿嘿,我早就知道了,小英姐人很好呢。”
“啥?你們見過面?”我在吃驚的同時,狠狠將老姐罵了幾千遍,怪不得那天她笑的那麼詭異,原來是老早就把我出賣了。
“你是不是怕傷害我,所以才……”芯兒畢竟不是老姐,矜持才是她的本xìng,“還是說,你真的不喜歡我?不管怎麼樣,你可以告訴我嗎?我能承受的。”
“我……芯兒,你那麼聰明,那麼美麗,家庭條件又那麼好,我怎麼配得上你。”我無奈搖了搖頭,對上這樣一位美女,說不動心是假的。可是家世差距擺在眼前,我無法跨過。
“那你是喜歡我的啦?”芯兒彷彿根本抓不住重點,又或許,是我抓不住重點。
“芯兒,我不知道。這段時間生了太多事,我很混亂。所以,讓我想一想,好嗎?”我走到旁邊,坐了下來。
“嗯,不管生了什麼,我都會在達身邊的。”她沒有逼我,只是坐在了我邊上。因為她腦中,閃過老姐的話,“如果你想讓他親口說出,那就別逼他。rì久生情,可能更適合他。”
兩個人,就這麼靜靜地坐在了那裏,誰也沒有說話。
“達,你一定是我的,我相信。”一道小小的信念,就這樣,飄上了無邊無際的天空。